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很煩人,尤其是他擅長易容這一點,我不止一次發現他頂著我的臉出去不知道到乾什麼,但每次回家總能看到家裡桌上他帶來的伴手禮又或者是歉禮。
直到今天我提前下班無意間路過一家高級西餐廳,某人就在靠窗的餐桌上頂著我的臉剛殺了一名不知名男士,鮮血濺在他臉上再配上他的招牌笑容說不出的恐怖。
好吧,其實也沒多恐怖,本市人對隨時隨地都有人會被殺手殺死的這件事接受能力良好,除非發生特大事故他們是不會尖叫跑開的,甚至還會淡定圍觀說句牛逼啊。
有位小姐看看我的臉又看看頂著我臉作案的南雲她尖叫著跑出好遠,以我為中心距離的三米內都沒有行人靠近。
隻有南雲隔著玻璃窗對我打招呼,還用著我的臉,那也是我第一次發現我的臉居然能那麼欠揍。
我禮貌扯出一個微笑用口型對他說,你完蛋了,南雲。
我平靜的與南雲共進晚餐,平靜的與他一起縮在沙發上用電視和手機打發夜晚時間。
這份平靜被我打破於他洗漱完想要溜進來和我同睡時,在他瞪大的眼睛下,我無情將門合上:“睡沙發吧,南雲,這一周你都睡那吧。”
“對不起。”南雲毫無誠意的道歉隔著門傳到我耳邊,“我知道錯了。”
我不相信,南雲能夠真誠認錯就好比太陽從東邊升起。
所以我假裝沒有聽見仍由他跟貓一樣在門外各種拍門和變著花樣的喊我名字。
直到門外沒任何動靜,我就知道南雲要搞事了。
有句俗話叫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這話放在南雲身上也沒有任何違和感。
果不其然,我看見窗戶上冒出南雲的腦袋,下一秒他就翻窗進來一個箭步向我衝來熊抱住我,我想掙脫但實在難以掙脫。
我說我不會原諒他的。
他拖長音調對我說非常抱歉下次不會再犯了。
“我說為什麼我的同事對我敬而遠之,我甚至還接到過同事的暗殺委托。”
多半是哪天看到南雲頂著我臉殺人模樣以為那人是我,事實我是個隻要世界不毀滅宇宙不爆炸就還要上班的普通全勤打工人。
“你那個同事想要暗殺誰?”
“她的丈夫。”
南雲沉默幾秒,他問我是不是也萌生過這種念頭。
“首先你不是我丈夫,其次除了老爺子應該沒人能讓你死吧?”
然而南雲的注意點完全落在我曾經萌生過找人暗殺他的想法,他說他好受傷。
我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嘴硬的說這不是沒實現嗎。
為避免南雲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結下去,我對他說:“那就扯平了。”
然後南雲鬆開我無比熟練的爬進被窩,在我困惑的眼神下掀開被窩一角拍了兩下:“來吧。”
……
我有很多想吐槽的,但又不知道要從哪裡吐槽,最終還是老老實實躺進被窩裡睡在他身側,我進入被窩之後有人瞬間就跟蛇一樣緊緊纏住我,區彆在於蛇是冷血動物南雲不是而已。
“請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我以為你更喜歡這樣。”
“我不是M。”
南雲悶哼一聲作為回答,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你這什麼意思?”我想追問清楚。
“我隻是記得你挺喜歡的。”
我沉默了,我回想一番,我決定裝作無事發生:“睡覺吧。”
反正死不了就行,我適應能力很強的。
第二天早晨我一睜眼醒來就看見南雲那張放大版的俊臉,朦朧的睡意也被他看得儘數消散問他是要做什麼。
“等會我要去一趟阪本商店。”
“阪本委托你看店嗎?”
南雲搖頭說是他有點事情要去問阪本。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去吧。”
“不跟我一起去嗎?”
“我比較惜命……”
阪本家實在過於危險,感覺一個不留神我這種普通人就會被送去西天。
南雲沒再說什麼而是在我身邊待了一會才出門去,我則把被子拉過頭又睡了過去。
大好休息日此時不睡更待何時?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總之我是被南雲吵醒的,因為他坐在床邊頗為無聊的玩我手指。
“乾嘛?”
“送你個東西。”
“什麼?”
下一秒,我的左手無名指就被戴上了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
我低頭一看我大為震驚:“鑽戒?”
“嗯。”
“這是求婚?”
“嗯。”
“你這是強買強賣吧。”
南雲說這是阪本教他的,我對此保持懷疑態度。
“為什麼會突然想求婚?”我和南雲在一起那麼久,也不見得他有過這種想法。
“昨天你說我不是你丈夫的時候。”
哦……
“我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哦?”
我不知道南雲有沒有做好這個準備,我又不是他們殺手聯盟的人也沒那麼好的身手,就如我之前所說那樣我隻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就真的很有可能一下嘎了。
講實話我都不知道南雲那麼受歡迎的男人為什麼會喜歡上我這樣的人。
南雲光對我笑不說話,聯想到他去阪本商場找阪本,我沉默了,我說:“你該不會要效仿阪本吧?你家族不會同意的。”
南雲捏了捏我的臉讓我彆想那麼多,他都會解決的。
好吧,南雲都這樣說那我就相信他吧。
“你的戒指呢?”南雲的無名指上還是空空蕩蕩的。
“等你給我買。”
“為什麼不買對戒?”
“這樣你不是沒有參與感了嘛。”
……
很難反駁。
於是最後我還是出門給南雲去挑戒指,然後花光我一半身價,錢包自此被痛包。
我親手給南雲戴上戒指。
我看著他無名指上和我款式相近的戒指,我說:“南雲,請這一年裡都不要和我分手,不然我隻能喝西北風了。”
南雲表示他沒這種打算,又說他是要纏我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