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氣轉熱,路上不少行人已經脫下春裝換上短袖,有時日頭烈些,曬得人汗涔涔。
這種天氣,空氣濕度不夠,溫度也太高,是你經營花店時會憂心的狀況之一。濕熱花會黴,乾熱會硬,濕冷會蔫,一時的乾冷倒還好,但也不是長久之計,這些條件都需要把控,你也隻能加濕器和恒溫空調一齊上陣了。
所以即便是在夏天,店內環境依然是舒適的,推門進來風鈴相撞清脆作響,撲麵是清新的輕薄水霧和淺淡的植物香氣,觸目是不同品種的花卉各樣擺放,亂中有序。
你相信鮮花是能帶來美好的事物。
就是地上時不時會有修剪下的斷枝殘葉,今天你就恰好在彎腰收拾,聽見風鈴響頭也不抬地調侃:“下午好啊,大客戶。”
“下午好!”黑羽快鬥過來幫你撿起地上的枝葉丟進一邊的垃圾桶裡,轉過身來也調侃你:“今天依然很忙嘛,大老板。”
你去收銀處那邊抽了張濕巾遞給他,聞言朝花台的另一邊指了指,“都在忙你的單子呀,黑羽君。”
“卡羅拉的刺我都給你去掉了,它花型好但容易掉瓣,如果可以要早點送掉。
“羅德斯花期比較長,可以養久一點。
“探險家是我推薦的,有質感,不過暗紅色比較深沉,不建議你送年輕小姐哦~”
黑羽快鬥看著占據花台另一邊過道的大捧玫瑰花束,覺得它們紅得真是格外醒目。
但這一朵挨著一朵的根本看不出品種啊!
“誒,這是寺井爺爺的要求嗎?”
你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那捧花束,笑著說:“啊啦,是大客戶的優待,我新學的包法哦。”總不能每次都讓寺井爺爺運著插滿鮮花的水桶回去吧。
他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很厲害啊,山野桑!”
“但這個配色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你猛地扭過頭,“誒?”
“騙你的啦!”黑羽快鬥給了你個燦爛的露齒笑,“山野桑是我見過最棒的花藝師。”
“所以不要太緊張了。”他單手往上一劃,彩帶亮片從半空散了下來,飛出的白鴿撲棱著翅膀落在你的肩頭,你懵懵地接過他手裡的小彩旗。
“要好好休息哦。”
你最近確實因為趕著策劃下個月的花展而睡不好,白天打起精神來工作,除了疲憊些,狀態也不算太糟糕。
你沒想到黑羽君會注意這些。
有點意外。
他拈起落在你臂彎裡的彩片合在手心揉了揉,“還要謝謝山野桑百忙之中的優待。”單手抽出一朵紅玫瑰置於你眼前。
配上活力四射的俏皮笑容簡直是治愈係的大可愛!
你很感動並表示:
“這朵不是我店裡的花。”盯——
黑羽快鬥:…
2/
你其實不是全職的花店店主,隻是家裡不介意你有一個自己的愛好,哪怕是看起來“要鮮花不要麵包”的情懷工作。
畢竟家裡也不靠這個盈利。
而你開店不久,就接到了一個奇怪的單子。
三十支紅玫瑰,不需要精包裝。
通過郵件下單,說明會在周六來取,署名是“紅色鯡魚”,結尾還有顏文字,可愛得不像是惡作劇。
沒有指定品種,保險起見你購入了比較傳統的卡羅拉,正好周五有空,算好快遞時間,一簽收就放到深水桶醒花,再和工作日看店的店員交接,順便記賬和網購花材。
門上的風鈴是你在舊物市場淘來的,透著些古樸的味道,清洗掉鏽斑後聲音也還清脆,周六早上你來到店裡,踩在椅子上打算把它掛到門頂。
然後手一抖差點砸到個人。
幸好來者反應快,伸手往上一擋一接,順暢得就好像是刻意安排。他晃了晃手裡的叮當作響的風鈴,抬頭自得地跟你說:“這是歡迎我的禮物嗎?”
你連連致歉。
“我是黑羽快鬥,”他自來熟地幫你把風鈴掛了上去,手指靈活地打了個你看不明白的結,“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
“黑羽同學,” 這回輪到你抬頭看他,“我認識你。”
“我住你隔壁哦。”
3/
“紅色鯡魚”就是黑羽快鬥。
但他先前並不知道花店主人竟是隔壁鄰居,隻是偶然挑中了這裡,倒不是特意來照顧你生意。
而黑羽解釋他之所以購入這麼多玫瑰,是因為“玫瑰是魔術師必備的消耗品”。
懂了,撩妹利器。
他看你一臉了然的表情,雖然在微笑卻總覺得哪裡奇奇怪怪,於是又添了句:“通過不斷練習保持手感很重要的。”
懂了,通過不斷撩妹。
你並不是一直在店裡,出於學業考慮,你隻在周末假期和沒課的時候才會在花店裡埋首一天,平時都是交給店員打理。
所以有需要的時候,你會交代店員給黑羽快鬥預留一些“練習材料”。花自然都是你親自挑選的,但工作日來領的話你也分身乏術,寫論文可不是一件能“準時下班”的事情。
後來他也摸清楚了你的日程表,就把交易時間都固定在周六了。
“黑羽君每次都訂不一樣的誒?”你隨口一提。
“不同品種的手感是不一樣的。”他認真地回答你,“花型與質感都會影響速度和美感,需要針對性的細微調整才能達到最理想的定格狀態。”
“不過這些都難不倒我啦!”黑羽快鬥談起魔術的時候總是自信張揚,眼裡閃閃發光。
“我可是未來最偉大的魔術師!”
你想起自己在學業壓力下乾勁十足地學習花店相關的經營策略和花藝知識,一有較長的假期就去各地進修,也一樣地朝一個目標努力前行。
受其感染,你也活力滿滿地跟一句:“我可是未來最厲害的花藝師!”
黑羽快鬥:“我可是很有天賦的!”炫耀狀。
你:…我沒有嗎?
4/
你已經對黑羽快鬥的變花操作免疫了。
誰讓他每次總拿你做實驗。
一次不滿意還能再來一條。
麻木.jpg
“我精心挑選的黑魔術不是給你這麼用的。”你無奈地彆開眼前的紅玫瑰,“而且我比較想看彆的花。”
“比如紫羅蘭洋桔梗油牡丹。”
你示意他看一圈店裡的種類,“難道魔術師注定要冷落它們嗎?”
“唔…”黑羽快鬥把手頭的花順手插進了你正在搗鼓的花泥裡,倒正好搭上了你配的花束。
“偉大的魔術師當然不應該讓任何一位漂亮的小小姐傷心。”他伸手在你耳邊打了個響指。
你聽到細微的綻放的聲音。
黑羽快鬥獻寶似的把蝴蝶洋牡丹湊到你麵前。
“你什麼時候藏起來的?”又好氣又好笑。
“嘛,”他嘻嘻笑道:“是魔術。”
“魔術師是無所不能的。”
5/
突然有一天,黑羽快鬥告訴你他以後不一定有空過來,“寺井爺爺來領,你直接交給他就好了。”
說著還不忘加大了訂單量。
你:…怎麼,你要廣撒網了?
總之,你也要忙自己的事情。
剛開店那會兒,你還沒有接策劃辦展會,名號沒打出去,平時的顧客也都是甜蜜的情侶和青澀的學生,偶爾會有家庭主婦來買些常開難敗的花裝點餐桌。但你的鮮花品質、搭配審美和包裝手法都在線,時間一久也就陸陸續續接到一些大單子,要求不高、無關緊要的你都讓店員去做了,但仍有一些開業策劃需要你親自操刀。
就是忙裡偷閒的時候還挺掛念那個調皮又幽默的小朋友的。
不知道是不是去開展他心心念念的"show time"了。
6/
再見麵時,你正新奇地擺弄著剛淘來的孔明鎖,桌上鋪著粉雪山和耶羅林,散落一旁的非洲菊顯得格格不入。
“這個要往上推。”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差點讓你把孔明鎖砸出去。
你無語地深吸一口氣:“黑羽快鬥——”
“你走路能不能帶點聲?”
結果你還得為冷落他而道歉。
“你都沒注意到我,”他反而委屈上了,“我特意開了兩次門!”
你:…對不起是我太投入了。
他得寸進尺地癱在你的位子上耍賴皮,說自己傷到心了非要你給他買巧克力冰激淩。
你:“好啊。”
黑羽快鬥:突然噤聲。
你看著他蹭到淩亂的頭發和微微睜圓的眼睛,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順勢將手裡的東西往他懷裡一丟,“先解開。”
他也笑起來,露出犬牙的小尖尖,低頭三下五除二地把孔明鎖拆解開後站起來往桌上一堆,活力四射地振臂高呼:“關店!”
“啪!”你把他的胳膊拍下來,不滿道:“彆咒我!”
“隻是提前打烊!”
你看著他手裡拿著的兩支巧克力冰激淩,突然問:“黑羽君喜歡樹莓聖代嗎?”
他不明所以地歪了下頭,“還行吧。”
你接過冰激淩嘗了一口,皺了皺眉,“太甜了。”
“你是小孩子嗎?”
7/
事實上,你當時覺得他確實是需要安慰的。
時隔一個月的再次見麵,幽默調皮的黑羽快鬥看起來似乎依舊喜歡插科打諢,大笑時不吝嗇於露出潔白的牙齒,或舉臂或叉腰,或歪頭或撓臉,都是熟悉的行為模式,活躍得一如往常,像個熱烈的小太陽。
但你覺得他癱在你椅子上的那一瞬間是真的疲憊,說要“吃冰激淩”時也有著“反正得不到回應”的無所謂。委屈也許是真的,但也不全是因為你無意識的冷落。
你不知道黑羽快鬥最近經曆了什麼,他似乎也並不想為外人所道。
但泄露出的那一點點的“無措的小脾氣”,你就當作是他在尋求你的寬慰時釋放的信號吧。
反正一支巧克力冰激淩就哄好了。
8/
但冰激淩是哄不好你的。
和黑羽快鬥相處久了,他有事沒事就從臥室探出頭隔著你的小陽台大老遠地和你打招呼。
那天你回來得早,難得在路上碰見放學回來的他,他朝你熱情地揮手,跟身邊的小姑娘說了幾句就跑過來讓你回去後在陽台等他一下。
“有好東西哦!”他神神秘秘地說。
事實上,當你看到他手裡的小包裹時,心裡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
“你不會要丟過來吧?”還沒問出口,就見黑羽快鬥做了個拋擲的姿勢,“接好了,山野桑!”
話音未落,那個包裹就“嗖”地越到了你的陽台裡。
…這就是魔術師的準頭和力道嗎?
你俯下身撿起,是軟布包,裡麵有江古田高中校園祭的邀請卡和幾個小玩偶。
“要來玩哦!”他雙手撐在窗框上,大聲地向你發出邀約。
“快鬥好吵!”中森青子也探出頭來,“打擾青子做事情了!”
“不好意思嘛!”黑羽快鬥笑嘻嘻地回應,然後就看見你轉身進了房間關上陽台門,還“唰”地拉上了簾子。
“唯子姐姐都給你嚇跑了!”青子抱怨了一句,也把頭縮了回去。
他不解地眨眨眼睛。
提示音響起,黑羽快鬥打開手機,點開最新訊息。
“你砸到我的蝴蝶花毛茛了。”
9/
“為什麼怪盜基德隻偷寶石啊?”你點了點報紙上的新聞版麵,“因為聽起來格調比較高嗎?”
黑羽快鬥又霸占了你的位子翻著你沒看完的莎士比亞詩集,“說不定是為了找到最有價值的那一顆呢。”
你想了想,“但是每顆用來展示的寶石,其背後的故事作為附加價值更能讓人們高估其本身價值。”頓了頓,補充到:“我個人認為。”然後走過去抽出他黑羽手裡的書打斷了他的“量子閱讀法”,翻到折角某一頁,“比如這句。”
“當你在不朽的詩裡與時同長。”
“寶石作為不同的故事及寓意的載體,讓本該隨風逝去的過往停滯在某一刻並賦予其特殊內涵。
“就像詩人將生活留於字句,時間被壓縮成一小節的有限內容卻又無限地延展至今。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基德盜取寶石是有著追尋比如與時同長之類的藝術性訴求,獲取代表性的能與時間聯結的紐帶什麼的。
“與你的說法也算不謀而合吧。”
黑羽快鬥:…
他哽住的表情取悅到了你,你擺了擺手說:“我瞎編的啦!”
“還是跟我一起來看看你的樹莓聖代吧。”
黑羽快鬥又哽住了。
你把醒好的花從桶裡捧起來放到桌上,心安理得地說:“紅色眼淚可以是藍寶石,聖代樹莓為什麼不能是花?”
大朵的芍藥,挨挨擠擠的粉色花瓣泛白透黃。
黑羽快鬥發自內心地疑問出聲:“山野桑的花材都是在哪裡買的?”
“感覺好像永遠也認不全品種呢。
你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你知道中國有個地方叫雲南嗎?”
10/
你在陽台澆花。
夜裡十點,天邊遠遠丟著幾顆星,熱鬨街道的彩光點落在酒杯,沉寂的居民樓下路燈照著誰人晚歸。
微風拂過領口衣角,寒氣帶走溫度。
你提著灑水壺,將月季、長春、木槿一一照料。
“時間到了,玫瑰該合上她的花瓣了。”
順著聲源半側過臉,怪盜基德站在擺著多肉的木架前,高高的魔術帽都快頂到你的吊蘭了。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然後朝你走了兩步將臂彎裡出現的厚披肩蓋在了你身上。
“讓可愛的小姐吹冷風可不是紳士作為。”
11/
該死的怪盜基德。
就因為那天晚上跑你陽台上不明所以地說了一通話被起夜的青子看見了,雖然複述出來也沒什麼價值,但中森警官例行公事的詢問還是讓你對下周的鈴木集團的舞會失去了興致。
你是現場的花藝擺設的負責人,已經準備了有段時間,這幾天的工作就是反複確認效果進行收尾,所以你時常進出宴廳,現在被怪盜基德這麼一攪和,反倒限製了你作為負責方的進出自由。
…生氣。
黑羽快鬥聽著你抱怨打著哈哈,“挺好的,這樣就不用被中森警官捏臉了。”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是真的很痛的。”
你置若罔聞:“每一朵花都像我的孩子,我能認出他們每一個人的臉。”
“這種感覺就像孩子上舞台表演,而身為母親的我卻不能在場。”
“好沮喪啊!”
黑羽快鬥:…可以了,戲過了啊。
他配合地攥起拳頭置於胸前,深情款款地說:“基德sama會好好嗬護他們的。”
你:…叉出去,你個唯粉。
12/
但好在有園子小姐通融,你依舊進入了會場。
如果她沒有一臉懂得地悄悄問你說“是你吧”就更好了。
你十分滿意“孩子們”的表現。
臨近宴會結束,圓滿了的你準備放鬆下緊繃的神經去試試餐車上的小甜點。
那個一臉雀斑的眯眯眼把最後一塊蛋糕讓給了你,你覺得他真是個好人。本想著也沒事乾可以聊兩句,然後他就睜開了眼睛給了你個wink,你還沒反應過來,大廳的燈就滅了。
吃還是不吃,一片漆黑中你望著手裡看不見的小蛋糕陷入了沉思。
你自然是重點排查對象。
黑羽快鬥誠不欺你,中森警官捏臉真的很痛。
你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頰,哀怨地想著回去是不是要冰敷。
但好歹算沒了嫌疑,你從善如流地待在被封鎖的現場,一點也不想引人注意。
苟到回家。
…流年不利。
所以外邊飛的又是假人對吧。
你隻是想回家前去一趟廁所,未曾設想過怪盜基德也會上廁所。
這話似乎聽起來不太對。
總之,你在樓道裡碰見他的時候轉身就走。
“在這樣混亂的夜晚,一個人走可不好哦。”他閒庭信步,似乎沒看見你隱隱炸毛的模樣,“就讓清閒的我護送美麗的小姐回去吧。”
“所以寶石在我身上?”你意會了。
他不接話,走到你的麵前微微欠身,然後托起你的手,在相合的掌心裡變出一枝鮮花。
“很遺憾,我隻是單純地在這等你。”
你:…彆裝了,手裡咯到了。
眼前的花是雪野一夢。
白色月季,短枝無刺。
你盯著端詳了一會兒,遲疑道:“有點眼熟…”
“這好像是我沒帶出門的孩子。”
13/
你最近有個想法。
但還沒來得及實現。
“唯子——”黑羽快鬥拖長了音調:“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你:“嗯嗯嗯,你感冒了啊?”
他揉了揉眼睛,“前天淋了雨。”
“你又不帶傘,”你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用雪柳戳了戳他的衣服,“這個月不是下樓梯摔了就是走拐角撞了。”
“下回的玫瑰都給你換成幸運女神。”
黑羽快鬥滿不在乎地晃晃腦袋,“這些都是小傷啦!”邊說邊湊過來問你:“倒是唯子剛剛在想什麼?”藍眼睛裡裝滿好奇。
你被這充滿殺傷力的透亮顏色閃到了,慢了半拍才回答道:“不告訴你。”
“略略略。”
其實你和怪盜基德的關係有點微妙。
大概因為你的能力確實不錯,也許是通過鈴木集團掛上了名號,也或者是有人想借著合作機會在你父母麵前刷存在感,你倒是經常接到會場布置的單子。
這跟基德發預告函進行偷盜的場所選擇重合率很大啊。
導致你後來見到他都有種“老熟人”的感覺。
就是那種“啊,又是你”“原來你也在這裡”的莫名熟稔。
於是終於有一天,在怪盜基德又在你麵前秀他爐火純青的變花特技時,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手心裡塞了張名片。
在他怔愣的一瞬你自然地收回手,抬首盯著他的臉,鎮定地真誠發問:
“辦卡嗎?量大從優。”
14/
辦卡是不可能辦卡的。
反正你也隻是皮一下。
但後來你發現怪盜基德送出的玫瑰花和你挑給黑羽快鬥的品種重合率高得離譜。
你看著在你麵前狼吞虎咽毫無形象的黑羽快鬥,默默地掏出鏡子讓他把自己嘴角的巧克力碎屑擦乾淨。
“你是小朋友嗎?”
他接過你的濕巾胡亂地擦了把嘴,聞言不滿地高喊:“我可是未來最偉大的魔術師!”
你:…
15/
你看著剛放完假人貓在天台暗中觀察的怪盜基德,覺得他還是在你麵前演一下比較好。
“噓——”他招手讓你過去,又用食指在嘴邊比了個噤聲的姿勢,月光照在白色手套上有細閃的質感。你不知道為什麼在無人的天台還要偷偷摸摸,但也配合著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等一下會有交響樂哦!”他壓著嗓子跟你說,像分享一個小秘密似的。
樓下的警笛鳴響,人聲鼎沸,嘈雜的聲音交錯。
“你…” 他的手虛點在你微張的嘴上,微微一笑,“仔細聽。”
遠處絢麗璀璨的煙火在夜幕中明滅,若有似無的音樂輕緩地從廣播裡流瀉而出,他沐浴在銀白的月光下,對你說:“Happy Birthday!”
你:“…幼稚。”
他看出你的不自在,輕笑著壓了壓帽簷,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KID當然永遠可以是kid。”
“那麼kid,”你也學他理所當然地說:“花園裡的四萬萬朵玫瑰花,”
“統統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