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黑暗中,鬆田陣平的槍抵……(1 / 1)

綠島佳子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上來,好不容易逃出來,她可不想再被抓回去。

她邊走邊想著,剛才走得太急了,應該把桃原花梨那個發卡要過來,這樣再被抓住,她就可以自己動手了。越想越覺得懊惱,但這個時候回去沒準會撞上那兩個警察。

她想得出神,沒注意到腳下的枯枝,一腳踩上去才覺得不對,什麼東西這麼軟。

她低頭去看,跟一張雙目雙目圓瞪的女屍對上眼。

“啊!”她驚叫一聲,又緊緊捂住嘴,怕把警察引來。

這不是那個跟她一起過來的人嗎?綠島佳子驚魂未定地看著少女的屍體。那個瘦警察不是去搬她的屍體了嗎?屍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光顧著看地上,沒注意到一雙黑色的鞋正悄然靠近,出現在她視線裡。

綠島佳子怔了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才發覺麵前已經站了好幾個人。他們個個身穿黑色衣服,看她的目光十分冷漠,渾身裹滿肅殺氣息,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

為首的男子戴著一頂黑帽子,銀色劉海下的露出一雙冷酷的眼睛,威圧感十足。

他沒給綠島佳子開口的機會,冷冷地示意身邊的大塊頭抓住她。綠島佳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隱隱感知到這群人身上的危險氣息。她哆嗦著舉起槍,扣了兩下。沒有想象中的子彈擊出,槍身發出一陣悶響。

她瞪大眼睛看著手裡的槍,竟然是壞的?

戴墨鏡的大塊頭上前,像扭小雞一樣把綠島佳子的手反擰到身後,另一個黑衣人緊跟著過來,跟大塊頭一起用繩子把她捆起來。

銀發男子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對大塊頭說:“把她帶回組織,彆讓她死了,等阿芙洛狄特回來處理。”

大塊頭先答應了一聲,又怔忪地問:“阿芙洛狄特是誰?”

*

桃原花梨親眼看著綠島佳子走遠,看了眼手表,又看向彆墅的方向。距離爆炸已經過去十分鐘了,兩個警察還沒有回來,一個被琴酒引走,另一個被她引走了。至於支援隊伍,現在還沒有影子。

她打開好久沒看的直播間,也許是因為剛剛解決掉一個對手,觀眾看到她都十分熱情,彈幕快速滾動著。

【報告!皮卡那邊因為死了一個主播,士氣大減,流量比起剛開播的時候下降了很多,主播穩住,我們能贏!】

【前麵的真的看過皮卡直播嗎?他要是碰到這麼點困難就認輸根本爬不到這個位置好吧】

【+1,根據我對皮卡的了解,就算對麵隻剩他一個人,流量÷3他都沒問題的好吧】

【還有兩個多小時呢,主播可彆半場開香檳】

【我偷偷去對麵看了,皮卡那邊的劇情正好到赤井老師假死那裡,他說要給大家搞個大活兒】

【你要這麼說我就感興趣了,主播這邊看起來已經是結束收尾階段了,我先去對麵看看什麼情況】

【那我也去】

【帶上我】

……

看到彈幕裡帶節奏吸引她的觀眾去看皮卡直播的批皮,桃原花梨沒理會,跟粉絲互動了幾句,看起來也不是很關心對麵的情況,也沒有要整什麼花活的意思。

她收起直播間,神思不寧地又看了一眼彆墅。

怎麼辦,即使用了係統給的防護罩,她還是放心不下。

思想掙紮了一會兒,最終下定決心,大步流星地朝彆墅跑去。

燃燒的彆墅冒出滾滾黑煙,到處都是被炸的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那是之前兩個組織戰鬥中留下的屍體。場麵宛如修羅地獄,桃原花梨一腳踏入彆墅大門,焦急地尋找鬆田陣平的身影。

兌換的防護罩隻剩下一次使用機會,桃原花梨沒舍得用,滾燙的氣焰把她燒得皮膚通紅,燃燒產生的有毒氣體不斷通過鼻膜進入肺部。

桃原花梨忍下身體上的不適,試圖使用技能,被係統提示當前空間處於燃燒中的扭曲狀態中,技能不可用。

“鬆田陣平——你出來!!!”桃原花梨急得扯著嗓子大喊他的名字,不可避免地吸入更多氣體。

“咳咳……”她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沒有人回應。整棟房子空蕩蕩的就像一個鬼樓,隻有物體燃燒發出的聲音。

不可能!桃原花梨咬咬牙。係統的防護罩不可能有問題,鬆田陣平一定還活著!她得趕緊找到他!

對了!桃原花梨像是想起什麼,快步朝樓上跑去,順著記憶中的路來到二樓臥室。這裡也被炸彈波及燒成一片,桃原花梨撲到床頭櫃的位置,徒手在灰燼裡拚命挖著,細碎的木屑紮進皮膚裡,不一會手上就紮滿了小刺。

挖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洞口。她眼前一亮,沒有猶豫便往裡鑽。皮膚剛一接觸洞口便被燙紅了,她仿若沒有知覺一般,連一絲停頓都沒有,整個人鑽了進去。

密閉空間裡,氣味更加刺鼻,桃原花梨剛一進去便覺得頭暈目眩。她不敢耽擱,加快速度往前爬,本來不算長的路程此刻像是漫長得望不到頭。

記憶中的小門出現在眼前,她推開門,看到地上零星的血跡,這是之前她跟安德烈在這裡打鬥留下的痕跡。

桃原花梨皺皺眉,覺得有什麼東西跟她記憶裡的畫麵有衝突,但她無暇多想,沿著樓梯朝四樓跑去。

剛轉過樓梯拐角,大鐵門近在眼前。桃原花梨剛邁出腳步,太陽穴的位置突然被圓柱狀的物體抵住。

“不許動。”

低沉的男聲傳入桃原花梨耳中,是她熟悉的人,但由於長時間被熏烤,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沙啞,桃原花梨心下一鬆,還好,他沒事。

她低低地叫了一聲:“鬆田陣平。”

昏暗的環境下,剛好夠她看清鬆田陣平的臉。他原本白淨的臉染上黑灰,身上的西裝皺皺巴巴的,但這絲毫無損他俊逸的外貌。

他此時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眉眼冷峭,麵部線條乾淨利落,嘴唇輕抿的樣子,讓人無端心折。

然而,當她叫出名字以後,抵在她頭上的槍口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緊了一些。鬆田陣平目光寒涼,說出來的話也冷。

“策劃這麼一起爆炸,你的目的達到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聽見自己滯澀的聲音。

“是嗎?”他的聲音從黑暗中飄來,帶著淡淡涼意,幾乎浸到人心裡去。“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這個地方這麼熟悉?連這麼隱蔽的地方都找得到?”

“我……”

“不僅如此,你跟這裡的主人是認識的吧?爆炸前我在臥室裡看到了一件帶血的衣服,腹部的位置破了個洞,那是你換下來的吧?”

鬆田陣平看了一眼她腹部彌漫開的血色,之前被外套擋著,他才沒有注意到。

桃原花梨想說些什麼,但內心巨大的空洞讓她大腦宕機,連組織語言都很困難。

“你可以不承認,因為爆炸的原因,那件衣服也燒成灰了,沒法做血跡鑒定證明是你的。但是這個——你抵賴不了。”

桃原花梨看著他形狀優美的嘴唇一張一合,大腦一片空白,後知後覺發現他拿著一柄帶血的小刀。

記憶裡錯亂的部分此刻終於嚴絲合縫地對上了。她跟安德烈打鬥,踢飛了他手裡的長刀,然後她跑過去撿,嫌礙事就把自己這把刀扔掉了,那把刀應該掉在小門附近的角落裡,現在卻出現在鬆田陣平手裡。

“我在三樓發現了一具外國男屍,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死於頸部壓迫導致的窒息,但奇怪的是,他手臂上有一道很新的傷口,附近卻沒有發現掉落疑似凶器的利刃。直到我找到這裡,發現了這把刀,形狀跟死者傷口的形狀完全吻合。隻要把刀帶回去做指紋鑒定,就能夠確定凶手人選了吧。”

桃原花梨聽著他冷靜的分析,極力壓抑住自己心頭湧上的那股不知名的情緒,麵色蒼白地解釋道:“我是被綁架來的,這裡的主人貪圖美色,我為了活命隻能虛與委蛇,他給我換衣服上藥。

至於那把刀,確實是我用的,因為我意外發現了他的秘密,他想殺人滅口,搏鬥中我劃傷了他的手臂,然後趁機逃出了彆墅,事情就是這樣。”

“你偏偏把最重要的部分一句話帶過,是因為你解釋不了嗎?”鬆田陣平銳利的視線盯著她。

“你想知道什麼?”

“不如就解釋一下你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是怎麼在訓練有素的犯罪組織殺手的包圍下逃出他們的基地的。”

桃原花梨默了默,說:“我運氣很好,逃到一樓之後……”

鬆田陣平打斷了她:“你是怎麼逃到一樓的?”

桃原花梨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在糾結這個:“我劃傷了那個男人的手臂,然後先一步回到臥室,從臥室離開跑到一樓了。”

鬆田陣平冷笑一聲:“是嗎?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比如說,你是怎麼擺脫房間裡的兩個殺手的。”

桃原花梨大腦嗡地一聲,終於想通鬆田陣平為什麼突然開始懷疑她了。二樓的兩個漏網之魚——被她打暈的那兩個守衛,昏迷期間恰好躲過了一樓的廝殺,在鬆田陣平搜到這裡以後,醒了過來。

她顧不得腦袋上的槍口,抓著鬆田陣平的胳膊急切地問:“他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知道什麼了?!”

鬆田陣平瞥了一眼她頭上冒出的冷汗,反問道:“你覺得我知道什麼?你在怕什麼?”

桃原花梨失語。她怕什麼,她當然是怕鬆田陣平知道組織的存在。

他受漫畫劇情影響,本就已經死氣纏身,如果知道了組織的存在,以他的個性一定會追查下去。在沒有柯南的情況下,他要如何安全活過七年的時間。

桃原花梨自從來到這裡,第一次碰到自己無力掌控的情況。之前無論麵臨什麼困境,她都有退路,隻有這次,她覺得冥冥中像有一隻手在將鬆田陣平推向死地。

黑暗掩蓋了她臉上的表情,鬆田陣平隻聽得到她嘶啞的嗓音:“你到底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偏偏是你碰上綠島佳子……”

為什麼恰好撞上琴酒想殺人滅口,為什麼又偏偏是炸彈。

鬆田陣平剛想說話,被一聲巨響打斷,他們腳下的地麵開始震動。鬆田陣平目光一凜,迅疾地抓過她的手給她帶上手銬,言簡意賅地說:“樓下又發生了爆炸,這裡不能久待,走,有什麼話留到警察局再說。”

桃原花梨被他帶著往樓下走,爬密道的時候,他讓她在前麵爬,他在後麵跟著。

是怕她在後麵趁機對他下手嗎?桃原花梨有些心酸。

兩人通過臥室回到一樓,此時前來支援的警隊也趕到了,他們已經聽矮個警察彙報過這裡的情況,本以為鬆田陣平在這種程度的爆炸下必死無疑,見他活著出來,都十分驚喜。

“鬆田!真的是你!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鬆田沒有回應他們的問候,冷靜沉著地給他們講述這棟房子的架構和路線。

“這棟房子裡不知道安裝了多少炸彈,大家一定要小心。”

等大部隊都去排剩下的炸彈後,那一高一矮兩個警察終於抓到機會跟鬆田陣平說上話,兩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事。

“鬆田!那個女人跑掉了,我明明把手銬扣死了的……”

“鬆田!那小姑娘死了,好像是死於槍傷,屍體還不見了……”

鬆田陣平在兩人斷斷續續的講述中終於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沉吟一下說:“隻能安排專業搜救人員和警犬在樹林裡找找看了,如果沒人接應,那女人應該跑不遠,至於死掉的小姑娘的屍體……”

鬆田陣平看了沉默的桃原花梨一眼,說:“大概率應該找不到了,不過還是試試看吧。”

兩個警察這才注意到鬆田身邊的桃原花梨,矮個警察驚訝地說:“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

桃原花梨沉默著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高個警察以為她彆墅裡的場麵嚇壞了,剛想開個玩笑安慰她一下,視線下沉看到她手上的手銬,跟矮個警察對視一眼,震驚地說不出話。

鬆田陣平將手放在她背後,形成一個押送的姿勢,對兩個警察說——

“她是這起案件的重要嫌疑人,把她帶回警局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