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靠在鋪子二樓的床邊,手裡把玩著小飾品,糾結著要送林序什麼,畢竟自己有的他都不缺,他缺的自己也送不起。
突然樓下一陣喧鬨,沈徹下樓後隻看見一女子穿著華麗,帶著寶翠金釵,說出與她氣質及其相符的話,“都說你們這店鋪東西好,首飾設計新穎,我看也就一般般吧!”
沈徹看著站在女子旁邊的謝與柔,直覺這事是衝自己來的,“這位嬌客,我是這家店的東家,不知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女子看了看沈徹,“你就是與柔那個外室子堂哥,怎麼像是南風館裡出來的一樣。”
沈徹皮笑肉不笑,心裡衡量著要不要懟,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無處可退,“這位女客,不知謝家什麼時候開了南風館了,莫不是沒有錢財了。”仗勢欺人,真爽啊!
聽見沈徹說的話,那名女子立刻反駁,“我哪裡說謝家了,謝太傅乃三朝元老,為我大晟儘心儘力,你休要血口噴人。”
沈徹看著謝與柔正安穩的在旁邊看戲,腦筋一轉,立刻笑著道歉,“應是我誤會了,畢竟貴客與謝小姐交好,若是真的侮辱了謝家,謝小姐又怎麼會袖手旁觀呐”
謝與柔一臉不可思議的看想沈徹,看著四公主麵色不好,立馬上前轉移話題,“你彆打什麼感情牌,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不但沒有挑到合適的禮物,還把裙子弄臟了,你說該怎麼辦吧!”
沈徹裝作疑惑道,“可是這糕點屬於我們鋪子的贈品,而且看這贓汙的位置,應該不是意外,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
沈徹的看向眾人,“不知可否有人看見了。”
“是那個黃裙子的姐姐弄得,我看見了。”小孩說完,她的母親立刻捂住了他的嘴,默默的向後退,生怕貴人報複。
謝·黃裙子·與柔:......
四公主的目光聚集在謝與柔身上,一臉不可置信。
沈徹立刻畫風一轉,一臉被妹妹背刺的傷心,“與柔,我知道你不喜歡哥哥,覺得哥哥身份登不上台麵,可是我也隻是想好好做生意,讓謝家看見我的價值,與柔找我的麻煩我這個做哥哥的可以擔待,可是為什麼要讓李小姐失了所愛的衣物呐!”
沈徹沒有理會謝與柔,直接看向了四公主,“這位小姐,你可以在成衣這裡任選一件,當作我們店鋪的賠償。”
四公主白了謝與柔一眼,隨後直接挑選完成衣去二樓換上。
沈徹看著四公主穿著那件綠色衣裙,頭也不回的走出鋪子,突然間覺得挺應景,被朋友的背叛是不亞於愛情的。
沈徹突然間知道該送林序什麼了。
當林序打開了沈徹送來的謝禮時,“少爺,沈公子說了,這上麵的圖紙是她感謝您讓江小公子幫他的恩情。”
林序將那幾張紙隨手放到一邊,打算等之後交給工匠,就看見地下報的四四方方的禮盒。
他就說嘛沈徹不能就送這幾張圖紙嗎?雖然那幾張圖紙更值錢。
可是當林序將那個擬人形態的翡翠笑麵虎拿出來的時候,他一瞬間突然不理解沈徹的意思,是單純的知道自己有著笑麵虎的稱號,還是在告誡自己不要毀約哦!
林序反複看了幾眼,不得不說,墨綠的翡翠配上精致的雕工,他越來越覺得和自己很像,一樣的高貴,帥氣。
本想將它置於庫房的手收了回來,“這麼漂亮的東西,就適合擺在桌上每日觀看。”
沈徹這日又來給沈母請安了,這段時間她已經將鋪子乾出成績,可沈母還是沒有見她。
過兩日就是靜安寺一年一度的祈福日,每年她都會和齊修一起去給長輩祈福,今年她也不會因為母女的爭吵而成為例外。
“春分姑姑,過兩日我就要去靜安寺了,娘就算不想見我,那姑姑幫我問問娘有什麼願,我替娘求了。”
春分姑姑推門進入祠堂。
祠堂內,沈母正跪坐在排位前。沈家的牌位和旁人家的不同,供桌之上,隻有一個較為精致的排位,上麵寫著大大的沈字,底下標有三十八的數字。
春分上完香後,跪坐在沈母旁邊勸道,“前塵往事,這麼多年了,小姐也該試著放下了。”說著看了眼排位,“老爺和夫人,少爺也不希望小姐一直陷在過去裡。”
沈母臉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是阿徹讓你來做說客的吧!”
春分姑姑歎口氣,“小姐,這幾日小小姐天天來,她對您的心,春分都看在眼裡,明日就是靜安寺祈福的日子了,小小姐既然已經來問了,小姐你就順勢和好吧!”
沈母冷笑一下,“你告訴她,我的願就是保佑她科舉高中,位及人臣。”
“她是小姐唯一的親人,她是無辜的......”
“好了”沈母打斷道,作勢讓春分離開。
看見春分姑姑的那一刻,沈徹就知道了答案,“母親還是不願意見我。”
春分姑姑捏緊了手帕,“公子不要怨恨夫人,再給夫人點時間,讓她好好想一想。”
“那母親可說有什麼願望。”
春分萬分糾結,她不知道要不要實話實說,想了想,還是將沈母的原話說出。
沈徹深深的歎了口氣,露出個勉強的笑容,“或許母親說的是對的,我們都需要好好想一想,我日後不會再來打擾母親了,春分姑姑好好照顧母親吧!我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可能長不成她所期望的那個樣子了!”
看著沈徹離開的背影,春分姑姑重重的歎了口氣。
因著玄丈大師的名頭,今年的靜安寺比往日更加熱鬨,為了減少麻煩,沈徹和齊修就打算騎馬前去。
因著上次吃了沒侍衛得虧,雖有這次說什麼青竹也不讓她一人去,最終倆人決定,就由其中的青竹陪她一起。
剛一見麵,沈徹就看見齊修不見往日的低調,穿的很是隆重,不由得打趣道:“怎麼,今天以安兄不會是要會姻緣吧!打扮的這麼隆重。”
齊修麵露苦笑,“你可能還真猜對了,今日一早我母親就讓我不許穿上這件衣服,你也知道,我也沒有反抗的權力,隻能聽命了,整的我騎馬都覺得彆扭,好像一隻花孔雀。”
“哈哈哈哈哈,還是很好看的。”沈徹發自真心的稱讚道,齊修以往都穿著淡色,今日這張揚的紫色一穿,讓人眼前一亮,很是帥氣。
“要我說啊!我就應該讓你和我一同穿的隆重點,這靜安寺今日如此熱鬨,要是有姑娘看上你可不成就了一份好姻緣。”齊修立刻覺得自己的想法好極了,暗暗有些後悔,恨不得當場與沈徹換衣服。
沈徹發現自己點的火又燒回了自己身上,“以安兄就不要打趣我了,我現在的身份,好人家的姑娘也看不上我啊!而且我娘現在隻求我能考上個功名,好讓她麵上有光。”
她也不算說謊,畢竟沈氏確實隻想要她考取功名,入朝為官。
“你說這玄丈大師真的像百姓傳言的這般厲害嗎?”沈徹立刻岔開話題,防止齊修再說出什麼讓人難以招架的話。
“那當然了,這玄丈大師可是靜安寺最出名的高僧,不過他經常在外雲遊,行蹤不定,你不知見他一麵有多難。”
“這玄丈大師真的如此靈驗?”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沈徹多少帶點不信。
“你注意到這一路上和咱們大致同行的人了嗎?大多數都是趕往靜安寺的。人活在世怎麼可能會無所求,而玄丈大師最為拿手的就是簽文解惑。不過……”
“不過什麼?”齊修說的很對,人活在世怎麼會無所求,而她的心中需要一個厲害的人為自己解惑。
“玄丈大師簽文解惑完全隨緣,就算是權貴來了也得按他的規矩來,不可破例。但靜安寺的平安福也很靈驗,而且見者有份,也是值得這一趟奔波的。”
沈徹帶著些期翼道,“希望可以有緣吧!我的心中一直有個讓我迷茫的事。”
看著沈徹帶著些落寞,“玄丈大師曾經說過,隻要心中有所求,就一定會有緣分,看來我今日也可借著阿徹的光蹭隻簽了。”
“那就借以安兄吉言了。”
倆人這慢悠悠的騎馬走實在無聊,就提議帶著青竹,齊五一起,四人比賽賽馬,不一會就到了靜安寺山腳下。
靜安寺門口,因著玄丈大師的名頭,本就人滿為患的靜安寺更加熱鬨,幾人沒做過多的停留,將馬拴好後就直奔靜安寺而去。
齊修也算是靜安寺的常客了,沒到春秋換季,他總要來到寺裡給外祖父求平安,寺裡年長一點的僧人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齊修和沈徹在佛像前拜了拜,十分大方的給靜安寺捐了一大筆香油錢。
這時旁邊的小和尚將手中的平安符分彆遞給了兩人,“這是玄丈大師開了光的平安福,就送與二位了,並且玄丈大師知道齊公子要帶著朋友來,已經在後院等著二位施主了,請隨我來。”
倆人對視了一眼,就迷迷糊糊的在小和尚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廂房。
“玄丈大師就在裡麵,二位貴人先排著隊吧!”小和尚說完後就直接按著原路離開了。
看著後麵漸長的隊伍,和反複帶著客人前來的小和尚,沈徹突然間覺得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呐!
很快隊伍就排到了自己,她和齊修進去後,玄丈大師正吃著素齋,並未因來人的聲音減緩速度。
另一個僧人將簽筒拿來遞給了齊修,齊修搖出一簽後就隨手將簽筒轉交給了沈徹。
玄丈大師隨手接過齊修的簽,下意識看來齊修一眼,突然吃驚道:“這身衣服是誰為你搭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