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瀨若夜出生在岩鳶,鳥取縣的東北端,有著十分美麗的海岸線。
小學的時候父母太忙,若夜經常住在了堂兄七瀨遙家。
除了經常見不到父母外,若夜從小就沒有什麼煩惱,他很受歡迎,長得好看,毫不費力就能取得優秀的學習成績,有著出眾的運動能力。
他最喜歡和比他大一歲的遙一起玩,遙總是和住在附近的橘真琴一起,三個人一起加入了岩鳶遊泳俱樂部。
在俱樂部教的四種泳姿中,若夜選擇了蝶泳,因為蝶泳足夠優雅又富有挑戰性,但僅限於會遊。雖然教練說他挺有天賦,如果跟著遙和真琴一起訓練,以後或許能獲獎。
但若夜拒絕了,對於日複一日地訓練隻為速度,隻為超越自己的運動,他並不感興趣,但他依舊每天和遙一起待在俱樂部。
他喜歡見證彆人的努力,仿佛這樣就能讓無所事事的他的時間變得有意義。
有一天,若夜問他們為什麼遊泳,為什麼訓練。
葉月渚像一個燦爛的小天使,最先回答:“因為遊泳的時候很開心!”
鬆岡凜彈了一下鏡帶,在下水前說:“想贏下比賽。”
真琴:“想一直和遙一起遊泳,和大家一起遊泳。”
遙不知道看著哪裡發呆,於是若夜又問了一遍。
遙回複:“隻喜歡自由泳。”
身邊的人都在遊泳,隻有若夜沒有特彆喜歡的運動。
直到在宮城遇見若利,第一次見到若利的時候,若夜就發現他和遙一樣是天然呆,遙執著於自由泳,若利執著於排球。
排球並不是一項容易上手的運動,若夜練習了很多天的墊球,對牆墊球,拋球卸力,終於有一天在和若利成功對墊十個之後,他走進了排球場。
結果發球過不了網,馬馬虎虎接到球後把球傳到場外,以及若利的扣球他一個都接不起來。
若夜:“你用右手扣球!”
若利照做,結果還是接不住。
暑假結束,回到岩鳶的若夜開始一個人默默練球,暗暗發誓第二年的暑假一定要成功接住若利的球。
結果第二年還是被完虐。
於是若夜在初中的時候加入了排球部,目標是打敗牛島若利。
帝丹初中的排球部更像是一個興趣社團,沒有教練,隻有一個顧問老師,絕大多數的成員也隻是出於興趣加入,並沒有想過打比賽。
若夜一個人又當經理,又當教練,終於湊出了六人的隊伍參加預選賽。
真正來到賽場之上,若夜才明白排球這項運動的魅力所在,一個人的能力,一個人的技巧再出眾,也無法帶著隊伍獲勝,這是團隊的比賽,是場上十二個人的對決。
於是若夜花了兩年的時間,將興趣小組變成一個真正的運動社團。
他了解每一個成員,為他們製定訓練計劃,調動他們對排球的熱情,準備大家訓練後的晚餐補充體力和營養。
他無微不至,所有人也都信任著他。
若利所在的白鳥澤總是能代表宮城進入全國大賽。
若夜也想去一次全國。
想贏一次若利。
三年級的時候,他約到了音駒初中部的訓練賽,其中觀察敏銳但絲毫沒有乾勁的二傳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問研磨:“你為什麼打排球?”
剛打滿整場比賽的研磨累癱在休息席上,他本來不想回答,但看到若夜問得非常認真,有氣無力地說道:“陪朋友一起打,他現在不在,我也不好意思退部。”
研磨抬頭,用貓科動物般的銳利眼神對上若夜的眼睛:“但明年我和我的朋友會贏的。”
時間很快來到預選賽的第一天,一向溫和貼心的若夜沉下臉,壓抑著心中的怒氣。
隊伍中的自由人前一天吃了海鮮,寄生蟲引發了急性腸胃炎,半夜肚子劇痛被送去醫院。
而帝丹初中排球部沒有替補的自由人。
第一天的第一場比賽,帝丹勉強獲勝。
第二天慘敗。
自由人也非常自責,恢複後對著所有人道歉。
早就接受了這個比賽結果的若夜十分平靜,隻是宣布。
不管是正式比賽還是訓練賽,賽前一周的時間,排球部所有人的一切飲食由部內提供,不允許私自食用其他食物。
雖然預選賽已經結束,但是因為三年級會直升到帝丹的高中部,所以若夜要求三年級繼續留在排球部訓練。
規定逐漸增加,若夜用為了讓大家變強,為了獲得勝利,為了進軍全國的理由,約束所有人保持最好的訓練狀態、比賽狀態。
有人對他說要退出排球部,若夜並不在意,因為剩下的才是與他完成勝利目標的隊友。
升上高中部之後,若夜仍舊延續著從前的風格。
直到和他打了三年球的主攻痛苦地捂著肩膀,醫院裡醫生宣告右肩韌帶損傷,最近一個月不要再進行劇烈運動。
IH預選賽上輸給音駒之後,若夜太急切了,不僅是音駒,去往全國的道路上還有戶美學園,還有梟穀,還有王者井闥山,都像是帝丹翻越不過的大山,除了練習,他想不到其他的努力的辦法。
明明主攻曾經和他說過右肩好像活動不開,可他沒有在意,哄著他完成那嚴格的訓練計劃。
病床上的主攻說:“七瀨,我好像開始討厭打排球了。”
這句話讓沉浸在自己排球世界的若夜被驚醒,他才發現自己在一個人打球。
他編織了一張溫柔的網控製著所有人按照他的想法來打球,也困住了自己。
可他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團隊的比賽。
若夜沒辦法再繼續麵對曾經那麼信任他的眼神,於是他向每一個人道歉,決定退出排球部。
有人鬆了一口氣。
有人和若夜吵了一架,試圖挽留他。
但他還是離開了排球部,因為他不知道做什麼是對的,他不敢再像以前一樣為了獲勝向隊友提出各種要求。
他害怕再有人因為他受傷。
他不再去排球部的體育館,不再訓練,久違地看到了落日的街道,有很多空餘的時間,卻還是關注著排球,忍不住去看春高的比賽。
直到一輛失控的車突然撞向走在人行道心不在焉的他。
昏迷前的若夜忽然想,這樣也挺好,有一個真正不打排球的理由了。
再後來,宮城的外祖父身體不好做了一次大手術。
若夜的外祖父一直是一個人住,經過這次手術,若夜的父母想把老人接到東京,但老人並不想離開住了一輩子的烏野。
於是若夜和父母提出了轉學去宮城的想法,他既可以換個新環境,也可以照應外祖父。
七瀨幸子一直很放心若夜,知道若夜因為排球的事情不太開心,她支持了他的決定。
但若夜還是不想遠離排球,於是在入學前一直猶豫要不要加入烏野排球部當經理。
開學的第一天,他發現烏野的排球部有可靠的隊長,有發自內心熱愛排球的學弟。
他很高興。
那一晚,他對若利說,他要成為烏野排球部的經理。
他看著成員逐漸變多,大家熱熱鬨鬨,一起為了勝利的目標而努力訓練。
約訓練賽,做後勤工作,看著大家贏下訓練賽,這種既在排球的氛圍中又置身事外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他不想因為自己破壞逐漸變強的烏野。
所以當隊長問他想不想繼續打排球,他回答不想,他相信現在烏野正選的實力,再過半年,他們將成為一支進攻性很強的優秀隊伍,也許真的可以打敗若利進軍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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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訓結束後,七瀨若夜占用大家的時間,講述了自己的過去。
七瀨若夜:“突然說這些一定很奇怪吧,但我還是想讓大家知道。”
木下不好意思:“對不起,之前聽說了七瀨同學的傳聞,我還跟隊長說你是危險人物。”
菅原感動:“七瀨之前一定很辛苦吧!”
日向:“我覺得七瀨前輩是個超可靠的前輩!”
月島小聲吐槽:“是比影山段位高的獨裁王者。”
“誒,等等。你們不覺得我之前很可怕嗎,想要所有人按照我的想法打球。”準備好被討厭的七瀨若夜沒想到大家是這個反應。
西穀:“沒想到七瀨你比我想得厲害嘛!”
影山:“七瀨學長,請教我怎樣更好地與人溝通。”
田中:“我隻按自己的想法打球,當然如果能贏的話,可以偶爾聽聽建議。”
旭:“我也是。”
七瀨若夜悶悶地說:“我不提建議。”
大地拍著七瀨若夜的肩膀,說:“沒關係的,有什麼想法,可以找我們商量。”
“可是,萬一造成了不好的結果……”
“那也是我們共同的選擇!”
七瀨若夜曾經說過無數次“我們”,沒有任何一次像今天的“我們”一樣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