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府衙內,安頓好各位皇家人後,錢大人就在房間裡一圈又一圈的急的團團轉。
“錢大人,你彆轉了。”轉的我眼睛疼。
“我能不著急嗎?這事牽扯到了八皇子,還有王家公子,我可怎麼跟太師交代啊!”
“屬下有一計,不知可不可以。” 坐在椅子上的魏魁說道。
聽見魏魁的話,錢忠望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魏魁比自己跟早的跟在王太師身邊,更了解王太師,他說有辦法,這事就可以算是解決了。
“魏大人,你有什麼辦法,你快說說看!”
“錢大人,你這重點找的可不對啊!,我們不是要給八皇子一個交代,而是太師大人讓我們給什麼交代,我們給什麼交代。” 說完後魏魁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荊州事大,還是讓皇子公主們早日離開吧!”
錢大人臉上恢複了笑意,“哈哈,還得是你魏魁啊,我立刻給太師書信一封,一切請太師做主。”
一場刺殺會讓多少人徹夜難眠沈徹不知道,她隻知道需要快些給沈母寄一封信去,不然等消息傳到京城的話沈母該擔憂了。
這一夜他們休息的很好,皇子、公主們被錢大人安排在了荊州府衙,派重兵保護,而她和齊修則被安排在了錢大人的私宅。
這場刺殺本就不是奔著她來的,和八皇子分開,他和齊修兩人反倒更自在安全一些。
沈徹剛一出房門,就看見齊修剛從外麵回來,聽見自己的聲音正在往這邊來。
“以安兄,這麼早就出門了!”
這不是都到荊州了嗎,接下來我們就要獨自前行了,我就想著早些安排好接下來的事宜,然後留出時間好好在荊州玩一玩。”
“我也是這麼想的,等吃完早飯,我們就去。”
齊修痛快地答應了,倆人吃完飯後帶著青竹和齊五他們一起出了門,打算去逛一下荊州的書齋茶樓,結果走了半天,東西買了不少,可卻沒有看見書齋的影子。
沈徹將剛剛買的桂花糯米糕遞給齊修一份,隨後往自己嘴裡扔了一塊。
“我問了賣桂花糯米糕的大娘,書齋在城南那邊,離這裡有段距離!不過有個茶樓不錯,我們可以去那裡。”
“抓住她,你們快抓住她,彆讓她跑了。”一群打手正追著前麵奔跑的女子。
女子看著要追上來的打手,心一橫,直接撲到沈徹的腿邊。
“公子,求你救救我,我懂醫術,無論當牛做馬,我會報答公子的。”
沈徹看見自己的腿突然間掛了個人,整個人都懵了。
不過她還是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擋在了女子麵前。
打手將沈徹等人圍住,遠處的胖夫人也趕了上來,濃妝豔抹,衣著較為華麗。
周圍也漸漸多了些看熱鬨的人,從眾人的議論中沈徹聽見了一個關鍵的詞——怡紅院。
名字簡單易懂,不出意外來人就應該是怡紅院管事的,沈徹看了眼那個姑娘,那個姑娘已經起來了,這是一個方便逃跑的姿勢。
大致明白了審理情況,齊修可不想管這些事,文人一但沾染上這種風流韻事,筆墨之下不知要出多少事端。
他給沈徹使了個眼色,彆管了,這種事情隨處可見,你管不過來的。
“不知這個姑娘犯了什麼事,你要抓她。”沈徹看向管事的女子問道。
“她舅父將她賣給了我,結果她不但逃跑,還打傷了我的人。”說著牡丹姑姑將賣身契從衣服裡拿了出來,讓眾人看來一下,隨後用眼神打量了沈徹等人,“我牡丹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公子若是看上了她,一百兩銀子,我們一手交錢一交契書。”
“你胡說,這契書上寫的明明就是三十兩銀子。”穆蓮反駁道,一百兩銀子,這個公子除非對自己圖謀不軌,不然根本不可能幫自己,無論哪個結果,對自己來說都不是好事。
“五十兩銀子,可以,人我就帶走,不可以你就和我一起去衙門取錢吧!”沈徹看向牡丹姑姑說道。
沈徹並不缺錢,雖然她和沈母相依為命,但是沈母名下鋪子頗多,從小到大沈徹手裡就沒有缺過銀錢,這小姑娘既然被自己碰見了就是緣分,她不能不管,正好小姑娘挺聰明的,估計徐大夫應該願意收這個徒弟。
不過她不缺錢,但也不想被敲詐,出門在外,錢大人的名聲不用白不用。
聽見沈徹這麼說,齊修整個人都很吃驚,你瘋了嗎?出門打著去徐州感受風土人情的借口,結果你帶回去個姑娘。名聲啊!
不過他知道沈徹既然決定了就誰也更改不了,反正連累就連累了,在父母心中,他無論做什麼都是比大哥差的。
牡丹姑姑打量了下沈徹等人,隨後露出討好的笑容,“公子早說是官府的人啊!你們還不快把棍子都放下。”說著將賣身契遞給了沈徹,“這丫頭公子喜歡就送與公子了,希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的冒犯,你也知道,我們女人家做個生意不容易。”
沈徹接過賣身契看了一眼,隨後向青竹使了個眼色,青竹將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了牡丹姑姑。
“銀票是林氏商行的,你隨時可以去取,人我就帶走了。”
牡丹姑姑看了眼銀票,笑眯眯的道:“好好,那貴人慢走。” 說完後就帶著那幫打手走了。
沈徹本來以為還有的磨,沒想到一提到衙門事情就解決了。
權力,真是個有用的東西啊!
事情結束後,倆人也沒了逛街的心思,就直接回到錢大人安排的府邸了。
剛一進院,穆蓮就給沈徹跪了下來。
“穆蓮謝謝公子救命之恩,從今往後,願聽公子差遣。”
穆蓮,木蓮。
“你家中還有彆的親人嗎?實不相瞞,我們此次隻是路過荊州,並不打算長留,若是你在這裡還有彆的親人的話,這賣身契我就交還給你,就當你我相遇一場的緣分吧!”
穆蓮吃驚的抬頭看著沈徹,想了想說道:“我爹娘都已經死了,你有一個舅舅下落不明,我已經沒有親人了,這世道,我一個人是活不了的。爹娘從小教導我做人要知恩圖報,公子是好人,穆蓮願意永遠跟隨公子,求公子收留。”隨後又磕了個頭。
“青竹,你給她安排個住的地方吧!過兩天你就和我們一起起程去徐州吧!”
“謝謝公子。”穆蓮又磕了個頭,然後跟著青竹離開。
給穆蓮安排的房間在青竹的附近,第二天一早,她就敲響了青竹的門。
“青竹大哥,有什麼需要我乾的嗎?”她害怕自己失去利用價值。
青竹直接問道:“你是學醫的,會做藥膳嗎?”
穆蓮一臉激動地說:“會的會的”
青竹將穆蓮帶到了廚房,和廚房的傭人說了幾句,然後對著穆蓮說:“公子既然帶你回來了,就不會拋棄你。你不用這麼緊張,這藥膳完全是給我們加餐,做不做都可以。”
穆蓮笑了笑,“謝謝青竹大哥。”
“不得不說,自從穆蓮來了,咱們這生活水平可都提高了,這藥膳可真挺好吃的。”
齊修看來沈徹一眼,無奈歎氣道:“食不言,寢不語。”
無趣!沈徹想完又狠狠的夾了幾口菜。
“公子,謹安公主來了!說要答謝沈公子當日的救命之恩。”下人通報道。
齊修看著沈徹,“找你的,還不快去。”
沈徹看著齊修的樣子,估計不打算出麵了,她整理下衣服,前去見謹安公主。
“參見公主。”
謹安看見沈徹到來,立刻放下茶杯揚起笑容說道:“沈公子免禮,竹林之事,謹安特意來謝沈公子救命之恩。”
在竹林的時候,他們幾人順著王小將軍放的信號彈方向走,沒想到中途又遇見了埋伏,眾人去應對刺客,當發現有暗箭射向謹安公主的時候,她站在旁邊就下意識幫了謹安公主躲避了。
想到了朝廷的律法,沈徹立馬賠罪,“這事應該是在下向公主賠罪,情況緊急,冒犯了公主。”
這個世道,男女有彆,特彆是已經出嫁的女子。她還清楚的記得危險解除後,那個侍女雪哪個有驚恐轉為憤怒的眼神,還有那威脅自己不許說出去時候的神情。
“沈公子言重了,當日謝家馬車為我讓行一事也是公子所為吧!”
沈徹沒想到謹安公主會提到這件事,“小時候我在太學被人欺負,公主也曾幫助過我,所以我幫公主,是應該的。”
謹安沒想到原來當年在太學幫助過的小男孩竟然是沈徹,“當日之事,公子早在讓行的那一刻就報答完了,這是救命之恩的感謝。”
她笑著將一個令牌遞出,“世道本就對女子不公,特彆是父皇登基後,我雖然貴為公主,但也活的艱難,好在還有荊州的叔伯照拂,才沒有……,沈公子救了我一命,這玉佩請沈公子收下,日後若需要荊州將領的幫忙,禮法之內,義不容辭。”
沈徹接過玉佩,“公主說笑了。”
“那就祝願沈公子明年高中吧!我會為沈公子保守住秘密,也會是沈公子最堅定的朋友。”
聽見“秘密”倆字,沈徹猛地抬頭,仿佛讓沈徹看見另一個謹安公主,不像是旁人嘴中的唯唯諾諾,而是如她們第一次相見時候那樣見高貴美麗。
看見沈徹收下了令牌,謹安露出了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出來這些時日,我也想見小郡主了,明日我就要啟程了,就再次拜彆沈公子了。”
謹安公主離開後,沈徹就去找了齊修。
齊修正在書房裡練字,看見沈徹來了,就放下毛筆,“謹安公主離開了。”
“離開了,公主想念小郡主了,明日就要離開荊州了。”
沈徹隨手將齊修放在桌上的文章拿來看了看,“以安兄的文章寫的越來越好了,不愧是世家出來的。”齊修這種天天刻苦讀書的精神,沈徹很是敬佩。
“我這還算刻苦!我和你說,徐州我外公的那個學生,熟讀律法,出口成章,很得我外公器重。”
齊修說完後將書籍整理好,拍了拍沈徹的肩膀,“你就好好努力吧,爭取明年科舉考個好成績。”
看著收拾完東西要離開的齊修,沈徹喊道:“以安兄,你乾什麼去啊!”
“收拾收拾東西,荊州你要是還有什麼想逛的地方,想買的東西你就趕快去,明天我們也要出發了。”
沈徹和齊修離開的時候,由於沒了八皇子的豪華馬車作陪,一行人走的很低調。沈徹看著路途中荊州威嚴的大山,不由得內心期許希望各地的百姓都可以過上好日子。
而錢大人這邊,貴客都已離開,他那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點,接下來隻要按太師說的辦,就不能有錯,不過八皇子要是稟報聖上的話,希望能將功贖罪吧。
“大人,暗九傳來的書信,那群刺客的結果調查出來了。”
錢大人接過信,擺手讓手下離開後,就拿著信坐在主位上,焦急的打開了信封,結果一看,立刻露出來吃驚的表情,立馬叫人。
“快快快,備好人馬,我要給太師大人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