又是一年冬天啦。
這一個月時不時下雨,淅淅瀝瀝一晚上,氣溫驟降,早上起來開窗,寒風激得人直打顫,上街的人都穿起厚衣服,你送我的圍巾我也有好好在戴。
我不穿高領毛衣,你知道的,我不習慣那種脖子被緊緊捂住的感覺,所以在你退而求其次督促我係圍巾的時候我還覺得不樂意,哪怕是裹得鬆鬆垮垮宛如披肩。那條藍底白紋的圍巾是你畢業前送的,大熱天的送這個禮物也虧你想得出來,還有理有據地複述了“萩原的建議和理由”。結果被我吐槽款式老舊顏色不搭,一直埋在衣櫃不肯戴,你耿耿於懷了好久。
一開始是我的“眼不見為淨”,後來搬家的時候整理出來又壓在箱底擔心“觸景生情”,現在我終於將它洗淨曬乾重現在冬日的暖陽裡。七八年過起來真的很快,都足夠時尚的風吹個來回,當初“款式老舊”的圍巾又找回了它的時代,偶爾會有人問起它的來處。
我說是男朋友送的,大家都說你眼光好。
如果你知道時隔多年我認可了你的審美品味,你不得一臉自信:“我就說嘛。”
雖然沒看到你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但有人替你表達了哦。
上個月遇到了降穀零,他現在叫“安室透”,在波洛咖啡館當服務生,這個消息要是讓你們知道怕是拆了次元壁也要過來湊熱鬨。
隻能說,你們也能意會到吧,畢業就沒了消息的降穀和諸伏。我是沒見到諸伏,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但降穀的脾氣有了不小的變化,手藝進步了很多,已經能從諸伏的“廚藝培訓班”出師了。我去的時候咖啡館沒什麼客人,他也沒跟我多說什麼,假裝素昧平生,大概率是有任務在身不好敘舊的。
他說“圍巾很好看”並得到回複後誇讚了我男友的選擇。
誒,聽到了嗎小陣平,降穀也認同了你的眼光哦!明明他當初和我是同一戰線來著。
這麼說起來,我記得當初情書還是降穀遞給我的吧?如果不是降穀的及時解釋和你好辨認的字跡,我可就要誤會了哦。
而且就一張櫻花樹下的周末邀約,你後來也好意思理直氣壯地說這是“定情情書”,你給教官寫的檢討都比這“情深意切”好嘛。明明是大膽又不服輸的性格,在這種事情上卻意外地彆扭,我都準時赴約了還顧左右而言他。
但在我主動問出“鬆田君是想追求我嗎”的時候,你害羞炸毛又努力穩住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啊。
認真回想的話,你都沒有和我好好告白誒。
剛開始的打打鬨鬨充滿了少年人的活力和曖昧,確定關係後擁抱親吻都在試探、摸索和磨合,後來我們都變得沉穩,互相照顧,彼此安慰,走向“接受失去”的生活。
也許因為行動比言語更有力,我好像都沒有想過你會不會不再喜歡我,而現在的我卻因為不能得到你的擁抱而有點不安。
想感受你的溫度、呼吸、心跳和認真地說“喜歡我”。
但你甚至沒有和我好好道彆。
你的堅持有了結果,我的堅持卻無所依托。
我有點想你啦。
不用擔心,隻有一點點想念而已,我工作那麼忙才沒有空為你難過很久,紙上的水漬也隻是窗外飄進的雨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遇見了降穀,最近經常做夢。過去的、將來的,失去的、得到的,重複的、轉折的。
昨晚夢裡見到了好多人,似乎是大家參加伊達班長和娜塔莉的婚禮,丟捧花的時候你跳起來搶,結果還是落在了諸伏的懷裡,黑衣襯得白花醒目。還有一直喝酒的降穀,你和萩原勸都勸不住,隻能把諸伏扯過來按住讓他安慰自己的幼馴染。
雖然早就知道是在做夢,還是會忍俊不禁。
舍不得醒。
去年又搬了一次家,有些東西想了想還是送回了你老家的舊房間。去拜訪的時候伯父身體硬朗,已經戒酒好久了,平時能出去跟鄰居釣魚。
打算假日再去看看雪景。我已經學會獨自堆出一個雪人了,你之前還說我的雪人一碰就散,現在你不在我堆得可實在了,用力捏團,就是手會凍得有些疼,而雪人也缺了你給它戴墨鏡的“完成儀式”。你之前更喜歡在雪人的腦袋上捏出稀奇古怪的紋路,非說那是“卷發”,在後來才執著於給雪人戴墨鏡的。嚴格意義上說,那一副墨鏡還是萩原的。現在應該物歸原主了吧。
誒,你還記得之前的警校傳奇嗎?就是教官說的毛利偵探,降穀現在是他的大弟子哦。雖然優秀警官一個兩個的都去做了偵探總讓人覺得有什麼內幕的樣子。還有一個寄住在毛利家的小朋友叫江戶川柯南,年紀雖小但玩滑板很厲害,尤其是那個滑板好像是渦輪引擎,利用太陽能,你應該會很有興趣的樣子,但小朋友的寶貝玩具可不能隨便拆。
你看,不在我身邊你都錯過了好多有趣的事情。
還好我還記得你還能講給你聽。
要是哪天我忘記了,你可就真的錯過了。
所以你要經常到夢裡提醒我啊。
晚安,小陣平。
又是一年冬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