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通後,塔娜準備了許多好東西,隔日便去了沈知憂的帳中登門道歉。
塔娜上門的時候還正巧遇到了來找李莫愁想要和李莫愁再比試武功的耶律齊。
麵對塔娜真摯的歉意和耶律齊那一口一個沈夫人,李莫愁羞臊得緊。
李莫愁便同二人解釋了一番,成功辟謠了她與沈知憂的關係。
而沈知憂也借此機會向塔娜道了歉。
畢竟確實是她不懂蒙古禮儀胡亂接了酒,還當眾做出了那種無異於打臉人家姑娘的舉動。
塔娜本也不是小氣的人,而且沈知憂武功高強,又確實長得好看。
她們蒙古人骨子裡就有慕強傾向,塔娜便也原諒了沈知憂,兩人還因此成為了好朋友。
而那耶律齊在得知李莫愁其實與沈知憂並不是那種關係後,也開始頻繁找李莫愁。
耶律齊那點兒小心思沈知憂不知道李莫愁清不清楚,反正她是看得一清二楚。
沈知憂不爽耶律齊已經很久了。
對此沈知憂雖然麵上不顯,但心中時常會因李莫愁與耶律齊走得近而吃醋。
一腔少女心事無法向心儀之人訴說,好在塔娜是個愛八卦卻又十分嘴嚴的人。
理所當然的,塔娜便成了沈知憂傾訴心事的垃圾桶。
彆說是沈知憂喜歡李莫愁這種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了。
塔娜就連沈知憂是女兒身的事情也是知曉的。
隻是塔娜年紀尚小,又是在蒙古這種鼓勵自由戀愛的環境下長大的女子。
塔娜壓根不覺得兩個女子在一起有什麼問題。
她更不理解沈知憂這種明明喜歡卻藏著掖著不說的行為到底是為何。
因著塔娜打岔,沈知憂不知道那邊還又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李莫愁答沒答應。
隻是沈知憂瞧著李莫愁似乎心情頗好的模樣?
心情在一瞬間差到了極致,沈知憂黑著臉奪過塔娜的酒,深深悶了一口。
烈酒就如刀子割過喉嚨,又辣又疼。
沈知憂被嗆得咳嗽了兩聲,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似是要哭。
塔娜被嚇了一大跳,忙替沈知憂拍了拍背,又氣又急:“你不要命了!”
“這酒要一口一口抿,誰像你這般牛飲?”
“要知道我這朗日酒可比你們中原的一杯倒還要厲害些。”
“你雖說內力深厚,可你從不飲酒,這麼一口下去可是真會死人的。”
沈知憂胃裡火辣辣得疼,腦子也有點兒迷糊。
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兒,可不知為何卻悲從心來。
沈知憂張口竟帶上了哭腔:“塔娜...我疼。”
“活該!誰讓你這麼喝的。”
塔娜白了沈知憂一眼,嘴上雖說著責怪的話,可眼中卻儘是擔憂。
沈知憂苦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不是喝酒疼,是這裡疼。”
“我好喜歡好喜歡她,好喜歡好喜歡....”
“出息!你喜歡她就去同她說呀。”
“你在我這裡耍甚酒瘋?”
“可是我好像有病...我怕...我怕傷害她。”
“!!!”塔娜大驚。
她仔仔細細打量了沈知憂好幾眼,可任她怎麼瞧都覺得沈知憂挺健康的,不像有病的樣子。
不過塔娜終歸不是大夫不敢斷言,便小心試探道:“方便告訴我是何症嗎?”
“你們中原的郎中治不了,但我蒙古的大夫或許能。”
“我...我每次隻要看見她多瞧一眼彆人,就總忍不住想揍那人一頓。”
“若是那人敢有覬覦之心,我就控製不住心中的戾氣想要殺人。”
塔娜好笑,使勁掐了下沈知憂的臉,氣道:“嚇死我了!”
“我還真當你患病了。”
“嗯?我...我沒病嗎?”
沈知憂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有些不解道:“可是書中都說占有欲是一種病。”
“真正的愛是克製和包容。”
“就像那些換血割腰子的霸道總裁,他們就是占有欲作祟,其實根本不愛。”
塔娜雖然聽不懂沈知憂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但大致意思她還是理解了。
沈知憂這人長著一張招桃花的臉,可骨子裡卻純情得很。
這人怕不是瞧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本子被誤導了。
所以沈知憂以為她對李莫愁的愛是錯誤不該的。
塔娜覺得她有必要好好教導沈知憂一番。
不然這個內斂又純情的中原女子怕是永遠也不會開竅。
雖然...塔娜除了對沈知憂外也從未對誰春心萌動過。
但架不住塔娜家裡的哥哥姐姐們多呀,她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嗎?
“我同你說呀,你會有這般想法再正常不過。”
“你這並非是不愛她,恰恰相反,你這是愛慘了她。”
“你還彆不信!”
“不然你瞧瞧,若是我同旁人這般親近,你還會有任何生氣或者吃味兒的想法嗎?”
沈知憂聞言立即搖了搖頭。
雖然塔娜知道沈知憂這反應是應該的,但還是因著她的乾脆利落而有些心梗。
其實...如果沈知憂不喜歡李莫愁的話,她未嘗不會去追求沈知憂。
畢竟實力強又好看性格還不錯的人誰能不稀罕呢?
但是塔娜也很清楚如果隻是如果。
沈知憂的一顆心早被李莫愁捏得死死的,她如現在這般與沈知憂當朋友就已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說呀!你這就是愛。”
“我的額格其你知道嗎?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瑙日布公主。”
“幾年前她還未出嫁時便曾當眾一箭射殺過一名對她未婚夫婿存有覬覦的女子。”
“她出嫁後更是不許她的丈夫多瞧彆的女子一眼。”
“還有我的阿哈們。”
“若有人膽敢與他們搶奪心儀的女子,他們就算拚上性命也會叫那人好看。”
“若是等我哪日有了心儀之人。”
“嗬~彆說是允許他單獨同覬覦他的人獨處了。”
“就算是他多同那人說句話,我也會把他關起來好好調教一番。”
“若是他屢教不改,下次還敢繼續這般不乖,我就把他的手腳鎖上。”
“好好關他幾天,讓他長長記性。”
“若是實在不行,那我還可將他的筋脈挑斷。”
“就讓他一輩子都躺在床上,這輩子都隻能同我一人....”
眼見著塔娜越說越過分。
而沈知憂這傻子,雖然瞪大了眼睛一副被塔娜驚到的模樣。
可實際上沈知憂卻並未反駁,顯然是聽進去了。
李莫愁大感不妙,不由冷著臉重咳了一聲,打斷了塔娜的荒唐言論。
塔娜一驚,轉頭便見李莫愁站在她的身後,也不知聽了多久。
而沈知憂這混蛋,也不知是喝糊塗了,還是故意想氣李莫愁。
她竟死活靠在塔娜肩上,怎麼也推不開。
塔娜都快急哭了,沈知憂情人眼裡出西施可能不知道李莫愁是什麼德行,可她清楚啊!
平日裡沈知憂但凡同她親近一些,李莫愁暗地裡就會用一種涼颼颼如同看死人的眼神剮她。
現在沈知憂可是直接靠在她的肩上,李莫愁那麼小氣的人會殺了她吧?會吧!
塔娜心裡害怕極了,苦笑一聲忙舉起雙手。
她僵直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更是不敢碰沈知憂一下。
“那...那個,她喝醉了。”
“要不你把她帶回去?”
李莫愁神情複雜地看了塔娜一眼。
但李莫愁並未如塔娜所想那般大發雷霆,反而難得好臉色的對她點了點頭。
雖然李莫愁跟著耶律齊一起走到了遠處談話,但她的注意力卻還是一直留在沈知憂這裡的。
從塔娜趁她不在故意湊到沈知憂身邊來的時候,李莫愁就已經很不滿了。
後來瞧見沈知憂竟喝了酒,還與塔娜拉拉扯扯時,李莫愁更是再也控製不住情緒。
匆匆打發走了耶律齊,李莫愁怒氣衝衝殺了回來,想要一巴掌把這對狗男女給拍死。
但到後李莫愁恰巧聽見了沈知憂哭著喊疼,還說...好喜歡好喜歡她。
之後塔娜和沈知憂的談話,李莫愁更是一字不落聽到了耳中。
對於沈知憂那些奇奇怪怪的顧慮和想法,李莫愁真是差些被氣死。
怪不得!很多時候李莫愁都覺得時機到了,可以和沈知憂更進一步。
可一到這種時候,沈知憂卻總會突然退縮。
李莫愁本還以為是她自作多情,合著她並未會錯意,而是沈知憂故意在克製。
偏偏....這人給出的理由又是這麼荒唐可笑。
若非酒後吐真言,李莫愁都要當沈知憂是在故意誆她。
能明確得知沈知憂的心意也算是托了塔娜的福。
李莫愁也就不計較塔娜給沈知憂喝酒,還與沈知憂靠在一起的事了。
拍了拍沈知憂醉得通紅的臉,李莫愁心頭還有些生氣,語氣便難免不好:“起來。”
“回去休息。”
喝酒並不會讓人失去理智,但卻會讓人心理脆弱。
沈知憂本就心情不好,如今李莫愁語氣稍重,她更是越發覺得委屈難過。
嘴一癟,沈知憂竟是哇得一聲大哭了出來。
李莫愁被沈知憂哭得一愣,呆呆的不知作何反應才好。
塔娜更是扭過頭去左瞧瞧右看看,一副不認識沈知憂的模樣。
可沈知憂卻是絲毫不覺丟臉,反而拉著李莫愁的衣擺醒了一把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