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很快開始，報告廳坐滿了人，即使沒有來到現場的人們也守在顯示屏前，觀看著五周年慶典。人們看著最前排兩個空位，未免大為失望。

開場白很簡單，是軍部將領之一的冉危思簡述B球爭奪戰的成果，以及對戰亡將士的惦念，“若無諸位，燁國不再會有今日的繁榮昌盛，君在泉下需知，祖國未望，豐碑永存！”台下掌聲雷動，屏幕前的也或多或少流下了眼淚。

楚帆遠被帶進去就進入了後台，聽著台上的演講，他隱隱想起來，那場戰爭，染紅了B星的護城河，火光衝天。

“長官，該你了。”何曦提醒，楚帆遠回過神，聽見台上的人說出：“五年，一千六百多個日夜，國民很想您，不知道您聽見了嗎？”

何曦替他打開彆在身上的麥，準備讓他上台。

“我聽見了！我也很想你們！一千六百多個日夜，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我的祖國，我的人民。”這是他改的台詞，他順口就說出來了。台下的人們聽見了，大聲呼喊著：

“是你嗎？楚司令！”

“楚司令！您醒了？！”

“楚司令！”

……

人聲一浪高過一浪，人們的眼角或多或少掛上了晶瑩的淚珠，是啊，楚帆遠，不止他在等你，你的國家，你的人民都在等著你的蘇醒，等著那位少年司令再次醒來，等著他親自看這煙火人間。

台上的冉危思也很激動，說話的聲音也很顫抖，“接下來有請，帝國精神係司令—楚帆遠先生！”

台下掌聲雷動，楚帆遠挺直脊梁，大步走上台，然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台下掌聲又想起來了，經久不衰。

楚帆遠站定，眼含熱淚，“大家的思念我都聽到了，每年元宵節的祈願燈，我都感覺到了。”台下又一陣掌聲，屏幕外的人更是直接紅了眼睛。

“楚司令！真的是您！”

“楚司令！感謝您的犧牲！”

“好啦，安靜啦。”楚帆遠微笑著，“再不講他們要扣我工資了。”接著，台下笑聲一片，有人趁著笑聲，偷偷抹了眼淚，不知激動的，還是笑出來的。

“眾所周知，六年前，B球收服之戰中，十三萬戰士為國捐軀，連我也是堪堪撿回這條命，比起我，那十三萬將士是英勇的，無畏的我見過，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雄姿，他們在後方嚴陣以待的威容，也見過，他們在彈儘糧絕的時候的決絕，比起我，他們更應該被世人銘記，更應該被大家傳頌。”說到這兒，楚帆遠大腦裡麵閃過一個畫麵，一個輪廓硬朗的短發男子，指著地圖，跟他嚴肅地談什麼。

他沒有管，依舊把演講進行到底，最後，他說道：“我們的名字會被鐫刻史冊，豐碑永存，願君泉下有知，海晏河清！”

台下又一陣掌聲雷動。他在帶領下回到觀眾區第一排，坐上屬於自己的位置。燁國有個傳統，將領不在，典禮上位置是空出來的。故而，他的位置空了五年，今年，終於，回來了。屏幕前的人們看著他身旁的位置，隻默默祈禱那個位置的人會平安歸來。

“小曦，旁邊這個是？”楚帆遠知道這個傳統，好奇起來。

“是白際流上將，因為D星的問題，他在D星，沒趕回來。”

“白際流？有點熟悉。”楚帆遠在腦海裡搜索著這個人，但是沒有，應該是何曦沒跟他提及吧。

典禮很快結束，很多人圍住了楚帆遠，有幾個被他保護活下來的將士甚至是直接跪倒在地，“楚司令，謝謝您，沒有您，我們怎麼能活下來？”

“好了好了，起來啦。”楚帆遠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要是白際流將軍在場就好了……”還沒說完就被附近的人瞪了一眼。

“好了，你們先去吃飯吧，這個點，也餓了。”

“行。”

人群緩緩散去，有幾個小妹妹趁機給他送了一束花，是百合，他很喜歡這個味道。

“謝謝。”

“楚司令，您喜歡就好。”小女孩兒跑開，紅了臉也紅了眼。

待人群散儘，楚帆遠看著自己身邊的位置，不由得出了神，“白際流？”

何曦走過來他都沒察覺，“長官，我們走吧。”

何曦帶著楚帆遠離開報告廳，回到街上，人聲嚷嚷，街邊把“希望楚司令早日醒來”的標識牌撤了，換成了紅色的旗幟，街道上，處處不流露出快樂。車道上不再是車，而是各種民俗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