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畢方犯錯,白生兜底。……(1 / 1)

子時酒樓 kl洳君 4305 字 10個月前

第8章

白生的一句“彆怕”讓發抖的青梧逐漸冷靜下來了,適應黑暗後,也看到了白生發紅的耳朵。明明自己的膽子也不大,還來安慰自己。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有身體接觸,但一直都是青梧主動調侃他,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握住自己的手,說要保護。

“謝謝你了,小白。”看附近沒有什麼黑影的樣子,白生又重新點燃了燭火。室內明亮起來,青梧也放開了他的手。“這個地方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客棧等畢方。”

待兩人走遠之後,屋外的狂風似乎也停了下來。屋內又回歸了平靜,一具、兩具、三具……好像少了一具屍體。之前躺在縣令旁邊的白布被吹下,如今空空如也。如此說來,當真是有人在注視著他們,上次是房梁上的虛影,這次是憑空消失的遺體。畢竟這義莊放置的屍體,沒有人來管,多一具,少一具。也無人知曉。

“樓主,你還好嗎?”回去的路上兩人沒再說些什麼,如今回到客棧白生擔心青梧的狀態,於是問道。

“無事,老毛病了”客棧的燈火通亮,照著讓人心安些了“你應該猜到,我是何物所化,如今想來,倒讓你笑話了。”

在酒樓時,白生已經猜到。這酒樓可能便是青梧用自身實體所化,所以初次見麵時才能感覺到青梧的氣息在樓裡無處不在。

梧桐樹,生於鬼界的梧桐,應當熬過黑夜漫長。她怕黑,或許是經曆留下的。

因此,無論來到子時酒樓的任何妖魔鬼怪,做了些什麼。都逃不過青梧的眼睛,她都能感知到,當真恐怖。

可是……

如今相處下來,白生看到了她堅強的一麵,看到了她與其他人的不同。她會更注重平民百姓,不在意階級,不在乎地位。而如今他又看見了一直強大的樓主如此脆弱的一麵,這種保護欲在白生的心裡慢慢發芽。

屋內的光與當時義莊呈現著鮮明的不同,如此熱烈的燭火照在青梧臉上。

這一刻過的很慢。因為是溫柔的。

還有那映得發紅的玉簪,白生記得那是在街上買的那隻。

正當白生思緒落在紅玉發簪的時候,前往鬼界拿生死簿的畢方終於回來了。帶著一身的血腥味,是她受傷了?

“不是,這不是吾的血。”畢方見兩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沒忍住解釋了原因。她去鬼界找周秉文借縣令的生死簿,哪成想他根本就不在。

於是畢方自己費了好多口舌才說服鬼差將那生死簿拿出來,還犧牲了她一根羽毛的。“那你哪來的這麼多血。”一開始青梧以為是畢方又跟周秉文打起來了,畢竟他倆一直都看不上對方,畢方經常偷偷去找閻羅王打架,最後雙方都會負傷。

可聽她解釋,這次應該不是周秉文。

而且血腥味很重,他們打架每次點到為止,定然不會讓對方受這麼重的傷。

“我回來的路上,突然冒出一個黑影,蒙著麵上來就搶生死簿”那些血是那個黑影的,不過最後被他逃了,照畢方所言這黑影功力不低,留這麼多血還能逃脫。

白生走到畢方周圍,細細看了一圈。

“那你沒受傷?”除了身上的血以外,似乎衣服上沒有什麼裂口。

“怎麼可能,吾好歹是神獸,若被那小嘍囉傷到了,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畢方微微挑眉,十分自信的將縣令的生死簿掏了出來。“而且我還將東西安全帶回來了。”

如此看來,之前那些魂魄消失的生死簿多半是有人故意為之。

起碼是跟那個黑影是一夥的。

“這查看生死簿需要知道,此人的生辰八字。”青梧接過生死簿,看了一眼準備去換衣服的畢方。“你可問了鬼差?”

額……

畢方出門的動作一頓,僵硬的轉過身子。

好像忘了。

肉眼可見,青梧瞬間臉色暗了下來。

“哎,我就知道”她將手指微曲他,點在額頭。

“你快去將衣物換下來了,血腥味太重了。”白生看見欲生氣的青梧,趕緊讓畢方離開這裡,要不然又要遭罪了,連帶著自己一起。

知曉白生的想法,畢方連忙逃走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好來賠罪。

“你倒是向著她。”本就生氣的青梧硬生生將怒火壓了下去。“本君竟不知你們關係這般好了。”

“沒有沒有,樓主想多了。”聽著這語氣還有點酸呢。“我就是怕氣到您啊。”

也不知道是這句話取悅到了青梧了,還是氣極反笑。臉上不像剛剛那麼嚴肅了,

“你這狗腿的話術倒是學得不錯啊。”

“我也不是真的想要罰畢方,她在我手

上做事,少說也有幾百外年了。”青梧似乎是拿白生沒辦法,便隻能解釋自己每每生氣的原因。“她如今還是那麼愛犯這等蠢事。”

青梧想起她們初次見麵的場景,大火彌漫整個山崖。當時明明下這大雪,而火的勢頭卻像將天捅破一般。她就是在這大火中見到了滿臉血淚的畢方,眼神空洞,漠視目光掃過青梧。而畢方好似不知道周圍吞噬一切的大火,站在中間。直到周圍化為廢墟,她暈了過去。

她被青梧帶了回去,她身上的傷特彆重,幾乎躺了一年才逐漸好轉。那時候青梧以為她都可能哪天死掉。可偏偏就有一道神力護著她的心脈。

等她好轉,便留在青梧身邊了。

至於她們初遇那天的情節,畢方沒說,青梧也就沒再提起。

雖然青梧的元神是梧桐樹,但還是將畢方留在了子時酒樓,就算畢方時不時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火焰。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相伴了四百萬年了。

是彼此十分重要的存在。

“可是樓主不還是會再次原諒她嘛。”聽著青梧無奈又寵溺的語氣,白生這才明白,她其實並不是很氣憤。“我們明日可去縣令府裡,找找看。”

為了少讓青梧生氣,這一晚上白生可沒少出力。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按摩捶腿的。把這些日子欠下的工作算是都補上了。

畢方,記你一筆。

次日一早,白生下樓取早餐時便碰到了客棧老板。自從上次告知他們縣令遇害的消息之後已經許久不見了。說起來,官府的消息可是在他的消息之後才發出來的。

“早啊,白生公子”正在打算盤的李戡,笑著同白生打招呼。“餐食在桌子上,自取便可。”

白生拿著熱騰騰的早飯往二樓走去。“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縣令死亡的消息?”經過李戡麵前,白生用不冷不熱的語氣詢問道。

“公子懷疑我?”

剛剛被打地飛快的算盤突然停下,李戡的手也頓在半空中。眯著眼睛盯向白生。

“我在這人間生活,靠的就是消息靈通。”

“這裡可不比鬼界,多的是比鬼更可怕的人。他們沒有人性,隻向往權利。”明明剛才還一臉嚴肅的李戡竟扯出了一個笑容。

“所以公子要小心了。”

隻不過這個笑容意味不明,增添了幾分邪氣。

白生聞不出他到底是什麼妖,他的周圍隻有淡淡的檀香。

令幾人沒有想到的是,縣令府中並沒有掛起白綾,甚至連最基礎的喪葬靈堂都未設。每個人臉上也並沒有悲痛之色。

就像他們的老爺沒有死一樣……

他們很容易的得到了縣令夫人的準許,來到了縣令的書房調查案子。希望此行能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吧。

他們進入書房的第一印象便是灰塵亂起。今日是縣令死的第三天,白生敢肯定這間書房至少三天以上沒有再打掃過了,而且一點生人的氣息都沒有。這便說明,自從縣令出事開始,府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靠近過這間屋子。

他們好像知道,縣令一定會出事。

“這縣令不過死了三天,怎麼這般臟亂”稍微動動屋子裡的物件便會掀起一堆灰塵。“也比找人打掃一下。”

“行了,畢方。你少說兩句,你忘了昨晚的事情了。”再次提及自己忘記問生辰八字之事,畢方立即停下了抱怨的聲音。

少說少錯吧。

青梧並不想理兩位的拌嘴,走到了桌子旁邊,上麵還留著縣令未寫完的書信。看前半段的內容是寫給那位已經逝世的宋老爺的。

見字如晤

宋大家,這幾日吾依舊夜不能寐。睡夢中一次又一次回想起那件事,那張臉可怖可惡。使吾害怕不已。吾望……

後麵的字十分模糊,而且並沒有寫完。青梧猜測這個時候縣令便得到了宋老爺遇害的消息,才會如此慌亂,以至於沒有將書信收起。而後幾人也再沒有回到書房。

所以,他在害怕什麼?那件事是隻什麼?

如此……隻能去詢問他夫人,或許才能知道些什麼。

神界。

審判閣內。

白色的玉磚錯落有致,每一塊磚與瓦都彰顯著威嚴的氣味,顯然是將人壓的喘不過來氣。而閣內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似乎還伴著求饒。魏暮雲拿起抽下著神鞭,全然不顧下麵跪著的那些人是如何叫喊的。目光中全是冷漠與不屑。

他是整個審判閣的閣主,權利滔天。外界相傳這位閣主,冷血無情,所抓住的犯人無論是否真的有罪,沒死這一輩子多半也費了。就是這樣的人物,讓人又怕又很,一些神界的神君看不慣他的行事,也斷然不敢上前質問。隻是恨的牙癢癢罷了。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手裡的那條鞭子是上古神器。神諭所化,為評定神官行為的神鞭。

“還不從本座麵前消失。”魏暮雲似乎對他們不再感興趣了,反正也半死不活的模樣,出了審判閣必死無疑,還是不要平白汙了自己的眼睛。“滾!”

身旁的神官踩過他們的血,稀鬆平常。

“大人,那子時酒樓最近新來了一名仆人,外界都在猜他的身份。”

“哦?他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他給自己取名叫白生。”

魏暮雲起身,拿過手帕,細細擦拭粘上少許血液的雙手。好像對整個話題沒什麼興趣。下麵的神官也自討無趣,便迅速退下了。他可不想讓這位主抓住什麼把柄,跟那些人一樣死的死,傷的傷。

白生。

哼,有意思。

是不是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期待你的表現。

可彆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