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豪賭 你知道賭場裡的高級牌桌嗎?……(1 / 1)

你知道賭場裡的高級牌桌嗎?

不僅每把必須賭上驚人的財富,就連加入這個牌桌都有不低的門檻。

但想要和大人物們接觸,你就必須帶有足夠的籌碼,不然連一起坐下來賭一把都做不到。

Irene就在數自己手裡的籌碼。

她此刻名利雙收,前途一片大好,能力強勁才智過人,是位富有潛力的新銳。可這些並不夠她上那牌桌。

她手上還有什麼呢?地獄客棧眾人的友情,Lucifer的人情,審判上出示證據而帶來的天使們的關注,新式電台大獲成功帶來的地獄惡魔們的人氣和號召力,各處得來的有關天堂有關Lilith計劃的信息,和隨時跟天堂第二把手Emily溝通的途徑——Emily誌願參加了證據查證,此刻正由Charlie她們配合著審查Irene提供的資料,應該是很容易接觸到的。

除此之外,她手上還有Alastor。

Irene的視線落到地上被白色觸須綁好的Alastor。他身上迷藥的效果還沒結束,此刻昏迷不醒,任由形如白色粗麻繩墜絹花的觸須圈緊他的腰肢,繞過他的臂彎,束縛他的手腳,遮住他的眼睛,和捂住他的嘴唇。鮮紅色的衣服頭發與純白的觸須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而觸須的緊箍又在他柔軟的身體衣物上壓出凹陷和褶皺,給人一種他柔若無骨可憐可欺的錯覺。

可如果認為Alastor是什麼愚信易得的羔羊可就大錯特錯了,Alastor是天生的獵手也是警惕狡猾的獵物。Irene和他合辦了快一個月的新式電台,為了避免敏銳的他發現端倪,她先是選了個原材料易得易在生活中接觸到的迷藥,再把迷藥的配料分彆下到他的衣服,飯食,酒水和工具裡,下的位置必須合理用量必須講究最好是能用這些東西裡自帶的原材料,最後是等配料混合作用後慢慢顯現出效果,才得以把他藥倒。

可即使費儘心思和努力,Irene手裡的籌碼也隻是將將夠上牌桌罷了。

畢竟她要對賭的對象,是地獄實際的掌權者——Lilith女王。

Irene做好準備後,開門邁入黑夜。

走廊的感應燈隨著她的到來一盞盞亮起又一盞盞熄滅,牆上凸起的裝飾物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之下在牆上映出狹長扭曲的陰影,白日看起來或高雅或可愛的牆上小獸,此刻在黑暗的掩映下顯得猙獰無比。

Irene對此視而不見,隻是快步地往前,往前,直到走廊儘頭,那是Lucifer的房間。

Irene停下,深吸一口氣,然後敲響了那扇門。

片刻後,Lucifer從門內出來,不太放心地回看房間裡的兩人一眼後關上了房門,然後靠在門上。

是因為在夜間顯得格外詭異的牆壁雕飾嗎?還是因為陰暗的環境呢?Lucifer此刻心中充滿了不安。

Irene最近有些不對勁,她說是需要收集信息找審判失敗的後路,卻轉頭專注於在公眾麵前露臉,不僅是和Alastor合作主持新型電台,還高調地辦了好幾次粉絲見麵會和宣講會。腳不沾地的忙了大半個月後又突然找上Lucifer說想好了Plan B,希望Lucifer幫忙牽線Lilith一起談一下。

Lucifer知道Irene不是那種看重利益多過於朋友的人,她之前也從來沒在意過名利,沒琢磨過弄什麼“嶄新的時代”,她這樣做八成是為了她所謂的“後路”,可什麼後路需要她在地獄有影響力呢?那可是天使審判廳的審判啊?

Lilith這段時間也不對勁,原本她說她被密切監控著,每半年才能找到機會聯係一次Lucifer,最近她被天使們逼迫著成了審判的人證,應該監控更為緊密才對,可她又是在審判結束後找機會跟他聊了兩次,又是頻頻聯係他跟進查證以及客棧近況,今天更是從天堂下到他房間裡和Irene談後路,怎麼看起來監控反而比之前鬆了呢?

還有剛剛,Irene和Lilith不約而同地婉拒了他旁聽計劃的請求……

這些疑惑如同陰雲一樣慢慢地聚攏在Lucifer的頭頂,儘管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相信Irene相信Lilith,大家都在為了同樣的目標努力,可他還是跟被鱷魚盯上的鴨子一樣繃緊了神經,在看似平靜的水麵上劃來劃去不敢停下。

好在Lucifer的胡思亂想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出來的Irene打斷了。

“怎麼樣?”Lucifer壓下語氣中的不安問道。

“十分順利!”Irene看起來又興奮又輕鬆,好像心裡的一個大石頭終於落了地,“Lilith是位十分優雅得體又通情達理的女士,Lucifer你的眼光真是好到讓人嫉妒啊。”

Lucifer頭頂的烏雲被瞬間打散,Irene突然的打趣讓他的臉有些發燙,但更多的是被認可的高興:“是吧是吧,Lilith不會是壞人!”說完又有些沮喪,“要是Charlie也能意識到這點就好了。”

平時能說會道的Irene此刻欲言又止,她隻是俯下身安慰性地抱了抱Lucifer,乾巴巴地說了句:“真相終會大白的。”

陰雲密布,再次,在Lucifer的頭頂。

他看了會Irene離去的背影,才拉開自己的房門,進入。

來時號稱監管嚴密談話時間很緊的Lilith居然沒走,她既沒和Irene一樣說說談話後的感受,也沒打算透露她們討論的“後路”內容,而是開始閒聊。先是關心了一下Lucifer和Charlie的近況,後是天南地北地扯了一通她最近在天堂又做了哪些慈善辦了幾場演唱會,最後才若無其事地問Lucifer上次說Alastor當眾咬傷Irene那件事的後續。

她如此地反常,Lucifer實在沒辦法再壓下內心的疑惑跟自己說一切順利,為了緩解自己的不安,他反問了Lilith為什麼要問這個。

在Lilith錯愕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意識到,他好像有段時間沒有對Lilith提出質疑了。

或者說,自從他七年前同意大清洗,Lilith為此離開到天堂外交開始,他就因為愧疚沒有再反對或質疑過Lilith的任何話了。

而在得知了大清洗是多麼嚴重的錯誤的如今,麵對曾經辜負過的Lilith,他依舊害怕自己和過去犯了一樣的錯再次傷害到她。

可是,有些東西,是比麵子比愧疚比所有的一切,更重要的存在。

“Lilith,請不要傷害我的朋友。”Lucifer七年來第一次直視著Lilith的雙眼,挺直了脊背說道,“不論你目的是什麼方法是什麼,我作為你的愛人都會站在你這邊,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彆說傻話了,Lucifer。”Lilith笑彎了眼睛,“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傷害到無辜的人。”

……

……

Alastor是在自己房間的草地上醒來的,醒來時Irene還在他房間的樹林裡轉來轉去。

Alastor一醒就回想起自己是被藥暈的,看到疑似罪魁禍首的Irene時,渾身的肌肉都繃在了一起,他當然不是因為Irene藥了他一次就提防至此,他如此激烈的反應源自於他奴隸契約的變動。

沒錯,Alastor醒來的一瞬間就發現自己的奴隸契約已經變更了,手握他的鐐銬,禁錮著他的自由,掌管著他的生死的人,從Lilith,變成了Irene。

居然變成了Irene?!

可是,為什麼?怎麼會?

Alastor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把臉上的笑容咧得更大了些:“真是快速的成長啊,Irene,我教你談判的時光仿佛還是昨日,而今天,你已經能做到從Lilith手裡交易來我的所有權了。”

“哦彆這麼警惕嘛,小Alastor。”Irene站在樹木的陰影裡,笑容裡仿佛隔了層什麼,“教出我這麼好的徒弟,你不該開心嗎?再者,Lilith已經疑你至此,不正是跳槽的好時機嗎?”

“哈哈!確實,Lilith計劃時一味求穩,對手下卻不肯儘信,實在是糟糕透頂的上司。”Alastor不動聲色地放鬆了渾身的肌肉,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和Irene打趣著,“那你呢?你為什麼想要我的所有權?終於生出野心來了?”

“那有什麼辦法呢?”Irene聳聳肩,話語純真又傲慢,“Lilith拿無辜之人開刀實在是過於惡劣了,一想到她這樣的惡魔可能成為最高主事人我就惡心不已,你們都不中用,隻能我一個人上嘍?”

“如此迅速膨脹的自尊真是少見。”Alastor微眯著眼睛,手緩慢地拂過話筒權杖,然後露出了個尖銳的笑容,“你躺在床上說你不值得我難過好像也就是三十來天前的事情。”

如此迅速膨脹的自尊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對於Irene來說。Alastor心想著,溫潤柔軟是Irene幾經劇變也沒有褪去的底色,仗勢欺人恃強淩弱則是她平生最痛恨之事。幾近一月的新型電台直播讓她的演技長進不少,可就算她演得毫無破綻,早已了解Irene脾性的Alastor也不會相信Irene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隻是她居然又騙他,這個死性不改的小騙子!

“床/上的話怎麼能當真呢?”Irene逼近一步,嘴角挑起惡劣的笑,“也多虧了你的賣力服務,不然我真不能發現你這方麵的寶貴才能。”

這才對嘛,這麼尖銳的反應才對嘛。Irene麵上咄咄逼人,內心卻鬆了口氣。恨我吧,看清我吧,我就是這麼個爛到無可救藥的人,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再為我牽動心神了!

對於Irene的進一步挑釁,Alastor的回應是瞬間迸發的黑色觸手。

這是Irene和Alastor又一次在Alastor房間草地上的廝殺,隻是不知怎的,這次雙方打得格外激烈,不僅草皮被翻起,旁邊樹林裡的樹倒了一大片,甚至Alastor廳裡的沙發椅和壁爐都被波及到了。

Alastor的攻擊迅速且猛烈,密集且力重,完全不同於之前精打細算層層做局的獵人姿態,此刻的他更像是被血腥味激起凶性的野獸,不顧一切的隻想從對方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

Irene則是完全不掩飾布置幻境不用睜眼這件事了,每次觸須或細神經絲抽過來就給他加點幻覺藥再造一個“全息Irene”出來,讓Alastor跟個掉進水母湖的人類一樣身邊飄滿了了各種姿態動作的水母。

Irene趁Alastor攻擊那群假Irene的時候,迅速從地下招出一團觸須狠狠纏緊了Alastor的脖子與胸膛,然後瘋狂放毒。

Alastor的身子快速變灰,人也開始上不來氣,他的喉嚨嗬嗬作響,笑得卻愈加瘋狂,他竟伸手顯出自己身上的鎖鏈,然後拽著鏈條把真正的Irene反向地扯了過來。

Irene大笑著順勢直接騎到他身上,俯下身子掐住他的下巴:“小Alastor怎麼了,要向主人搖尾乞憐了嗎?”

然後,Irene感受到了,額,Alastor的另一個尾巴,咳咳!硬的那個。

Irene:淦,Alastor的xp係統好他爺爺的怪!

Irene就愣了那麼一瞬,就被瞅準空檔的Alastor招出黑色觸手捆住了手腕扯開仰躺在地上。Alastor同時伸爪抓碎了自己身上的白色水母觸須,侵身而上。

Irene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壓下來的身子,他脖子上藍紫色的鐐銬鎖鏈隨著他的動作嘩嘩作響,她嘴裡依舊在點火:“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為主人服務了嗎?呃嗯!”

這次黑色的觸手並沒有紳士地止步於小臂或小腿,它們如同爬過白色沙地的黑色遊蛇一樣蜿蜒而上,它們走過裸露的沙地後走入天幕幕布遮掩之下的野營地。兩隻蛇發現了野營地裡藏著的兩隻白兔,它們一圈一圈地絞住兔子們讓它們不要亂跳,然後壞心地用蛇信舔舐著白兔紅彤彤的鼻頭,另一隻最粗大的蛇則發現了營地裡的出水井口,此刻正在洞口探頭探腦看怎麼樣能喝到甘甜清冽的井水。

Alastor趁機在Irene衣服裡摸索了一會,找到解藥喝下。

Irene臉頰通紅,負氣地用透明玻璃絲狀的神經絲把黑色遊蛇全部絞死,而在她脾氣發作前,Alastor高舉右手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樹林變成了竹林。

清風拂過,帶下絲絲清香和片片竹葉,竹葉紛紛落下,落在他們的頭上,身上,落在Irene通紅的眼眶和鼻頭上。

Alastor的手順著脖子上的鐐銬摸到了鎖鏈的末端,然後把它塞到了Irene的手裡。

算了。Alastor想著。他能拿這個小騙子怎麼辦呢?再說Irene到底是從Lilith那裡拿回了他的自由,她所付出的肯定不小。

“噢……Alastor。”Irene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手使勁地扯過鎖鏈,把Alastor撲倒在地上,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尖。

“嗯哼!”被咬的一瞬間,Alastor身上像是觸電了一樣渾身的肌肉驟然一緊,他的指甲紮入柔軟的草地裡,低聲罵了一句:“Fxxk!”

“噗嗤兒。”Irene被他逗笑,隨著笑聲急速噴湧而出的灼熱氣流直接衝入嘴下的鹿耳裡,激得鹿耳一抖,Irene則是像個發現了新奇玩具的惡劣小孩一樣,特意湊近了鹿耳,低聲說著,“不要急嘛,我這不正做著呢嘛。”

鹿耳變紅了,燙燙的,兩個立著的鹿耳像是剛做好的蝴蝶糖畫,貪吃的Irene一口一口地舔著翅膀的邊邊,再舔舔翅膀的裡麵,保證每一個角落都照顧到。奇怪的是糖畫越舔越熱,時不時還發出低沉沙啞的撲扇翅膀聲。

當然啦,草地上可不止這一種糖果,更美味更大個的糖果被層層糖衣牢牢包裹著,Irene耐心的一層層剝開糖衣,然後糖果們都迫不及待地跳入了她的嘴中。糖果裡有紅粒粒的櫻桃軟糖們,舔一舔就會變硬,下麵還有細膩順滑的巧克力板,舌尖從一個個巧克力塊的表麵和間隙中劃過,巧克力又柔滑又堅韌的複雜口感令人回味無窮,再之下就是大個的蠟瓶糖,吮吸吮吸咬一咬還能從蠟瓶口裡擠出甜膩膩的糖漿夾心。不過Irene最最喜歡的,當然是毛茸茸的團子糖啦,不僅手感好溫熱熱毛茸茸的,捏一捏所有的糖果都會跳起舞來往她嘴裡鑽。

“乖一點,不要急,再讓我好好地品嘗品嘗嘛。”壞心眼兒的Irene把鎖鏈扯得嘩啦嘩啦響,手下的某隻紅鹿像是被欺負得狠了,影子張牙舞爪的,自己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什麼?太小聲啦。”Irene好心地湊近了耳朵,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完全聽不進奴隸話的壞主人嘛。

“……你了。”紅鹿嘴裡的聲音可以說是喘遠遠多過於說,隻能勉強聽清最後兩個字。

Irene又把身子壓低了一點,誰知被某隻壞鹿趁機環住了腰肢,拽著就是往下一沉。瞬間,強烈的快感席卷了全身:“哼嗯!”

“我說,”Alastor的磁性聲音帶著熱風拂過Irene的耳畔,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愉悅笑意,“抓到你了。”

Irene被扔著坐上了極其顛簸的旋轉木馬,那馬像是被按了加速鍵一樣上上下下快速跳動,左左右右地轉來轉去,那馬跑啊跑啊終於找到了最適合遊玩的一個點,然後就一直衝這個點蹦個不停,直頂得Irene話都說不出來。

“想要說話嗎,小Irene?”Alastor令人氣惱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睜開你的眼睛。”他反客為主地命令道。

“你,啊,你……嗯!”

“嗯?你要說什麼呀小Irene,聽不懂呢?”

“壞,哈啊……”Irene蟄了他一下,睜開了淚汪汪的藍眼睛,“壞死了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