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過了幾天,午間食堂。
再一次看到班長維護降穀零,萩原研二笑眯眯地道:“哎呀,班長非常照顧小降穀呢,幫他打掃衛生,還總是為他出氣……嘖嘖嘖,班長,你不會是喜歡小降穀吧!”
降穀零一口飯沒咽下去,差點嗆死。諸伏在一旁又是拍背又是遞水的,終於把人救了回來(不是)。
什麼叫語出驚人啊,姬辭戰術後仰,手上一直把玩著一枚硬幣。
伊達航不明所以:“哈?什麼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萩原笑眯眯的:“哎呀,我又不會介意這種事啦——其他認也肯定不會啦!”
伊達航摸了摸頭:“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其他人·豆豆眼:這樣啊。
其他人:……等等。
其他人·瞳孔地震:啊?!!!
“因為我女朋友是個金發混血,也受到過不少困擾。所以看到有人拿降穀的金發說事時,我總忍不住上去幫一把。我和娜塔莉也是因此熟識的啦。”伊達航笑道。
降穀零突然想起來什麼:“等等,之前班長說手環的顏色是金色時,已經提到過女朋友了,但咱們當時都沒有注意!”
萩原歎氣:“研二醬大失敗。”
鬆田不服氣:“切,區區女朋友……”
姬辭:女人隻會影響我敲鍵盤的速度!
“不過,總感覺班長過於在意牙簽了。剛剛那個打趣zero的人叼著牙簽,班長好像很生氣的給他拿下來折斷了。”諸伏道。
“這個啊。”伊達航頓了頓,還是解釋道:“我的父親曾是在崗亭工作的巡查長,長得十分瘦小,所以經常叼著一根牙簽,為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強硬可靠一點。看到像他們這樣隻是拿來耍帥的的話,我總是會忍不住衝動一下的。”
“啊,班長之前也說過,是為了成為比父親更強大的警察之類的話吧,所以叔叔是非常厲害的警察嗎。”降穀零好奇道。
“……什麼厲害的警察。”伊達航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了下去。
“呐呐,班長大人介意說一下嗎?”萩原眨了眨那雙能溺死人的眼睛。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伊達航喝了口水,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小時候,我同父親一起進商店,不巧遇到了搶劫犯。我以為父親身為警察會有辦法,但他父親竟然選擇向犯罪分子屈膝下跪!我實在難以接受,衝那人吼‘我爸是警察,一定會打敗你’之類的話。但這話激怒了搶劫犯,他拿著木刀狠狠地抽擊過來,父親把我死死護在懷裡……父親被人打傷後,住院一年還辭掉了警察的工作,當上了清潔工。那個搶劫犯後來還去了彆的店裡打傷了好幾個人。如果當時我父親沒有懦弱地下跪、而是勇敢地衝上去製服他,就不會有人再受傷……我認為父親沒有貫徹正義,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這樣啊,萩原眨眨眼,有點熟悉的既視感。
“我倒不是不能理解。我爸被人冤枉成殺人犯時,我也總是被其他孩子叫做殺人犯的兒子。那個時候我也抱怨過父親為什麼沒有主動上去幫忙勸架了,那樣的話就不會死人,他也不會被冤枉,我也不會被人喊什麼殺人犯的兒子。”鬆田道。
“話是這麼說,也許叔叔是有什麼苦衷?班長有和父親詳細談過嗎?”諸伏溫柔道。
伊達航保持沉默。
“下次休息日拿到手機,班長主動去問問叔叔吧,怎麼樣?所以,下午是什麼課哦?”降穀零轉移話題。
鬆田懶道:“是格鬥課的逮捕術啦……喂!上杉!你怎麼掉色了!”
22.
下午,武道館,逮捕術課。
鬼塚教官:“逮捕術是基於日本傳統的武士道,為了逮捕控製嫌疑人以及現行犯而凝練成的一種技術。有效的打擊部位是……”
“逮捕術的要點就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壓製並且不傷害到對方。”
伊達航一個側踢,將鬆田陣平擊倒在地。
“獲勝,伊達航!下一個,山本!”
鬆田氣呼呼地下台,萩原安慰道:“辛苦了小陣平!”
鬆田虛著眼:“呼,真是的,班長他也太強了吧!放到平時打架我可不會輸給他!”
姬辭虛著眼:【如果是計算機和其他技術方麵,我絕對吊打他!】
上杉雪辭:“吾之技術遠盛之。”
降穀虛著眼:“如果是文化課、射擊或者情報什麼的話……不過逮捕術我也不一定會輸就是了。”
萩原虛著眼:“我在討女孩子歡心和駕駛技術上也不會輸給他。”
諸伏遲疑道:“可是,班長說他有女朋友了……呃!”
諸伏景光受到“死亡視線X4”的攻擊,效果拔群!
“喂,我們周末去哪兒逛逛,轉轉運吧!”鬆田提議。
“工具店就算了,不過車行或者摩托車店倒是可以。”萩原道。
“好啊,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上杉呢?”諸伏笑了笑。
姬辭搖了搖頭。他準備入侵(劃掉)拜訪一下學校的監控係統,看看有沒有可疑情況。
降穀零則認真地觀看著伊達航與山本狩的比試,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參與話題。姬辭也掃了纏鬥的二人一眼,沒看出個所以然。
“說到摩托車店,我前陣子看到一個有奇怪紋身的人,好像是個高腳杯吧,這種紋身有什麼說法嗎?”
諸伏悚然一驚。他猛地扣住鬆田的肩膀,迫不及待地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住在哪裡!”
鬆田一懵:“這、這我哪知道,我就是掃了一眼。”
萩原趕緊將兩人拉開:“喂喂,諸伏,怎麼了你?”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諸伏,緩緩鬆開扣住鬆田的手:“……抱歉,鬆田。”
“你這麼想知道的話,今晚我們一起去看看不就好了。”鬆田整理了一下衣領,沒有在意。
嘭——
“獲勝,伊達航!下一個,降穀!”
“是!”
“已經撂倒十個人了,好厲害!”
鬆田撐著腦袋,挑挑眉:“這下子可有看頭了。”
萩原雙臂環抱:“論學科成績,降穀自然更勝一籌。但是比這個就不好說了,班長兩米多的身高體重優勢擺在這裡,這可不是輕易能被克服的……呃,姬子醬,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是啊,鄙人區區一七三,體重不過百,被班長一個側踢踢出場外被你們接住,真是不好意思了呢。姬辭表麵笑嘻嘻(自以為)內心MMP,覺得自己還是死一下吧。
鬆田雙手成喇叭狀呐喊:“上啊,zero,給我打倒那個人生贏家!”
萩原、諸伏、姬辭半月眼:呃……你在妒忌他?
“妒忌?怎麼可能。Hagi,要不要賭一把,我用小賣部的炒麵麵包賭zero能贏。”
萩原笑道:“那我就用蜜瓜包壓班長能贏。班長連贏十局,大勢已成,一鼓作氣,他肯定能贏。”
“才怪,”鬆田自信左手托腮,“班長在和我比試的時候膝蓋已經受傷了,剛剛又打了一場消耗更大,zero他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萩原憤然:“你這人太陰險了吧!”
結果卻是,降穀零遲疑了。他沒有對伊達航的膝蓋下手,反而被伊達航抓住破綻,一棍擊倒在地。
“壓製並且不傷害到對方,這句話的前提是先壓製住對方。我對你很失望,降穀,為什麼不攻擊我的膝蓋,為什麼猶豫?如果我是犯罪分子,輕則逃脫製裁,重則要你性命!對付凶惡的犯人不能心慈手軟。一旦我們暴露了自己的弱點,就會讓對方有機可乘,最後等待你的……隻有變得比任何人都強,才能真正的貫徹正義!”
同在武道館上課的普通一班傳來一道隱秘晦澀的視線。鬆田陣平陡然回頭望去,什麼也沒發現。
錯覺嗎?鬆田垂下眼瞼——不,是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