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現在脫衣服,20分鐘之……(1 / 1)

這是她第二次坐上警車,第一次的時候她還沒有穿來這裡。

還來不及感受其中的滋味,桃原花梨就被拉到了警察局,以案件嫌疑人的身份接受調查。

目暮警官剛看到她時嚇了一跳,這個記性很好的胖胖警官還以為她又是回來投訴鬆田的,聽完押送她的警察的彙報,他遲疑著小聲問了一句。

“這次沒搞錯吧?有沒有相關證人啊?”

小警察作了個立正姿勢,響亮地回答:“沒有搞錯!爆/炸/物處理班的鬆田警官是這起案件的證人,他指控桃原小姐涉嫌殺人!”

目暮警官怒而拍桌:“就是他我才不放心啊!”

鬆田陣平還留在爆炸現場協助救援,安德烈那兩個幸存的手下也在,桃原花梨的審訊工作要等他們回來再開始。

本來目暮警官覺得有點扯,桃原花梨被捅傷賣到山間彆墅證據確鑿,綠島佳子雖然逃走,但她的車還被扣在警方手裡,後備箱裡的蛇皮袋內部檢測出了桃原花梨的血跡,證明她確實是被裝在袋子裡運過去的。

但桃原花梨對自己被指控一事顯得十分平靜,或者說,她有些平靜過頭了。從來到警局開始,她就安安靜靜坐在審訊室裡,沒有說過一句話,給她倒的水也沒動過,像一尊石像。

下午四點整時,一直低頭沉默的桃原花梨突然抬頭看了一眼懸掛的鐘表,對身邊的女警說:“我要跟鬆田警官通話。”

女警觀察著她的表情,試探著說:“要不要再等等,鬆田警官應該快回來了。”

她搖搖頭:“來不及了,我現在就要跟他通話。”

女警出去請示了一下目暮警官,後者思考了一下,覺得鬆田畢竟是有前科的,讓他們對話一下倒也沒有什麼。

“讓她跟鬆田說話,記住,你在旁邊看著點。”

女警把已經接通的電話遞給桃原花梨時,沒等她開口,桃原花梨就十分懂規矩地開了免提,省去了她的口舌。

“鬆田警官,你在聽嗎?”

“是我。”鬆田似乎還在彆墅那邊,信號斷斷續續,帶著滋滋啦啦的電流音。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常重要,請你一定要記住。”桃原花梨頓了頓,繼續說下去,“距離11月7日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你繼續把我關在這裡超過半個小時,等到了那一天,你想起我今天說過的話,一定會後悔。”

鬆田陣平那邊安靜了一會,桃原花梨似乎能想象得到他現在皺眉的樣子。

“你說清楚。”

“我不能說清楚。”桃原花梨不客氣地拒絕了,“我願意透露這個信息給你,已經是違背我個人原則的事了。”

對麵又沉默了幾秒,然後問:“如果……會怎樣?”

“我會死。”桃原花梨斬釘截鐵地說,“或許等不到11月7日,你也會。”

她抬頭看著鐘表,指針轉過一圈半的時候,對麵終於傳來動靜。

“你等著我,我馬上回去。”

鬆田陣平自從入職,很久沒有體驗過飆車的感覺了,雖然他之前跟研二總這麼做。

托桃原花梨的福,他一路壓著交通法的上限,終於在桃原花梨給的截止時限2分鐘前到達。

大力的推門聲讓屋內忙碌的警官們都抬頭看向來人,鬆田陣平氣喘籲籲地拄著大腿,額頭上都是汗。

“桃原呢?她在哪裡?”他推開女警給他遞水的手,焦急地問目暮警官。

“她在審訊室,你說你跑這麼急乾嘛…啊喂!”

沒等目暮警官說完,鬆田陣平就像一陣風一樣從他眼前飄走,衣角都要跑出殘影。

“砰——”

桃原花梨抬頭,看到來人時又看了眼時鐘,微微一笑道:“你很守時啊。”

鬆田陣平在她對麵坐下,迫不及待地問:“你電話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桃原花梨沒有說話,眼神微微看向身旁的女警,鬆田愣了愣,跟女警說他想跟桃原花梨單獨談談。

女警出去後,桃原花梨不再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我現在需要立刻離開這裡,所以我不能接受你對我的指控,至於怎麼辦,你去跟目暮警官解釋。”

這略帶命令的話語讓鬆田陣平稍微有些不滿:“你不覺得現在應該先對我解釋嗎?”

“再遲就來不及了,你跟我走,我就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桃原花梨急切的神色和頻頻看向時鐘的動作昭示著,她現在真的很急,鬆田陣平沉吟幾秒,做出決定。

“好,如果你騙了我,我一定會再把你抓回來的。”

桃原花梨不置可否。

不知道鬆田陣平是怎麼跟目暮警官說的,總之帶她走的時候目暮警官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歉意,並保證回頭一定好好教訓鬆田,結果回過頭一看,要教訓的那個人早已經出門,氣得他暴跳如雷並表示一定要向鬆田的上級告狀。

桃原花梨快步出門,看到鬆田陣平已經在車旁等她。她目不斜視地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鬆田陣平深深吸了口氣,將手裡抽了沒幾口的煙熄滅,也鑽進車裡。

“你去哪?我送你。”

桃原花梨沒回答,斜著眼看他:“你現在不忙嗎?”

鬆田沒好氣地答道:“你不是很著急嗎,除了我,沒幾個人有這個技術能給你準時送到地方。”

桃原花梨笑了笑,突然提起不相乾的事:“對了,我跟你說的四樓和地下室關著的那些女孩子都救出來了嗎?”

“救出來了,很幸運,沒有傷亡。”

桃原花梨點點頭:“那就好。”

鬆田陣平看了她一眼,似是不經意地問道:“是你做的手腳嗎?”

“嗯?”

“我是說……”鬆田陣平頓了頓,“是你保護了她們嗎?”

桃原花梨看著突然柔和下來的鬆田陣平,有些發愣。

“我平時經常跟炸彈打交道,對多大威力的炸彈能造成多大的傷亡非常清楚。今天那種情況……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幫忙,那些被拐女性不可能還有命在,甚至每個人都活的好好的。”

桃原花梨沉默下來,鬆田陣平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覺得她似乎並不如想象中那麼開心,他想了想又說:“我很抱歉,在那樣的情況下誤會了你……”

“你沒有誤會。”桃原花梨突然打斷他,她直視著鬆田陣平的眼睛,十分鄭重地告訴他。

“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你的懷疑是對的。你也不必為這件事向我道歉,我之所以這麼做,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隻是因為這樣更符合我當下的利益而已。”

聽到這樣一番預料之外的話,鬆田陣平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我提起她們,是想告訴你,如果我不救你,你也會死。”

“可是你卻恩將仇報,把我抓進警局,讓我陷入現在這種危險的境地。”桃原花梨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直播間,距離直播結束隻剩半個小時。

鬆田陣平倏地抬頭:“你現在很危險?為什麼?有人在追殺你嗎?”

桃原花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如果是你,你願意幫我嗎?”

鬆田陣平毫不猶豫:“需要我做什麼?我現在去聯係警方24小時貼身保護你……”

“不用,你跟我走就好了,嗯……就去離這裡最近的賓館吧,十分鐘之內能趕到的那種,拜托了。”桃原花梨說完就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拒絕再解釋些什麼。

縱然有很多的疑問和不解,但鬆田陣平還是選擇相信她,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竄出去。畢竟……他偷偷看了一眼她布滿細小傷口的手,這些傷口在他進彆墅之前還沒有,是在找他的過程中留下的嗎?

鬆田陣平透過後視鏡觀察著桃原花梨,她看起來真的很累,閉著眼連連睫毛都沒動,可見不是在裝睡。想想也能理解,她在那裡呆了快一天的時間,身上還有傷,又經曆了爆炸,鐵人也會覺得受不了吧。

不管怎麼說,她找到他的時候,那份驚喜和激動不是假的,她真的在擔心他。既然這樣,那她跟那些犯罪分子之間的關係又有什麼所謂呢,也許她加入他們並不是出於本意。不是有那種情況嗎,犯罪組織會強迫有天賦卻沒背景的普通人為他們賣命,也許她就是這樣呢。

桃原花梨不知道鬆田的內心活動,等她睜開眼時,鬆田已經將車停在了一家看起來很簡陋的賓館門口,全程不超過五分鐘。

“抱歉,這已經是最近的賓館了。”

她看了一眼便開門下車,順便誇了一句:“車技不錯。”

速度這麼快,卻沒有讓乘車人感到不適,是個好司機。

鬆田陪著她辦理了入住手續——用的還是他的證件。鬆田不知道她要乾什麼,見她沒有趕他離開便厚著臉皮跟進去,想著她要是換個藥他還能幫幫忙。

誰知桃原花梨一進屋便打開手機開始檢查屋內有沒有攝像頭之類的偷拍設備,直到把全屋每個角落都檢查一遍之後才放心地收起手機。

鬆田十分紳士地說:“你要換衣服嗎?我替你守門。”

“不用。”桃原花梨深吸一口氣,坐在床上,微微仰起頭看他。

“脫衣服。”

“什麼?”鬆田陣平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現在,脫衣服。”桃原花梨又重複了一遍。

鬆田陣平觀察她的神色,發現她十分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他突然局促起來,一邊撓頭一邊裝作觀察室內擺設的樣子移開眼神。

“你……你想乾什麼?”

比起鬆田陣平的不自然,桃原花梨卻沒有那麼多旖旎的心思,她看了眼手表,言簡意賅地說:“二十分鐘之內,拜托你解決戰鬥。”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如果這對你來說很困難的話,也請你裝裝樣子堅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