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謂的科舉改革,表麵上是任性帝王的心血來潮,可是在朝為官多年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疑心,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權勢滔天的謝太傅了。
下早朝後,謝太傅笑嘻嘻的和同僚聊著天,滿口說著皇上科舉措施的仁義。可是當進入謝家大門的那一刻,謝太傅的臉色直接變了,直接帶著兩個兒子進了書房。
謝太傅坐在主位上,看著底下的兩個兒子,“今天早朝的事,你們有何看法。”
老大謝博文一臉疑惑道:“莫不是皇上疑心謝家了,可是我們謝家自打皇上登基後就一直兢兢業業,為皇家朝廷培養人才,那結黨營私知識可是不敢沾一點。”
謝博書看了眼自己大哥,露出了個嘲諷的笑,“朝廷一半皆是謝家門生,哪個皇帝不憂心。”
謝太傅看了眼自己小兒子,“你一舉一動皆代表著謝家,那種會讓謝家蒙羞的事還是少做為好。”
謝博書毫不在意道:“我隻是納了個妾,就讓謝家蒙羞了,我是個俗人,就愛好美色,可做不到像大哥一樣清心寡欲,與書本為伴。”
謝太傅看著小兒子這得過且過的樣,更覺得是謝老夫人給他慣壞了,“沈徹那孩子,若是有能力的話,就好好培養,給他鋪鋪路,怎麼說也是我麼謝家血脈,他會選擇謝家的。”
謝博書沒有說話,這時候下人突然跑來,“老爺不好了,您快救救妙姨娘。”
謝博書立刻起身,完全沒顧忌謝太傅,直接推門跑了出去。
“妙姨娘怎麼了。”謝博書一邊走一邊問道。
“二夫人今早突然來找妙姨娘,倆人不知道在屋裡說了什麼,夫人一氣之下就將姨娘推倒了,還不讓我們這些下人去請大夫。”
當謝博書帶著大夫趕到的時候,妙姨娘拉住謝文書的手,“謝郎,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要胡說,會沒事的。”
謝家後院的鬨劇還在繼續,而書房內,謝太傅和大兒子還在繼續談話,“博書,你爭取跟著陳大人好好學,若我和陳大人退下,你爭取能接任我這個尚書位置。”
隨後歎了口氣道:“明年承宇任期就滿了,你身為父親,也該好好為他鋪路了,然後派人去將你請接回來吧,老二家鬨得確實不像話了。”
書房恢複了寂靜,隻留下謝太傅坐在椅子上,抬頭思考著,若不是右手掌心裡盤著的佛珠一直動著,旁人還以為睡著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謝太傅睜開了眼,那雙眼還是那麼銳利,隻不過不似年輕人的純粹與乾淨。
因著皇上對科舉的重視,整個太學都陷入了一種低氣壓,對於他們這種靠關係入朝堂的人來說,皇室此舉可謂要絕了他們的仕途啊!
沈徹剛從太學出來,就碰見了來找她的林序。
“你不是不喜歡太學嗎?儘然會來這裡聽課。”
林序笑了笑,“我隻是不喜歡聽那些迂腐的老頭子講課罷了,不過我姐姐一直想讓我在京城做官,不過若是和你同朝為官的話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沈徹笑了笑,“如果你要這麼想的話,可就正合我意了。”
林序一聽立刻追問道,“你是不是也想和我一同為官。”
沈徹沒有回答,隻是一直笑著往外走。
林序追問累了,也就說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上元節那日你晚上有事沒,我聽說城南江邊那邊要放煙花,我們一起去看看唄!”
沈策突然間覺得這商機不就來了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上元節那天,沈徹和沈母吃完晚飯,就去直接和林序去城南江邊賣花燈。
林序一臉幽怨的看著手裡的花燈,“我一個林氏商行的少東家,至於需要在上元節賣花燈貼補家用嗎?”
沈徹直接將一個笑麵虎麵具扣在了林序臉上,“大少爺,生意人哪有跟錢過不去的,快點賣吧!”
說完後就將就狐狸麵具戴在了自己臉上,拿起花燈走進人群。
雖說是賣花燈,但倆人也不缺錢,完全是自娛自樂,借著賣花燈的由頭欣賞景色。
看著出來賞燈的男男女女,林序突然將沈徹拉到一邊,“小聲點。”
“發生什麼了”沈徹輕聲問道。
誰料林序露出像小狐狸一樣的笑,沈徹知道,這是遇見他感興趣的了。
沈徹指著人群中穿紫色華服的男子,對沈徹說道:“他是三皇子,可是他旁邊那個女子看樣子不像三皇子妃,我們跟上去看看。”
沈徹知道林序八卦的心起來了,將手腕從他的手掌中掙脫,陪著他胡鬨。
在人少偏僻處,女子拿下了麵紗,倆人作勢要接吻。
好家夥,吃瓜吃到熟人身上了,竟然是謝與柔,看著正在接吻的兩人,她已經在心裡同情江小公子了。
結果一回頭,她對江小公子更加憐愛了。
隻見江遙拿著一盞花燈,花燈的樣式正好是永結同心,結果未婚妻卻在不遠處與彆的男人接吻。
林序走到了江遙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畢竟這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遙尷尬的看了眼手中的花燈,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他在上元節拿著要送給未婚妻的花燈,眼睜睜的看著說要陪伴長輩的我未婚妻在和旁人接吻。
他直接轉身離開,林序和沈徹看了一眼,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跟著我乾什麼啊!”不就是一個婚約嗎?我也不喜歡她。
沈徹內心補充道,你這可不像不喜歡的樣子。
三人走在街上,突然一個小孩指著將要手中的花燈喊道,“爹爹,爹爹,是那個哥哥贏走了花燈,我們去買下來好不好。”
江遙走上前,將花燈遞給了小姑娘,“你要是喜歡,這個花燈哥哥就送給了。”
那個青年男子立刻擺手道,“這是你要送給你未婚妻的,小孩子我買個差不多的就好了。”
江遙笑了笑,“我未婚妻她不喜歡,所有東西隻有在喜歡它的人手中才能發揮最大的意義。”
拿著小姑娘拿到燈籠開心的樣子,江遙突然感覺自己的憂傷好像被衝淡了一點,他看了沈徹和林序一眼,“走,喝酒去啊!”
兩個無意中進入修羅場的人就這樣坐在了酒釀鋪子裡,看著江遙大口大口的喝酒。
當老板直接將五壇桂花釀送進包廂的時候,沈徹眼睛都要瞪大了。
桂花和酒的香味很好的融合再一起,散發著濃濃的桂花酒香,隻不過她當日在徐州喝過當地的挑花釀,可不會輕易小看了這個酒。
“江遙,我當時給徐州喝過徐州的桃花酒,雖然是果酒,但後勁很大的,沒你少喝點。”
江遙嘴裡說著沒事,隨後給林序和沈徹各倒了一碗酒,自己拿起壇子喝了起來。
剛喝了幾口,將要就拉著林序的衣袖說了起來,“阿序,其實我知道的,與柔不算好人,她刁蠻任性,可是我們的婚事是皇上所賜,我從小到大都沒想過會娶謝與柔之外的人。”
說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儘。
林序很想將把抓著他袖子的手扔開,可是考慮到江遙今天的情緒不佳,林序就製止了這個念頭,不和酒鬼計較。
兩人看江遙喝的差不多了,就打算將他扶上馬車,送回定王府。
可是江遙死活不乾,非說自己沒醉,沈徹本想直接將江遙劈暈帶走,結果還沒等她行動,江遙就與人發生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