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2013.12.3

“我們是此世真理的守護者，我們是此間靈性的繼承者，我們是虛無，我們是萬物，我們從未存在，我們無處不在——我們是上帝播種於人間的愛。”

“乾啥啥不行，忽悠第一名。典型的偏執自大狂式發言，一堆看似高大上的詞彙堆積成的垃圾口號，似是而非，專騙傻子。”姬辭銳評，絲毫不影響拋硬幣的動作，“話說，這宣戰一樣的發言，真的不是他們‘故意’被你們攔截的嗎。”

長門井：這小子的嘴跟他的技術一樣厲害。

長門井的副手看了眼屏幕：“這亞特蘭、不是，這地圖也太花了，根本看不清是哪兒呀！”

姬辭按了一個鍵，屏蔽了所有黑點，隻留下白色的地圖和閃爍的紅點。

“這裡是……”副手愣了一下，“長崗？”

姬辭挑了挑眉，覺得這個地名有些耳熟：“檢索長崗相關詞條，關鍵詞土禦門泰，議員，發展，差異，現狀，對比。”

【指令接收，正在查詢中】

【已檢索到1,023條相關詞條】

“發給風，讓他和荒去查查有什麼異樣。”

【收到。已將詞條連接與您的語音指令轉發】

“老大，你認真的？”耳機裡傳來風見昭也絕望的聲音。

姬辭輕笑一聲：“不是什麼重要消息，可以找技術情報組的普通同事們幫忙——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嘛！夜，說說你的看法。”

十六夜遊辭立正敬禮，嗓門大張：“是，長官！”

姬辭：腦闊疼。

4.

“那位女士的表現很像是服用了致//幻//劑，再加以旁人的誘導，被控製著做出如此行為並不是什麼難事——這近乎是洗///腦了！可以確定這個‘上帝之愛’教團絕對涉//毒，長崗已經是他們的產業城。”十六夜遊司沉聲道，“這件事不是這點人能解決得了的，建議申請支援。”

姬辭點頭，對著長門警部說：“那麼，這件案子現在由公安接手，你們可以回去了。”無視長門井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其他憤懣的警察，姬辭轉身上車：“走，去長崗看看。”

“是！”

【導航已開啟，目的地，長崗。全程總計53.2公裡，預計用時56分鐘】

姬辭扣上安全帶：“衍，聯係望月警視長。”

【正在與望月千瀨建立私人聯係通道，加密等級S】

“喂，上杉？”

“出任務呢，喊代號。”姬辭簡略地把情況描述了一遍：“就是這樣。我已經對組織犯罪對策部宣告案子由我們公安接手。”

“做的不錯。事實上，我剛剛就在和M國的FBI洽談此事的合作。”望月千瀨的聲音頓了頓，“假設你對FBI沒有那麼大的偏見？”

姬辭挑眉：“我對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視同仁。”

“那就好。你身邊都有誰？”

“櫻組最能打的兩個都在這了。”

“不錯。那麼對長崗的先行調查就拜托你們了，FBI也派出了行動小隊，我隨後把他們的聯係方式發給你。我和戰鬥行動組那邊已經開始協商，確保你們的後續支援馬上就位。”

“靠譜啊老賴頭。不過你要做好這是一場拉鋸戰的準備了。”姬辭看了眼風見發來的通訊申請，無視望月千瀨諸如“臭小子給我放尊重點”此類的話：“風有事找我，掛了掛了，祝您開會順利哦！”

神裡星星子在後座笑得四仰八叉，十六夜麵無表情地正視前方，假裝自己是個無情的開車機器。

“風，我假設你帶來了好消息？”

“明麵上確實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姬辭聽到了風見喝咖啡的聲音，“但是我們發現了多個時間上的‘巧合’。”

“十年前，上帝之愛在種花家受挫，轉而潛伏於櫻花國。”

“九年前，長崗前議員土禦門泰以絕對的票數優勢上位。”

“五年前，土禦門泰兼任隔壁水野的議員。”

“一年前，土禦門泰因年齡及疾病宣布退休。”

“今年8月8日，土禦門泰在彆墅被槍殺，犯人也當場自殺。”

姬辭挑眉：“這不能說明什麼。”

風見昭也的輕笑聲從耳機中傳來：“土禦門泰之所以有那麼多選票，是因為他有了M國一家農業公司的支持。長崗靠海，土地偏堿性，相對貧瘠，不適合大多數農作物生長；雖然靠海，但海岸線是懸崖峭壁，沒有碼頭，無法出海，故而窮困。但該公司有一種轉//基//因大黑麥，非常適合長崗的土地，畝產可達900斤。如果土禦門當選議員，他們就同意向長崗的人民七折出售種子。水野畢竟就在長崗隔壁，情況大差不差。”

黑麥？

“農業起來後，土禦門泰就開始修路，發展旅遊業、釀酒業，集資建設學校、醫院等公眾設施，本來看在種子的份兒上才給他投票的人也越來越心悅誠服。”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公司搭上線的，但看起來確實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哦？”姬辭語氣有些微妙，總感覺這句話有種強烈的既視感。

“如果沒有人在高價收購‘麥角’的話。”風見昭也帥氣地打了個響指，可惜姬辭看不見，

“麥角菌主要寄生黑麥的子房內，同時分泌出一種具甜味的粘性物質，引誘蒼蠅、螞蟻等昆蟲傳播，麥角病隨之重複傳播。當黑麥快成熟時，受害子房不再產生分生孢子，子房內部的菌絲體逐漸收縮成一團，進而變成黑色堅硬的菌絲組織體稱為菌核，形狀如同麥粒，故稱之為麥角。”

姬辭撐著腦袋看著車窗外飛快後退的行道樹：“如果我沒記錯，麥角在種花那邊還是一種名貴的中藥材？有人收購也很正常。”

“哈，不愧是老大，這也知道。沒錯，據分析其所含的生物堿多達12種，分為麥角/胺、麥角/毒/堿、麥角/新/堿3大類。主要功能是引起肌肉痙攣收縮，常用作婦產科藥物，用作治療產後出血的止血劑和促進子宮複原的收斂劑。”

神裡星星子拆開一根棒棒糖：“一般這個時候都會有個‘但是’。”

“但是，麥角是麥類和禾本科牧草的重要病害，不但使麥類大幅度減產而且含有劇毒，牲畜誤食帶麥角的飼草可中毒死亡，人藥用劑量不當可造成流產，重者發生死亡現象。它曾在中世紀歐洲引起過所謂的“傳染病”，有上千萬人死亡，許多婦女流產——也就是麥角菌病，感染的後果極為可怕，全身肌肉剝落，疼痛不止，死狀相當悲慘。”

“用量那是醫生考慮的問題，收購麥角的人顯然隻是個中間商，他隻需要知道這個東西能賣錢就行。”神裡星星子道。

想到了什麼的姬辭懶洋洋地開口：“星星啊，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咳咳，”風見昭也差點一口氣憋死，“老大你明明知道？之前是故意逗我吧！”

“是啊，聽到黑麥我就明白了。故意的……也許是我不小心呢？”

“……您開心就好。”風見歎了口氣，向其他兩位隊友解釋，“從麥角中能提取出一種名為麥角/酸的物質，被列為第一類/易/製/毒/化/學/品/管控。它是迷//幻//藥麥角/二/乙/胺的前趨物。”

風見的聲音沉了下來：“也就是LSD，無嗅無色無味，是致//幻//劑中藥效最強的一種，小於一粒鹽的量就能導致中毒。注射這種毒///品，30～60分鐘便出現早期反應，兩小時後最為嚴重，6小時後基本上就不再發展，其病理作用時間可保持到12小時左右。具體作用機理我不再贅述。”

“這麼明顯的事情，就沒人察覺到問題？”神裡星星子感覺有點難以置信。

“首先，十年來關於長崗各方麵的報道、詞條有數萬條，數量之多，跨度之長，領域之廣，幾乎不會有人閒得去把這些東西整合起來看看有什麼問題——我們也是先知道長崗有問題才有目的地去調查的。”

“其次，老大給的檢索詞縮小了範圍，衍天使強大的抓取、分析能力也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最後，這一切明麵上沒有任何問題，麥角的收購你甚至可以在長崗的官方網站上查到許可證。一般人隻知道麥角能賣個好價錢，”風見意有所指，“有關人員知道麥角能用於醫藥，隻有極少部分的人才能把麥角和毒///品聯係起來。這思路也是技術情報組一個從緝//毒//警退下來的普通同事提出的。更何況……”

“更何況還有‘青天大老爺’罩著呢。”姬辭敲敲藍牙耳機，“月老大，您都聽見了吧？”

神裡星星子打了個岔：“咱們部門哪兒的人都有，就是沒幾個正經技術組出身的。”

“好處是見世麵廣，可以集思廣益嘛！”風見倒是接受良好。

“唉。我知道了。”望月千瀨歎氣，“但你好歹接一下FBI的通訊？”

姬辭拿起手機一看，三個未接電話。

“衍。”

【正在與赤井秀一建立私人聯係通道，加密等級S】

【對方已接通】

“哪位。”

“FBI，來彆人的地盤上應該率先自報家門吧？”

赤井秀一挑挑眉：“打了三個電話都不接，問題不在我吧，公安‘櫻’？”

“真對不起啊，沒聽到那句‘open your door’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次注意。”姬辭依舊懶洋洋的。“一般情況打那個電話沒問題，任務什麼的還是打這個吧。”

望月千瀨：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偏見？？？這就是你說的一視同仁？？？

等等他這張嘴在自己人麵前也這樣……

“牙尖嘴利。”赤井秀一輕嗬一聲，“希望你的技術配得上你這張嘴。”

“彼此彼此。見麵聊。掛了。”

“老大，這還沒見麵呢就鬨得這麼僵，不太好吧？”神裡星星子委婉道。

“啊？”姬辭通過後視鏡與神裡對視，“我們哪裡鬨僵了？明明聊聊的很愉快？”

神裡星星子：啊？

十六夜遊司：啊？

風見昭也：啊？

望月千瀨：啊？

……

卡邁爾：啊？

朱蒂：啊？

赤井秀一聳聳肩：“這麼驚訝？他連自己的S級加密通訊頻道的權限都給我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櫻組眾/FBI眾：你們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