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出他的武功師承何處了嗎?”
李莫愁不知道沈知憂為何突然問這個,但在方才的比試中,她還當真看出了些端倪。
“我瞧著他使的似乎是全真派的武功,卻又頗有不同。”
沈知憂聞言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
“他是老頑童周伯通的唯一愛徒。”
“習的是全真派玄門純正武功,但其中又摻雜了些彆派功夫。”
“而且你彆看他年紀輕輕的,他可是和全真七子同輩。”
“連郭靖遇到他都得叫他一聲師叔呢。”
這邊沈知憂和李莫愁在小聲地談論著耶律齊。
在耶律齊敗下陣後,那邊亦是在為著李莫愁和沈知憂二人爭論不休。
金輪國師覺得李莫愁和沈知憂都是個人才,起了愛才之心,便想要把她們二人招入蒙古。
可耶律楚材覺得這兩人性子太過狠辣,且底細不明,怕不好管控。
蒙哥被金輪國師和耶律楚材吵得頭疼。
私心裡,蒙哥其實和金輪國師一樣想為蒙古納入兩名大將。
但又不可否認,蒙哥覺得耶律楚材的顧慮要更有道理一些。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商討後,三人得出了個折中的法子。
他們打算再探探沈知憂和李莫愁的底,瞧瞧這兩人的武功到底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至於這二人最後是除是留,那則還是要等比武結果上報給可汗後,一切由可汗來定奪。
蒙哥朝尼摩星使了個眼色,示意尼摩星上去繼續和李莫愁比。
尼摩星苦著臉,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
雖然尼摩星覺得李莫愁不一定能打得過他,但這女人毒啊!
達爾巴在床上哀嚎了整整五天的場景一直在尼摩星腦海裡揮之不去。
尼摩星人還沒上場氣勢便先怯了一半。
“李姑娘,手下留情呀。”
尼摩星學著耶律齊朝李莫愁抱了抱拳。
他猜這女人多半是吃軟不吃硬的類型。
所以一向看不起女人的尼摩星竟難得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了一次。
李莫愁抬眸瞧了尼摩星一眼,懶懶地點了點頭,正欲出招卻被沈知憂給攔了下來。
“你戰了這麼多場,休息一會兒,換我上吧。”
“你...”
李莫愁詫異,正欲說些什麼,卻見沈知憂對她搖了搖頭,她一下就明白了。
好吧!不是沈知憂體恤她,更不是沈知憂變勤快了,怕是沈知憂覺得她打不過尼摩星吧。
李莫愁心裡對此很不服氣,但連戰多場她確實累了。
而且李莫愁相信沈知憂的判斷。
雖然不知道尼摩星武功如何,可尼摩星這人光看著就覺得陰損。
李莫愁覺得她搞不好還真會陰溝翻船,所以便讓沈知憂上吧。
換沈知憂上場同他比?尼摩星見狀樂了,這感情好呀!
因為沈知憂鮮少出手,大家都不了解她的實力。
雖然剛剛把屍體震為碎渣的那一招很嚇人,但尼摩星心裡其實對沈知憂並沒有什麼畏懼感。
而且沈知憂瞧著就脾氣很好的樣子,斷不可能和李莫愁那個毒婦一般一言不合就下死手。
這麼想著,尼摩星瞬間又神氣了起來,手中鐵鞭微動纏上右臂,朝沈知憂擺出進攻姿勢。
尼摩星的武器是一條鐵鑄靈蛇般的短鞭。
鐵蛇頭部呈三角形,形如活生生的毒蛇。
鞭身以無數細小鐵球鑲成,蛇頭蛇尾均具鋒銳尖刺。
這短鞭與一般的及遠長鞭使法不同。
此鞭使動時會盤纏在尼摩星的上臂,矯夭靈動,招式難測。
但沈知憂卻是不屑,因為她隻需一招,她的斷生就能把這破鐵鞭和尼摩星的手臂一起斬斷。
“你,你...還有你。”
“你們三個和他一起上吧。”
“免得到時還要車輪戰浪費時間。”
無視掉對麵虎視眈眈的尼摩星。
沈知憂先是指了馬光佐,然後又指了尹克西。
目光在瀟湘子身上停頓兩秒後略過,沈知憂最後指向了達爾巴。
她竟是想以一敵四。
狂妄!實在是太狂妄了!
蒙古眾人皆麵染怒色,就連和沈知憂接觸最多的尹克西都沒忍住搖了搖頭。
但彆人都如此叫囂了,他們又哪有不上的道理?
被沈知憂點中的三人與尼摩星一般,紛紛亮出武器。
他們呈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把沈知憂包圍在其中。
馬光佐和達爾巴天生神力,兩人基礎功紮實,皆以修習內力為主。
尼摩星和尹克西善使鞭法,兩人招式詭辯靈活,與馬光佐和達爾巴恰巧互補。
這四人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更彆說四人聯手出擊。
除李莫愁以外所有人都認定了沈知憂會敗,這場戰鬥怕是一開局便會迎來結束。
而事實也確實如他們所料,這場戰鬥真的開局便是結束。
可惜敗的卻不是他們預料中的那人。
隻見馬光佐和達爾巴大喝一聲,帶頭朝沈知憂衝去。
其餘二人各自為輔一人,配合著共同朝沈知憂出招。
可麵臨如此攻勢,沈知憂卻是紋絲不動,反而以斷生之柄為簫,吹奏起了碧海潮聲曲。
大海浩淼,萬裡無波。
突然海浪四起!
遠處潮水緩緩推近,漸近漸快,洪濤洶湧,白浪連山。
凡是聽到此曲者,皆覺胸悶無比。
如耶律楚材這種內力不高之人,更是麵色蒼白大腦發暈。
而離簫聲最近的馬光佐和達爾巴當是最慘。
前者感覺內臟快要被內力震碎,趴在地上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後者內力不如前者,他早在簫聲傳入耳中的那刻便已吐血倒地,渾身都如被碾碎般疼痛。
簫聲突然婉轉,如冰山融水,亦如情人纏綿。
尼摩星神情有片刻呆滯,回過神來後腦袋裡似有萬千銀針在紮。
他蹲在地上邊哭邊瘋狂捶打著自己的頭,想以此來減輕痛苦。
尹克西和那三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人相比要好了不少,但也並不好受。
他感覺自己身上似長滿了虱子般,又疼又癢,忍不住手舞足蹈胡亂抓搔頭臉。
慘!太慘了,比那日中了冰魄神針和五毒神掌的達爾巴還慘。
瀟湘子深深地瞧了沈知憂一眼,眼中皆是恐懼。
但同時瀟湘子又無比慶幸,慶幸那日他染上了五毒神掌至今餘毒未褪。
要不然此刻在那地上躺著的怕是還得多他一人。
眼見著躺在地上的達爾巴和馬光佐生死未卜。
而蹲著的尼摩星也瘋瘋癲癲,隨時可能變為癡兒的模樣,金輪國師終於忍不住了。
金、銀、銅、鐵、鉛五輪齊出。
鋒利的齒輪旋著圈朝沈知憂割去,金輪國師怒喝道:“夠了!”
“老衲來領教兩招。”
見五輪飛來,沈知憂內力外放,把那五輪震飛,飛的方向竟是衝著蒙哥。
金輪國師大驚,忙急急把五輪收回,氣急敗壞道:“無恥小兒!”
沈知憂嗤笑一聲:“不是你先偷襲的嗎?”
“要比就光明正大好好同我比。”
“在我與彆人比試之時先出了招再叫陣,國師當真是知恥得很呀~”
金輪國師被說得麵色一陣青一陣紅,但到底是理虧沒有再多言。
兩人目光交彙,很快便戰到了一起。
先前金輪國師說要領教兩招,沈知憂就當真隻同他過兩招。
第一招,金輪國師的那五個寶貝輪子被沈知憂用彈指神通挨個打成了廢鐵一坨。
第二招,沈知憂與金輪國師離得極近。
她本想用九陰真經中的摧心掌,但又怕金輪國師招架不住。
為了防止不小心用力過度把金輪國師的五臟給震碎。
沈知憂在臨出招之時,突然把招式變為了落英神劍掌。
雙臂揮動,四麵八方都是掌影。
或五虛一實,或八虛一實。
如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一般。
此等飄逸美妙的招式看得眾人津津有味,可處在落英神劍掌之中的金輪國師卻苦不堪言。
這一招中沈知憂共出了四掌,金輪國師竭儘所能也僅隻躲過了一掌。
落在他身上的三掌,一掌打碎了他的肩骨、一掌打傷了他的內臟、最後一掌更是打散了他的內力。
金輪國師大吐兩口鮮血,居然直接暈死了過去。
沈知憂瞧他這一身傷,估計不修養個兩年怕是好不了了。
蒙古眾人都快被嚇傻了。
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在他們心中天下無敵的金輪國師竟會敗。
而且還是兩招就敗於一個看上去比姑娘還嬌弱的毛頭小子手中。
最終這場鴻門宴以金輪國師被人帶下去醫治為結束。
演武場外的伏兵並沒有動手。
沈知憂和李莫愁也沒能見到可汗。
兩人最後是被尹克西恭恭敬敬請回去的。
之後再也沒人來煩沈知憂和李莫愁,連尹克西都極少在二人麵前露麵。
那日的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可又有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直到十日後,尹克西帶來消息說蒙古可汗召見。
這次不同於上一次,這次沈知憂與李莫愁是提前得到了通知。
蒙古可汗也是真的召見二人,並且還專門為二人設辦了一場歡迎晚宴。
蒙古可汗的名字叫孛兒隻斤·窩闊台。
他兩鬢斑白,年齡約莫在五十三歲。
模樣生得與大多蒙古男子一樣,都是小眼睛高顴骨,高高壯壯看上去很凶悍。
但沈知憂卻不太喜歡窩闊台,甚至可以說是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