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關副本 十八 【擊敗霍休……(1 / 1)

雨後的青山,翠如新翡。

微風帶來了飄著泥土氣息的清新空氣。

它也將樹葉上的水滴吹拂開,滴落在潮濕的泥地上。

幾隻青蛙被一串沙沙的腳步聲驚走。

紀斐然呼吸了一下帶著初春木葉清香的空氣,歎了口氣道:“有點快了……”

陸小鳳將大腦袋湊過來,問道:“什麼有點快了?”

紀斐然撇了陸小鳳一眼,緩緩道:“在假金鵬王請你來的那天晚上,我便請花花給他五哥去了一封信。”

陸小鳳:“???”

花滿樓笑著說道:“在大明朝境內居然潛藏著一個金鵬王朝,難道這不該讓陛下知曉嗎?”

陸小鳳恍然大悟:“你五哥是朝廷命官,由他來辦這件事是最合適不過的!”

紀斐然點點頭:“但現在進度太快,朝廷的人還沒趕到……”

花五哥將信息傳給皇帝要一段時間,皇帝向當地政府傳達政令也要一段時間。

古代就是吃虧在沒有網絡!信息傳遞慢的要死!

閻鐵珊聽得這話,擦了擦頭上因急行熱出的汗,道:“楚姑娘說得對,待此間事了,我閻鐵珊也要將我當初得來的大金鵬王朝的財富上繳給朝廷!”

——若是上頭那位不知道金鵬王朝的事那便罷了,如今知道了,可不得主動將財產上交以證他對大明沒有反叛之心啊!

獨孤一鶴瞥了眼閻鐵珊,也道:“我也是。”

閻鐵珊白胖的臉笑眯眯的,他對著花滿樓說道:“七童啊,你可要讓五童在皇上麵前為俺們多美言幾句啊!”

花滿樓笑著點頭道:“一定!”

過不了多久,一行人來到後山小樓前。

一扇閉著的朱紅色的門,極為顯眼,門上寫著一個“推”字。

紀斐然回頭道:“接下來的路不知會有多少危險在等著我們,閻大老板和三位姑娘不如在小樓外等我們?”

閻鐵珊忙點頭,他是真的怕死,一聽裡麵或有危險便不想進入了。

三個女孩撅起嘴,一副不願意的模樣,其中一位身長鳳眼的少女淡淡道:“楚姑娘是覺得我們峨眉四秀的本領還入不了你的法眼?”

“秀真!帶著你師妹在外麵等著。”獨孤一鶴皺著眉嗬斥了一聲。

三位少女隻好齊聲道:“是!師傅!”

“閻大老板,煩請你們一直在門外守著,若是半個時辰後我們還未出來,便替我們開個門。”

正當陸小鳳推開了那扇緊閉著的朱紅紫色大門的時候,紀斐然突然對閻鐵珊囑咐了一句。

——如果霍休真的用機關把門封死,就讓他們一個小時後來開門。

通過一條寬而曲折的甬道,轉過幾道彎,走上一個石台。

忽然,這個石台正漸漸地往下沉。

看著身邊的身邊的四個漢子,紀斐然慶幸還好這個石台夠大,不然裝不下這老些人。

五人隨著石台下沉來到一間六角形的石屋裡。

四周都是石壁,沒有一扇門。

“這是死路!”獨孤一鶴蹙著眉。

此刻係統右上角小地圖已經出現了紅點。

陸小鳳摸摸上嘴唇,在團隊頻道猜測:[紅點在石壁後方,看來要打開機關才能過去!]

花滿樓笑道:[陸兄說的是!]

一道劍氣劃向石壁,隨後石壁開始移動,露出了一道暗門。

紀斐然將劍重新背在身後,向著門後的石階走去。

石階通向地底,這是一片堆滿了金銀珠寶以及刀槍寶劍的山腹。

嘶!好亮眼的光芒!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寶堆裡坐著的一位老人。

紀斐然打量著這位武功高強的富豪。

他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裳,赤足穿著雙破草鞋,正盤膝坐在草席上溫酒。①

——霍休,穿得好窮酸的大富翁!

陸小鳳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這酒實在是很香。

他微笑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霍休也笑了,道:“反正我隻要一有好酒,你就會找來,這次還帶來了幾位朋友!”

他的目光在獨孤一鶴身上長久駐足。

獨孤一鶴冷哼一聲:“閒話少說!上官木,我知道你就是青衣樓的主人!你的陰謀已經敗露了!”

霍休聞言,依舊是不緊不慢的笑道:“在我的計劃裡,你早就死了。”

獨孤一鶴冷笑道:“可惜我命大,死不了!”

陸小鳳問道:“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是你殺的?”

霍休倒了杯酒,笑道:“這件事你也知道?”

陸小鳳歎道:“為什麼?”

霍休也歎道:“小王子是個很會花錢的人,從來也不知道賺錢的辛苦。”

陸小鳳眉眼冷了幾分:“所以他一死,這世上就不會再有人會向你追討金鵬王朝的舊債了!”

霍休用讚賞的目光看著陸小鳳,笑道:“不錯,咱倆不愧是知己。”

陸小鳳又問道:“那你又是為什麼要針對獨孤掌門和閻老板?!”

霍休正要開口,紀斐然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當然是為了占據他們擁有的財產了!陸小鳳,無需和他多言!”

霍休冷冷地看著紀斐然:“我知道你,一介江湖新秀卻屢屢破壞了我的計劃,可惜從今日起你就要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他喝下一杯酒,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緩緩道:“不,你們都是,這裡將是你們的墳墓。”

西門吹雪目光灼灼地盯著霍休,他本是為了獨孤一鶴而來,但如今,他又對霍休有著無與倫比的興趣。

雖然是陸小鳳犧牲了胡子請他出門,但獨孤一鶴乃是當世高手,西門吹雪也是存了和高手過招的想法才答應。

他的烏鞘寶劍發出了興奮的嗡鳴。

霍休轉過頭,看著西門吹雪,冷笑道:“年輕人很有朝氣,也很有銳氣。但可惜,你無法戰勝我。”

西門吹雪眼睛發出光芒,冷笑道:“我要殺你!”

紀斐然居然能懂這個劍癡的潛台詞。

——不管打不打得過,我的目的就是要殺你!

霍休悠然道:“我可沒有和將死之人動手的興趣。”

說罷,他的手輕輕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間“轟”的一響。

紀斐然就防備著他這一招,已是一記劍影留痕在他被鐵籠罩住的前一刻將他從石台上推了出去。

霍休不敢置信地看著已經落在石台上的鐵籠,氣得麵色發紅,吐出了一口鮮血。

一道劍光衝向霍休,正是西門吹雪見勢拔劍而來。

霍休險而又險地躲過這道劍光,他已經老了,而且還被紀斐然一記劍影留痕打傷了。

“放著我來!”

紀斐然見西門吹雪要搶BOSS,也手持雙劍上前堵住霍休退路。

霍休運起輕功,在這片山腹中輾轉騰挪,紀斐然一道帶著減速功能的劍氣長江打向他,他的輕功雖是當世頂尖水平,但也抵不住這百分之五十的減速。

眼見霍休因減速而惱羞成怒,紀斐然估計他要放大招了。

她給自己套了個減傷以防萬一。

“天蔽星月,地納河川!——天地低昂!”

霍休對著紀斐然拍出一掌,掌勁裹挾著熱浪,似乎要將頭發烤焦。

“脫繭化蝶,乘風馭電!——蝶弄足!”

紀斐然倏然遠離了原地,仗著蝶弄足的加速來到霍休底下,一記劍破虛空就將霍休內力封住,順便封了他的輕功,於是霍休就像一隻被獵人射中要害的大雁一般從空中跌落在地上。

紀斐然突然身體快速旋轉,劍穗在空中因慣性劃出兩道銀色的弧光,一道又一道劍氣從她身上衝出,向著霍休而去。

沒有了內力的霍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粒粒豆大的冷汗從他頭上冒了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劍招儘數流入體內,沿著各處經脈橫衝直撞。

紀斐然一招玳弦急曲完畢,霍休已經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擊敗霍休(1/1)】

“霍如羿射九日落,罷如江海凝清光。楚姑娘的劍招倒是有唐時公孫大娘的氣勢!”獨孤一鶴讚道。

紀斐然聞言,微笑道:“獨孤前輩慧眼如炬,晚輩使得正是公孫劍舞!”

西門吹雪的眼睛亮得可怕,他緊緊盯著紀斐然,似乎要將她盯出一個洞,緩緩道:“你的劍,很好!”

紀斐然尷尬地笑道:“你的劍也不錯!”

——救命!他不會要找我比劍吧!

果然,西門吹雪眼睛更亮了,道:“能否……”

“不!我拒絕!”紀斐然攔住他的話頭。“我不愛和人比劍!”

陸小鳳和花滿樓又悄悄地鬆了口氣。

團隊頻道-陸小鳳:[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秀秀你會答應他呢!]

團隊頻道-花滿樓:[還好你並未答應。]

團隊頻道-楚煙行:[都說了我很惜命的!]

——比劍可以比,但得在他和葉孤城比完後再說。

****

紀斐然幾人出了珠光寶氣閣往後山而去。

閣內山西雁正與被捆著的霍天青相顧無言。

忽然從大門處來了幾人,抽旱煙的老人、賣肉包子的小販、滿身酸氣的窮秀才、蓬頭乞丐、賣野藥的郎中、賣花粉的貨郎以及挑著擔子的菜販。

這冷冷清清的院子,就像是有人來趕集一樣,忽然間熱鬨了起來。②

霍天青看向他們,臉色鐵青。

這些人都是他的同門,他的徒孫。

抽旱煙的老人歎道:“六十年前,祖師爺創立‘天禽門’,第一條大戒,就是要我們尊師重道,這輩分和規矩,都是萬萬錯不得的。”③

山西雁神情嚴肅道:“沒錯!”

窮酸秀才也道:“我們身受師門的大恩,縱然粉身碎骨,也不能讓他有一點意外,這道理你應該明白!”

山西雁皺眉道:“你們要護那個背信棄義,恩將仇報之人?”

抽旱煙的老人道:“隻要我樊天儀活著,就不能讓人去對付霍天青!”

山西雁苦笑道:“你沒聽過大義滅親這句話嗎?”

抽旱煙的老人冷冷道:“我聽說過,但卻已忘了。”

窮酸秀才慢慢道:“我們本來就是不分黑白,不知輕重的人。”

賣包子的小販突然大聲道:“這種人該死!”

窮酸秀才點頭道:“不錯,很該死。”

賣包子的小販道:“隻可惜我包烏鴉恰巧也是這種人!”

窮酸秀才道:“所以你也該死。”④

“夠了!天禽門傳你們武功,不是讓你們爭著去找死的!”

霍天青臉色蒼白地怒喝。

包烏鴉怔住了,道:“可是你……”

霍天青冷笑道:“我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我早已不是天禽門的人!若是一個賣包子的為我而死,我霍天青的罪孽豈不是又添上一筆!”

包烏鴉看著他,眼眶發紅,突然伏在地上痛哭起來。

霍天青冷著臉道:“山西雁,將我這身來自天禽門的武功廢掉吧,我已不願和天禽門再扯上關係。”

山西雁的眼睛也已發紅,他仰麵狂笑,將淚水流回眼中,道:“好!霍天青,你總算沒有辱沒這個‘霍’字。”

說罷,他便紅著眼一掌打向霍天青的丹田氣海,氣海被破,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能練出內力來了。

霍天青咬牙扛下這一擊,良久,緩緩開口道:“你們走吧。”

幾人猶豫著不肯離去,山西雁歎口氣道:“走吧!”

他站起身向著門外而去,身後跟著一串人,方才還熱鬨的大廳瞬間又冷清起來了。

門外,包烏鴉回頭看了看霍天青。

山西雁垂眸,歎道:“霍天青性情剛烈,他定然不願我們看到他的落魄。”

柳餘恨躲在暗處,看著這幫人儘數離去,才跳出來準備帶走上官飛燕和上官雪兒。

見著柳餘恨攬著上官飛燕的腰就要走,霍天青驚呼一聲:“飛燕!”

上官飛燕回頭望向他,麵上全是冷漠:“有什麼事嗎?”

——反正一個將死的廢人,用不著給他好臉色。

霍天青希冀地看著她:“我知道我也許就要死了,若是……若是有下輩子,霍天青希望能與你結為夫妻!”

上官飛燕嫣然道:“你未免也太做作多情了!誰要與你這個廢人結為夫妻。”

霍天青本就蒼白的麵色更添一份蒼白:“你……你以前……”

上官飛燕道:“我以前說的話當然是騙你的!你真以為我喜歡你?”

又眼帶柔情地看著柳餘恨:“柳餘恨才是我真正喜歡的人!”

柳餘恨用那隻獨眼溫柔地看著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柔聲道:“餘恨,我們走吧!”

說罷柳餘恨就帶著上官飛燕和上官雪兒兩人消失在大廳中。

望著癡癡看著上官飛燕離去方向的霍天青,葉秀珠邊哭邊笑:“這就是你愛的女人!一個騙子!”

又道:“天青!你看一看我啊!我愛你啊!你難道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嗎!”

霍天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紀斐然總算等到了官府派來的人,看著他們收繳了後山小樓裡的所有財寶,又將失去武功的霍休押解。

忙完後幾人回到珠光寶氣閣,看見的就是一個吐著血的冷麵男和一個低頭哭泣的癡情女。

紀斐然納悶道:“怎麼回事,上官飛燕呢?”

閻鐵珊鐵青著臉,人在他的地盤消失了,證明珠光寶氣閣的守備真的很弱!

葉秀珠哽咽道:“她被柳餘恨救走了!”

這家夥連上官雪兒都不管了嗎?!

再一看,上官雪兒也不見了!

“雪兒呢?”

葉秀珠道:“都走了!”

紀斐然暗呼倒黴!

她還要用上官飛燕做餌釣出公孫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