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不該問的話(1 / 1)

“電影不好看嗎?”薑鹿溪用她那清澈動人的眼眸看著他問道。

“好看。”程行看著她道。

“好看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薑鹿溪不解地問道。

雖然薑鹿溪一直盯著前麵的熒幕,但程行一直瞅著,她又如何能發現不了。

隻是剛剛她忍著沒有去說,以為程行看一會兒就不會再看了。

但電影放映了半個多小時了,程行還沒有轉過頭,還在盯著她看。

那薑鹿溪就有些忍受不了了。

被程行一直盯著,薑鹿溪總感覺渾身不自在。

“因為你比電影好看。”程行脫口而出道。

“這是真的。”程行看著她道。

電影好看嗎?

其實這部電影不算多好看,而且程行也看過。

但就算是他看過再好看的電影,也不如眼前的薑鹿溪好看。

那些不施粉黛真正長得驚心動魄的女孩兒,是越看越喜歡的。

而且薑鹿溪不隻是長得漂亮,她清麗脫俗的氣質,更為迷人。

安靜地坐在那,冷若冰清,人淡如蘭。

形容薑鹿溪,大概就是程行在《一路溪行》裡對於鹿溪描寫的那樣。

歲月靜好四個字,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而且,還是千帆過儘,經曆過許多艱辛和磨難的歲月靜好。

這世上再多的艱辛和磨難,都沒能磨平她的棱角,也沒有讓她妥協,她曾經是什麼人,最後就還是什麼人,歲月沒有讓她低頭,而她卻讓歲月靜好。

這種不敗於命運,在被命運折磨過,在傷心難過一個人默默哭過後依舊重新努力的去生活的態度,是程行對於薑鹿溪最為欣賞的。

或許以前不明白,但在前世經曆過那場家道中落,母親重病,遭受了無數白眼和世態炎涼之後的程行,卻最懂那種辛酸。

那時的自己還隻是貧窮了些,母親雖然病重,但最後還是籌齊醫藥費救活了過來,但薑鹿溪呢,在失去了父母後,又失去了奶奶,舉目無親。

如果那時候母親去世,父親又因此自責頹廢下去。

程行是做不到薑鹿溪這般的。

他可能也會頹廢下去,最後潦倒半生,在世間沉淪。

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像薑鹿溪這樣去對抗生活和命運的勇氣。

其實,隻有程行自己知道,薑鹿溪當時借給程行的那十萬塊錢,不隻是十萬塊錢那麼簡單,那十萬塊錢,也給了程行去對抗命運,對抗一地狼藉的勇氣。

在沒人幫助你時,你一個從來都不會想到,也隻是病急亂投醫,認為絕對不會幫你的人突然二話不說的就幫助了你,當時的薑鹿溪,給了人到低穀隻感受到冷與寒的程行最後一絲溫暖,這一絲溫暖,最終讓程行堅強的走了下去。

那時程行在幫母親做完手術後隻有一個想法。

好好打工,拚命打工,哪怕是累死,也要把薑鹿溪的錢給還上。

從那之後,程行一改常態,褪去了紈絝子弟身上所有的陋習。

所以對於程行來說,薑鹿溪就是他一生裡影響他最大的那個人。

而在今世,在了解到薑鹿溪的身世後,他對這個女孩兒就愈發傾慕和佩服了。

這世上有太多一生下來就有的磨難和痛苦。

能走過來的人,都值得被歌頌。

有時候薑鹿溪很不理解,程行的臉皮是如何能做到這般厚的?

他年齡也不大啊,還不如自己大呢,之前雖然追過陳青一段時間,但沒追到,也沒跟陳青談過戀愛,怎麼說這些話就不臉紅呢,就不羞臊呢?

除非他在追陳青時,把這些話說的熟練了。

否則哪能開口就來的?

“這種話,應該跟陳青說過很多次吧?”薑鹿溪本來是不打算開口問這句話的,她想轉過頭來繼續去看熒幕上的電影,對於熒幕上的這個《白蛇傳奇》,薑鹿溪還是很喜歡看的,她對於中國古老的那些神話故事其實都挺喜歡的,因為以前小時候奶奶還有父母,都曾跟她講過,比如父親很喜歡《西遊記》,就跟她說了很多次關於《西遊記》的神話故事。

但不知道怎麼了,此時的薑鹿溪卻突然忍不住把心裡所想的這句話給問了出來。

“怎麼會突然往這方麵想?”程行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如果不是把這些話給人說了千萬遍,難能做到這般不害臊的講出來?我們的年齡可是差不多的,除非是那些說了許多遍的人,才能熟練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張口就說出來,而我們可沒認識多長時間,之前你可是追了陳青將近六年時間的。”薑鹿溪道。

程行聞言愣了愣,隨後道:“我跟陳青沒講過這些,跟她也沒有講過任何情話,那時候喜歡她去追她,可能是因為她長得漂亮,那時候內心的想法其實很純粹,就是覺得她長得是之前見過的女生當中最漂亮的,優秀的男生就得擁有這樣的女朋友。”

少年時的程行就是這種想法。

特彆是程船從深城回來突然暴富之後。

成為紈絝子弟的程行,認為陳青當時長得很漂亮,學習成績又很好,擁有這樣的女朋友,把她帶出去見人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情。

而且當時很多人追陳青也沒有追到。

他如果能追到,也會比其他人更為牛逼,更能彰顯他身為老大的身份。

但程行確實沒有跟陳青講過什麼情話。

那時候的程行行事乖張,自認為自己很牛逼,是一個很直的直男。

再加上年紀不大,沒有真正談過戀愛,羞恥心還在。

那些能讓人臉紅的情話,程行確實說不出來。

但現在是不一樣的,程行雖然此時的年齡隻有十七八歲,但他的身體裡裝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再加上又寫過多部言情,在裡,程行寫的情話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他對於薑鹿溪是真的喜歡,也知道追薑鹿溪這樣的女生,如果不臉皮厚一些,不勇敢一些,是無法真正追到她的,因此也就敢於把那些羞恥的情話表達了出來。

“所以,那你現在喜歡我,是因為覺得我現在是伱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喜歡我也隻是覺得追到我會很有麵子,可以很大程度滿足你的虛榮心?”薑鹿溪看著他問道。

“不是,喜歡你是真的喜歡,可能是因為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有些情話,就沒有想過羞不羞恥,就直接脫口而出了,而且實話跟你說,我也知道追你,如果隻把喜歡藏在心裡,如果不勇敢,那麼我們倆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我是不可能能追的到你的。”程行很坦誠的說道。

薑鹿溪聞言愣了愣,她抿了抿嘴沒吱聲。

因為她想了想程行說的話,因為發現程行說的好像是事實。

如果他們倆沒交集,他們甚至連朋友都做不到。

“至於覺得有麵子,滿足虛榮心什麼的,對陳青有,對你是沒有的。”程行笑道:“喜歡你,追你,就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想追你,想跟你結婚生子,想跟你一起看歲月靜好,細水長流。”

薑鹿溪那好看的睫毛輕輕地眨了眨,然後轉身看向了熒幕上的電影,她那清純俏麗的臉蛋紅了紅,然後道:“我,我繼續看電影了。”

“好。”程行笑了笑,然後道:“所以,不要懷疑我的真心,有些不害臊的情話,說出來,是因為真的想對你說,就跟你剛剛問我的那句話一樣,我知道,你明明是不想問的,但不說出來憋在心裡,會很難受。”

“你多想了,我沒有憋在心裡不問出來難受。”正在看著電影的薑鹿溪,忍不住又轉過頭來看著程行回了一句。

“你看,這句話你本來可以不用再回過頭來跟我解釋的,因為你要是憋在心裡不難受的話,這句話根本就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影響。”程行道。

薑鹿溪忍不住把桶裡沒有吃多少的爆米花抓了一把塞進了程行嘴裡,然後看著他道:“不許說了。”

程行把薑鹿溪抓過來的一把爆米花吃進嘴裡,然後笑道:“好了,不說了。”

就這樣,兩人繼續看起了電影,程行也跟著看了起來。

電影在放到一半的時候,程行杯子裡的可樂便喝完了。

電影程行看過,所以沒有耐心再看下去,所以基本上都在吃爆米花,這東西吃多了有些噎得慌,因此一大杯可樂很快便喝完了。

程行喝完後並沒有去拿薑鹿溪的可樂。

但薑鹿溪瞥了一眼程行那已經空了的可樂杯子後,忽然道:“把你的可樂拿過來。”

“我的已經喝了完了,是個空杯子。”程行道。

“你拿過來。”薑鹿溪道。

程行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不過還是把空了的可樂杯子給了她。

薑鹿溪接過後,將自己可樂杯子裡的吸管拿了出來,然後把程行杯子裡的吸管拿出來插進了自己的可樂杯子裡,她將自己的可樂杯子遞給了程行,道:“我已經不渴了,剩下的你喝吧。”

程行愣了愣,隨後笑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之前,在爬長城的時候,程行是跟她喝過同一瓶礦泉水的。

薑鹿溪抿了抿嘴,沒說話。

很快,電影就結束了。

隻是電影結束的時候,可樂能喝完,但是兩桶爆米花卻並沒有吃完。

隻有程行的一桶吃完了,薑鹿溪的還剩大半桶呢。

程行讓她不要了,因為程行也吃不完了。

這東西是甜的,程行是不太喜歡吃甜的。

他那一桶,還是因為電影無聊才吃完的。

隻是薑鹿溪搖了搖頭,要拿回寢室。

這可是花費了好多錢買的,薑鹿溪哪舍得浪費。

“行,那就拿回去吧,反正短時間內也不會壞,可樂兩大杯倒是能喝完,爆米花確實買多了,本來我以為你會喜歡吃這東西,因為我看彆的女生就挺喜歡吃的。下次再一起來電影院看電影,我就買一桶就夠了。”程行道。

程行也不是一個鋪張浪費的人。

這東西買太多吃不完,確實容易浪費。

“你不是沒跟彆的女生一起來看過電影嗎?你怎麼知道彆的女生都挺喜歡吃這個的?”薑鹿溪忽然瞥了他一眼,然後問道。

“我以為我這句話說出來,你最先反駁的應該是最後一句,說什麼以後不會再跟你一起來看電影了,或者是不會跟你吃一桶爆米花這種話,但沒想到最先反駁的卻是第一句話。”程行笑著說道。

薑鹿溪聞言皺了皺鼻子,然後轉過了頭去,說道:“因為最後一句不需要反駁,這是因為你明天就要走了,好不容易來一趟燕京,作為你的同學和朋友,在你的再三請求下答應你的事情,以後可沒有了,至於買一桶爆米花一起吃一桶這件事情,那就更不可能了。”

隻是沒有人看到,在剛剛薑鹿溪皺著鼻子轉過頭時,那突然紅起來的俏臉。

程行笑了笑,道:“沒有騙你,確實沒有跟彆的女生一起來過電影院,唯一去過的幾次電影院,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以前看電影時,看到那些女生都是抱著一大桶爆米花進去的,然後出來的時候基本上都吃完了。”

“哦。”薑鹿溪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本來剛剛好幾句話都是不該說,都是不該問的,因為那些事情其實不管程行怎麼做,做沒做過,都是跟她無關的事情才對,但是最後都忍不住問了出來,說了出來,這是一個很值得檢討的事情,薑鹿溪打算回去一定要檢討自己,以後這些跟自己無關,不需要問,不需要說的話,一定不要去問,不然一問出來,就會讓自己尷尬。

他們倆就隻是朋友啊!

朋友,是不該越界問那麼多不該問的東西的。

不過自己之所以會問,也跟其它的沒有什麼關係,就隻是程行作為自己唯一的朋友,想多了解一些,以免他被人給騙了。

嗯,就是這樣的。

跟其它的什麼的都無關。

想到這裡,薑鹿溪的眉頭舒展開了一些。

檢討什麼的就不用了,以後這些不該問的話自己不問就是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