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 人好(1 / 1)

笑著玩兒 布了 3082 字 10個月前

頭痛。

宋元摸了摸頭,腿也痛。

身上像被人毆打過一般。

似夢半醒間,他睜開眼。

麵前的畫麵。

幾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他,濃鬱的煙味將他裹滿。

宋元忍不住咳嗽,一咳嗽激出楚楚可憐的淚花。

宋元模糊的看了一圈。

除了坐在他麵前的幾個男人,不遠處沙發上還有一個男人捧著書看,仿佛身處一隅,將這裡隔離。

麵前一個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眉粗脾氣大:“想好沒有?”

“想什麼?”

宋元脫口道,他真的不知。

甚至麵前的環境都夾雜幾分陌生。他為什麼在這。麵前的男人們要乾什麼?

廖深呸了一聲,站起身來,又想著給他一下,“貪生怕死的,這不養閒人,你他丫的裝什麼。”

他準備直接拎著宋元衣領出去。

宋元怔怔看他,突然其來的大物壓頂,鼻尖的呼吸單薄了幾分,他說:“我會報警的。”

他努力將呼吸平穩,“動手毆打他人,輕則拘留,重則入獄,”他收著酸痛發麻的長腿,每一動,身體散架了的痛,他肯定自己身上的傷受麵前人所為,他說:“我脾氣不好,有仇必報…”

廖深被逗笑。

身後的男人們也笑。

一片譏諷笑聲中,在沙發上看書的男人視線朝這邊看了一眼,緩緩翻了翻書籍。

廖深說:“你看這裡,誰能替你做主,或者說,這個世界,誰能替你做主?”

他說著,狠狠的踢了宋元一腳。

宋元被踢到門口,頭皮發痛被廖深提著,門開開,不斷的冷風灌進宋元口腔,他費力睜眼,卻被眼前的景色驚詫住,詢問:“這是哪裡?”

門外的世界荒涼空寂,枯黃小草無聲蕩漾,木屋吱吱作響,腐朽不堪,迎風而來,裹著渾厚的血腥氣。

廖深磨著牙:“你他丫裝傻?老子的耐心是有程度的。”

宋元想說自己真的沒有裝傻,正想回答,一名老婆婆勾著腰出現在他麵前。

廖深不動聲色的退後。

暗暗觀察,撫平自己顫抖的手掌。

他見過同伴的慘樣,饒是心裡再過強大,“凶手”來到他麵前,還是會心驚膽戰。

遊戲裡的npc都是惡魔。

宋元看著遞在自己麵前的這碗麵,咽了咽口水。

老太幽深道:“吃。”

宋元肚子適宜咕咕作響,這碗麵接或者不接,他視線求救似的看向屋內的眾人。

除去剛才圍著自己那群男人,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倒看的麵善些。

隻是男人的視線一直看著書。

宋元咽了咽口水接下。

廖深睜大雙眼。

都知道這個世界的東西沾不得,莫非他還要吃?

宋元拿著碗邊的筷子,不確定的問了一聲:“我真的吃了,要不老婆婆你吃?”

老太勾攏著背,神情全被遮掩,宋元隻能看出老太是在看自己。

他想,算了,自己吃完了,等下可以再做,他廚藝也挺好的。

想罷,一筷子一筷子吃了起來。

廖深瞳孔在顫,還沒有死嗎?

他見過太過殘忍的死亡,死對於他們不難想象,所以,當一個人逆反了遊戲規則,還沒有死時,就匪夷所思了。

宋元擦嘴:“我把碗洗了吧。”

老太伸手,宋元避讓:“我來洗。”

“你要是餓了的話,和我講,我廚藝也挺好的。”

廖深聽著對話頭皮發麻,莫非這小子被自己打成了腦殘?

他身材魁梧,站在那裡跟堵牆似的。

身邊一陣風過,陰影自臉上滑過,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朝門外走去。

廖深出口準備提醒,又想著死一個對自己也沒什麼影響。

在他的視線下,秦禦安全出了門。

他一出門,身後房屋化成殘影,消失不見,轉而取代的是另一個環境。

宋元拿碗的手顫抖,麵前的老太當著自己的麵消失。

破了?

廖深試探邁出一步,沒任何皮肉代價,這才放心出了門。

身後幾個男人跟上。

廖深呼出一口氣,“原來破這局的關鍵是要吃麵。”

他拍了一下宋元的肩:“還以為你二百五了,沒想到有自己的小心機,行了,你可以跟著我們了。”

他是小看了宋元,看著貪生怕死,這次讓他另眼相看。

他走著,發現宋元站在原地愣神。

他“漬”了一聲,給臉不要臉是不。

誰知站在原地的宋元握緊筷子,抱緊碗跟上了秦禦的步伐。

秦禦偏眼,身後跟著一個渾身顫抖的小跟班。

身體抖,嘴也在抖。

秦禦不想搭理,奈何身旁一直有個聲音像是催眠自己:“這是做夢,這是做夢。”

宋元蠕動嘴唇,不斷說著,讓自己心安。

突然他一頓,是因為前麵的秦禦一頓。

他被迫停止,秦禦盯著他:“要不要我打你一頓,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不用打,掐我一下就行了。”宋元乖乖把胳膊遞過去。

方才他坐在沙發上還不覺得身高的差距,此刻,宋元咽了咽口水看著幾乎將自己籠罩在陰影中的男人,滿滿的安全感。

秦禦抿唇看他一眼,繼續走著,不遠處一顆參天大樹,葉子金黃透亮,飄在身上,落在地上。

身後廖深追上,故作親昵的想要攬宋元的肩,畢竟剛才的關是宋元破的,能來到這裡的是被“天神”選中的,又豈非等閒之輩,若不是宋元之前太過儒弱給自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也不會選中宋元去送人頭。

秦禦出聲提醒了一下:“不要接觸葉子,有腐蝕。”

廖深哧鼻,心下鬆懈。

宋元心下亂,緊跟著秦禦走,這人有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他想問東西,半天組織不了語言,一想,腦子又痛了。

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宋元這下不僅腦子痛,耳朵也被震的難受。

轉身看去,剛才也好端端的廖深,此刻正捂著自己的右眼,鮮血汩汩湧出來,從他的指縫間,不斷的流下來。

廖深叫著,將自己的眼珠挖了出來。

宋元看愣了。

廖深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敢停留,快步穿過樹葉中。

坐在一處空地,咬著牙,給自己的眼睛纏上繃帶。

他虛弱的看向秦禦:“你怎麼……知道?”有腐蝕…

人成於自己,也敗於自己,是他盲目自大,一時大意,造成如此慘狀是他咎由自取。此刻他臉色煞白,丟了半條命。

方才秦禦問宋元為何跟著自己,這小子給他的答複是,他人看起來好。

宋元又補了句,他看起來好相處。

為了配上這個好相處,他含著深意簡單提示了一下,這個隊伍之前不止這個人數。

宋元還沒問出口,秦禦說:“死了,都死了。”

他看了一眼宋元,眼神有些微妙,他說:“玩過遊戲嗎,我們現在就在玩遊戲,死亡遊戲……”

宋元一字一字的消化,臉色難看。

他也意識到了,這個世界不是正常世界。

他隻是在想,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

想的入迷發現秦禦在盯著自己看。

眼神多了許多他看不懂的東西。

比起身後的那群人,秦禦是較為相處舒適的存在。

宋元一言不發的跟著他。

此刻廖深慘兮兮的盯著自己。

秦禦淡淡的撩高褲腿,小腿腳踝已經可見骨,這就是他知道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提醒?

可能是他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