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閔孝陵一直覺得閔孝珍是……(1 / 1)

清江夢憶 白小沈 3329 字 10個月前

閔孝陵一直覺得閔孝珍是個在多數情況下讓自己頭疼的人,比如此時,她給司機放假,非要搭自己的車回去。而如果她安靜地坐著也就算了,可她一直不停地拉著張楸問這問那,張楸被這位美豔的姐姐搞得麵紅耳赤。

閔孝陵忍不住打斷:“姐,你就不能安靜地坐一會兒?”

閔孝珍說:“我如果隻想安靜地坐一會兒,我何必坐你的車回家。”

“平時也不見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閔孝珍看著張楸笑著說:“那畢竟以往沒有美女相陪。”

張楸慶幸車離燈光昏暗,不然自己的眼睛都不知往哪兒放合適。

閔孝珍本身是察言觀色的高手,自然能感到一旁的張楸說話語氣越來越僵硬,也不再為難她,想起剛在閔孝陵辦公室她也在加班,隨口問:“你們工作一直這麼忙嗎?”

張楸送了口氣,說道:“一周總會有幾天加班,不過今天,恩,我們說好了,再加上我也不想繼續在公司加班,所以帶了電腦走。”在要說到閔孝陵的時候,張楸一時不知該用什麼稱呼,索性就不提。閔孝珍聽出了張楸話裡的不對勁,詫異地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閔孝陵,當事人微微皺了周眉,很快又麵不改色地直視著路況,接著張楸的話問道:”今天有什麼事嗎,不想在公司加班?”

張楸很驚訝閔孝陵從她的表述中聽出了她的細微的情緒,倒是把今天在公司發生的事講了一邊,又說了自己的想法,“我能理解我們部門的人感受到的氣憤,那是一種工作不被認可的一種氣憤。雖然當時說的那個總監資曆很高,在公司工作多年,但是我們總監不應該一句話不說,如果當場能肯定我們,我們也就不會這麼失落了吧。”

閔孝珍聽完,哼笑一聲:“你們總監不過是不想得罪人罷了,畢竟人家在這個公司資曆比他深。”

“或許是這樣的。”張楸想這或許是大家想說都沒有說出來的事實,“當然他也有他的難處。”

閔孝珍打斷道:”婦人之仁,公司哪一個人不是自己利益至上,不用為他找借口。”

張楸被閔孝珍嚴厲的口吻說得一愣,像是聽了一場領導的訓話,卻不知如何辯解。

閔孝陵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張楸,正好也對上張楸望過來的視線,安撫地笑了笑,又對閔孝珍說:“姐,你現在不是在公司。”

閔孝珍被閔孝陵一提醒,雖覺得對張楸如此說有些不合適,但又不覺得自己有何說錯的地方,對張楸說:“你們就是在工作上太純良了。”說完,又想起自己特意同車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教張楸這些工作上的彎彎繞繞,於是又聊起了一些彆的。漸漸的,閔孝珍不像一開始帶有探究,也沒有了談到工作時的強勢,甚至在談到一些喜歡的東西時帶有女性的嬌俏,張楸也放鬆了下來,言談間說起自己很喜歡企鵝,尤其是企鵝走路的樣子。

閔孝珍笑道:“喜歡他們走路左搖右擺的樣子嗎?”

張楸也笑著說:“他們走路左搖右擺,但是又很會遊泳,感覺有一種藏拙的品質,顯得很可愛。”

“那火烈鳥一直在動物園站著不動你會覺得是藏拙嗎?”

“不會,火烈鳥的顏色太亮眼了,應該是一種帶著炫耀的刻意的沉默吧。”

閔孝珍忽然往後靠,指了指閔孝陵,低聲對張楸說:“他就就是個火烈鳥。”

兩人齊聲笑出來,閔孝陵不明真相,見此時氣氛融洽,倒也放下心來。

很快,張楸就到家了。又過了二十來分鐘,閔家姐弟也回到了家。

閔母聽到開門聲,見姐弟倆一起回來,說道:“最近好像一起回來得多了。”

閔孝珍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從背後抱住坐在沙發上的閔母說:“媽,告訴你個壞消息。”

“什麼壞消息?”

“孝陵喜歡的可能是隻企鵝。”

閔母輕打了一下她的頭,瞋道:“說什麼呢?”

閔孝陵剛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出來就聽到姐姐在編排自己,對閔母說道:“媽,你注意下,我姐現在有往隔壁王大媽發展的方向。”

閔孝珍被“隔壁王大媽“這五個字氣到,“閔孝陵,你個光會裝樣子的火烈鳥,連隻搖擺著走的企鵝都還沒有追到。”

閔孝陵不再接話,跟閔母打了招呼,就拿上電腦上樓。

閔母被姐弟兩的對話搞得某明奇妙:“你們在說什麼,一會兒企鵝一會兒火烈鳥的?”

閔孝珍解釋道:“媽,簡單來說,就是孝陵這個人很討厭。”

閔母笑著把她拉到麵前,“你呀,就是像個孩子。過來吃點水果。”

閔孝陵回到自己房間,想起之前張楸和閔孝珍的談話,心裡一動,給張楸發了個信息,提議道:現在太熱了,不適合去動物園看企鵝,但可以去水族館看大魚。

那邊隔了一會兒回了:好。

閔孝陵倚在椅背裡,注視著電腦的開機屏幕出神,手機在桌上轉了幾圈後,又發了個信息:以後叫我孝陵就可以。

這次張楸回得很快:你好孝陵,我是楸。後麵還加了個笑臉。

閔孝陵曲起中指,彈了下手機屏幕,嘴角上揚。

但周六的水族館之行終究還是沒有成行,兩人在去的路上,閔孝陵接到了崔韶陽的電話,“我在市一中操場等你。”

“你跑去市一中做什麼?見王忱?”

“總之你來就是了。”崔韶陽語氣鄭重,沒有以往的輕浮之氣。

閔孝陵直覺這是有事,向張楸說明了原因,兩人先改道去了市一中。閔孝陵和張楸在市一中門口下了車,費了些口舌,又給王忱打了個電話才算能進去。閔孝陵當年就是市一中畢業的,熟門熟路快步走到了操場,見到的是兩個躺在操場上鼻青臉腫的人。

閔孝陵先把王忱拉起來,王忱見閔孝陵來了,隻說了句:“不要跟你姐說。”也不管襯衫在和崔韶陽的拉扯中被崔韶陽撕破了,自顧自走了。

閔孝陵蹲下身看還躺著的崔韶陽,問:“你就打算躺在這裡了?”

崔韶陽不滿:“我叫你來,結果你過來拉他,卻笑話我。”

閔孝陵皺眉,“韶陽,你就是來找他打架?你多大了?”

“從大學到現在,我喜歡她了十年,她認識這個王忱多久,有十個月嗎?”

閔孝陵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吼驚了下。

本來站在跑道上和他們保持了一定距離的張楸見王忱走後也走上前來,也被崔韶陽的這一聲吼嚇了跳。崔韶陽臉上掛彩,又像是哭吼著喊叫,雖然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但兩個男人打架的理由無非也就那麼一個。

閔孝陵站起來,伸手把崔韶陽也從地上拉起來。崔韶陽剛剛中氣十足,被拉起來了又哼哼唧唧了幾句,見到張楸,又“哇“一聲叫起來,”我們今天不點咖啡。”閔孝陵伸手拍他後背,他又驚叫著呲牙咧嘴,整個校園都充斥著他的鬼哭狼嚎。

崔韶陽一定要閔孝陵扶著才願意離開,從操場到校門口,他又側著頭要跟走在另一旁的張楸問東問西,說他已經看過《道連格雷》的電影了,非要問她覺得他哪裡像道連格雷。直到躺倒在車的後座上,口中還不離這個問題,“哎,你倒是說說哪一點,就算是我求你行嗎?”

張楸見他說“求”,從副駕駛座上往後看了看他,斟酌道:“應該是你們都非常具有戲劇性吧。”

閔孝陵聞言扶額笑了出來,崔韶陽聽著直覺更氣,控訴道:“你被閔孝陵帶壞了吧,哦不,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這樣。”

閔孝陵打斷他滔滔不絕,“我現在是送你去醫院還是回家。”

崔韶陽果斷回道:“回我自己家,你彆開錯地方。我父母家,醫院都不去,省得給我哥平添笑料。”

“你哥不是最近在美國嗎?”

“這兩天回來了。”崔韶陽“嘖”一聲,“為了追那個小明星,特意百忙之中要回來給她過生日。”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就是字麵意思。他這種人一年給七八個人過生日,也不嫌這個遊戲老套無趣。”

崔韶陽對他哥的吐槽在閔孝陵聽來司空見慣,但張楸隻覺得短短幾句話就是一出黃金檔電視劇,而且是那種四十八集還播不完的劇。

車裡一時沉默了一會兒,崔韶陽找了個側躺的姿勢,對著正在喝水的張楸說:“哎,張楸,是叫張楸是吧,你放心,閔孝陵跟我哥絕對不是一路的,他們一年也見不了兩次麵。”

張楸被他這一句話弄得水嗆在了喉嚨裡,咳嗽了起來。

閔孝陵顧不得再說幾句張韶陽“幼稚”,把隨身帶的手帕遞給了張楸,張楸紅著耳朵慌忙把手帕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