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牌是裡世界清道夫 熱血漫要素出現了……(1 / 1)

“等等!你什麼意思?”鬆田陣平震驚地前傾身體,壓向坐在對麵的栗原,“什麼叫12個?這是怎麼算的,概率是多少?”

“啊,我是說目前活著的有12個。平均每年會有一個新人加入吧,隻有15到25歲的人有機會覺醒。”栗原竹往後靠了靠,勉強和鬆田拉開距離。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卷入彼麵,平均隻有一個人能覺醒?

平均每年有一個新人的情況下,還活著的隻有12個人?

15到25歲之外的普通人在彼麵就沒有活路了嗎?

鬆田沉默片刻,呐呐地開口:“可我今年26歲。”

栗原停頓兩秒:“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明天問問彆人吧。”他若無其事地揭過這個知識盲區,繼續闡述。

“覺醒的人能自由進出彼麵,我們自發地組織起來,在異常誕生或者產生危害的時候去找到、消滅它們。”他張開手掌,又握拳,“救下被卷入的普通人,吸納和教導新人,儘力降低損失。”

鬆田笑了笑,感覺這短短數分鐘裡接收的信息量有點多,頭暈讓眼前變得有點模糊:“看不出來啊,還是這種陰影英雄的設定。”

“沒辦法,不向普通人宣傳是有原因的。”栗原聳聳肩,“但是今天不能再跟你說了,一口氣知道太多會拖累身體。你不頭疼嗎?”

所以這就是不能向普通人宣傳的原因?

果然,那時候聽從直覺沒有透露給萩他們是正確的。

“啊,還好。比昨天強多了。”更比不上今天晚上那會兒。

栗原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厲害,但是剩下的明天再說。”

“那我可以了解一下你們嗎?”鬆田問,“你們11個人。”

栗原本來都起身要走了,聞言又被迫坐下:“你要加入我們嗎,事先說好,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畢竟你都說了吸納新人。”鬆田從容地說,“你怎麼還趕我呢。”

對麵深深地歎了口氣:“唉。”

這是鬆田進門以來聽到的他最長的一口肺活量。

“你有意加入的話,今晚住我這兒吧,明天帶你見見他們。”栗原耷拉著眼皮,無可無不可地說,“雖然就算你不加入,也得聽我上三天科普課。”

重點不在這裡吧。

也行,原本打算找個旅館對付一下的,現在有免費食宿了。

“……彆的新人都怎麼選的?”鬆田低聲問。他並非好奇,隻是想要獲得一個數字或者是什麼作為答案。

栗原平淡地回答:“我認識的人裡,最後都在這兒了。”

————

鬆田陣平躺在床上的時候,感覺這一天過得恍如隔世。

問題還沒問出兩句就被告知到今日上限了,怎麼穿越的更是還毫無頭緒。這個普遍意義上的引路人前輩還是個聊天廢,直覺前路迷茫。

不過,不是個壞人。

明明人員匱乏,急需新鮮血液,但話裡話外卻在表示我拒絕也可以——然而又沒有為此而說謊,還給時間考慮,選擇權最終在我自己手裡。

15到25歲……還真是年輕。這個栗原,其實也沒我大吧。

這個世界的背麵,還真是可以預見的殘酷。

鬆田陣平今天睡了一整個上午,傍晚又在萩原家打了個盹,現在雖然有點低燒暈眩,但睡不著。想靜下心思考,腦子又鈍鈍的。

他拿起手機,完全沒有思考,全憑肌肉記憶地點開郵箱,腦袋空空地打字:

『失眠了。』

————。

啊,不能發給萩。

這邊的萩還活著來著。真是犯渾了。

他刪掉郵件放下手機,泄氣一般閉上眼睛數羊,努力醞釀睡意。

——“這兩個小鬼頭!”

隔壁忽然傳來大聲說話的聲音。鬆田從羊群中驚醒,凝神去聽,那聲音卻放低了許多,聽不出具體內容了。

在隔壁房間。是個男的,聲音很陌生。

鬆田清醒了些,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後半夜一點。

根本沒聽到過栗原竹領人進公寓,大半夜的,這人怎麼來的?

他起身下床,推門向主臥的方向走去,絲毫沒覺得要給主人家留隱私,但也沒刻意隱藏腳步聲。

都“吵醒”我了,還不許我下來看看?

主臥的門縫往外透著光。他上前敲了敲門,“叩叩”。

“進來吧。”門內傳來栗原疲憊的聲音。

“喔~你就是栗原說的新人吧,看起來還蠻可靠的嘛。”

一個梳著背頭、細眉毛、小瞳仁、顴骨突出、下頜寬厚、蓄著兩撇八字胡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約三十多歲,帶著審視意味的眼神在鬆田身上掃了兩遍。雖然他話語裡聽出讚賞,表情上卻沒在真的高興。

男人身上和栗原一樣,散發著那種【氣息】,比栗原濃厚些。他們站在一起,像兩支不同牌子的香煙在陰陰地燃著。

男人半邊胸膛裸著,因為他左邊上臂受了傷,栗原正站在他旁邊彎腰給他包紮。

“小子,我看你身板不錯,要不要替我啊呦呦、好痛!栗原小子你輕點!”男人齜牙咧嘴地叫喚起來。

栗原利落地給繃帶打了個死結,耷拉著眼皮,似乎已經習慣了:“走吧,彆讓你家小孩發現了,這兩天也彆喝了。”

那大叔露出半月眼,站起身:“哎呀這點小傷喝兩口也不礙事。”

栗原看向鬆田,攤手:“毛利小五郎,你想見的前輩之一。在和彼麵無關的事上不太可靠。”

“喂喂,栗原小子,有你這麼介紹前輩的嗎!”毛利小五郎誇張地吹胡子瞪眼,結果扯到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他“嘶嘶”吸完氣,看向鬆田陣平:“小子,你叫什麼?”

他應聲:“啊,Ma、神奈延平。”

毛利忽然表情一肅,叉腰說道:“神奈小子,想成為我們‘清道夫’的一員可不是一敲手心就能決定的事情,裡麵牽扯的東西多著呢,你可得慎重考慮,彆事後後悔啊。”

他說完,向栗原打了個招呼:“栗原小子,我走了,那兩個小鬼頭還沒教訓呢!”往前跨了一步,竟原地消失了。

奇怪的大叔。

而且怎麼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似的呢。

鬆田看向正在收拾醫藥箱的栗原,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所以,‘清道夫’是?”

“……啊,幾個小孩起的名字,指代我們這些人。”他露出半月眼,看得出來對這個名字接受度不高,不像毛利能那麼坦然地念出來,還向新人宣傳。

所以說,果然還是稚嫩的年輕人嘛。

“好了,不早了,你也睡吧。”他和衣往床上一栽,示意趕人。

鬆田幫他關上燈,從善如流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天裡要從早到晚工作、隨時待命嗎?還有小孩子?

還真是缺人啊。

————

鬆田陣平早上醒來的時候,公寓裡沒人,客廳的餐桌上貼著一張紙條:【牛奶麵包冰箱自取】。

似乎退燒了,頭基本不暈了,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倦怠,像是大腦運轉過載後的冷卻期。

他不客氣地用小鍋給自己煮了牛奶,吃過早飯,一種無所事事的感覺蔓延上來。

怎麼好像成了個閒人?

鬆田剛要反思自己,主臥的門被打開,栗原從裡麵出現,黑眼圈和昨天一樣重,手裡拿著……一隻花瓶?

哪裡來的花瓶?昨天晚上也沒看到啊?

他定睛一看,栗原戴著手套,手套和花瓶周身都能看到濃厚的【氣息】。和昨天的傳真機身上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一致,雖然總量更少,但也直讓人皺眉。

“這是?”鬆田挑眉。

“【收容物】,異常被消滅之後可能留下的東西。”他的解釋一如昨天一樣簡略,“當成耐久很低的附魔武器來用就行。”

哈?

“你說它周圍那些奇怪的氣息是附魔?”鬆田的眼裡寫著質疑,“一碰到它們我就會知道很多我不想知道的知識。”

就仿佛被陌生的知識強堿了大腦。糟糕,腦仁已經開始幻痛了。

“你主動去接收了?”栗原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還活著,大腦很頑強。”

明明是蘊含著關心和誇讚的話語,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在陰陽怪氣呢。鬆田有點沒脾氣了,抱臂笑得有些無奈:“是啊,很頑強,所以你給我解解惑唄。”

“比起【知識】,更常規的叫法是【汙染】。與彼麵相關的知識和從彼麵獲得的知識都有汙染,知道了就會對身體和精神造成負擔,嚴重的主動接收幾次就會暴斃。而且在彼麵你無法阻止它自然向你滲透,這個過程對我們來說幾乎是不可逆的。”

所以栗原和毛利小五郎身上都帶著彼麵的氣息。

覺醒者身體素質的提升其實主要就是為了對抗【汙染】吧。我身上是不是也有?那我昨天豈不是作了個大死?

鬆田啞然立在原地。

栗原不管他是否接受這個解釋,偏了偏頭:“你來。”

鬆田回過神,依言過去,被栗原領進主臥。他站在床邊的空地上,握住鬆田的手腕,往前跨了一步。

“——!這是……”

鬆田陣平也跟著邁了一步,眼前一閃,目之所及的景象就變成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紅色天空、黑色森林的地方。現在他已經能清晰地辨識出遍布在這片空間的汙染,密度較低,但到處都是。

他下意識掏出墨鏡戴上,回過頭看了一眼,發現背後緊貼著一棵黑色樹木的樹乾。

“這些樹木是【坐標】,可以讓人在表世界的某一點和彼麵的這一點之間來回。空白的樹木可以由你去填寫表世界坐標,腦海裡想一下位置就行。”栗原張口科普。

“這麼說,我那時其實是可以通過這些坐標樹回到表世界的?”

栗原點頭:“覺醒了就可以。”

當一個普通人好難。

鬆田抬頭看向這棵樹。他能感受到這棵樹已經向自己開放了坐標,以後隻要他進入彼麵,就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這棵樹的位置,並通過這棵樹直接降落在栗原家的主臥。

所以為什麼把坐標點放在臥室?這家夥真的一點隱私意識都沒有嗎?

鬆田把手伸向旁邊的另一棵樹。然而他並未回到表世界,反而感受到一種屏障的排斥感。

“這棵樹有坐標了,彆人的樹不知道明確坐標你是沒法用的。”栗原多解釋了兩句,“這附近的樹都被我標了,你想用我帶你穿一次,你就知道坐標了。”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標新的。”鬆田摸摸鼻尖。

“行。”栗原也沒有被拒絕的尷尬,朝著一個方向開始行進,“跟我來。”

頭頂仍是深紅湧動的天空,四周也是漆黑扭曲的樹木,能看到的每一處角落都充斥著稀薄的汙染,雜亂無序卻又一成不變的景象一旦重複的時間過長,就會給人以怪異陰森的感受,讓人忍不住心裡打怵。

但是鬆田陣平自認抗壓能力很強,又自我認知穩定,不容易受外界影響。所以足足有五分鐘安靜的路程過去了,他也隻是有點頭疼、有點不自在,懷疑栗原是不是迷了路。

鬆田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棵樹比起其他的樹來說格外粗壯。

“那是?”

“我們的目的地,平時在彼麵的聚集地。”他們來到樹下,栗原伸手貼上粗壯樹木的樹乾,“也是存放收容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