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上杉君，你好。一直瞞著你，我靈魂的另一半是一位叫做‘祝由’的勇敢女孩。但當你看到這些字時，我已經不是我，她也已經不是她了——不過你那句‘防患於未然’倒是令我可以在消失前打出這些字。說過的吧，我很早就發現我的父親有問題？我本來以為他隻是收受賄//賂什麼的，沒想到他竟然加入了一個犯罪組織！不過，我更沒想到，我也有問題。現在，那個組織因為這個‘問題’也找上我了。我隻窺得那組織的冰山一角，就已覺得無法呼吸了。”

“希望主題公園事件已經被你的同期解決——即使不是我的本意，也請允許我再次道歉。鐵門鐵窗上裝了壓力感受器，千萬不要撬門，不然炸//彈會立刻爆炸！但是有一條通往地下停車場的應急通道，那道門的壓力感受器被祝由拆除了。而且這座停車場與隔壁商廈的停車場互通，讓群眾經由隔壁商廈撤離，以免引起在外監視的組織成員的注意！”

“告訴被困的拆彈人員，讓他從電力總控室的通風口撤離。因為散熱問題，那道通風口非常寬闊，勉強可以讓一個成年人通過……咳，不過出口在垃圾處理處。通風口的鐵欄祝由已經卸掉了，稍一用力就能拿下來。”

“百鬼院祝禾、百鬼院祝由已經消失了，以後活著的隻有赤霞珠梅洛。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但還是想麻煩你幫我安置一下弟弟。你剛剛應該見過那孩子了，是叫天空的哦！我已經聯係了律師並留了你東大時期的電話，無論是送到孤兒院也好，還是找人領養也罷，反正就是拜托你啦！”

“以後見到我，請不要打招呼；如果可以的話，請直接殺掉我，不要心軟。以上。”

沉默。

降穀零的聲音有些嘶啞：“剛才那個孩子，確實跟百鬼院冥照至少有六分相像。”

萩原研二輕輕開口：“我們見過的那個白裙女生，也確實……她不是廣播裡那個瘋子，倒是這封信給我的感覺更像她。”

諸伏景光歎息一聲：“Yuki說的沒錯，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孩子呢。”

“鐵門倒也不是完全嚴絲合縫，消火栓裡有消防斧，看我分分鐘給他拆了！”鬆田陣平摩拳擦掌，“就沒有我拆不了的東西！”

伊達航果斷道：“那麼，鬆田去撬門，降穀去通知上杉，我們去疏散人群！”

“行動！”

“是！”

80.

看著眼下轟然落下的鐵門，姬辭歎了口氣。

降穀零再厲害也隻是個人，他留下必死無疑。身為“妖怪”的他也許會有一線生機？姬辭不確定地想，畢竟都說貓有九條命嘛！

能重活一次真不錯，有了與上輩子截然不同的經曆體驗；死了也沒什麼，閻王叫我三更死，我自己拖到了五更，還救下一票人命，血賺。

不過眼前還有件事需要解決。

“雖然不知道你藏在哪裡，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現身嗎？或者說你隻是想躲在那兒看我臨死前的醜態？”

姬辭輕笑一聲：“每個人的味道都是獨一無二的，梅多克先生。或者我該說，恭喜越獄？”

“……”

“嗬。”梅多克一腳踹掉通風口的欄杆，從裡麵跳了下來，“真厲害啊，金色眼睛的小先生。”他隻當味道什麼的是這人臨死前的瘋話。

“是你太遜了，梅多克。”姬辭諷刺道：“你就是這麼做梅多克的嗎？上一任梅多克無論身手還是腦子，可都比你強多了。”

“你果然知道些什麼。”梅多克被姬辭氣笑了，“識相點，跟我走，我可不想帶一個殘廢回去。”

姬辭露出一個略顯詭異的笑容：“那天，你記住他的臉了吧，甚至帶著帽子口罩都能一下子認出來……那我是不會讓你活著出去的。”

梅多克一頓：“是他長得太有記憶點了……不過是一個警校生，你敢為了他殺人？”

“這個啊……其實我以前……”姬辭指尖彈出利爪，瞬間如黑豹撲向獵物般發起攻擊，“殺過不少哦！”

81.

最終，大和大廈還是沒保住，好在無人傷亡。

82.

翌日，“技能交換大作戰”結束後。

“也許你們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萩原研二拖著班長和鬆田離開了宿舍天台，“你們仨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姬辭挑眉，看著這倆鋸嘴葫蘆。

“上杉，實在非常抱歉，對你說了那麼過分的話，還懷疑你……”降穀零狼狽道，“我知道這樣道歉太過於輕飄飄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怎麼樣都可以？”姬辭樂了，這倒黴孩子還挺好玩。

“……怎麼樣都可以。”降穀零的頭埋得更低了。

姬辭也沒繼續逗他：“那還請你繼續叫我姬子吧，上杉什麼呢，聽著也太不習慣了！”

降穀零不可置信：“可、可以嗎！”

“沒把你打死就是可以的意思吧？”

“姬子醬！”降穀零狠狠地擁抱了一下姬辭，“但我會保留我的問題！”直到或是我發現真相，或是你主動說出為止。

“沒問題……但你要是再用點力，就能把我當場送走了呢。”

“啊哈哈哈哈！”

“那麼，hiro？”姬辭轉向諸伏景光。

“其實，我被綁在車庫時……”諸伏景光講述了一下那天的情況。

“啊，猜到了。因為我知道紮來普隆，我知道學生們不會有問題才毫不猶豫地去救鬆田的。”逗逗zero沒問題，但如果是景光，他真怕逗出點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彎腰輕輕抱住姬辭，將下巴抵在姬辭頸窩，“真好。還有，我很抱歉。”

“……hiro，溫柔過頭了啊……”姬辭僵硬了一下，但沒躲開。

“對了，姬子，這是百鬼院小姐留給你的。”降穀零將手機遞給姬辭。

“……我知道了。”

百鬼院祝禾、祝由姐妹已然消逝。再見麵，就隻有組織的赤霞珠梅洛了——一個由乾淨善良的靈魂破碎後留下的碎片拚合而成的瘋子。

83.

“抱歉，上杉君，我需要接個電話。”百鬼院祝禾略感為難。明明是請人家吃飯作為答謝，作為主人的自己卻要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啊啊啊啊！

上杉雪辭掃了她一眼：“無事。”

頂著那雙銳利的金色眸子，百鬼院祝禾“亞曆山大”地再次道歉，才拿著響到現在的手機匆匆離開座位。

但百鬼院帶來的小屁孩倒是完全不怕上杉雪辭。

“呐呐，大哥哥！”那孩子鬼鬼祟祟地問：“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嗎？”

上杉雪辭一頓：“何出此言？”

“哼哼哼，我就是知道，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帥氣的男主和漂亮的女主一起約會吃飯什麼的……”百鬼院天空臭屁道，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

但又突然神神秘秘地說：“看在你是我姐夫的份兒上，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要答應我不許告訴彆人！”

小孩子還真是善變。本著哄孩子的心態，上杉雪辭認真點了點頭——他那副長相和表情，做啥看起來都很認真……

“我其實有兩個姐姐！祝禾姐姐很溫柔，有點怕生；但祝由姐姐超厲害！每次爸爸打我和祝禾姐姐時，祝由姐姐就會突然出現，打倒爸爸，帶我們逃脫大魔王的魔爪！祝由姐姐會教我打架，她說，誰欺負我就要毫不客氣地打回去，這樣才不會被欺負！但她也不允許我欺負彆人。”

上杉雪辭眼神一凝：“一體雙魂？”看來實在父親長期家暴下，誕生了一個保護性人格。

雖然聽不懂但感覺這個詞很牛逼的百鬼院天空：“……對！祝由姐姐是祝禾姐姐的超能力！上一期的日賣新聞報紙你看了嗎？祝由姐姐可是從‘花盆惡魔’手裡救下一個即將被吃掉的小孩子哦！”

上杉雪辭想起自己在北海道交流學習時看到的那條新聞：《高空墜物當頭，東大某女學生毫不猶豫以身作盾護住孩童！》

“抱歉抱歉，上杉君！”百鬼院祝禾打完電話，整理了一下儀容便匆匆趕回來，“天空這孩子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上杉雪辭搖頭：“無事。令弟精靈古怪，惹人喜愛。”他無視了某個小鬼頭“姐夫你上啊、你這都不上、你行不行啊”等擠眉弄眼的行為。

……原來是他把“祝由小姐”忘了……

“看來您就是百鬼院小姐說的那位上杉先生了。”聞言，姬辭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北原律師再三核對信息後，衝姬辭點點頭，“但您還有近兩個月才成年……”

“這樣吧，兩個月後您正好成年，也正好從警察學校畢業、擁有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有獨立住宅和供養孩子上學的能力，符合收養條件，到時候我們再簽署領養協議如何？我保證會找靠得住的人照顧他兩個月的！”

“……您是百鬼院小姐選中的律師，她信任您，那我也沒問題。”

“這是我的名片，您的聯係方式還是這個不變對吧？”

“是。”

“那到時候聯係，我會提前空出檔期。”

“謝謝，麻煩您了。”

從北原律師事務所出來，一眼就看到五隻堵在人家門口的大猩猩，怪模怪樣地朝他打著招呼。

姬辭噗嗤一下笑出聲。

84.======無責任小番外======

“嗬，看我抓住了什麼。”萊伊背著吉他包，將一個滿身血汙、穿著警服的人摔在酒吧地板上。

“哦？”基安蒂挑挑眉，“不就是一個條子，他有什麼特殊的？”

貝爾摩德喝了口味美思，低聲笑道：“啊拉，這位小哥的網絡技術可是公安一絕呢，起碼組織內是沒有能與之抗衡的人。托他的福，組織這幾年都不敢在網上探頭了呢。而且，他能一眼勘破我的易容哦？”

“哦？能收為己用嗎？”黑方威士忌挑挑眉。

“很遺憾，他顯然不會加入我們。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這位金色眼睛的小先生就叫破了我了代號，莫名其妙的仇視我，他那眼神可是恨不得把人家活撕了呢——可想而知他對組織的態度咯？”貝爾摩德又低頭抿了一口。

“懂了，拷問一下，然後……”黑方比劃了一下脖子。

“也許波本會感興趣？是吧，我們的情報頭子~~”血腥瑪麗舔了舔猩紅的嘴唇。

“這個嘛……我不是很懂計算機什麼的。”波本壓低帽簷，另一隻藏在袖子裡的手狠狠攥拳。地上這人分明是……

“沒關係，我倒是非常感興趣，畢竟我也是個技術人員，還多次在他手上翻車……我有個挺看好的後輩，他的代號考核任務也是這小子破壞的。”樂加維林蹲下身，掐住青年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對視。樂加維林看著這人依舊傲氣鋒銳、璀璨奪目的金眸，低聲笑道：“而且，我對你的技術非常感興趣，明明你們倆長得一點也不像，過往也沒什麼交集呢。”

“……誰”這青年第一次開口了。明明處於絕對弱勢與危險的地位，語氣裡一點低聲下氣也無，冷淡依舊。

“是16年前，種花家與櫻花國聯合行動那次嗎？幸虧帕圖斯（petrus）報信，不然我們少說也得元氣大傷。”貝爾摩德好奇道。

波本抬頭道：“16年前？”

“啊，你才加入幾年，不知道很正常。想知道更多的話，我也不介意以後跟你詳細說說。”樂加維林鬆開手，站起身來，“是一個叫姬辭的種花人。當年我還沒現在這水平，在網絡與數據層麵被他打的節節敗退，連點像樣的反攻都做不到！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啊，我就沒見過那麼天才的人物！這小子的手法跟那人簡直一模一樣啊……琴酒，把他交給我吧。”

“可以，”琴酒低聲笑了笑，“波本你也去，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摳出點什麼，正好可以試試組織的新藥。還有，蘇格蘭，你負責最後處死他——向組織證明你的忠誠吧。”

琴酒冷笑一聲：“伏特加，把新藥說明發一份給波本。藥物去找雪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