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漸漸掛上了夜空,向大地揮灑銀灰色的光芒,家家戶戶亮起了燈光,萬籟俱寂之際,祈本家的屋子裡傳來打鬨聲。
“滾出去,你們這些邪惡的家夥,從我家滾出去!”
祁本老夫人掄起笤帚,搖擺著身體,怒不可遏的衝向相川步,眼睛裡冒著熊熊烈火,整張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就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你們居然敢玷汙天元大人,你們這些混賬家夥,快滾出的我的家。”
相川步倉皇躲避,一臉懵逼,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生氣了,這老夫人不會真的精神方麵有什麼問題吧。
他抬起胳膊試圖擋住祁本老夫人的攻擊,另一條胳膊將祁本裡香護在身後,“祁本夫人,出什麼事了?你先平靜下來,有什麼問題我們慢慢溝通。”不是,祁本裡香還在我身後啊,萬一傷著她怎麼辦,你注意一下啊!
相川步終於在六點半的時候等到了祈本老夫人,一開始兩個人聊的還算可以,祈本老夫人除了無視裡香的時候,其他時候表現的很正常,甚至還準備留相川步在家吃飯。
就算相川步說祈本裡香沒什麼問題,也沒見她臉上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當相川步拿起外套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暴起,開始追打相川步。
祈本裡香來勸架也被波及,相川步沒有辦法隻能護著裡香往外走,“我這就出去,你冷靜一下。”
“砰!”一聲巨響,相川步和祁本裡香被推出門外,祁本老夫人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分外猙獰與恐怖,衝他們呸了一聲,“滾!玷汙天元大人的混賬,帶著那個小怪物滾出我的家!”
玷汙天元?我連天元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玷汙!!
這老夫人是信盤星教信的腦殼出問題了吧,盤星教的教義到底是什麼啊。
這信教信的都能把孫女扔出去,當時警察是怎麼查的,這眼睜睜不是什麼正經的教派。
當然這句話說的是氣話,相川步隻是氣不過平白無故被人一頓臭罵,本來就等的心煩氣躁,又被人劈頭蓋臉一頓罵,誰能受得了。
他低下頭,有些頭疼的看著衣著簡單的祈本裡香,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雖然白天還是很熱,但是夜晚的溫度還是降了下來。
女孩子的體溫又向來比較低,祈本裡香就穿著無袖睡裙而且還光著腳,現在被凍的瑟瑟發抖。
“要不,來我家將就一晚吧。”朏素晴的聲音猶如天籟之聲傳入相川的耳朵,他站在院子外擔心的看著他們,顯然是聽見了剛剛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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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要上課,祈本裡香被打發過去休息,奶牛貓陽小姐陪著她,希望這個姑娘能睡個好覺。
“喝牛奶可以嗎?”朏素晴端著兩杯牛奶走進客廳,“因為陽不喜歡酒味,所以我們家沒有酒,如果牛奶不喜歡可以喝白水。”
相川步收起手機,他剛剛分彆給夜蛾正道和葚烏發去短信,想問一下盤星教的事情。
有些事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相川步猛的抬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牛奶。
明明喝的是牛奶,但光看那豪爽的姿勢,當真有幾分豪飲的架勢。
“祈本奶奶因為祈本先生的事情,精神狀態一直不怎麼穩定,你不要生氣。”朏素晴乾巴巴的安慰道。
再怎麼不穩定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相川步在心裡憤憤不平,所以說盤星教到底和她說了什麼,為什麼說我們玷汙天元大人。
“朏素晴先生知道盤星教嗎?”相川步抬頭詢問。
其實他就是隨便問一問,並沒有指望朏素晴能說些什麼,但是,朏素晴還真的對這個有一點認識。
他是寫小說的,本身就會注意積累素材,從祈本裡香口中第一次聽說天元大人的時候就下意識的記住了,後來又冒出了一個盤星教,朏素晴自然會去搜集資料。
但是,盤星教的資料不好搜集,慢慢的他就忘了一件事,今天聽祈本裡香再次說起時才想起。
“這是我之前搜集的資料,你可以看一看。”朏素晴起身將之前不知道放到哪裡的材料袋翻了出來。
相川步伸手接過資料,就著燈光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內容不是很多,主要說了盤星教的起源、信奉的神明、教義等方麵,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強調純潔性。
可是,這個天元有什麼關係?
相川步翻來覆去的仔細研讀,實在沒找到玷汙天元的內容,隻說了他們信奉千年前為了人類獻身的天元大人,信奉全知全能的天天大人。
這個和其他教派也差不多嘛,除了世界上真的有一個天元大人。
相川步撓了撓腦袋,想破頭也想不出來他怎麼就玷汙天元了,他不是好好的待在高專的薨星宮裡嗎。
他歎了一口氣,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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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睡懵的相川步睜開眼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感覺胸口有點悶。
他艱難的抬頭,陽小姐盤成一個圓睡在他的胸口,六斤重的貓咪壓的他喘不過氣。
對,我現在在朏先生的家裡。
相川步撐起身體,貓咪從他胸口滑落掉到床鋪邊緣,大大的弓起身體,伸了一個懶腰,衝他打了一聲招呼,“喵~”
“早上好,陽小姐。”相川步心情愉悅的同貓咪互道早安。
昨天晚上本準備回來的,但是朏素晴覺得太晚了回東京有危險,因此邀請相川步住下來,他實在拒絕不了,便住了進來。
“嗯?”相川步摸出手機,一臉疑惑的看著乾乾淨淨的頁麵。
夜蛾老師和葚烏先生是沒有看見我的短信嗎?怎麼還沒有給我回複呢?
總不至於是真的發生了“玷汙”天元大人的事情吧。
相川步想到了這一點開始發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我都不知道祈本老夫人怎麼會知道。
陽光明媚,朏素晴陪著祈本裡香回家拿衣服和書包準備上學,相川步站在她家的院子外往裡麵眺望。
“又是你,你來乾什麼!”祈本奶奶露出厭惡的表情望著相川步。
祈本老夫人經過一夜的緩衝已經能夠平靜的麵對相川步和祈本裡香,但是對他們的嫌惡並沒有減少。
她自然知道將祈本裡香攆出家門不好,但是當時她控製不住自己,隻要一想到相川步所在的咒術高專想要玷汙天元大人,她就怒不可遏,哪裡還管的上祈本裡香。
說起來也可笑,相川步這麼一個正正經經的高專學生都不知道的事情,鄉下一個老太太卻能從信奉的教派中得知,不得不說稱得上諷刺。
星漿體要與天元融合的事情向來隻有參加任務的人知道,相川步這樣的與任務無關的人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而盤星教是從千年前就存在的組織,他們信奉天元,自然也知道天元要與星漿體融合才能保持原樣的事情,但是他們卻認為讓天元進化才是正確的道路,高專護送星漿體與天元融合就是在玷汙他們的大人。
所以他們第一時間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教眾,雖然祈本老夫人這樣的人在阻止星漿體融合派不上什麼用場,但是她們交的教費還是很有用的。
昨天晚上她突然對相川步翻臉就是因為看見了他身上的那個漩渦紋,教裡的大人說了,就是這些帶著漩渦紋的人想要玷汙天元大人。
想到這裡,祈本老夫人的臉色越大難看,一把扯過祈本裡香,沒好氣的對著她指桑罵槐,“不要和這些沒良心的人在一起。天元大人為了我們被困了一千年,他們還不滿足,依然想要繼續困住大人,真是喪儘天良。”
相川步一聽,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上來了,這會兒他哪管是不是老年人,要不要禮讓的問題,推開院門就走了進去。
嗨,我這暴脾氣!
相川步的脾氣一向不算很好,“老夫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從昨天開始你就一直在說天元大人,我怎麼不明白你說的什麼。”
祈本老夫人一聽更是怒不可遏,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年紀輕輕睜眼說瞎話。
她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相川步的鼻子破口大罵,嘴巴像是一個噴壺,唾沫星子漫天飛舞。
等等,天元大人要和星漿體融合才能保持原樣,不然就會進化,難道他還要進行究極進化嗎?
怎麼會有人信這種話,如果真的需要和星漿體融合,那麼這麼重要的星漿體怎麼會被你們知道,說不定都融合結束了。
相川步掏了掏耳朵,百無聊賴的站在院子裡,已經後悔和祈本老夫人爭執了,我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爭什麼,她自己都迷迷糊糊的。
不過,相川步這人就隻有一點好,但凡涉及到人命了,總是會小心小心再小心。
雖然他認為這件事是盤星教為了騙錢故意搞出來的,但是星漿體融合什麼的一聽就是要付出一條生命,因此他還是打電話回去問一問,最近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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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任務的?”接到相川步電話的夜蛾立刻嚴肅的問道。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任務便是保護並安全的將星漿體送到天元大人麵前。
按照夜蛾正道對相川步的了解,這方麵的事情他會因為與自己無關而不涉及,那麼他是怎麼知道星漿體的呢
相川步有些恍惚的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天空,聽夜蛾老師的這個口氣,這個任務不會是真的吧!!!!
他倒吸一口涼氣,胃部因緊張產生鈍痛,不是,說一千道一萬,融合星漿體可以說的上是殺人啊!犯法的啊!!夜蛾老師你們在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