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又是一夜無眠的薑瑤蜷縮在床上緊緊抱著雙腿呆呆的看著染滿紅暈的天空撕開一條裂縫,耀眼陽光刺破黑暗,照向大地。起身關閉鬨鐘,站在窗口感受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臉上,掃去心中的霧霾。沈桑檸還在時夜晚總會緊緊抱著薑瑤,經過鄰居奶奶的事的薑瑤特彆害怕黑暗的密閉空間。沈桑檸就像撕破黑夜的太陽,案件不忙便會來陪伴薑瑤。也是沈桑檸的到來,薑瑤改掉了每晚都要開著燈睡的習慣。雖然是她的宿舍,可是卻沒有她,這讓薑瑤越發沒有了睡意。
小時候媽媽很忙,幾乎沒再過家,眼睜睜看著鄰居奶奶在自己麵前去世的小薑瑤便打開房間的燈縮在被子裡睡覺。一直以來表麵上獨立自主的薑瑤隻是沒有遇到她真正能依靠的人,遇到的同時,她也離開了……
薑瑤起床刷牙洗臉。看著旁邊那套熟悉的洗漱用品,揪著心的痛哭。都說逃避能解決一切問題,可是你麵對你日思夜想的人又怎麼逃避的掉這一份痛苦?你舍得逃避遺忘日思夜想的人嗎?
洗漱完畢後,薑瑤發現自己的工作襯衫已經洗了還沒乾,便打開了衣櫃看見了沈桑檸的襯衫。襯衫裡麵繡有一個日期。據說警察們執行高危任務時會把自己想說的話用一張白布繡在胸口警徽下方,到時候也方便傳達自己的遺書。
薑瑤翻開襯衣仔細看了看,這個日期是兩人拍那張合照的日期。突然,薑瑤想到了之前的那個u盤。連忙打開了u盤輸入密碼,裡麵是兩個文件夾,一個寫著薑瑤,另一個寫著媽媽和隊員們。薑瑤打開了寫著自己名字的文件夾。
裡麵的內容是一個自我敘述的視頻:
“薑瑤,你看到的時候,我應該是死了或著成植物人了吧,應該沒有了意識。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台燈,它的光芒很像太陽。希望它可以照亮你心中恐懼的黑暗。就在我的宿舍桌子上。哈哈哈,你記得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啊!還有櫃子裡的警服襯衫。那是我留給你的東西。到時候遇到壞人了我就附在上麵把它打跑!”看到這裡的薑瑤眼淚已經開始流個不停了。
“記住,無論我是因為什麼原因死去的,不要難過,不要自責。更不要接著查下去。”視頻裡的沈桑檸突然嚴肅了起來。
“好好活下去!薑瑤,帶著我的心意一同活下去!你每年的生日禮物我都準備好啦!今年的我親手給你吧。”視頻上是抽屜裡的鋼筆”
“對了,我還有最後還有一件事和你說,不說哪天我真出事了可得後悔死。薑瑤,我愛你,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愛你,從高中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可是那時候太年少了,因為害羞。差點就錯過了你。我永遠愛你薑瑤,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你一定要幸福啊!”
“好啦!我出任務去了,記住,不要再接著查下去了,就算是為了我。”視頻裡沈桑寧擺了擺手便關閉了。屏幕一片漆黑,隻剩下了淚眼婆娑的薑瑤的倒影。
“叮,叮,叮”鬨鐘又響了起來,薑瑤知道該去上班了,洗了把臉,換上了沈桑檸的襯衫便出門了。沈桑檸個子高,肌肉明顯,她的襯衫穿在瘦弱的薑瑤身上有著些許寬鬆。襯衫上也有著洗衣液曬過的香氣,這一次,薑瑤與沈桑檸一同辦案了。
剛到辦公室的她們便聽到了另一個噩耗,當初被借調到緝毒組的另一名成員於昨夜淩晨慘遭毒販殺害了。
組員名叫李丹,30歲。女。165cm,48kg精通打探搜集情報,多次為刑警隊的情報搜集做出貢獻。平時憨厚可愛,打探情報時充滿了魅惑。是刑警隊一隊裡資曆比沈隊還老的存在。當時緝毒隊的劉隊看中了她出色的人際交往能力,她不願意離開刑警隊,最後沒辦法才借調過來幫忙的。
“現在呢,我們發現一個組織,他們帶來了新型的葉子並在夜場瘋狂售賣,而警方每一次行動都找不到他們一點痕跡。毒販的首腦叫蠍子,心狠手辣,手段不一般。現在我們需要一個生麵孔去執行這項任務,你願意嗎?”當時的緝毒大隊隊長老劉前來和李丹談話。
“保證完成任務!現在人民需要我,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李丹隻是不想離開心愛的刑警隊的隊員們,可是當人民的財產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時並不是耍性子的時候。
於是後來老劉找了個機會讓李丹被目標人物蠍子發現。李丹也用她充滿魅惑的手段將蠍子迷的頭暈轉向的。可是蠍子可不是一般的毒販,眼裡隻有女人。從李丹的到了到李丹出的主意,蠍子早發現這個女人不一般了。於是蠍子趁著李丹不注意強行讓她注射了毒品。用毒品控製了李丹,在李丹長達三個月的觀察後終於發現了工廠。
就在劉隊掌握了具體位置準備收網時,李丹為了救一個小女孩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孩子是無辜的,綁起來就可以了,我們也需要把柄威脅她媽媽給我們乾活!”李丹說道。
孩子的家長是一名化學老師,在一次無意識的實驗裡提純了葉子(du品)於是便被這些亡命徒盯上了。
“她媽媽現在已經沒有了,更何況,到我手上,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乾活。”鄭小春看王曉的眼神閃過了一絲懷疑,可是忙於救人的李丹並沒有注意到。
於是蠍子便讓李丹去處理了小女孩。據李丹所說已經殺了埋在旁邊的山裡了。可是生性多疑的蠍子早就派人偷偷跟蹤她們了。於是便發現了李丹是臥底警察。
當晚鄭小春便綁來了孩子的媽媽並強製給一邊李丹注射了葉子。
“現在吸了毒,你也回不去當警察了,不如接著給我乾活吧?可是,你是個條子耶,我又有些許擔心,不如……”
“殺了這個女人,她居然敢報警!”蠍子用刀在女人頸部摩挲著看向了王曉。
此時的李丹開始了神經錯亂瘋瘋癲癲的,意識開始模糊的蜷縮在地上。
“不,我不能,啊啊啊啊!”吸了葉子的李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精神快要崩潰在地上蠕動著。
“你是一個女人,想折磨你的辦法多的是。我還是很看重你的才華的。我尊重你,我會像一個戰士一般對付你。不如你殺了她,跟了我吧!來人,給他一把刀,把他和這個女人關在一起,用塑料袋裝上一袋葉子給他親眼看著這個女人連著包裝袋吃下一包葉子,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控製住吸了葉子的自己。”。心狠手辣的蠍子喜歡從精神方麵去虐待彆人,他覺得□□的疼痛太low了。
經過鑽心蝕骨的疼痛又感覺到精神模糊的李丹用儘全力將自己縮在離女人最遠的地方一遍一遍用頭撞牆,一遍一遍回想著國旗下的誓言。
旁邊驚恐的女人又害怕又難過,怕死但又覺得自己不能乾這種事了。“要不?你殺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女人雙眼哭的通紅的看著李丹。
“在……堅持……一下……他們……馬上就要……來了。”此時的李丹已經沒了力氣昏死了過去。
朦朧中聽到了警笛聲以及同事的呼喊,李丹迷糊之中抬眼一看,自己的上半身沾滿了血跡。旁邊的女人也沒有了氣息,女人的肚子被活活剖開,自己右手上握著刀,嘴邊還有葉子的粉末。
隨後李丹被送往了醫院,昏睡了一周才慢慢清醒,睜眼仿佛又遇見了那天女人死亡的場景。
李丹被救後的第10天,從門口的同事那得知了沈隊也在一起案件中去世了。李丹麻木的雙眼中流出來淚水。精神的失控與樁樁件件事情的連續打擊讓失控狀態下的失聲痛哭。在葉子的戒斷反應與嚴重的精神打擊下,李丹開始意識混亂,想起這三個月痛苦的生活,想起混亂中看到了自己拿著刀,捂著女人的嘴,剖開了她的腹部。拿出了那袋葉子,把葉子倒出來伴著女人的血,貪婪的吸食著。
“對不起,對不起沈隊,我殺人了。”這是李丹最後說出的一句話,趁著門口的同事換班時,李丹拔掉針管全力撞碎窗玻璃從醫院9樓樓頂一躍而下,就此與世長辭,跳下之前看到了隨風飄揚的五星紅旗。如果在讓她選擇一次她也不後悔當了警察,不後悔執行了這次任務。如此大規模的組織,又是害了多少家庭。要有多少孩子和她一般流離失所。唯一沒有在沈隊危險時趕到她的身邊。
事情的真相是蠍子為了報複這個狠心的女人,將化學老師殘忍剖開並偽造了這個現場,同事們也和李丹說過真相不怪他,可是她的精神已經遭受了重創,根本聽不進去了……
同一時間,刑警隊的眾人崩潰了,三人眼神空洞的坐到在了地上,沈隊,李丹兩人的離去都是如此壯烈。剩餘的三人半年之內失去了兩個摯友。局長批下假條,讓三人休息一周再回崗位工作。
第二天,薑瑤與三人一同去了殯儀館看看李丹最後一眼。雖說薑瑤沒有見過李丹,但也聽沈桑檸平時提起過。刑警隊三人太苦了,才經曆過失去隊長便又經曆一次失去隊員。年輕人們一瞬間失去了兩位家長。
“李丹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女孩,不了解她的人都覺得她特彆開放。執行任務時更是把誘惑發展到極致。其實那些都是她堅硬的外表,由於在孤兒院長大她已經形成了討好型人格。很容易討好彆人。而私底下的她善良溫柔,隻有讓李丹卸下防備的人才能看到最真實的她。”小趙看著躺著一動不動的妝容精致的李丹哭著說道。
剛開的小趙便被李丹的性格深深吸引了,長時間的了解後發現李丹並不是什麼女強人,而是堅強外表下希望有人關心的小女孩。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這次案件結束,小趙便會向她表白,可天不遂人願。李丹已經永遠離開了小趙。
送彆結束後,薑瑤帶著大家前往了烈士陵園。來到一旁的角落,發現墓碑上的照片便是沈隊。
“當時局長的意思是她調查的這個案件影響有些大。而且也沒抓住凶手。連是不是自殺都還在確定的過程中。便不能敲鑼打鼓的送葬,隻能由家屬親友和他少數人一同上山。到時候走漏風聲,輕則打草驚蛇,重則連累家屬。就像現在的李丹一般。連親人家屬都不能說,因為李丹的案子還有殘黨,照片名字都不能擁有。家屬也不能一同送葬。隻有等到最後一位親人離世才能將真相信息公布於大家眼前。”說罷薑瑤給每個人都遞過去了紙巾,她也很痛苦但是她知道,這些年輕人還需要學習的一課叫做死亡。當初自己在醫院時便是沒有人教會她死亡是什麼,導致後來差點心理崩潰,還好,當時沈桑檸還在她的身邊。於是薑瑤也代替沈桑檸教會了她的隊員們。
“薑姐,會不會我們以後也是這般,去世後連悼念的人都沒幾個。”小雲問道。
“這是我們大家選擇的道路。世界上的黑暗也需要有人所背負。為了不再有更多的人家庭破碎。不再有更多的人無人悼念,我們也必須去完成這些。”薑瑤輕輕撫摸著小雲的頭說道。
“為了人民,為了千千萬萬家庭,為了國家!我們必須同罪惡戰鬥下去。”旁邊的的小王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為了人民,為了千千萬萬家庭,為了國家!我們必須同罪惡戰鬥下去。”旁邊的小雲和小趙也跟著說道。
沒有人發現旁邊的薑瑤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和釋懷。幾人沒有注意到薑瑤既然帶她們幾個來了,說明以後悼念的人會變成了她們幾個。
沈桑寧的案件她已經有了頭緒,隻差最後一步,最後一步便能找出是誰。薑瑤看著天空“沈桑檸,等我!快了,快了。”
“對了薑姐,你讓我查的心理研討會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最近一期論壇中那幾個受害者的心理醫生均參加了今年的江海省心理健康論壇。這一期的嘉賓是江海市人民醫院的胡主任。”小王遞給了薑瑤一張照片。
“謝謝你,小王,我們去送李丹最後一程吧。”薑瑤帶著三人回到了殯儀館。送完李丹後,薑瑤打開了沈桑檸留下的視發給小王。
“各位,這是沈隊留給大家的視頻,裡麵對她媽媽說的話我已經轉達了她的媽媽,剩下的便想是對你們說的話了。”薑瑤說說罷便離開了警局。
三人返回了警局,薑瑤去到了江海市人民醫院複查。
“哈嘍啊各位,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出了意外了!往後的日子各位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小王,好好照顧大家,做事千萬不要在猶豫不決了,你的決定關係到了她們的生命,李丹不在的期間她們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小趙,好好學習心理繪畫,你的畫像很準的,一要對自己多一點信心。小雲,嘗試相信彆人吧,不要老是獨來獨往的靠自己,不管生活還是工作,大家都是你最可靠的戰友。該釋懷了!李丹,也不知道你歸不歸隊了。現在你是她們家長了,重任交給你嘍!她們各自都有各自的優點,都是好孩子,隻是缺少了磨煉。彆老是罵她們,適當給一點鼓勵。好了,就先說道這裡吧!工作了!。”小王打開視頻和三人一同看著,眾人心裡的防線再度崩潰了。視頻裡的沈隊邊說邊擦去眼淚。視頻外的眾人紅了眼眶。沈隊,李丹都離開了她們。李丹最後也沒有回到大家身旁,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如果……李丹當時沈隊在她身邊守著會不會也不會……年輕人們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熱淚相擁而泣。
“咚,咚,咚。請問胡主任在嗎?我來複查了!”薑瑤敲響了胡主任辦公室的房門。
“薑瑤啊!我今天要下班回家了,你要是急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回家谘詢嗎?家裡有急事。”胡主任邊說邊穿著衣服。這一舉動更加深了薑瑤的猜疑。薑瑤便跟著胡主任去到了她的家裡。
胡主任家住在離城不遠的彆墅小區,三層樓,未婚,父母早逝,孤兒院養大的胡主任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努力才打拚到了現在這一步。一開門便聞到了熟悉的薰衣草香味。胡主任倒了杯水給薑瑤便去忙自己的事。剛想起身查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的薑瑤突然暈了過去。
醒來的薑瑤發現自己被綁到了一個地下室,地下室的牆製均是螺紋狀,唯一的燈還關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以及密閉空間,薑瑤的恐懼被放大了,頭上冷汗直冒。思緒又回到那年倒下的婆婆以及手術台上的沈桑檸。極致的恐懼耗費著薑瑤的精神,加上長期失眠,精神已經崩潰的薑瑤失去了意識。
此時旁邊有人進來將她抱了出去,迷迷糊糊的薑瑤手上被人注入了藥品。那人還在旁邊不停念叨,你叫薑瑤,你不認識沈桑檸,你的愛人是心理醫生胡蕊(胡主任原名)。你可以為了她殺人,為了她去死……
第二天清晨,薑瑤從床上醒來,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家。打開房門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胡蕊,薑瑤不自覺的上前抱住了胡主任的胳膊。
“胡姐,什麼時候才好啊,我好餓,還要去上班。”醒來的江瑤眼神中少了一份悲傷。多了一部分呆滯,呆滯的看向了胡蕊說道。
“好了,好了。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去上班”胡蕊看著她笑了笑,把盤子遞給她。看著薑瑤狼吞虎咽的吃著,胡蕊輕輕勾了勾唇。
“計劃可以開始了,最關鍵的棋子終於到手了。”胡蕊心想道。隨後便送薑瑤到了警局,薑瑤換製服時發現胸前的鋼筆,已經不記得是誰送的了。便拿了下來收在了儲物櫃裡。
“早啊大家。”薑瑤打招呼時大家都發現了薑瑤與之前有些許不同了,眼神變的木訥,動作變的機械。旁邊的小趙也是學習的心理學,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悄悄聯係了自己的師傅。
“喂,師傅,想請教您一下,最近心理協會的發布是什麼東西”小趙詢問道。
“臭小子!你還知道你是學習心理學的啊!一天就抱著個畫板。”小趙師傅吐槽道。
“今年的心理協會主題便是行為主義論,是講述如何通過對一個人精神折磨,創傷後引導,包括使用精神類藥物擊潰心理防線等手段替換患者某一段記憶的PTSD治療方法。”師父回答道。
“那,師父治療後會是什麼樣子?”小趙又詢問道。
“目前的話還沒有案列,畢竟不被允許實驗,有違背人道主義。應該就會是朝心理醫生刻畫的方向發展吧。好了好了,我還有患者,先掛了,好好寫論文,聽到沒?”師傅說完也不等小趙回答便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