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憂淡淡瞧了這群人一眼,仔細替李莫愁彆好玉簪,讚道:“真美。”
李莫愁聞言勾了勾嘴角,本被那群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破壞掉的心情,又重新好了起來。
見兩人如此旁若無人,為首那人啐了一聲。
他怒道:“李莫愁,你殺了我鐵龍派的三長老和四長老,今日你便去給他們償命吧!”
周圍其餘的鐵龍派弟子也是義憤填膺,一個勁兒嚷嚷著償命,聲音還一個比一個大。
沈知憂被吵得耳朵疼,不耐煩道:“你們吼什麼吼?”
“彆光說不動啊。”
“要尋仇,直接動手便是。”
“你是何人,與那女魔頭是什麼關係?”
“那你又是何人?”
“在下鐵龍派幫主鐵大龍。”
想了想,鐵大龍又道:“我瞧著你與這個女魔頭不像是一夥的。”
“這是我們鐵龍派與她的私人恩怨。”
“以防誤傷,你還是速速離開得好。”
沈知憂一聽這話可不高興了,她危險地盯著鐵大龍:“我們難道不般配嗎?”
話還說著,眾人隻覺眼前一紅。
溫熱的鮮血飛濺而出,鐵大龍的人頭掉落,滾了好幾米遠。
誰也沒看清沈知憂是如何出招的,但誰都知道這是沈知憂乾的。
“現在再看看呢,我們像不像是一夥兒的?”
沈知憂笑眼盈盈,端得是一副和善可親的模樣。
可鐵龍派的弟子們卻被嚇得雙腿打顫,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
“殺了她們!替我鐵龍派的幫主和長老報仇。”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鐵龍派的弟子們相視一眼,竟當真朝沈知憂三人衝了過去。
沈知憂搖搖頭,她不知道該說鐵龍派的弟子是有血性還是憨。
這種情況下他們竟都不跑,反倒一個個主動來送死。
既然如此,那沈知憂當然是成全他們的。
“碧波掌法!”
一掌轟出,蘊著駭人的內力,內力隨著掌勢形成了一道層層遞進的大氣浪。
衝在最前的幾人與這氣浪相撞,殘肢碎肉橫飛,頃刻隕命。
在後麵的那些人,嚴重些的直麵氣浪被震碎了內臟。
稍好些的也是受了波及,倒地狂吐鮮血。
這場麵實在太過血腥,街道上的人早跑得沒了影子。
洪淩波更是蹲在一旁嘔得直不起腰。
如此寬闊的街道,能直得起腰的竟隻剩沈知憂與李莫愁兩人。
李莫愁走到沈知憂身邊,掌心輕輕貼上她的雙頰,捧著她的臉問道:“怎得生那麼大的氣?”
“他們對你殺意太重。”
李莫愁聞言輕笑一聲,樂道:“你忘了?我可是女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沈知憂搖搖頭,認真地看著李莫愁:“在我這裡,你是仙姑,亦是我夫人。”
“我不管這江湖中有多少人與你結仇。”
“但他們若敢當著我的麵欺負你,那我便一個也不會放過。”
李莫愁眼眶微紅,心中似有暖流劃過。
看著那傻子眼中滿滿的愛意,李莫愁再也控製不住情緒。
雙手環上沈知憂的脖子,李莫愁埋頭猛撲到沈知憂懷裡,悶聲道:“我的仇人可是很多的。”
“那正好呀,這樣我就可以把一輩子都用來陪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了。”
“沈知憂,你若敢騙我....”
後麵的話李莫愁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她打心裡接受不了這種可能性。
沈知憂摸了摸李莫愁的頭發,安撫道:“不會騙你。”
“這輩子,我隻有一種情況會離開你,那就是死。”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李莫愁聞言忙捂住沈知憂的嘴,惡狠狠道:“你就算是死,也不能丟下我。”
沈知憂好笑,拉開李莫愁的手,兩人十指緊扣:“那麼霸道呀~”
“既然如此,那可就沒辦法了。”
“若是真有那天,隻好苦了夫人為我殉葬。”
李莫愁瞪了沈知憂一眼,輕飄飄的一眼更多的是嬌嗔,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可是沈知憂還是立馬認慫。
正欲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哄人,耳邊卻有熱氣撲來,隻聽那人應道:“好。”
沈知憂有些沒反應過來,傻傻問了一句:“好什麼?”
李莫愁看著沈知憂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十分認真又鄭重。
她說:“如果你比我先死,我便為你殉葬。”
短短十幾個字,聲音雖然不大,可卻如擂鼓般砸在沈知憂心間,震得她似有一瞬耳鳴。
玩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更彆說是有心儀的人陪著了,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泛黑。
李莫愁和沈知憂帶著洪淩波一起回了同福客棧,三人心情都還不錯。
正想叫店小二備一桌好吃的,卻聽一道有些耳熟的男音傳來。
“可是李姑娘?”
李莫愁聞聲,疑惑轉頭望去。
隻見客棧門口站了一個身穿草原服飾的俊逸男子。
“耶律齊?”
李莫愁一口叫出了男子的名字,有些驚訝他為何會在此。
見這人真是李莫愁,耶律齊麵色一喜,笑道:“果真是李姑娘!”
“方才齊遠遠便瞧見了姑娘,但還當是認錯了人呢。”
“因此久久沒敢上前確認。”
李莫愁點了點頭,問道:“你不是在蒙古嗎?”
耶律齊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黯然:“此事說來話長。”
“今日有幸能在此與李姑娘相遇,乃喜事,便不談那些煩心事了。”
李莫愁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既然耶律齊不願說,她就也不再問。
正好還沒吃飯,李莫愁今日心情又不錯,便邀了耶律齊一起吃。
耶律齊也正有此意,隻是誰請誰的問題而已,也就沒有推拒。
直到尋好了位置坐下,耶律齊這才發現原來還有兩個女子是與李莫愁一起的。
其中一個女子穿著淡雅出塵的青色羅裙,美得如同畫卷中的仙子一般。
耶律齊沒忍住多看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卻讓他嚇了一跳。
無他,隻因這女子竟與沈知憂長得一模一樣。
“這...這是沈公子?”
沈知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道:“合著你才看到我呀。”
“抱歉,齊隻是沒想到沈公子會著女裝。”
耶律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知憂卻是差些被氣炸。
“什麼叫沒想到我會著女裝啊!”
“你仔細瞧瞧,我本就是女子好吧?”
說著,沈知憂撐著桌子朝耶律齊湊近了兩分。
耶律齊麵色一紅,慌忙賠罪道:“是齊冒犯了。”
其實在第一次見沈知憂時,耶律齊就懷疑過沈知憂是女子。
隻是中原男子多得是男生女相,有的甚至比女子還貌美,著實難以單從外表判斷性彆。
外加之沈知憂性格灑脫,麵對男子時也絲毫不扭捏,又與李莫愁....
所以後來耶律齊就認定了沈知憂是男子。
因此突然見著沈知憂著女裝,耶律齊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你一個男子非跟著我們三個姑娘一起吃飯,你都不覺得冒犯,這算什麼冒犯啊?”
沈知憂冷哼一聲,語氣嘲諷,主打一個陰陽怪氣。
李莫愁瞧得直皺眉,她不知道沈知憂這是發了哪門子癲,非要這般針對耶律齊。
但怎麼說耶律齊也是李莫愁請來的客人,任由沈知憂如此欺負他,像什麼話啊。
見耶律齊滿臉尷尬,李莫愁掐了下沈知憂腰間軟肉,斥道:“好好說話!”
“哦~”
沈知憂委屈地哦了一聲,倒是聽話,乖乖閉嘴不再多言。
這兩人之間的氛圍實在奇怪,耶律齊麵露古怪之色,試探道:“你們二人....”
耶律齊話沒說明,但在座各位都知道他想問什麼。
沈知憂一把摟過李莫愁,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我們已經定情,等成婚那日,你可得來喝一杯喜酒。”
說著,沈知憂竟當著耶律齊的麵捧著李莫愁的臉吧唧了一口,在她臉上留下個淡淡唇印。
李莫愁耳根緋紅,作勢推了下沈知憂,卻沒真用力。
沈知憂心中暗自得意,沒忍住挑釁的衝耶律齊挑了挑眉,幼稚又欠揍。
耶律齊失笑,他自是知道沈知憂為何看他不順。
雖然沈知憂和李莫愁都是女子,但如今人家兩人已經有情人終成眷屬。
從前他沒機會,以後就更是沒機會。
耶律齊覺得有些話他還是得說清楚的,不必在沈知憂心中留下疙瘩。
“齊曾經確實對李姑娘心存愛慕。”
“但在那日李姑娘拒絕後,齊就已放下了。”
“沈...沈姑娘和李姑娘十分般配,齊是真心祝福二位。”
“等日後你們成婚,就算萬裡,齊也定會趕去喝杯喜酒。”
見耶律齊如此識相,沈知憂心中的醋意也慢慢散去。
其實沈知憂並不討厭耶律齊,隻是當初耶律齊對李莫愁表白一事確實讓她十分芥蒂。
既然現在耶律齊都這麼說了,沈知憂自是不好再小氣:“好,到時喜帖第一個發你。”
想了想,沈知憂覺得不妥,忙反悔道:“不對不對!”
“我師父和師姐是長輩,他們排第一個和第二個。”
“然後莫愁的師妹排第三個,楊過排第四個。”
“你最多排第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