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理寺眾人的調查,最終相會女子確定在了三皇子側妃的庶妹胡靜怡身上。
當大理寺派人去捉拿她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已經自儘於廂房之內,而三日之前,胡側妃曾派婢女去靜安寺見過胡靜怡,談話內容未知。
三皇子側妃身份特殊,明大人沒有太過聲張,隻是暗地裡將胡側妃帶進了大理寺,可這事終究瞞不過眾人。
沈徹得知這個消息時,她直接收起了所有的調查結果,一副收工的架勢。
“怎麼,你有辦法解決了。”
沈徹邊收拾邊解釋道:“你放心吧,謝與柔一定會說出和我見麵的事情,不然她可就要卷進五皇子的案子裡了。”
而謝家這邊,謝與柔在得知胡靜怡自殺後的當天就突發高熱,滿城的大夫都被請去了謝府。
謝夫人王氏看著一碗碗湯藥被灌下,女兒的臉還燒的通紅,心疼的一直用手帕擦著眼角的淚。
諸位大夫輪流診脈,一起想著對策。
堂廳上,謝大人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公文,好像屋內有著性命之憂的不是他的女兒一樣。
“大夫,您快想個辦法讓與柔將燒退了,這麼燒下去會出問題的。”楊氏焦急的說道。
謝與柔小的時候,謝大人和王氏外調任職,謝與柔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如親閨女一般養著,現在與柔出事,她的心沒比王氏好到哪去。
其中醫術較高的大夫帶了點可惜的搖了搖頭,“從脈象看謝小姐應該是突發驚嚇而引起的高熱,若是這熱能褪去,人就沒事了,可是您也看了,我們已經給謝小姐服了兩貼湯藥,這熱還是沒有散去,我們屬實實是無能為力啊!”
聽見這話,王氏立刻痛哭起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我就這一個女兒啊!”
謝大人看著痛哭的謝夫人,皺了皺眉,又繼續看著手裡的公文。
老大夫想了想,“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請太醫院的蔚杭蔚大人來看看吧!他最擅長醫治各種原因引起的發熱,他應該有辦法讓小姐退熱。”
聽見有辦法,謝二爺立刻派下人拿著他的手令去太醫院請蔚太醫。
正好今日蔚太醫休沐,就急忙趕到了謝府,他給謝與柔把了脈,然後提筆寫了兩個方子遞給了楊氏。
“小姐是因為驚嚇引起的發熱,這個方子是退熱的,讓下人立刻熬了給小姐服下,很快就能退熱了。另一個方子是安神的,等小姐醒來時候再服下就可以了,服個兩日就沒事了。”
聽見謝與柔有救了,楊氏和王氏立刻道謝,並給蔚太醫很多賞錢,恭恭敬敬的送蔚太醫離開。
知道謝與柔沒有了生命危險,謝大人直接起身離開。
眾人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隻留王氏和楊氏兩人在這陪著謝與柔。
“啊啊啊啊!不要抓我,我不是故意的。”謝與柔抱著被子縮在了床角。
看見謝與柔驚醒,王氏立刻抱住了她,“沒事啊,娘在這裡啊!不怕啊!不怕。”
“柔兒不怕,叔母也在這裡呐!發生了什麼,你和叔母說,叔母會保護你的。”楊氏一臉心疼的看向謝與柔。
謝與柔看向了自家娘親和叔母,底氣不足的開口,“娘,叔母,我被算計了,我會不會死啊!”
聽見謝與柔所說,王氏立刻問道:“誰算計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自家母親和叔母,謝與柔說起了這件事的經過,“我和胡側妃交好,胡側妃和我說六皇子喜歡上了她那個庶妹胡靜怡,可那胡靜怡有婚配,胡家還是個清貴人家不想壞了名聲,三皇子還不想掃了六皇子的興,就想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我就給胡側妃出了個主意,讓家裡給找個由頭給胡靜怡送到了靜安寺,過些時候再讓六皇子悄悄帶進府,這樣既能夠保住胡家的名聲,又能讓六皇子白白的得了她這個人,替三皇子賣六皇子個人情。”
“你糊塗啊!你身為謝家女兒,身份尊貴,何苦討好一個側妃。”王氏一臉不成器的看著謝與柔。
看著母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謝與柔小聲反駁:“誰能想到六皇子會把那胡靜怡像青樓女子一樣放在靜安寺羞辱,逼急了她,讓她下了狠手。”
楊氏用手拍了拍王氏的手,示意她冷靜,“你繼續說,她怎麼算計了你啊。”
謝與柔往楊氏懷裡靠了靠繼續說道:“六皇子失蹤的那晚,她約了我,現在她一條白綾死無對證,胡側妃也被大理寺抓了,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楊氏拍了拍謝雨柔的手:“你該慶幸你和沈徹約了見麵,她就是你最好的證人。”
謝與柔想了想,“對啊!沈徹的證詞可以作證,我隻是與胡靜怡見了一麵,沒有動手時間。”隨後謝與柔的臉又失落了下來,“可是那樣我不但證明了沈徹的清白,還卷入了楊雲崇的案件之中。”
楊氏給了謝與柔一個爆栗,“你隻是幫楊雲崇將沈徹引到後山,想要給他個教訓,你又和楊雲崇的案件無關,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脫離這個用死亡給你做的局,若是大理寺的人來問,你實話實說便好。”
謝與柔點了點頭。
“日後這糊塗事可不能再乾了,而且發生了什麼事先找娘和你叔母,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你這一病可要嚇死我們了,要不是你二叔拿手令請了太醫院的徐太醫過來救了你,你要真出點什麼事,娘和你叔母怎麼辦啊!”
王氏現在想來都一陣後怕。
因為謝與柔還沒病愈,三人說了幾句話,就讓謝與柔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謝雲姝就被王氏早早叫到了她的院子,剛一進門就挨了一個巴掌。
謝雲姝捂著臉恭恭敬敬的跪下,“不知雲姝犯了何錯。”
王氏坐在主位上,拿起丫鬟端上來的茶,“你娘乾了那種事,謝家還將你養育長大,你就應該感恩戴德,我讓你跟在與柔身邊,是想著你們年齡相仿,與柔也能多個玩伴。讓你不至於淪落成玩物,人要學會知足,懂恩。可你呐,你看著與柔卷進胡側妃的事情裡莫不吱聲,若是與柔出了事,我讓你給她陪葬。”
“雲姝知道,謝家對雲姝有恩,可是有些事情,阿姊根本不告訴雲姝啊!”
王氏想了想女兒的性格,覺得謝雲姝說的在理,“做好本內的事情就好,日後,與柔做什麼事,你就多幫襯點,照顧點下去吧。”
“是”
隨後謝雲姝又聽了幾句楊氏的教誨,默默的離開了院子。
蓮兒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謝雲姝反倒十分不在意,“告訴他們,這兩件案子,應該都要解決了。”
江遙的消息傳到時,沈徹和齊修正坐在林序的書房裡看著書籍。
沈徹伸了伸懶腰,一臉倦容,“這事終於解決了,也不枉費我們費儘心思給大理寺遞消息。”
林序笑著將茶放在了沈徹和齊修手邊,“大理寺卿現在應該已經帶著謝與柔的最後一份口供進宮麵聖了,不知皇上會作何裁決啊!”
當皇上拿到眾人口供的時候,微微歎了口氣,“現在還不是時候,明日我會尋個由頭給胡家辦了,大理寺繼續尋找六皇子的下落,若是半個月後還找不到,就到此為止吧!”
隨後擺擺手讓明大人下去。
後宮之中,惠妃因為辱罵皇後而被禁了足,所有人都低調了很多,生怕牽扯到五皇子失蹤的事情裡去。
而這些都與謹安公主無關,她正在整理自己母妃淑妃的遺物,畢竟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一個遠嫁的公主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上次沒有帶走的物件這次也應該帶走了。
不一會,玳瑁姑姑進來了,小心的對謹安公主說著什麼。
謹安沒有停下整理東西的手,隻是淡淡的吩咐道:“讓大家準備吧!等這事結束了,咱們也該啟程回翼州了。”
“公主……”
玳瑁姑姑想說什麼,卻被謹安製止了,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了窗外的梨花。
“這梨樹還是母親進宮的時候所種,一晃都長這麼大了,可惜啊!不能搬去翼州。”
她拍了拍玳瑁姑姑的手,眼神堅定的說道:“姑姑放心,這次我不會再犯傻了。”
謹安輕輕地靠在玳瑁姑姑懷裡,微風襲來,帶走了陣陣梨花香,可是卻帶不走那濃濃的思緒和憂愁。
楊雲崇的死亡被定為了刺客謀殺而草草結案,而那名刺客也在入大理寺的當晚而自殺身亡,好像他的出現就是讓這起案件畫上句號。
楊家人對此結果質疑過,反抗過,但也無奈隻能認下,打算暗地裡再詳查。
京城發生的最大一件事莫過於胡家因貪汙而抄家,百姓對此情形一片叫好,可是世家都知道,胡家隻不過是被一個看不起的庶女拖進了地獄。
沈徹也在沈母單方麵的冷戰中迎來了去徐州的日子。
她站在門口,看著府內通往沈母院子的路,她期待著沈母能來送送她。
這幾日,她日日去沈母院子裡拜見,可是沈母都拒絕了,但隨著去徐州時間臨近,沈母還是讓自己身邊的春分姑姑來幫沈徹打理去徐州的事宜。
“少爺,走吧。要不走時間來不及了。”青竹提醒道。
沈徹又看了眼沈母院子的方向,囑咐了春分姑姑照顧好沈母,依依不舍的上來馬車。
“放心吧,少爺,您路上也要照顧好自己。”春分姑姑注視著沈徹的馬車不見了蹤影,才轉身進了沈家的大門。
“她走了,我給她收拾的東西可都帶去了。”沈母坐在窗邊,手上縫著沈徹的衣服。
“小姐,放心吧,都帶去了!” 春分姑姑將端的幾個首飾盒子放到了沈母身邊。
“這是小小姐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送給您的生辰禮。”春分姑姑姑打開了盒子。
是沈徹親手畫的圖紙,讓點翠閣日夜趕工出來的,想要在去徐州前送給沈母的生日禮物。
沈母愛撫地摸了摸,真美啊!
抬頭看著春分姑姑欲言又止的樣子,沈母無奈道:“春分,你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
“小姐,老爺和夫人是不希望你陷入到過去之中的,小小姐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你本就舍不得小小姐,何苦還和小小姐慪氣啊!”春桃低聲勸導。她從小跟自家小姐一起長大,看著自家小姐現在這樣,她是真的心疼。
“春桃,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以自己所願去逼迫她做她不願的事。”
看著沈母這樣,春分走到沈母身邊蹲下,像小時候一樣,溫柔的說道:“無論小姐作何決定,春分永遠都會支持小姐,春分唯一的期望,就是小姐每天都能開開心心。”
“春分,再給我點時間,等沈徹回來,我會告訴她答案的。”
春分姑姑笑了笑:“聽說京城新來了個戲班子,我陪小姐一起去看看。”
“好”
城門口,齊修和沈徹已經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了,外麵太陽已經要升到最高處,也不見貴客的馬車到來,要不是知曉齊修通知的時間是一樣的,還以為八皇子的出發點與眾人不同呐!
正當眾人煩躁時候,隻見城門口,一輛豪華的馬車正朝著沈徹等人的方向駛來,馬車外麵十分奢華,每一件配飾都彰顯著主人家的富貴,身邊侍衛隨行。
馬車走近後,八皇子一身貴氣,毫無架子的走下馬車與眾人打招呼。
“這就是齊公子和沈公子吧!我知道二位要去徐州,就想著可以一路同行,相互也有個照應,就準備的時間長點,讓各位久等了。”八皇子長相端方,一表人才,劍眉星目,可是一開口,可是一開口就有種富裕老員外的風格。
一抬頭看那馬車,更像了。
沈徹和齊修二人也爭相回禮,直呼不敢。
隨後沈徹的視線就在隊伍中一個陌生男子身上,男子一身墨色勁裝,身上的玉佩價值不菲,看起來不像普通的護衛。
齊修注意到沈徹的疑問,貼心的小聲提醒道:“這是王太師家的孫輩王岱,在禦林軍任職,此次和八皇子一起去徐州,也算保護八皇子的安全。”
去趟徐州都需要派禦林軍來保護了,這有點大材小用了吧!這是多麼怕被刺殺啊!
事實證明派王小將軍保護是正確的,這位皇子屬實很與眾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