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時間淩晨一點,我趴在天台欄杆上認真思考我是要翻過它一躍而下還是轉頭回家換種無痛的死法來結束生命。
我還在這邊猶豫不決,身後已經有個聲音先一步替我做了決定,那個男聲語調輕快的說:“這裡跳下去多半是死不掉的。”
我隨著聲源向後看去。
這張娃娃臉有點眼熟,還有這米色風衣加襯衫的裝扮我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於是我乾脆了當詢問他是誰。
對方沒有和我兜圈子而是趴在我身邊的欄杆上帶著抱怨語氣說道我的記性是真差啊,明明前兩天我還找他借過陽台翻回家。
哦,他這麼一說我瞬間記起來了。
“南雲先生。”
我那神出鬼沒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行業的鄰居。
“我們之間非得那麼生疏嗎?”
怎麼這家夥還是個自來熟啊?!我沒忍住在心裡吐槽,但嘴上卻熟練的轉換稱呼喊他南雲。
“為什麼死不掉?”我問南雲。
我覺得這樣的高度已經足以讓我直接去黃泉見我親愛的父母了。
“有緩衝。”
南雲隨手一指,我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是我忘記下麵就是一大片樹林很有可能會讓我掛在上麵一動也不動,反而有可能會社會性死亡。
跳樓自殺這個方案暫時被我擱置。
我跟報菜名似的報出一堆我預選的自殺方式問他哪種比較好。
南雲靜靜聽完我報完所有選項,他問我:“為什麼會想自殺?”
“不知道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隻是覺得死了會比較好,所有煩惱都能拋之腦後。
“誒——”
南雲突然側首看向我,借著天台昏黃燈光我能看見他瞳孔裡倒映著的我,感覺有點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女鬼。
我捋了捋被夜風吹亂的頭發想儘量給南雲留下點好印象,雖然我的形象早就在我一次次借他家陽台狼狽翻回家時蕩然無存。
“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死。”
我愣住然後忍不住笑了:“為什麼啊?我對你來說隻是個陌生人吧。”
“你知道我們公寓隔音很差吧。”
我沉默了,我欲言又止,我半個人跨坐在欄杆上生存欲望蕩然無存。
“我還是死了算了吧。”
一回想起我經常在浴室開個人演唱會,會在加班到深夜時痛罵傻逼老板,偶爾還放愛情動作片為背景音樂瘋狂創作不可描述文章,而這些聲音統統被南雲聽見。
南雲把我從欄杆上提了下來,好像我的體重對他來說不存在一樣。
南雲笑眯眯的對我說:“我覺得你很可愛。”
“我以為你會說我是變態。”
“比你變態的家夥我遇到的多了。”
呃,這句話聽起來就很有故事,但南雲沒有講下去的欲望我也便沒有追問。
在被這冰冷的夜風吹得直打噴嚏後,南雲對我說回家吧。
我說,你還沒告訴我哪種自殺方式比較好。
南雲盯著我看好一會,他突然燦爛一笑:“不如死在我手下吧,我下手很快的。”
“怎麼感覺殺人在你嘴裡跟砍菜似的。”我一邊吐槽著一邊還是老實的往樓梯通道走去。
南雲沒有搭理我而是關上了樓梯與天台相隔的那扇門,他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後腳步輕到幾乎沒有聲。
這種狀況一直維持到我回到家門口,我把渾身上下摸個遍。
哈哈,真棒,又沒帶鑰匙。
我將求助的眼神看向已經打開門進屋的南雲,他瞬間了悟還頗為紳士的讓我先走進去,然後在他的注視下我再次狼狽爬到自家陽台上。
“你現在還想自殺嗎?”南雲問我。
我看著南雲那張比例堪稱一絕的娃娃臉,委婉表示目前沒這個想法了,就算有我也覺得還是死在他手下比較好。
南雲又笑了,他喊我的名字對我道了晚安,我也乾巴巴的回道晚安回到屋內洗漱,期間我強忍住自己想唱歌的欲望。
做完這一切我把自己扔在床上我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我從來沒告訴過南雲我叫什麼名字,他是怎麼知道的?
——
人家盯了你很久啦(……
覺得一個人可愛是陷入愛河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