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徹和齊修念完經書後就直接下了山,沈徹沒有回沈家,而是直接去了書齋,她打算找些關於農業方麵的藏書,不想扔掉自己學了這這麼多年的老本行。
結果剛從書齋出來,怎麼看見大理寺的人向自己的方向走來呐!
官兵拿出了張單子,和沈徹對比了一下:“你是沈徹吧?昨日去了靜安寺對吧!我們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
在確定了沈徹信息後就拉著她和青竹去了大理寺。
剛一進去,就看見了很多昨天靜安寺碰見的熟麵孔,還有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屍體嗷嗷痛哭。
在場的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沈徹,直到齊修一臉擔憂的來到了她身邊,“今早有人在後山發現了楊雲崇的屍體。”
沈徹很是吃驚,她沒想到那個婦人抱著哭的屍體竟然是楊雲崇。
沈徹進到審訊室的時候,之間一排大理寺官員正坐在椅子上詢問,桌子好幾根寫報廢的毛筆在那裡安穩的。
知道的這裡是大理寺,不知道的還以為戶部的辦事處呐!
沈徹走到桌邊,官員冷冰冰的問道:“沈徹是吧,昨日晚飯過後,你都去了什麼地方,是否見過楊雲崇。”
“昨日晚飯時,楊雲崇約我去後山,我沒搭理他,晚飯後,謝家小姐謝與柔來找了我,讓我去後山碰麵,聊了半刻鐘,我們就返回了,其餘時間我都與齊修在一起。”
一名官員遞上了謝與柔和齊修的口供,突然眉頭皺起,“謝與柔的口供中說她隻是約了你,但並未與你在後山見麵。”
沈徹沒想到謝與柔竟然說謊,難道楊雲崇的死亡和她有關係。
他想了想,還是很堅定的對官員說道,“我可確認我所說皆是實情,我昨日確實與她見過麵。”
那官員看了看沈徹,呀知道與他和謝府的關係,好心提醒道:“沈徹公子,你們的家世我清楚,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雖無法為你定罪,但你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可離開京城。”
沈家,春分姑姑趕緊進祠堂通知沈母,“小姐,大理寺的人將少爺帶走了,說是好像卷進了什麼案子。”
沈母拿著的經書在慌亂之下掉在了地上,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不是好好的去靜安寺嗎?莫不是昨日靜安寺發生了什麼。”
春分將沈母扶到了椅子上,“楊雲崇死了,他昨日約小小姐去後山,今日就在後山發現了他的屍體,不過小姐也不用著急,隻是例行問話罷了。”
沈母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春分,備車,我要去大理寺接阿徹。”
看著沈母著急的樣子,春分姑姑立刻吩咐下人備車,結果還沒出沈家的大門,沈徹和齊修就回來了。
沈母看見沈徹回來,故作鎮定地問道:“春分姑姑和我說,你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什麼大事,隻是需要了解點情況而已,若娘想要知道,我扶娘進去詳談。”
沈徹的眼中帶著期待,可沈母卻裝作不在意的道:“不用了,你沒事就好。”
說完就轉身離開,好像剛剛擔心的不是自己一般,不過走了幾步路後,她還是停了下來,“若有事,就去找春分姑姑。”
看著沈母的背影,沈徹愣了幾分鐘,就和齊修一起走進了書房。
倆人一起拿筆寫著時間線,看著這很清晰的時間線,齊修很是不解,“你說謝與柔為什麼要撒謊啊!這件事總扯不到她的身上去。”
沈徹笑了笑,“她遇見和我有關的事,基本都會和謝二夫人說,楊氏是個聰明人,若是一個謊言就可以給我扯到裡麵,他是會讓謝與柔撒這個謊的。”
齊修還是不解,“若是事情敗露了呐。”
沈徹連筆都沒有停,隨口說道;“女眷遇見京兆尹詢問,卷進了這樣的殺人案子裡,收留驚嚇,口供有些問題也很正常吧!”
齊修想了想,若真是這樣,那楊氏這個人也是頗有心機了!
不一會,下人通知林家商行的少東家來了。
沈徹帶了些疑惑,林序怎麼來了。
林序剛回到京城,說聽江遙說沈徹卷進了命案,就急急忙忙的趕去找了沈徹。
沈徹見到林序的時候,就見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帶著很大的慌張,一見到沈徹,就開口問道,“沒事吧!京兆尹的人有沒有為難你。”
沈徹搖了搖頭,將林序帶到了書房。
林序拿起沈徹放在桌麵上的時間線,“現在可有什麼線索,若是沒有線索的話我們可以去問問靜安寺的僧人。”
幾人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就騎馬趕往了靜安寺。
但是到靜安寺的時候,整個靜安寺都被官兵圍了起來。
幾人心中疑惑,上前問道,“侍衛大哥,我們想問下,這靜安寺怎麼會被圍了起來。”
靜安寺作為遠近聞名的寺廟,一個楊雲崇可沒有這麼大的威力,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
那名士兵看向沈徹三人,語氣十分惡劣,“滾滾滾,這不是你們該打聽的。”
士兵推搡這幾人,林序從衣袖中拿出令牌,“這回我們有問的資格了吧。”
兩位士兵對視了一樣,立刻跪下請罪,“小的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林公子,請林公子饒命。”
那可是皇上親口承認的國舅,可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得罪的起的。
“為什麼要圍了靜安寺,發生了什麼事。”
倆人對視了一眼,其中年長的那位士兵說道:“今早六皇子在靜安寺失蹤了,眾皇子皇女已經進宮麵聖去了。”
皇宮之中,皇帝和林貴妃坐在上首,就連皇後和皇貴妃都屈居下位。隻見眾多皇子皇女恭敬地站在兩側,宮殿中間惠妃正在痛哭。
“皇上,臣妾懷胎十月好不容易才生六皇子這麼一個寶貝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在靜安寺失蹤了,這讓我這個當娘的該怎麼辦啊!”
惠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不是貼身丫鬟在她身邊扶著,恐怕立刻就要暈了過去。
明德帝一手拉著林貴妃,一手轉著佛珠,嘴裡吐出的話卻讓人涼的心驚,“惠妃是在怪朕不該讓六皇子去靜安寺祈福嗎?”
惠妃的哭聲一下就停了,麵上十分委屈,“臣妾不敢,臣妾隻想找到我的睿兒,哪怕他真的……臣妾也要知道全部真相。”
說到真相倆字的時候,惠妃的眼睛掃視著在場的諸位皇子,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了。
皇上捏了捏林貴妃的柔荑,帶著些不耐的開口,“明大人,我讓你來就是讓你審案的,他們這些兄弟都住在一起,你有什麼關於六皇子案件疑惑的,直接問,不用有何顧忌。”
明大人摸了摸胡子,開口說道:“各位殿下,不知你們可否說一下昨日都發生了什麼。”
幾位皇子眼神各異的想著如何回答,而兩位公主則毫不在意地安靜的當著背景板。
大皇子最先站了出來,“啟稟父皇,昨天我們吃完晚飯就各自回到自己院子裡了,不過六皇弟離開前說要去找三弟有事相商,之後兒臣就再未見過六弟。”
大皇子一開口就給三皇子扣了頂帽子,三皇子立刻站出來解釋道:“啟稟父皇,昨日晚飯後六弟確實來找了兒臣,不過是商討豫州水患之事,我們倆聊了半個時辰,六弟就離開了,兒臣之後也未見過六弟。”
三皇子回答完後就退到了大皇子身邊,用餘光看了眼自己的好大哥,大皇子一副好大哥的摸樣,微笑的包容著叛逆的弟弟。
“你們呐!”皇上看向了其餘的皇子皇女。
幾人皆說晚飯後未曾看見六皇子。
這時候惠妃尖叫了起來,指著三皇子罵道:“是你,是你害了我的皇兒,因為豫州水患的事,你怕他發現你的陰謀,所以你就滅了他的口。”
皇後楊晚吟直接從主位上下來,將惠妃推到一邊後徑直跪下,“皇上,豫州水患事關民生,三皇子對此事可謂兢兢業業,生怕出一點差池,讓皇上、讓百姓失望。可惠妃卻胡亂攀咬,置三皇子於不忠不義之地,臣妾作為生母實在心疼,求皇上為臣妾和三皇子做主。”
說完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皇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指著地上同樣跪著的兩個丫鬟,“好了,你們兩個,都將你們主子扶起來,身為宮妃,如此不顧體麵,成何體統。”
說著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明大人,“此事朕就交由你們大理寺了,所有涉案人員皆可無召逮捕,務必要詳查,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明大人立刻行禮,“是,老臣一定不負聖上所托,務必讓五皇子一案水落石出。”
皇上讓明大人退下後,理都沒理眾人,就直接拉著林貴妃的手離開了。
惠妃瞪了三皇子一眼,皇上都已經走了,她也沒有留下的必要,惡狠狠的帶著宮女離開了。
明大人回到大理寺後,立刻派人去查和五皇子有關的事情,而沈徹這邊也沒有閒著,通過林序行的方便,幾人大致知道了五皇子以安的內情。
齊修煩躁的弄著毛筆上的羊毫,“不愧是皇家的案子,辦的可真夠快的,不過這進展也屬實讓人沒有想到啊!”
林序也笑了起來,“估計明大人都沒有想到六皇子在這靜安寺還有相好的女子,也不知是哪家女子看上了他。”
沈徹沒有過多在意,“靜安寺的女師傅大多上來年紀,很有可能是那些大家族犯了錯的女眷。”
幾人繼續看著口供,也沒有太過著急,畢竟沈徹的清白已經有人可以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