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誓人:姬辭 我對著五//星//紅/……(1 / 1)

60.

“啊,突然說外出封閉集訓什麼的,我覺得是你們察覺到了什麼——沒想到那時你們什麼都知道就是了——上杉同學的技術真是厲害啊,我自認為也是個有兩把刷子的技術人員,當時愣是沒有看出一點不對勁的跡象呢。”

“呃,為什麼不是直說‘開始行動’而是發出去一幅畫?嗯,你不理解,這是企業文化,我們組織裡人均謎語人,我得合群一點!警官您很關心這種花邊嗎?”

“……咳,畢竟炸彈這玩意隻有百鬼院教官搞得定,運動會那天還是太早了,炸彈才安了一半吧?所以下藥是臨時決定的。全體學生食物中毒,勢必會引發一場巨大的騷亂,救護車進進出出,運點什麼東西出去很難有人發現吧……比如往屆優秀學生保留至今的紙質檔案?”

“事發突然,組織那邊想送點什麼藥進來是來不及啦,我就從校醫院拿咯?沒想到鬆田同學恰好發現了我,將我堵在了藥物器材室,還好梅多克及時趕到,不然我可打不過這個卷毛大猩猩……哦,看警官您的神情,那大猩猩是故意跟著我的?好吧!”

“其實我到食堂後,又被班長大猩猩盯上了,還沒來得及對午飯做手腳呢!”

“……我想大概明白了,鬼塚班那六位同期真是了不得!我交代完了,就是這樣。”

“我的代號?這就是我的代號任務考核。”山本狩聳聳肩,“很顯然,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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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警部,我能問他一個問題嗎?”姬辭很清楚這個組織的強大,時間匆促是不錯,但從他攔截信息到第二天上午九點,整整17個小時,足夠組織的人七進七出了——尤其是貝爾摩德。而且他很清楚組織的毒藥有多麼離譜,藥翻1200名新生,100g都嫌多。

得到黑田警部的首肯後,姬辭拿起話筒:“久仰大名,山本狩同學。”

山本狩一愣,透過單向玻璃向外看去:“久仰大名,上杉雪辭同學。替我向你的五位同期問好?”明明看不見,姬辭卻有種正在與這人對視的錯覺。

“為什麼選紮來普隆呢?”

山本狩似乎很驚訝:“這不是一款安眠藥物嗎?電視上都說安眠藥吃多了會死人,恰好校醫院有庫存,我就順手拿來用了哦?”

哪怕對方看不見,姬辭也死死盯著他:“你知道什麼叫第三代鎮靜安眠藥物嗎?”

“不知道哦,畢竟我的睡眠一向很好?”

“為什麼不用組織的藥物?故意的?”

“我假設你旁聽了全程?”

黑田警部看了姬辭一眼:“有同情心是好事,但有些人不值得。”

山本狩輕笑一聲:“有些人不值得,有些……卻值得。上杉同學,你是個溫柔的人,如有餘力,我可以拜托你照顧那些孩子們一下嗎?”

姬辭一頓:“什麼孩子?”

山本狩低下了頭:“我假設你知道哦?”

遂一言不發。

61.

翌日晚飯。

“所以,姬子,山本狩那句話什麼意思?”降穀零問到。

姬辭埋頭乾飯:“什麼?”

“我假設你知道哦?”降穀零看著頓住的姬辭,解釋道:“我是說,‘孩子’什麼的。”

“彆告訴我你們收養了一個孩子。”一向正經的班長難得打趣道。

諸伏·天然黑·景光溫柔道:“嘛,聽山本同學那話,似乎不止一個呢。”

姬辭在沒看出來這幫混蛋同期在故意找他樂子就是白癡。

他麵無表情的棒讀:“是啊,不過不是收養的,是山本君給我生的,有五個哦!沒錯,山本同學其實是女孩子噠。”

鬆田陣平一口水噴在了萩原研二臉上。

……

“所以,是寵物貓嗎?”從寵物店出來,伊達航點了點手中的貓糧。

“確切說,是流浪貓吧!”諸伏景光道。

“啊,沒錯。”姬辭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們出去飆馬自達那天,我去找你們,你們都不在,就打算隨便逛逛,恰好碰見了山本狩……山本同學在喂附近的流浪貓。”

“你們碰麵了?”萩原好奇。

“沒,我躲在一邊看的。”

“很多人在動物麵前都會不設防,你那天有聽到什麼嗎?”降穀零滿腦子情報。

姬辭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兩句令他印象深刻的話:

“我們都是被拋棄的存在。有人給了我第二個家,我也能給你一個臨時的家。”

“等我完成這個任務,就能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大房子了!到時候,我把你們都接進去!當然,你們也可以把自己的朋友們喊來,我可以很輕易的養活你們!”

“姬子,喂,姬子!”

“啊……沒有什麼機密情報了,大概是畢業後就收養它們之類的。”姬辭停下腳步,看著巷子裡躲得遠遠的五隻貓咪,補充道:“但是這些貓貓們一點也不怕他。”

“所以你才問山本同學那些話?認為喜歡小動物的人總不會沒救的?”降穀零犀利道。

“……也許吧。”姬辭不敢看降穀零的神色,他毛手毛腳地往貓食盆裡倒貓糧。

“我們沒有任何關於‘組織藥物’的情報吧,姬子。”降穀零一步步逼近,“山本狩說了時間上來不及吧,那姬子你怎麼還會問‘為什麼不用組織的藥物?故意的?’這種話呢?就好像……”你潛意識認為他們來得及、甚至“來不及”才令你感到奇怪!

“喂,金發混蛋,你這解釋是不是太牽強了些?”鬆田攔下降穀零,“山本狩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懷疑一下不是很合理嗎?”

“一個以炸了警校為目的的組織,下藥選擇用紮來普隆?”

鬆田陣平卡了一下:“啥?”

“紮來普隆,一種第三代安眠藥物,幾乎……吃不死人。”降穀零嗤笑一聲。

“這種事我也不知道——不如說,不相乾的人知道才是少數吧!山本狩又不失眠,他哪分得清這些東西的區彆!”鬆田惡狠狠道。

“小降穀,你是……姬子醬嗎?”萩原研二和班長再次拉住差點打起來的兩人,伊達航也委婉道:“這種沒有證據的臆測,可是很傷人的,降穀。”

“zero!”諸伏景光製止了還要說什麼的降穀零,蹲下來接過姬辭手裡的貓糧袋:“Yuki一直都是個溫柔的人,以後也還請務必保持下去哦!”

聽到這麼直白的話,姬辭眼前一陣恍惚。他好像看到了一小段塵封近二十年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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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渣滓都下不去手麼……嘖,小辭啊,你這麼個性子怎麼乾得下去這一行啊?”一個人大大咧咧道。

“阿辭的性格怎麼了,有我在還用得著他乾這種事?除非我死了!”另一個人針鋒相對。

“嘿,你個萬年老二,我說啥你都得嗆兩句是不?”

“哈,你這暴脾氣早晚給自己氣炸……”

“我說,你倆再吵一句,今天的晚飯就是炭烤蛞蝓哦。”

“……”“……”

“姬辭大人,都是小的錯,請務必不要笑眯眯地說出這麼可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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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幻視消失,姬辭的耳邊也是突然安靜下來。他抬頭,看見五雙豆豆眼。

鬆田陣平眼角抽搐:“炭、炭烤蛞蝓?我可是站在你這邊啊混蛋!”

啊,原來不小心說出來了麼。

姬辭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絲毫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很敏銳嘛,zero,你很有情報人員的天賦哦?”

62.

話說,從那天起,zero似乎變得有些奇怪。

還是心生芥蒂了嗎?身為年輕人也過於正直了吧,況且他也沒乾什麼啊……算了,想P,更心梗了。姬辭一臉殘念。

“喂,未來的警察小哥們!”一道清亮的女聲突然響起,六人瞬間尋聲望去——

哢嚓——

“謝謝巫女小姐了!”萩原接過相機,比了一個活潑的wink。

巫女小姐的臉蛋紅撲撲的:“不客氣,萩原先生!”

一陣山風吹過,漫天花瓣肆意飛舞。黑發金眸的攻擊係池麵青年錯愕地看了過來,被吹起的白襯衫露出一小節蒼白勁瘦的腰肢;一個黑發貓眼的青年端著一盤神社裡的點心站在那人身後,抬起的右手差些許就可搭在前人肩上;卷毛青年和金發青年一副要打起來的架勢,好在溫柔的長發警官和看起來就很可靠的巨人警官一左一右拉住了他們。他們的背後是無言怒放的桔梗神櫻,六隻白色飛鳥一同掠過天際恰好入鏡。

三日後。

萩原研二將洗出來的照片分給大家,還帶了預定的相框。

姬辭拿著照片回到宿舍,想了想,提筆在照片背後寫到:

我對著五//星//紅//旗莊嚴宣誓,我會是那個組織永遠的敵人,我會儘我所能與之對抗,血戰到底,至死方休!也許是為了死去的戰友、也許是為了受害群眾,也許是在現世、也許是在地獄,理解也好、誤解也罷,我要親眼見證它的滅亡!

宣誓人:姬辭

姬辭盯著看了一會兒,將照片放在黑底金紋的相框裡,用玻璃封好,擺放在了書桌上。

他那天真正想問的,是貝爾摩德的行蹤。很顯然,“百鬼院冥照”就是貝爾摩德假扮的,但集訓回警校後,普通六班的人就再也沒見過她。他去哪兒了?

她回組織拿了毒藥,放在了流浪貓窩裡——旁聽審訊當晚,他就變成貓去看過了。

然後呢?她沒參與後續行動,去做什麼了?

他一定要抓住這個女人——然後在她最重要之人的麵前,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