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組是師生組合! 高中生不學習怎麼來……(1 / 1)

20號那天晚上,B組遭遇的槍支異常是由表世界一起強盜持槍搶劫案引發的。人質之多使異常量變產生質變,集B組四人之力也難以將它迅速鎮壓。

最後鈴木孤注一擲使用她的能力引爆了組成該異常的主要情緒【恐懼】,重創了它,這才將它消滅。但鈴木也因為讀取了那部分情緒所攜帶的汙染而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簡單來說,她不僅直接陷入了昏迷至今未醒,為了控製身上的汙染,恐怕一段時間內也無法再擔任清道夫的工作了。

相比之下,鬆田隻是用能力解體了幾顆汙染凝聚成的子彈,睡了一覺就能活蹦亂跳地回到工作崗位上,也是挺正常的。

“哪裡正常了!”毛利小五郎聽完鬆田對事件的描述暴跳如雷,“小子,你是真的對你自己心裡沒數啊!”

“那小丫頭乾了這麼危險的事還能活著,那是因為她的能力對汙染特攻,她在汙染抗性上比其他人高!你呢,你也是異常克星嗎!”

鬆田熟練地忽視頭痛,在毛利的怒吼下後仰。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我確實對那些原型不能拆解的異常沒轍……但對上能拆的異常,還是有優勢的吧。不過汙染這方麵,確實擋不住。

“下次注意。”鬆田笑著說。

這誰說得準,下次看情況再說。

毛利半月眼,一下就沒看出他真心悔改:“神奈小子——經過討論,我們三組一致決定禁止你在戰鬥中使用能力!”

“哈?我還沒和你們C組相處過吧?”

“我不就是?”

繃不住了。這種天賦技能被ban了一樣的憋屈感是怎麼回事,工作之外已經根本沒有時間拆模型玩了,難道隻能去後勤組工作,然後光明正大地摸魚嗎?

他開始回想在自家修理店工作時的自在感。

——在A組的第二天,栗原找上鬆田,詢問他對於武器的要求。鬆田想了想,把人直接帶回自家修理店,在工作桌上展開一大張圖紙當場簡明扼要地畫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張紙畫了武器還不夠,又拿出一張紙畫了自己肖想已久的工具箱改裝版(附加工具),邊畫邊向栗原詢問槍支行不行、偽裝一下行不行、能不能便攜、不能便攜能不能變形、能不能方便拆裝、有沒有可充能模塊,等等數個問題。

栗原作為成為覺醒者以來,大家的裝備提供者,製作的部分物品用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帶有少量汙染。它們的強度普遍比普通的物品要高,有時還會有特殊的效果,完全可以當半個收容物來用。為了和收容物加以區分,大家將它們統稱為【裝備】。

鬆田仗著栗原給自己的和他隨口報出的型號完全一致的軸承,斷定他肯定懂這些專業知識,於是一頓輸出,為自己爭取到了前無古人的超豪華定製裝備套裝。栗原說給你一把匕首在我做完這些之前將就著用,隨後帶著好幾卷圖紙和鬆田友情提供的部分現成零件落荒而逃。

鬆田移開視線,敷衍地應下毛利的要求,今早拿到新裝備的興奮被衝淡了不少。

他摩挲著口袋裡的便攜多功能折疊工具,心想還想試試有工具加成,自己的能力會不會更進一步呢。

毛利帶著他和C組另兩位成員彙合。

在初入彼麵,跟著栗原乾後勤適應環境時,鬆田和C組打過照麵,但沒有深入了解,隻知道栗原口中那個“16歲,給組織起名叫清道夫”的小孩就在C組。

現在鬆田站在他們麵前,仔細一看,摸了摸口袋裡的煙盒,很想來一根。

這不完全就是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嗎!

“你們好,我是神奈延平。”鬆田已經能流利順暢地報出這個名字。因為沒有戴著墨鏡,所以也不會讓兩個小孩覺得生人勿近……吧。

赭色披肩長發的女孩,16歲,組織的命名者,高舉右手向他打招呼:“神奈哥你好哦!我叫千葉木子,在靜岡高中上學,是今年年初加入清道夫的,比你早十個月噢!”

強調這個是什麼意思。

“還有噢,我們組叫毛利組!”

就說都有組織名了,怎麼會沒有起小組名……等等,怎麼聽著像黑/道組名稱。

鬆田看向毛利,毛利爽朗:“哈哈,誰讓我是前輩呢!”

誰問你了。

黑色短發和烏黑的眼睛,看起來不太好接近的少年,18歲,抿了抿嘴,麵無表情地說:“我叫黑鳥芒。”

毛利小五郎抬手把黑鳥的後背拍得啪啪響,拍得人一個趔趄:“這小鬼就是太害羞了!”

然後他收回手,輕咳一聲,挺胸抬頭:“毛利小五郎,正是在下!”

你在乾嘛。

鬆田的眼裡赤/裸裸地寫著這句話。

毛利摸著後腦勺,哈哈笑起來:“難道不整齊嗎?”

C組負責霓虹中部、東北和北海道地區的異常。這三個地區雖然麵積最大,但人口密度普遍較低,異常出現的頻率比另兩組負責的區域都低。

這應該就是毛利可以一個成年人帶兩個高中生工作的原因吧,畢竟高中生還要正常上學,恐怕大部分工作毛利能單乾時都自己一個人頂上了。

“還有楊小姐,畢竟我們組管的地方太大,有些離得遠的異常沒法第一時間察覺,需要靠她占卜。”毛利說。

今天是金曜日,曠課高中生千葉振臂一呼:“聽組長的,先去愛知巡邏!”

鬆田瞳孔地震,轉向毛利:“你不是組長?”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組長了?”毛利撇嘴,“我總不能帶這兩個小鬼一輩子吧。”

也對——但明明連小組名字都冠著你的姓啊!

算了,那為什麼讓年齡最小的這個當組長?

“你看著就知道了。”毛利看到他的疑惑,老成地歎了口氣。

毛利的手機嗶嗶一聲,是楊發來的郵件:

『福島預計半小時後可能誕生異常。』

毛利把郵件讀出來,千葉立刻表示:“那麼看完愛知就去福島待命吧!”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另外三人,大家都表示沒意見,她便小跑著出發了。

到彼麵的福島時,離預計時間還有十分鐘。千葉沒等毛利說話,搶先說道:“我知道!這時候應該派一個人留守在彼麵,其他人去表世界找汙染源!”

她眼睛一轉,笑得很陽光:“毛利大叔,你在這裡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噢,噢,知道了,快去吧!”毛利揮揮手。

三人散開,分彆從福島的不同位置回到表世界。鬆田摸摸下巴,想了一會兒,給這種感覺下好定義:好像憑空養了個女兒。

千葉這個小姑娘,將來要在C組挑大梁,毛利大叔在很用心地教導她啊。

那另一個小孩呢?

遠處傳來汙染的氣息。鬆田迅速回到彼麵抄了近路,來到表世界的汙染附近——是黑鳥那個小孩去的方向。

鬆田跑到汙染源所在地,黑鳥芒也同時到達。在小巷子裡,三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正在圍毆另一個人,黑鳥一閃身消失不見,沒過兩秒圍繞在四個當事人周圍的情緒汙染就被引動著進入彼麵。

鬆田上前:“喂,你們幾個,在乾什麼呢。”

混混之一看到他,大聲嚷嚷:“彆管閒事啊混蛋,不然連你一起揍啊!”

真是好久沒見過敢和他這麼囂張的人了。鬆田咧開嘴角,捏捏拳頭,關節哢吧響動。對麵的小混混表情逐漸變得驚恐。這時,千葉也到達現場。

“唔,已經引到那邊了嗎,那我先去打啦!”她笑著跑走了。

“啊,我隨後就到。”

十秒鐘後,三個小混混□□著倒在地上。鬆田簡單查看了被欺淩者的傷勢,不是特彆嚴重,於是說:“你在這兒彆動,我很快回來。”

鬆田跑出小巷,在拐角後進入彼麵,正好看到千葉衝向異常揮出拳頭——

鬆田瞪大眼睛。

指虎?!這能用?!

千葉的攻擊被異常躲開,又讓異常推出的氣流推得往後打了個滾。黑鳥從後麵接住她,從袖口滑出一把匕首,竄上前給了異常致命一擊。

異常威脅不大,被輕鬆解決。

毛利站到他旁邊,壓著半月眼說:“千葉這小丫頭做事衝動,又很有自己的主意,打起來不愛動腦,經常會忘記隊友。黑鳥小子反而沒什麼主見,聽命令時做得很好,需要他主動發揮的時候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兩個都不懂得和人配合。”

所以讓千葉做組長,是為了讓她時刻記得需要注意自己的隊友,並且讓她的性格能得到沉澱。黑鳥則是能在千葉的帶動下逐漸培養出主觀能動性,並作為韁繩拉住上頭的千葉,兩邊互補。

A組給他的感覺是長輩,B組是同輩,那C組除毛利外就是小輩了。三種不同的相處模式中,鬆田不難找出它們的共性。

清道夫們的責任不隻是消滅異常、保護表世界安全,也要抓住同伴的手。

“——也不賴嘛。”鬆田對著一前一後走過來的兩個高中生說,“所以你們誰有醫療包?”

鬆田回到表世界給受害者簡單包紮,然後趁混混被揍得太狠還爬不起來打了匿名報警電話。雖然大概關不了幾天,能讓他們安分一陣子也是好的。

這次的異常不是施暴者、而是受害者孵化的。對此鬆田看得很清:那當然還是這幾個小混混的錯。以前當警察時他不認同受害者有罪論,現在就算換了個工作,這個問題變得更加尖銳更加突出了,他的想法也不會變。

他最多會想:受害者應該鍛煉自己的反擊能力。

話說回來,千葉這小姑娘拿指虎當武器也太容易沾汙染了吧。毛利大叔沒說過她嗎。

說服她換一個吧。她看起來很熱衷打架,說服不了就打服。

鬆田想,不然我也要一副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