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把戀愛談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1 / 1)

洛水沉香 三月桃花水 4062 字 10個月前

惡性事件突發,眾人都慌了手腳。

待到一切平息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由於嘉賓意外受傷,節目不得不暫停錄製。

洛溪在醫院裡處理了傷,卻沒見到陸際遠。

阿姚陪著她,剛和醫生確認完傷勢過來。

“阿姚,其他人呢?”洛溪問。

“去室內安全的地方了。”阿姚看著她,很擔心,“洛老師你還疼嗎?我剛問過醫生了,沒什麼大事,但需要修養一陣子。”

洛溪的額頭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砸過來時砸到鼻子流過血,現在鼻尖還略有紅腫。

好在砸的位置在最堅硬的額頭,再往下一點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人抓到了嗎?”她更關心這個。

“還在找,已經報警了。”阿姚拿出手機給她看,“工作群裡剛剛發的通知,你看。”

洛溪瀏覽了下,這才知道原來這幾天網絡上的風氣不是如之前穩定地朝節目組一邊倒的。

有不少自詡“正義”的人不僅咒罵節目組轉移視線、吃人血饅頭,也把矛頭對準了洛溪,認定了“尋香之旅”在包庇凶手。

然後就有了今天的“替天行道”。

對方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錄製的場地信息,提前埋伏好,就為了等洛溪出現。

真是想想都後怕。

“也怪我們,沒有考慮到輿論的威力,及時采取周到的安保措施。”阿姚說。

“不怪你們,誰能想到這些網絡鍵盤俠真的來到現場生事呢。”洛溪想微笑安撫她,又怕牽動傷口,“其他人沒事吧?”

阿姚這才反應過來洛溪一直問的“其他人”是誰。

明麵上和洛溪捆綁在一起的還有陸際遠。

“沒事的,陸老師也沒事,那個人砸完你就立刻溜走了。”

聽到這句洛溪眉頭一皺。

什麼叫“砸完我立刻就溜走了”?

目的性這麼強麼?

看出她的疑惑,阿姚也說:“我們也覺得奇怪,對方針對性太強了,如果是對節目組不滿不該隻衝你去才對。”

倒像是有預謀、有目的的周密行動。

很快,洛溪受傷的事被曝光出來也上了熱搜。

“尋香之旅”第二季還沒開播,先是爆出嘉賓醜聞,好不容易澄清了輿論用cp吸引視線挽救回聲譽,這下又出現了狂熱分子鬨事致嘉賓受傷的事,一夕之間,熱度再度暴漲,卓導燒香拜佛的心都有了。

不過對比上次洛溪被全網謾罵,這次因著她受傷,網上風評總算好了一些——

“我現在相信不是洛溪做的,她要是那麼壞官方傻了才會保她。”

“同意樓上,節目組已經報警了,上回老人暈倒也到警方備案了,如果真是她做的,尋香之旅早換人了……”

理智粉的聲音漸漸壓過了黑粉和鍵盤俠,洛溪一傷成名,一時間,美強慘人設都出來了。

“你們知道她大學時就拿過國際大獎嗎?國內最年輕的調香師哎!”

“本慕強批狠狠心動了,洛老師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我說她從事調香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把溶劑搞錯啊……有些人造謠也要動動腦子吧……”

洛溪躺在醫院裡刷評論區,心想:總算有一件稍微舒心點的事。

也是她這幾天被陸際遠影響得太多,完全忘記了關注這些,才丟了戒備受了傷。

目前她的錄製已經暫停了,大概要在醫院觀察到這一期結束。

本以為隻是意外事件,加害者隻是一時興起,卻沒想不到48小時,人抓到了。

而且是陸際遠抓到的。

洛溪躺著閉目養神,阿姚毫無預兆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大喊著“洛老師!樓下出事了!你快去勸勸陸老師!”

洛溪一身病號服趕到樓下,正瞧見陸際遠被四五個保安架著胳膊死命拖住。

他額角有一道新劃的傷口,鮮豔的血沿著太陽穴一路掛到下頜線。

除此之外,白色襯衫上四處是斑斑的血跡,陸際遠像個血人衣襟大開,仔細一看,上下起伏的胸膛中央一大片模糊的血色。

洛溪腿軟了一下,差點站不穩。

“洛老師!”阿姚叫道,扶住了她。

被幾個人擒住的男人正要伺機掙脫,一聽這邊的聲音忽然不動了。

陸際遠轉頭,看到了洛溪。

散著的長發垂在肩上,抖抖落落的,格外弱不禁風。

他酣若血紅的眼中戾氣忽地消散,周身蒸騰的殺意四散於風,像捕獵的狼陡然發現軟肋身陷囹圄,顧不上發作,隻剩下擔憂的神色。

見他不再動,保安也收了力道。陸際遠順勢甩開他們,快步走了過來。

“你怎麼下來了?”聲音和神態無不著急。

他去牽洛溪的手,摸到一手心的涼。

“樓下風大,你上去休息吧。”陸際遠側頭在衣襟上蹭掉滑落的血,示意阿姚把人帶上去。

洛溪卻一把反握住了他的手。

她往陸際遠身後看去,這才看見另一端的人,似乎是陸際遠爭鬥的對象,不過模樣淒慘多了。全臉上下沒一寸好皮膚,眼歪口斜,麵部血腫,衣服像快破布掛在軀乾上,站都站不起來,隻能癱坐在地。

就算這樣,還是有幾個人拽著他。

“他是誰?”洛溪問。

“你不用管,先上去……”

“陸際遠!”洛溪急了,“你告訴我能怎麼樣?!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陸際遠被反問得頓住了。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著急地解釋,有些語無倫次,“我是怕你擔心著急,警察等等就來了會處理好的,你不用……”

“他是誰?”洛溪全身輕微地發抖,咬緊牙克製著聲線,提高聲調又問了一遍。

“白天砸你那人。”陸際遠微皺眉,說道。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警察來了。

院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還以為是什麼惡性鬥毆事件。保安趕到的時候,就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抓著一個人的衣領,一上一下,被壓製的那個人已經快沒了意識。

而上麵“行凶”那個仿佛主殺戮的惡魔,冷峻的臉麵無表情,但每一下都似下了死手。

他們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陸際遠拉開,分開後才看見男人額頭、心口的傷以及地上躺著的凶器。

陸際遠本是來看望洛溪的。

但他卻沒立刻上去。

長時間的監控攝像裡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麼,隻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出現在鏡頭裡,然後繞著樓下的花壇一圈又一圈地轉了轉,之後找定了一個角落呆著,一呆就是幾個小時。

畫麵裡有一根廊柱,陸際遠在它落下的陰影裡,長身玉立地站著,一動不動。

然後,事件裡的另一個主人公出現了。

在他走入鏡頭時陸際遠並沒有立刻衝上去,而是在觀察了許久之後緩慢、堅定地接近,然後毫不猶豫出手,一拳將對方撂倒在地。

乾淨利落的格鬥招式令觀看錄像的老警察都側目上下打量了他幾番。

陸際遠的傷大致處理了一下,但經不住細看。陳晨代表導演組過來協調,將白天的案子告知後,雙方很快達成共識,決定先去審理嫌疑人。

因為身份特殊,陸際遠也得以保釋。

一上車,陳晨就炸了。

“大哥!你知道不知道什麼是法治社會啊?你要死啊把人打成那樣?有什麼血海深仇不能等警察來了再說啊?”

從聽見消息趕過來,他便焦頭爛額。卓導那邊大發雷霆,把選角的鍋一股腦甩到他頭上。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陸際遠靜靜地聽他抱怨完,在車輛行駛時輪胎的摩擦聲裡吐出一口濁氣,接著輕聲說:“他害了洛溪。”

陳晨突然噤聲。

男人的側臉在不斷退後的霓虹裡顯露出複雜的神色。

很難形容,像虛無的光落在了虛無的空氣中,捉摸不住的華彩飄蕩遊走,落不了地。

陸際遠整個人散發的味道,很孤單。

但這顯然與眼下的情境不符。

“你知道他再往下砸一公分會發生什麼嗎?”

洛溪可能會失明……或者麵部骨骼受損……再嚴重些……

血液再一次沸騰,陸際遠閉了閉眼,努力壓製顫抖無序的呼吸。

陳晨噤若寒蟬地彆過眼,不忍再計較。

他看過陸際遠揍人的錄像,他沒把人打死都是路過的人發現得早,再晚一點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幾年前他忽然聯係到自己溝通選角的時候,陳晨還以為他和洛溪隻是小情侶吵架,在想主意把人追回來——這段時間他也還以為是這樣,吵架也好、鬨彆扭也罷,反正都是情侶基操。

他沒談過戀愛,總見過人談戀愛。

但把戀愛談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陸際遠對洛溪的感情,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但他卻把這種迫切到一刻都等不了的焦躁忍了下來,還忍了這麼久。

陳晨暗自抿唇,這要是洛溪一直不鬆口,老這麼壓抑著人不得瘋了嗎?

這不行啊。

趁著陸際遠去重新包紮傷口,陳晨借口去洗手間去了洛溪的病房。

一進門,女生就焦急地問:“怎麼樣了,警方怎麼說?”

“沒事了。”

“那他呢?”淺藍條紋的病號服襯得她臉色格外蒼白,“他把人打成那樣會有事嗎?”

即便對方是嫌疑人,陸際遠也實在做得太過。

“對方帶著凶器,所以警察沒多計較,算正當防衛處理了。”陳晨也後怕,陸際遠不顧一切地上前時,那人就已經警惕地掏出了刀,第一拳被擊倒後雪亮的刃便彈了出來。

“那他現在在哪兒?”

“在樓下包紮,”陳晨安撫地擺擺手,“你先彆急,我來找你是有話說。”

洛溪往門口走的步子一頓。

心頭如有神助般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陳晨似乎知道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