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俏江南這樣的彆墅區,與其他普通小區的安保相比不可相提並論。四周到處都是攝像頭,裡麵要到處都是保安,想混進去比登天還難。哪怕是在外圍,經常出現的陌生人也會被彆墅區的保安注意到。
秦風在附近晃蕩了一兩個月,硬是隻能站得遠遠的看著門口,連靠得太近都不敢。
這充分說明很多事情真不是拳頭硬就行得通的。哪怕秦風武力值再高,麵對這樣的情況也無計可施。
肖兵來過來的時間雖然很短,卻已經和看門的保安混得很熟,時不時還能聊幾句。
他的辦法很簡單,再好的彆墅區,總有下水道壞的時候,下水道不壞空調電視這些家用電器也總得壞,壞了就需要人去修。
這半個月裡,肖兵把進出俏江南的水電工和家用電器維修工認識了個遍。
要收買這些維修工人其實很簡單,他們本來大多都是進城務工的人,掙錢就是第一要務。
肖兵打著拜師學藝的旗號,自願幫他們打下手不要工錢。當然,僅憑這一點還不一定能行得通。
最主要的還是給的拜師費用很能打動人。這些人也懶得去管他是真的想拜師學藝還是想乾嘛,反正有人給錢,還有個免費的勞動力打雜,何樂而不為。
一來二去,肖兵和彆墅區門口的保安也熟絡了起來。
肖兵壓了壓鴨舌帽,笑著遞給保安一支煙。
“強哥,燒一根”。
彆墅門口保安站得筆直,擺了擺手,“我們這裡管理很嚴格,值班期間不能抽煙”。
肖兵撇了撇嘴,“你們公司太不人性化了,我看其他小區的保安都是坐著的,你不但站著,連煙也不能抽”。
保安自豪的說道:“那些小區哪能和這裡比,這裡麵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對我們保安的要求當然也更高”。
肖兵四處看了看,“感覺也沒什麼不同嘛”!
“那你就不懂了,我們這彆墅區的監控範圍不僅在圍牆內,圍牆外方圓五百米的地方都在監控之內,有什麼行為不軌表現異常的人,第一時間就會被注意到。我們每天有專人針對方方麵麵的人和事兒進行安全隱患排查,彆墅區內更是二十四小時兩組保安巡邏,任何有壞心思的人都進不去”。
肖兵深吸一口氣,“這麼厲害”!
保安嗬嗬笑道:“還有更厲害的,記得去年有一次彆墅警報響起,我們所有安保人員檢查了一天都沒檢查出來,後來剪掉一根嫩芽才解除了警報,你猜怎麼回事”?
肖兵好奇的問道:“怎麼回事”?
“嘿嘿,原來是因為春天來了,長出的嫩芽觸碰到了警戒線”。
肖兵呀了一聲,嘖嘖稱歎,“還真夠玄乎的”。
“嘿嘿,這是咱們公司最頂級的安保體係,任何無關緊要的人休想混進去”。
肖兵滿臉的羨慕,“那住在這裡麵的人得多有錢啊”!
保安笑道:“反正你我這樣的人十輩子也掙不了他們那麼多”。
肖兵眼珠子轉了轉,“強哥,不管他們多有錢,家裡的下水道壞了也得讓人修,空調壞了也得讓人修,這些有錢人出手自然大方,要不強哥幫幫忙,以後他們有什麼需要維修的你就直接找我,怎麼樣”?
保安為難的皺了皺眉頭,“這樣不好吧,來這裡維修的都是正規廠家售後,要是出了紕漏我的飯碗兒可不保啊”。
“誒......強哥你放心,我也是正規的廠家售後啊,隻不過我懂的比較多,通得了下水道,修得了高檔電器,你也看到了,這半個月裡,我都是與那些廠家售後一起進去維修的,我的技術絕對過硬”。
“可是,這有違公司的規定啊”!
肖兵笑嗬嗬的說道:“強哥,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到時候我掙了錢咱們五五分賬”。
“咳咳”,保安尷尬的笑了笑,“這怎麼好意思,你辛辛苦苦掙的錢我輕輕鬆鬆就拿了一半”。
“誒!!強哥客氣了,有錢大家一起掙嘛,沒有你我連掙一毛錢的機會都沒有”。
“哈哈哈,那行,有機會我一定幫你留意”。
“額,對了強哥,我前些日子進去發現有一棟特彆大的彆墅,那彆墅的主人肯定不一般吧”。
“那人可不得了,經常會有豪車開進來拜訪他”。
肖兵哦了一聲,“那他要麼是當大官的,要麼就是一個大企業家”。
“那倒未必”,保安接著說道。
“額?為什麼”?
“他有時候出去十天半月不回來,有時候能在家裡呆十天半月不出門”。
肖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倒是個怪人”。
保安小聲說道:“有錢人都是些怪人,這裡麵怪人多的是”。
“額,那拜訪他的人一般都是些什麼人呢,你們應該都有記錄吧”。
保安搖了搖頭,“沒有,拜訪他的人都是提起前預約好的,他的管家會提起通知我們直接開門放人進去”。
肖兵恭維說道:“強哥真厲害,能知道那些大人物這麼多事”。
保安得意的笑了笑,然後一臉慎重道:“我們公司有保密協議,不能泄露裡麵業主的信息,也就我倆是朋友才和你聊幾句,你可千萬不能出去亂說”。
“強哥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
“哦對了,就是你說那棟大彆墅,前些日子找人通下水道,上次找的那人沒給人家弄好,要不你去給弄弄”。
肖兵臉上笑開了花,激動的說道:“謝謝強哥,那我馬上回去準備一下工具”。
離俏江南一條街的一棟樓房中,肖兵換好一身下水道疏通公司的工作裝,帶上從之前下水道維修工那裡弄來的工作證就準備出門。
秦風一把拉住肖兵,“兵哥,讓我也一起去吧”。
肖兵搖了搖頭,“不行,你這一身橫練肌肉太引人注目,彆墅中肯定有高手,你去了反而會讓人懷疑”。
“那你去我也不放心啊,山民哥說裡麵的人帶著槍,萬一出了紕漏怎麼辦”。
肖兵笑了笑,“放心吧,那裡是彆墅區,不是荒郊野外,他們配槍也隻是嚇唬人而已,萬不得已是不會開槍的,更何況我是去‘修下水道’,又不是去殺人放火,不會有什麼危險”。
秦風還是有些不放心,跟蹤了梁春秋這麼久,很明確的能感知到他身邊有高手,而且那高手的實力不在他之下,那樣的高手的警惕性會非常高,肖兵這次去是要摸清彆墅的情況,甚至是要去收集一些裡麵的資料,如果彆墅裡有那樣的高手在,哪怕肖兵偽裝得再好也有可能被發現。
“要不要向山民哥彙報一下”。
肖兵搖了搖頭,“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錯過了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肖兵很順利的進入了彆墅區。
梁春秋的彆墅門口有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保安,檢查了肖兵的工作證,全身上下搜了一遍,確認沒有不該帶的物品之後,才讓他進入了彆墅。
進去之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他走進了大廳。
彆墅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梁春秋,女的有些麵熟,好像是一個三四線的女明星。
那女明星正依偎在梁春秋懷裡,滿臉的春風,不過梁春秋神色淡然,好像對懷裡的女人並不是太上心。
肖兵進入大廳的時候,感覺到梁春秋看了他一眼,趕緊低下了頭。
那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朝梁春秋彎了彎腰,“梁先生,這是來修下水道的”。
梁春秋象征性的點了點頭。
男子帶著肖兵進入了客廳的衛生間,說道:“你看看怎麼回事,來了兩次都沒修好”。
肖兵一本正經的拿出工具,笑著說道:“先生您先出去吧,我修好了告訴你”。
男子搖了搖頭,“你修吧,我就在這裡看著”。
肖兵笑了笑,開始用工具疏通。
過了一會兒,肖兵轉頭說道:“我能到彆墅裡其他衛生間看看嗎”?
男子皺了皺眉,淡淡一笑,“這個衛生間堵住了,關其他衛生間什麼事”?
“先生你不知道,整棟彆墅的下水管道都是連通的,也有可能其他衛生間的排水管出了問題”。
男子半信半疑,“那你跟我去二樓和三樓看看”。
這棟彆墅與其他有錢的人的彆墅有些不一樣,在一樓完全看不到二樓的情況。進入二樓才發現彆有洞天。
二樓應該是彆墅裡的人住的地方,有很多房間,也有一個客廳,不過比一樓小了很多,客廳裡站著四個中年男子,有兩間房的門口也站了兩個中年男子,看樣子應該是這棟彆墅的保鏢。
肖兵暗暗記住這棟彆墅的格局,開始對二樓每個房間的衛生間進行檢查。整個過程那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都跟在他的身後。他隻能用餘光觀察每個房間的情況。二樓除了門前站著兩個保鏢的兩間房間之外,所有的房間都進了個遍。
三樓的房間比二樓少了很多,隻有三間房子,其中隻有一間有衛生間,有身後的男子跟著,他也無法打開另外兩間房看個究竟。
跟在他身後的男子耐性很好,從始至終都沒有催促過半句。
把三樓那間房間的衛生間疏通之後,肖兵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
“這位先生,這些房間的排水管道都沒有問題,我懷疑極有可能是二樓那兩間沒有檢查的房間有問題”。
男子皺了皺眉,“那兩間房是我家先生的臥室和書房,不是誰都能進入的”。
肖兵無奈的攤開雙手,“那可就麻煩了”。
男子笑了笑,“要不你跟我下去問問,看我家先生讓不讓你進”。
肖兵看著男子的笑容,心裡莫名的感到一陣詭異,不過這次進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探查梁春秋與哪些人有接觸,據他推斷梁春秋必然會留下一些資料,梁春秋的臥室和書房才是重中之重,即便今天無法查看那些資料,也要知道那些資料藏在哪個地方。
下樓之後,男子低頭說道:“梁先生,這位水道疏通工想進你的臥室和書房看看”。
梁春秋撇了眼肖兵,嘴角翹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彆墅下麵還有個地下室,要不要也去看看”。
肖兵心裡咯噔一下,剛才一間房一間房的查看,顯然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肖兵趕緊咧嘴笑道,:“那就不用了,如果先生的那兩間房實在不方便進入就算了,其他房間的排水管都疏通了一遍,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說著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梁春秋的冷笑聲在背後響起,“辛苦了這麼久,連工錢也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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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民到東海發展銀行沒有找到薑妍,詢問了銀行工作人員才知道薑妍生病了,沒有來上班。
給薑妍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不禁讓他有些擔心。
出了東海發展銀行,打電話讓陽勇開車直接把他送到了新月花園薑妍的住處。
來到新月花園之後,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答,再次撥打薑妍的手機,隱隱能聽見裡麵有手機的鈴聲。
陸山民越想越擔心,正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房門打開了,一陣濃烈的酒味兒迎麵撲來。
薑妍的樣子讓他嚇了一大跳,批頭散發,渾身隻穿了一件睡袍,睡袍的帶子並沒有係好,露出裡麵一大片春光。
陸山民趕緊彆過頭,手忙腳亂的替薑妍裹好睡袍,然後扶著她進了屋。
薑妍緊緊的摟著陸山民的脖子,醉眼迷離。
“山民,是你啊,我還以為沒有人會在乎我的死活”。
“妍姐,你這是怎麼了,大白天喝這麼多酒”。
兩人坐在沙發上,薑妍雙手抱住陸山民,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一股成熟女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陸山民一陣尷尬,試著推開薑妍。
“山民,抱抱姐好嗎”?
薑妍的聲音充滿了乞求,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兒乞求著不要拋棄她。
陸山民停止了手上推開的動作,關心的問道:“妍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薑妍沒有說話,渾身開始輕輕的顫抖,像是遇到了無比恐懼的事情。
陸山民感覺到胸口的濕潤,那是薑妍的淚水浸入了他的胸膛。
陸山民內心不禁爆發出一陣憤怒,到底是誰讓這個談笑風生的女強人痛苦害怕到如此的程度。
“姐,你告訴我,到底是誰”?陸山民竭力的克製住內心的情緒。
“哇”的一聲,薑妍有低聲抽泣變為嚎啕大哭。
陸山民輕輕的摟著薑妍的後背,內心感到一陣疼痛。
薑妍發泄的哭了十幾分鐘才停了下來,緩緩的從陸山民懷中起身,滿臉淚痕。她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本來很美,卻看得陸山民一陣心痛。
“沒事了”!
陸山民緊握雙拳,直直的盯著薑妍,恨恨的問道:“是不是梁春秋”?
薑妍猛的一下張大嘴巴,愣愣的愣在當場,臉上浮現出震驚、痛苦、害怕等一係列複雜的表情,酒勁兒頓時醒了一大半。
看著陸山民瞪得猩紅的眼睛,薑妍眼神閃爍,避開陸山民的眼神。
“瞎說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
薑妍的表情讓陸山民更加確定罪魁禍首就是梁春秋,心裡感到一陣刺痛和憤怒,“我派人跟蹤過梁春秋,他不止一次在你這裡過夜”。
薑妍渾身顫抖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山民,過了半晌,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道:“你為什麼要跟蹤他?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摻和他的事嗎?你怎麼不聽話?”
陸山民緊緊抓住薑妍的胳膊,“你彆問我為什麼。不摻和也已經摻和了。那混蛋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薑妍耷拉下了頭,眼淚再一次噴湧而出,抽泣了半晌才停了下來,接著才開始緩緩的說道:
“我二十八歲就當上了東海發展銀行百彙區支行的行長,是東海發展銀行在大城市裡最年輕的支行行長。你以為我憑什麼能做到”?
薑妍臉上掛著淚,一陣低聲苦笑。“沒錯,我是東海財經大學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那個時候我以為畢業後會比大多數同學都混得好,但出來之後才發現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陸山民眉頭緊皺,大概猜到了些什麼,“所以你就想利用梁春秋”。
薑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我和梁春秋是在一次飯局上認識的,他那充滿侵略的眼神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我知道他是看上我了。那個時候我隻是個做櫃的小職員,雖然心裡很想升職,但是我始終堅守著底線。儘管銀行領導三番兩次暗示我他是個很有人脈的大人物,我都拒絕了。之後他經常借著約銀行領導談事情和我接觸,每次我都很警惕,不管任何人勸,我絕不會喝醉,也不會喝彆人遞過來的水”。
薑妍嗬嗬冷笑,“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在大學期間談了個男朋友,畢業後也進了銀行係統。那個王八蛋為了升職竟然出賣我,在我生日的那晚把我灌醉了”。
薑妍陷入到極度痛苦的回憶中,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等我一覺醒來........嗚嗚”
陸山民緊緊握住薑妍的手,“妍姐,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