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喻舒的電話之後,她的手機又響了,一看是媽媽的電話,花驚妤難得慌張了一瞬間,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接通:“媽媽,怎麼了?”
“花驚妤,你現在在哪呢?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在家了,你不會不知道吧!”何瓊容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花驚妤扣著被子,繼續扯謊,“媽媽,我過兩天就回去,現在還有點發燒,你放心,我現在很安全。”
“是嗎?”
“是的。”
何瓊容停頓了好一會,又開口:“花驚妤,我雖然是你媽媽,可是我覺得你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不太清楚你做了什麼事情,但是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但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花驚妤一聽媽媽這麼說,她就覺得媽媽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於是老老實實地道歉,“媽媽,我不會委屈自己的,你放心,等我回去之後陪你逛街吧!爸爸給了我零花錢,媽媽我想給你買個包,我看你喜歡的那家店上新款了。”
“嗯,事情辦完了就快點回來吧!總是待在外麵終究不太好,太容易得到的,總歸不會被珍惜。”何瓊容再次點她。
“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家。”花驚妤垂著眼睛小聲說,好像不管自己多大,媽媽總是能看穿她,也總是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何瓊容“嗯”了一聲,又關懷道:“你聲音太啞了,晚上彆忘了喝點湯,好好照顧自己。”
“知道了,媽媽。”花驚妤乖巧地應道。
她不知道媽媽是怎麼知道的,但她很確定媽媽已經知道了。
外麵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哥哥過來了。花驚妤一時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哥哥,所以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
不一會,臥室裡傳來了腳步聲,韓行一說:“驚妤,起來吃飯了。”
花驚妤一睜開眼就看到韓行一正盯著她,韓行一的神色不算太好,平時梳得規整的頭發今天難得有些淩亂,眼下有些泛青,下巴上有個牙印,隱隱還能看到脖子裡的一點紅。
明明應該是溫存後的黏膩氛圍,但他的眼神依然淩厲,讓花驚妤不敢直視。
“哥哥,我這就起了。”花驚妤猛地坐起來,腰有點軟,她不禁“嘶”了一聲。
她昨晚的衣服被撕壞了,剛洗完澡之後她在櫃子裡找了一件韓行一的白襯衫,襯衫邊隻能蓋到大腿處,腿上的各種痕跡半遮半露,明顯能看出這是怎樣造成的。
她拉了一下襯衫,可並沒有什麼用,該露出的地方大咧咧地展現在兩個人麵前。空氣中突然彌漫著淡淡的尷尬,她摸了一下鼻子,垂著頭說:“哥哥,能幫我弄件衣服嗎?”
韓行一看了一眼她的腿,隨後走出了臥室,昨天晚上他能記得的就是他喝了杯蜂蜜水,後來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般。
天光大亮後,懷裡的人用滿身痕跡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昨晚不是夢。花驚妤乖巧的模樣讓他摸不清頭腦,他不想去懷疑她,但他又很想知道後來是怎麼失控的。
所以,他沒有叫醒她,直接起床走了。
花驚妤緊隨其後,看到沙發上放著一袋衣服,從外包裝來看是她常穿的牌子,她拎了起來,“哥哥,我先去換個衣服。”
“嗯,飯在餐桌上,你今天吃飯了嗎?餓不餓?”韓行一溫聲詢問。
花驚妤不知道哥哥現在是怎樣的一種狀態,不找她問話,也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就好像那件事根本沒有發生一般,這也太奇怪了。
“還好,不是很餓。”她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哥哥,我先過去了。”
“好。”韓行一走到冰箱旁問,“你要喝蜂蜜水嗎?”
“喝,哥哥今天可以多幫我放半勺蜂蜜嗎?我今天想喝一點甜的。”花驚妤歪著頭笑著說。
“可以,你換好衣服趕緊來吃飯。”韓行一看著花驚妤身著自己的襯衫,那件衣服有點透,能看到她身體的輪廓,他感覺自己喉頭有點發緊。
對於昨晚的事情他是沒有什麼印象的,但自己身上的疲憊真實存在,身上被抓出的痕跡不能騙人,木質香味混合梨花香成了臥室裡最濃稠的存在,讓他喘不過氣來。不然,他是不會相信自己昨晚能失控至此。
花驚妤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韓行一已經擺好了菜,餐桌左右各放了一個玻璃杯,蜂蜜水散發著清淡甜美的花香味。
“今天是我在外麵打包的菜,你嘗嘗合不合胃口。”韓行一給她夾了一個蝦。
花驚妤喝了口蜂蜜水,隨後看了韓行一一眼,她現在有點搞不懂韓行一是種什麼狀態,她隻知道自己很不安。
在她的設想中哥哥可能會生氣,可能會不理她,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現在他們兩個竟然還能在一個桌上吃飯。
韓行一看她一直沒有吃,就把蝦又夾回來幫她剝了,語氣很溫柔地說:“是不是比昨天剝的好一些了?吃吧!”
花驚妤一頓飯吃得心驚膽戰,她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隻要是韓行一夾給她的,她都乖乖的吃掉了,他們倆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了,她也成功的撐著了。
韓行一指了指她手裡的玻璃杯,“你還要再喝一杯嗎?”
“啊!”花驚妤看了一眼已經空了的杯子,搖搖頭,“不喝了,謝謝哥哥。”
韓行一點了點頭,就著手把桌上的碗碟都收了,花驚妤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恍惚,現在她頭上好像一直豎著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讓她緊張又興奮。
“你什麼時候回家?”韓行一慢慢洗著手,背對花驚妤問。
花驚妤愣了幾秒鐘,才開口:“再過兩天吧!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我可以再待兩天嗎?”
“行,我回去了,等明天會給你送飯過來,或者你可以自己點外賣。”韓行一抽了張紙擦著手,他刻意忽視花驚妤的視線。
“好,晚上來就好,我明天白天需要出去一趟。”花驚妤盯著他手腕上的一個咬痕,深紅一片,一看就用了很大的力。
韓行一把襯衫袖子往下拉了拉,抿了一下嘴唇,“在外麵注意安全,多穿些衣服。”隨後他拿出了一張卡放到了桌上,“喜歡什麼就買點。”
花驚妤看著那卡,不自覺地笑了一聲,“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零花錢而已,你想太多了。”韓行一語氣依然很淡,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花驚妤把那張卡夾在手指中,抬眼看著他:“哥哥,你這零花錢有限額嗎?”
“足夠你花的了。”
“知道了,我困了,去睡覺了。”花驚妤把卡隨手放口袋裡,轉身就往臥室裡走。
她不知道韓行一是什麼時候走的,但她躺在床上確實是睡不著覺了。
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表之後,她還是很憋屈,給喻舒打了個電話,“你在哪玩呢?睡覺了嗎?”
“夜生活不是剛開始嗎?你不是跟你哥在一起嗎?要來玩?紅館。”喻舒說。
花驚妤換了套衣服就出門了,紅館已經換上了新年主題,到處都充滿了紅色裝飾,在紅館裡的奢華裝修中竟然有種詭異的適配感。
她一推開喻舒的包房,就看到幾個眉清目秀的弟弟正陪著喻舒鬥地主,喻舒臉上已經貼了好幾張紙條。
喻舒一看到她就招呼道:“快來,就等你了。”
“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鬥地主?你的喜好真的是越來越讓人迷惑了。”花驚妤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說。
“白天累著了,晚上就想不用腦子放鬆一下。”喻舒不在意地說:“關鍵是也沒有其他什麼好玩的,你給我想一個好遊戲,我現在就不玩鬥地主了。”她靠在一個弟弟懷裡,手還不老實地摸了一下人家的臉。
“我心煩,你彆玩了。”花驚妤皺著眉看著她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踢了踢她的小腿。
喻舒擺擺手讓幾個弟弟出去了,她隨意地躺在沙發上,點著了煙,隨意吸了一口,“說吧,我們心想事成的小花花。”
花驚妤聞著女士煙的味道,看著眯著眼睛抽煙的人,不解地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以前不是說對皮膚不好嗎?”
“太無聊了啊!這不是找了新樂子嗎?”喻舒嘟起嘴慢慢地吐著煙,霧氣軌跡形成了一個心型,她還衝著花驚妤眨巴了一下眼睛。
花驚妤對她這幼稚舉動搞得無語了,她把外套脫了扔在一旁的沙發上,拎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
喻舒坐直身體,把煙蒂按進煙灰缸裡,順著花驚妤手裡的酒瓶給自己接了一杯酒,“說吧,不是心想事成了嗎?為什麼還不開心,是不是覺得得到了之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還是你哥技術不好,讓你失望了?”
花驚妤搖搖頭,她把那張黑色的卡拿了出來,“他給了我這個,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有意思,有限額嗎?”喻舒把那張卡正正反反地看了好幾遍,笑著問。
花驚妤想到韓行一當時的表情,還是覺得心很堵:“他說足夠我花的了。”
“不花白不花,我在紅館的會員剛好該續年費了,就用這張卡好了,你覺得呢?”喻舒吹了一下卡片,問。
紅館每年都會有年費,數額巨大,但是每年還是會有很多的有錢人過來,主要是這裡麵的人都很乾淨、什麼都能玩、又會玩,隱私性還好,很受富家小姐、太太的喜歡。
“嗯,隨你。”花驚妤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