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桌麵上放著醫院和三個男人的資料,其中兩個已經確定死亡了。
其中名叫智久的醫生在業內非常出名,怪不得會這麼快就移交到他們這裡,如果損失這種醫生對醫學界是種非常大的損失。
江遠認真地看著資料,朝一邊滿臉都寫著我不想看的五條悟撿重點讀起來:“第一個死亡的名叫乾葉賢人,休息日在他妻子做飯的途中在臥室裡直接變成乾屍了。第二個叫田中和也,同樣的死亡原因。”
“名叫穀川智久的醫生還活著,他們三個人經常在一起,關係非常好,兩個好友突然離奇死亡還是這種詭異的方式,他才申請警方的保護,最終被移交到我們這裡。”
“感覺像是知道什麼。”
江遠劃了下鼠標繼續念下去:“其他沒什麼了,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兩個人死亡不過隔了一天。你們咒靈都沒有什麼限製嗎,居然能這麼短的時間連殺。”
“你們?”他本來以為五條悟至少會問問案件詳情,結果居然挑了一個跟任務完全沒有關係的關鍵詞。
“說錯了。”江遠把筆記本合上,懶得管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
“到了,這是穀川智久的家,他沒有結婚,目前是獨居。”加奈把車停在外圍,開始朝他們介紹:“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
偌大的院子沒有一點生機,江遠跟著五條悟進了室內,屋裡站著幾個警察和一位看上去就憔悴不堪的男士,應該就是智久了。
屋裡的陰氣太重,有一瞬他都感覺自己還在原本的世界了。
門外的光打到他頭發上都泛出油光,看上去起碼兩天沒洗,眼下的黑眼圈都快蔓延到麵中了,嘴唇沒有一點顏色,感覺都快和膚色融為一體,不知道是不是嚇得。
加奈繞過他們走上去低聲和警察說了幾句,那警察就回頭朝智久解釋:“這是我們找的專業人員,他們也會參與此次的調查。”
現編也好歹編個像樣的理由吧,他們倆怎麼看也就十幾歲,真的有人信嗎?
“就這群小鬼嗎?”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好友的離奇死亡嚇到了,根本不相信他們倆能保護得了他,說話語氣都衝得不行。
這人一看就不怎麼追隨年輕人的潮流,估計也不怎麼看日漫,像他們這種長得比較帥且行為詭異的一般能力都很不錯。
警官顯然是忍受很久他這種無名火了,雖然儘量保持禮貌,但也能聽出來一些不耐煩:“請您相信我們。”
“大叔,你朋友是怎麼死的。”可惜五條悟根本不慣著,直接打斷他們這段假裝客氣了不知道多久的對話,估計是被小鬼這個詞氣得夠嗆。
男人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聲音都漫上強烈的怒氣,這通常表示問到點上了:“我怎麼會知道!”
【顯而易見,他急了。】
“你不說老子怎麼救你。”
“五條,要有禮貌。”江遠充分懷疑再讓他說下去他們就要被趕出去了,他可不想第一次出任務就鬨出被當事人趕出住所的笑話。
“明明是他先沒禮貌的。”五條悟伸出插在口袋的手指了指男人,臉上寫滿了你怎麼能說我。
「貓貓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你在試圖和一隻貓講道理。」
「貓貓沒錯,貓貓怎麼會有錯。」
頭大。
加奈顯然沒見過這種幼稚的場景,以為他們真的要在當事人麵前打起來,趕緊抬手在他們中間揮了揮。
“哈哈,我們先乾正事吧。”
“智久先生,請問你最近有感覺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或者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加奈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日常Q流程。
“你這是什麼廢話,他們死得還不奇怪嗎?”智久朝加奈怒吼一聲,這種居高臨下的樣子看得江遠真的很不爽。
“會好好說話嗎?”江遠隔著墨鏡看他一眼:“回答問題。”
而做了這麼多年輔助監督的加奈早就習慣應對各種情況了,看不出一點不耐煩,這就是社畜的強大承受力吧。
她很快就調整好繼續例行提問:“你的朋友不是死於普通的凶殺案,所以我們需要你的配合。”
“什麼意思?”智久的臉上瞬間露出驚恐的神色,江遠甚至能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我……我不知道啊……我們隻是玩了一個遊戲。”
一個遊戲?
終於說到重點了。
“什麼遊戲?”加奈也察覺到不對,繼續追問。
智久開始斷斷續續說話:“你們沒聽說過優子的遊戲嗎?”
完全沒聽說過。
加奈一臉菜色地朝他們解釋:“優子的遊戲,優子是個一生都很倒黴的小女孩,無論她想要什麼都無法實現,所以她死後就化作怨靈,會實現召喚她的人的一個願望。但是代價是要回答她的一個問題,如果回答錯誤,優子就會收走他的生命和靈魂。”
這是玩到正版了?
“你們為什麼非要找死?”五條悟是最擅長一句話把彆人噎死的。
這是江遠第一次見五條悟嘲諷除他以外的人,他感覺有點慶幸,甚至想看熱鬨。
結果017突然說話打斷了他想看熱鬨的心情。
【恭喜宿主開啟副本《優子的遊戲》。】
什麼玩意?
這一句直接把他搞得都顧不得彈幕了,幾乎是脫口而出:“副本?”
江遠可以以他的生命起誓,017絕對沒跟他說過有關什麼副本的事。
「出現了,家鄉的味道。」
「身世謎題+1」
「中國聯動+1」
【開個玩笑,慶祝你的第一次任務啦~你反應這麼大,搞得我都不敢說話了~】
有病啊。
“你說什麼,老子沒聽清。”加奈已經去問這個所謂“優子的遊戲”的具體操作細節去了,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五條悟以為自己是在跟他說話。
“我說,今天是不是回不了高專了?”
五條悟滿目鄙夷地看著他:“切~騙人,你剛剛明明沒說這麼多。”
“哈哈,被發現了。”江遠很沒誠意地乾笑兩聲,機械一般地念完一句話。
閒聊的時間加奈就已經問完話了,把小本子上剛記的兩頁撕下來遞給他們:“這就是他說的優子的遊戲規則。”
江遠看著紙上如此複雜的召喚儀式,簡直對他們這種費勁巴拉也要找死的心情實在是無法理解,活著不好嗎?
“好麻煩~”五條悟突然靠在他耳邊說話,嚇得江遠差點一個條件反射一拳打上去。
“能不能彆突然靠這麼近。”他一把將五條悟的臉推到一邊。
“嘁~”
現在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兩個,一個是他和五條悟也參與這個“優子的遊戲”在智久被殺之前他們先把優子殺了,二是二十四小時呆在智久身邊保護他。
江遠毫不猶豫選擇前者,他現在隻想快點解決然後回高專睡覺,要是守著他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
江遠他們饒了三四個便利店才買齊了智久說的正版遊戲材料,買完出來天早就黑透了,離本子上要求的十二點還有四個小時。
他們三個人吃完飯隻能在車輛小眯一會兒,如果成功了,估計就沒什麼時間睡覺了。
五條悟橫著躺在江遠腿上,一米九的身高把整個後座塞得滿滿當當,他就隻能夾縫生存地靠在車門上睡。
叮——
手機鬨鐘的聲音起碼開到滿格,三個人幾乎都是跳起來的,車都跟著他們震了下。
“嘶。”江遠一睜眼就感覺自己的腿失去知覺了,脖子也跟被刀抹了一樣疼。
結果還沒等他發火五條悟倒是撒起起床氣了:“好吵啊!”
江遠抹了把臉清醒了一下,感覺睡完了比沒睡還困。他再從座位上摸起墨鏡戴上,拖著已經明顯站不住的腿下了車。
站穩之後他趁加奈去副駕收拾東西的時間點了根煙,隨著尼古丁進入身體,江遠瞬間清醒了很多。
「這是在哪?這剪得也太拉了,都快看不明白了。」
「應該是在準備那個優子的遊戲吧。」
「跳得好快。」
加奈乾活很利落,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他和五條悟走到空地上照著紙上的教材擺起了額……法陣。
“這個白蠟燭不是放在這的吧?”五條悟在一邊一動不動地反倒指揮起他了。
“就是放這。”
“欸,好吧。”
他懷疑五條悟就是故意找茬,根本閒不下來而已。
搞了整整半個小時,才終於來到最終環節。江遠把快要睡著的五條悟拍起來,跟他開始對流程。
據網絡傳言,這個“優子的遊戲”會先朝願望不貪婪的靈魂還願,智久說他許的願望是希望自己能遇到合適的另一半,如果他們得當使用的話,大概率是能在智久之前先見到這個優子的。
當然,這必須在這是真的的前提下。
「要開始了嗎?」
「話說貓貓真的一點活都不乾欸。」
「辛苦了,養貓人。」
十二點的鬨鈴響起,江遠坐到五條悟對麵開始跟著指示在紙上寫下自己的願望,然後將紙麵反轉過來,點燃桌麵上的四個蠟燭。
這應該就算正式開始遊戲了。
他看了一眼五條悟,兩人同時說出:“優子優子,可以實現我的願望嗎?”
江遠把紙條拿到蠟燭上燒掉,果然在紙條消失的一瞬間,蠟燭也熄滅了。
他愣了愣神,伸手把墨鏡往下移了移,然後就看到五條悟靈魂上的黑色標記。
這就算是……成功了?
這不就是他們靈魂師常用的追蹤靈魂的方式嗎?原以為咒靈的追蹤方式會有不同,他索性就沒認真研究,早知道這樣,他就直接把智久身上的標記抹除就可以了。
“什麼也沒發生欸。”五條悟指了指蠟燭:“老子都說了你擺錯了。”
江遠耐著性子回話,他已經不指望五條悟有善解人意這個特質了:“要是燒完那個優子就出來的話,那他們不是當時就死了嗎?怎麼會在家裡死。”
“答對了,真聰明。”五條悟朝他打了個響指,自認為說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
……
【哈哈,和我一樣幽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