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北明院 “下來。”“哦。”沈知憂……(1 / 1)

“下來。”

“哦。”

沈知憂乖巧地點了點頭。

正準備從梁上跳下去,但沈知憂卻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又重新坐了回去。

“怎的?你還想賴在這梁上同我過夜不成?”

李莫愁被氣昏了頭,說話便也沒有過腦子,孟浪了些。

哪知沈知憂卻是點了點頭,真誠問道:“可以嗎?”

“我知道你此刻還沒有消氣。”

“那依你的性格就定不會安排房間給我睡。”

“夜晚更深露重,這山上蚊子又多。”

“我就算睡這房梁上,也總歸好過睡外邊不是?”

“你!”李莫愁氣急。

她指著沈知憂想要破口大罵,可一個你字出口,李莫愁卻又不知道該罵些什麼才好。

忍了又忍,礙於兩人之間的武力差距,李莫愁隻得壓下心頭想要殺人的衝動。

重重一甩衣袖,李莫愁冷聲道:“男女授受不親。”

“你還是要點兒臉吧。”

這......好吧。

被李莫愁這麼一說,沈知憂總算是想起來了,她現在貌似在李莫愁眼中還是個男人來著!

要不主動坦白?

這個念頭剛在心間冒出芽,沈知憂就止不住心動,畢竟男兒身份著實不太方便。

但這樣的話那之前她不是白裝那麼久了嗎?沈知憂莫名覺得不甘。

沈知憂也不知道她在較什麼勁兒,反正她就是想李莫愁能主動認出她。

李莫愁主動認出她,和她主動向李莫愁坦白,總歸是不同的。

這就好像是一對幼時很好但已經時隔多年未見的好友再次相遇。

如果是對方認出了你,並主動來和你打招呼,你就會有一種被珍視被記得的感動。

會覺得原來那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依舊拿你當好友的。

而如果是你主動的話,對方或許早就變了,早就不拿你當朋友了。

就算回應你,可能也隻是客氣而已。

沈知憂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決定了繼續瞞著。

她以商量的口吻問道:“我走,那你給我安排一間房好嗎?”

“好,你先下來。”

得了李莫愁的承諾,沈知憂也就安心下了房梁,卻是站得離李莫愁遠遠的。

李莫愁見狀好笑又好氣,不由嘲諷道:“怎的?”

“你現下知道要臉了?”

“不,我是怕離得近了你會給我一巴掌。”

“嗬~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欠揍。

李莫愁話未說完,沈知憂卻是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當即沈知憂便抗議道:“分明是你脾氣不好,我這是了解你好吧!”

眸了沈知憂一眼,李莫愁懶得繼續與她爭論。

打開房門指了指對麵,李莫愁招呼道:“你過來看。”

“看什麼?”

“你今晚住的地方,就是那間房間。”

沈知憂半信半疑地走到李莫愁身邊,順著她所指方向看去。

入眼全是高高的圍牆青磚,哪有什麼房間啊?

“滾!”

一聲大喝突然在耳邊炸響。

沈知憂隻覺屁股一疼,因著慣性她往前踉蹌了兩步,迭出門外,險些摔倒。

李莫愁奸計得逞,身心都暢快了不少,不由好心情地揚了揚眉。

趁沈知憂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李莫愁砰的一聲重重關上了房門。

沈知憂揉著被踹疼的屁股無奈笑了笑,就算隔著一扇門她也知道李莫愁此刻定是得意極了。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沈知憂就不信她搞不定李莫愁難不成還能搞不定洪淩波嗎?

次日,辰時洪淩波就已經在膳廳裡擺好了早飯。

師徒二人如同往日一般,兩人相對而坐各自用著吃食。

飯吃到一半,李莫愁突然想起了什麼,狀似不經意問道:“沈知憂呢?”

“我...我不知道啊。”

洪淩波麵色一僵,低著頭掩耳盜鈴般把右手背到身後,因著心虛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李莫愁目光冷凝,深深瞧了洪淩波一眼,聲音聽不出喜怒:“淩波啊~”

“你還記得那些膽敢欺騙為師的人,最後都是什麼下場嗎?”

記得!沒人比洪淩波記得更清楚了。

就算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但偶爾午夜夢回間,洪淩波仍會記起那日場景。

那是個騙了李莫愁銀子的小乞兒,他被一根冰魄神針紮中,憑空消失,死得連屍骨都不剩。

也正是那次讓洪淩波第一次意識到了李莫愁的恐怖。

洪淩波本就害怕李莫愁,因為親眼目睹了小乞兒的死無全屍,她此後更加不敢違逆李莫愁。

可是這些年李莫愁確實對她太過放縱寬容,洪淩波的膽子也就漸漸大了起來。

如今被李莫愁這麼一敲打,洪淩波瞬間就醒悟了過來。

她煞白著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線因恐懼而染上了絲絲顫抖:“師...師父。”

“我錯了,徒兒錯了。”

“都是他!”

“我早就說了師父會生氣的,可是他非塞了個玉鐲給我。”

“您知道的拿人手短嘛,我就.....”

洪淩波抿著唇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可這也怪不得她呀!

女性天生就喜歡美麗的事物,可赤霞山莊太窮了,沒有任何油水可以給她貪。

再者沈知憂的要求又不過分,那她怎麼可能昧著良心拒絕這好看又值錢的玉鐲呢?

李莫愁險些被洪淩波這蠢徒弟給氣笑,厲聲斥道:“你個蠢貨!”

“給你一點兒好處你就沒了腦子是吧?”

“還不快些帶路!”

聽李莫愁這意思是不打算和她計較了。

而且李莫愁居然沒有沒收她的鐲子。

洪淩波頓感欣喜若狂,毫不猶豫就把沈知憂給賣了。

李莫愁到東霜院的時候沈知憂正在院子裡練功。

見李莫愁一副氣洶洶要殺人的模樣,沈知憂忙把斷生收好。

揚起個燦爛笑容,沈知憂舔著臉招呼道:“早呀~”

“嗬,昨晚睡得可好?”

“還不錯,就是床硬了點兒。”

李莫愁直接被沈知憂這不要臉的回答給氣笑,斥道:“不知廉恥!”

“嗯?你說我?”

沈知憂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她怎麼就不知廉恥了?

李莫愁這是發什麼瘋呢,大清早特意來罵她。

“我徒兒清清白白一個黃花大閨女。”

“你們孤男寡女的,你與她住一起成何體統?”

“你立刻給我搬出去!”

“這...誰和她住一起了?”

“冤枉啊!”

“我和她中間可是隔了整整三間房,我清白得很。”

沈知憂氣急,凶狠地瞪了一眼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洪淩波。

呸!洪淩波這死丫頭,明明收了她的賄賂卻轉頭跑去李莫愁麵前亂造謠,當真可惡得很。

沒住一起?聽沈知憂這麼說,李莫愁的臉色這才稍緩。

赤霞山莊很大房間也很多,因此李莫愁和洪淩波各住了一個院子。

李莫愁的北明院是主院,共八間房,每間房都鋪了床鋪做了裝飾。

洪淩波的東霜院是偏院,隻有五間房。

除了洪淩波住的那間房外,其他幾間房都是隻搭了一個床架子而已,根本不能住人。

這也怪不得李莫愁會誤會。

“收拾東西,今晚搬到北明院來。”

“北明院是哪兒呀?”

“要不我就住這兒吧。”沈知憂不太想搬。

雖然她沒有任何需要收拾的行李,隨時都可以換個住處。

但她可是付了‘租金’給洪淩波的。

而且她還有賬沒找洪淩波算呢!怎麼能輕易搬走?

李莫愁聞言不耐煩地眸了沈知憂一眼,晃了晃不知何時夾在指尖的冰魄神針。

她威脅道:“想好再說。”

“行行行!”

“我搬,我搬就是了,彆動粗嘛。”

“快點收拾。”

李莫愁滿意地哼了一聲,扔下一句催促就離開了東霜院。

沈知憂看著李莫愁走遠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個急性子!說好的晚上搬,慌什麼慌呀。

不過...正好。

要不然當著李莫愁的麵,沈知憂還真愁不知道該怎麼教訓洪淩波呢。

“退錢!”

狠敲了張大著嘴滿臉驚訝的洪淩波一個板栗,沈知憂手一攤,嚷嚷著讓洪淩波退錢。

被沈知憂這麼一敲,洪淩波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捂著被敲疼的腦袋,連連驚叫:“啊啊啊!”

“你發什麼瘋呢?”

“我都被你師父趕走了,你還不把玉鐲退我?”

“天啊!北...北明院啊!”

直到現在洪淩波都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師父,也就是那個出了名厭惡男人的李莫愁,居然會叫一個男人搬到北明院去?

這可不是簡單的老鐵樹開花,簡直是要變天了!

沈知憂被洪淩波弄得莫名其妙,心頭越發好奇起了這個她即將居住的北明院是個什麼地方。

不由得,沈知憂問道:“你見鬼了呀?”

“這麼一副表情,這北明院難道還是什麼龍潭虎穴不成?”

洪淩波搖了搖頭,頗為高深莫測:“豈止是龍潭虎穴。”

“那可是我師父住的院子。”

“是毒蛇窩!進去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那種。”

“你...自求多福吧。”

李莫愁住的院子?沈知憂樂了。

也不管洪淩波在說什麼,反正沈知憂隻聽進去了這麼幾個字。

感謝地拍了拍洪淩波的肩,沈知憂鄭重道:“我走了!”

“雖然以後我就住北明院不會回來了,但鐲子你收好,不用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