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大人!
“夏油大人!等等我!”
但是身後人越喊,夏油傑就越走得飛快。
真是的,早就和他說了不要這麼稱呼他,為什麼還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喊他啊?!
太羞恥了!!!
一道道來自周圍同學摻雜著疑惑調笑和驚訝的火辣目光射向夏油傑,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如芒刺背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夏油傑轉了個身,躲進拐角處攔下了對他窮追不舍的高野凜。
“找我有什麼事嗎?”
“夏油大人你怎麼走那麼快。”高野凜大喘著氣,“我都追不上你。”
我為什麼走那麼快你不知道原因啊……夏油傑腹誹完微笑道,“我這不是在這等你嘛。”
“哦哦,原來如此。”
高野凜這中二少年也懶得去想為什麼他親愛的夏油大人剛才在走廊不等他,非要在這沒人的拐彎處等他,反正隻要夏油傑等了他,他就高興。
他把手裡特彆買來的捧花遞給夏油傑,笑得特彆燦爛,“夏油大人,畢業快樂。”
夏油傑怔了怔,雖然在學校裡有不少喜歡他的女同學,但都是本班外的,她們不怎麼和他接觸所以喜歡他,自己班上的同學都覺得他是個怪人,不願意和他有過多來往,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送花。
很開心,夏油傑收下他的捧花,誠摯地向他道了聲謝。
高野凜抓了抓頭:“這是應該的了,夏油大人救了我們。”
操場上的喇叭在廣播畢業典禮即將開始,請各位畢業生速速到場。
二人便開始往樓下走。
高野凜鼓了好半天勇氣,問道,“夏油大人,你準備去哪裡讀高中?”
“怎麼?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高野凜點了點頭,“我說了要一直追隨夏油大人的,夏油大人去哪讀高中,我就去哪讀高中。”
“那你估計是去不了了。”
“啊?為什麼?”
既然高野凜已經知道了他的特殊身份,夏油傑便也和他直說了,“我要去東京專門的學校上學。”
專門的學校,他去不了。
高野凜思索了會,“是專門培養夏油大人這種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的學校嗎?”
“嗯嗯。”夏油傑點了點頭。
“這樣子…”高野凜垂頭喪氣了會後說,“那夏油大人在東京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也不要忘記了我。”
夏油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些話,愣了愣後,彎起眼睛,“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也會一直記得你的。”
接下來便是正式的畢業典禮,夏油傑作為品學兼優的畢業生代表站在了主席台上致辭,最後和全班同學照了大合影。
夏油傑離開前拿起手機對著校園裡的一顆百年櫻花樹拍了張照作以留念。
這既是他國中生活的結束,也是他普通生活的結束,他即將要成為一名正式的咒術師了。
在東京咒術高專的入學通知書送到家,讓母親確認過之後的某天,夏油傑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向著東京出發了。
[嘖嘖嘖!宿主,你確定要在這種地方上學嗎?]
[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確定不是什麼拐賣兒童的站點嗎?]
[還是我們未來的盤星教規模豪華,信徒分布整個日本,我們不僅在東京的市區建立了總教堂,在其他市也有分教堂,並且每棟教堂都非常得大,裝潢也特彆的有品。]
[宿主,要不你不要入學了,我們去東京建立我們的盤星教吧?]
係統從夏油傑離開仙台時開始就在他的腦海裡喋喋不休,到現在他都已經累覺不煩了。
他抬起頭看這所傳說中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大門,不得不承認係統說得真對。
這所學校的位子真是村得超乎他的想象,雖然說是地處日本最繁華的大都市——東京,但其實是距離東京十萬八千裡的大山深處,蜿蜒曲折,人跡罕至,公交車坐到後麵都隻剩他一個乘客了。
但同時,夏油傑也注意到了一點,係統說(未來的盤星教)很豪華,還非常明確地說明了信徒眾多,並且它之前總能精確點出誰誰誰將會是他們未來的敵人。
這一切都尚未發生,它又如何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夏油傑內心產生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懷疑。
難道這個係統是來自未來的嗎?
如果是的話,按照它之前的說法,他豈不是真的建立了盤星教並妄圖殺光所有非術師嗎?
正在夏油傑思考的時候,遠處的一束白光直直地打到了他身上。
他扭頭看去,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地平線的儘頭緩緩駛了過來,看起來有點眼熟。
今天是咒專開學的第一天,來的要麼是新生,要麼是老師,夏油傑決定在這等會兒,到時候和對方一起進學校。
黑色的轎車在他麵前停下,太陽照耀在車身上所反射出來的五彩斑斕的光芒讓夏油傑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尤其車頭前那光燦燦的勞斯萊斯小金人車標更是差點沒閃瞎他的眼睛。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道年輕的聲音從車廂裡傳出,“喂,你確定你沒開錯地嗎?這麼又偏又村的地方怎麼可能是老子要待的地方啊?”
緊接著是司機的回答,“少爺,沒開錯,東京咒術高專是這裡,外麵就是校門口。”
“老子才不要待在這裡,掉頭,回去。”
司機沉默了兩秒後,悠悠說道,“可是少爺,這是您自己要求要來的。”
“……”
夏油傑聽到這卻不自覺地翹起嘴角,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麼。
在車內兩人的一番你來我往後,車門開啟,一個白發少年走了下來,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羽織袴,神清骨秀,臨風玉立,站在那怎麼看怎麼貴氣。
而最讓人矚目的是他的那雙蒼藍色的眼睛,像是雨後天空的延展,有一種會讓人心靜後不由自主沉溺其中的魔力。
“喂,那邊那個怪劉海,你看著老子發什麼呆呢?”
“哦,我在看非主流。”
“噗呲。”
他們一齊笑了出來。
“老子說了會再見的吧!”
五條悟看著對麵的人,“怎麼樣?老子說話算數吧?才不像某個怪劉海總是騙人。”
“你剛不是和司機說要回去嗎?”夏油傑問道。
五條悟頓了頓:“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
“並且我什麼時候騙你了?”夏油傑無辜道,“上次都說了我根本就沒有答應要和你做信息交換。”
五條悟輕嗬一聲,踏著雪馱慢慢走到了夏油傑的麵前,蒼藍色的眼眸就這麼直盯盯地看著他。
兩個人貼得很近,夏油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清淺的呼吸撲在自己的臉上,有點點癢。
他昂起頭和他對視,疑惑道,“你想乾嘛?”
五條悟咧開嘴角:“來打一架吧。”
“?”
分彆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重逢,這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嗎?
夏油傑震驚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你要和我打一架?”
“對啊,上次不是說過了,有機會要和你打一架呀。”說完這句話,五條悟便突然向後退,右手比出“蒼”對著夏油傑發射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地麵崩裂下陷出一個巨大的坑,濃重的灰霧瞬間騰起,連本來站在電線杆上看熱鬨的麻雀也被嚇得嘰喳幾聲飛散而去。
“咳咳,你來真的啊!”灰霧中傳來少年惱怒的聲音。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Bingo”
夏油傑怒道:“那就接招吧。”
伴隨著獵獵破空聲,一顆巨大的藍白色龍頭忽地從灰霧中顯現,長嘯一聲,對著五條悟俯衝了過去。
五條悟則迅速在腳踩在地上一蹬借力飛到了半空躲過了虹龍的攻擊,然後就這麼停滯在了空中,蒼藍色的貓眼裡是彆樣的興奮,“快,把你的咒靈都拿出來給老子玩玩。”
居然還能反重力淩空?!
夏油傑眼神一暗:“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一片巨大的陰影便籠罩在了五條悟的身上,他抬頭看,一隻長了眼睛的綠色倭瓜從天而降直直地對著他砸過來。
身下也傳來異樣的響動,一隻恐怖的大嘴食人花從泥裡鑽了出來正朝他咬來,而被他躲了一遭的虹龍此時也沒閒著,吟嘯一身繞在讓五條悟身旁,讓他逃無可逃。
並且還有好些奇形怪狀的咒靈扭動著身體從四麵八方趕過去攻擊五條悟。
如果此時抬眼看向半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是咒靈開大會的日子。
“好玩!”
五條悟雙眼亮晶晶的,他猛地向上抬手發出一道藍色的光芒震碎了倭瓜,又一個猛烈的側踢把食人花的大嘴給踢歪。
獨獨留下了虹龍沒有動手,但下一秒五條悟就翻身上了虹龍的頭,雙手牢牢抓住碩大的龍角。
“出發!”
被除夏油傑以外的人騎上了自己的頭,虹龍被氣得在半空中胡亂湧動,先是往上衝,再是往下衝,龍身弓一會直一會,龍頭也左右亂甩,試圖把五條悟給甩下去。
但五條悟不僅沒有被它甩掉下去,反而更加興奮,征服欲也被它給搞了上來。
“來試試我們誰能把誰搞服。”
五條悟雙手掰著龍頭和它抗衡,倒是把夏油傑放上來的那些小咒靈給扇了下去。
夏油傑站在地麵上看著自己一個個千辛萬苦收集起來的咒靈們被五條悟如此“摧殘”,心痛得不行 ,急忙把它們收了回來。
最後大吼一聲:“虹龍,收!”
半空中的虹龍便迅速化作了一顆黑色的咒靈玉飛進了夏油傑的手心。
而玩得正high的五條悟則懵懵地落了下來。
他不爽道:“老子還沒玩夠呢!”
“那就和我打吧!”夏油傑腳踏在地上猛地使力,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般衝了過去,手掌如刃直擊五條悟的脖頸。
卻不防自己居然無法觸碰到對方,他的手和對方的皮肉之間就像是隔了道無法穿入的無形屏障,任他使多大力也是徒勞。
五條悟得意一笑:“你可碰不到老子。”
“這也是你的術式嗎?”夏油傑歪了歪頭問。
“對,老子很厲害吧!”
“那這個術式是一直開著的還是你可以收了的?”
“老子可以收了的。”
“那你收了我們再打。”
五條悟便收了無下限,然後下一秒就被夏油傑趁機抓住手腕反手一折將他往後擰了擰,使他無法動彈。
“你這是什麼招數?”五條悟不解地看向他。
“你馬上就知道了。”夏油傑驀地一笑,勾腿在他的膝彎處一踢,讓他卸了力往地上軟,同時自己則跟著往下實實在在地坐在了對方的腰胯間。
“你輸了。”
五條悟在他身下掙紮扭動幾下,“你耍賴!”
夏油傑哼哼笑道,“我怎麼耍賴了,你輸了就是輸了。”
“老子才沒有輸!”五條悟在地上支起兩條腿掙紮,結果一不小心堅硬的膝蓋懟到了夏油傑的背上。
“呃…”夏油傑後背痛得一顫,整個人往前撲了撲。
“你沒事吧?”五條悟看了眼坐在他身上擰著眉一臉痛色的人問道。
緊接著他就發出了一聲痛呼,夏油傑居然咬了他下巴一口!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咬他,五條悟怒目圓睜瞪著夏油傑,夏油傑也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兩人的眼中火花迸濺。
“你咬我乾嘛?”
“給我的咒靈報仇。”
與此同時,一聲驚雷般的聲音炸在了兩個人的耳邊,“五條!夏油!你們倆在乾嘛?”
“呃。”
“呃。”
兩位包成一團的少年身體猛地一僵,然後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老師,我們在玩遊戲。”夏油傑心虛地回答道。
來得是之前在咖啡廳見過的夜蛾正道,他長相太嚴肅了,又穿著一身高專的教師製服,讓身為學生的夏油傑下意識地有點緊張。
他擔憂地瞥眼旁邊的人,不知道五條悟這神經大條的人會怎麼說,但隻聽他非常上道地說道,“沒錯,我們是在玩遊戲,並且老子贏了。”
夏油傑糾正他:“明明是我贏了!”
“是老子贏了。”
“是我贏了。”
“是老子。”
“是我。”
眼見著這場鬥嘴有不爭出個勝負不罷休的趨勢,夜蛾正道大吼一聲:“停!”
五條悟和夏油傑瞬間啞火,乖巧安靜得像兩隻鵪鶉。
夜蛾正道看了看校門口的這個大坑,又看了看他們兩,“玩遊戲?你們玩的還挺大。”
“我們真的是在玩遊戲。”五條悟眼神飄忽不定,“不信,不信你問老子的司機,他全程就在旁邊看著呢。”
夜蛾正道的視線轉向從一開始就站在車旁的司機。
司機頓時就感到一股如山般的壓力撲麵而來,不愧是咒術高專的老師,這威壓真夠大的,但是自家少爺都說是在玩了,他還能拆台不成。
他從口袋裡拿出絲巾來擦了擦汗。
“是的,兩位的確是在玩遊戲呢,我全程都在旁邊陪同著,還有這個巨坑您不用擔心,五條家會負責修繕台前的。”
夜蛾正道剛想說話,後麵就又傳來了兩位少年的爭吵聲。
“剛才是老子贏了,你的咒靈都被老子揍哭了。”
居然還敢提這件事,夏油傑眉心一抽,“你剛都被壓地上,是我贏了。”
“你耍賴了,是老子贏了。”
“你才耍賴了,你那個術式就是耍賴術式,是我贏了。”
“是老子。”
“是我。”
夜蛾正道轉頭看著麵前這兩個少年,腦門的青筋直跳,一個是百年難遇的六眼神子,一個是百年難得的咒靈操使,他們兩可謂是當前咒術界的最強幼苗,但怎麼好像同時也是兩個問題兒童?
他覺得自己作為他們的班主任以後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係統暗戳戳出聲道:[宿主,很明顯,五條悟是個小人,要不我們就離開這裡,去東京開展我們的宏圖大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