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席思顏看似態度強硬,但其實還是退了一步。
那麼,過來“談事”的黃柏就沒客氣,臉上帶著高傲的笑意:“行啊。你現在把這五瓶啤酒喝了,跟我說:柏姐,我錯了。這事就算過去。”
跟在黃柏的一幫人紛紛鼓噪起來。
“柏姐局氣。這樣換個人,那會這樣輕飄飄的放下。不把那孫賊叫來抽幾耳光算完?”
“敢在背後罵柏姐,真拿自己當跟蔥。”
“敬酒不吃吃罰酒。純屬自找啊。”
席思顏臉色變得很難看。倒不是五瓶啤酒她喝不下去,這點酒量還是有的。而是這樣子會讓她很難堪。黃柏當眾這樣拿捏她,就是要讓她顏麵掃地。
黃柏冷笑一聲,“席思顏,我叫你去我那邊敬酒喝杯酒就算完。你偏要等我過來再你。你再磨嘰,那我的條件就不是五瓶啤酒了。小李,去拿5瓶黑桃A黃金來。”
“得嘞。”
一名男銷售顛顛的去拿酒。
酒吧裡燈光閃爍,電子音嘈雜。有人起哄道:“喝!喝!快點喝!”
眼見席思顏正權衡著,程炎熙拉著躍躍欲試準備打架的安逸,站出來道:“黃小姐,冤家宜解不宜結。這酒我來喝。你看行不行?”
黃柏身邊的眼睛男譏笑道:“你誰啊?想占這便宜?且不說柏姐答不答應?你一個男人喝五瓶啤酒就想把事情揭過去。想得美。”
“哈哈。”
程炎熙臉色一僵。他以為他多少有點臉麵的。他在魔都的二代圈子裡也不是無名小卒,將來你黃柏就不去魔都玩?但彆人真沒把他當回事。
正說話間,酒吧裡的男銷售帶著酒吧裡的氣氛組幾個人過來,搬來五瓶黑桃A黃金版,還在一旁搞起氣氛。捧高踩低,這是任何時候都有的。
給人群簇擁著黃柏拍拍手,道:“行了,席思顏,你現在不用磨嘰了。現在的條件是喝下這五瓶黑桃A黃金。”
席思顏臉色很難看,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她也不知道黃柏今天是故意找茬,算準她的反應一步步的“升級”條件。
“行了。”井高輕輕的拍下席思顏的肩膀,走出來。他實在看不下去。他其實是不準備架梁子的,成年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打抱不平,那也得先知道誰對誰錯?
他也不知道席思顏怎麼和這位女生黃柏起了摩擦。但是,讓席思顏一個女孩子喝五瓶香檳,這是在整人啊。
就在mix酒吧的二樓卡座這裡,堵在走道、卡座、欄杆處的一幫人目光紛紛落在井高身上。
人群裡幾個堪稱人形掃碼機的女孩瞬間就認出井高的穿著。衣服不是特彆有名的牌子,但不像大路貨色。手上的表是江詩丹頓Patrimony。售價450萬左右。
正常。席思顏家裡搞地產的。金城地產的市值800億人民幣左右。她的朋友帶一款四百多萬的表不稀奇。當然,實力肯定是很強的。
井高神情平靜的道:“黃小姐,你要喝酒呢,我可以陪你喝一杯。你要是想找茬打架呢,你自己掂量下能不能打得過我們這邊?不要磨嘰,做個選擇吧。”
這話是原話奉還。
“草。你特麼算那根蔥?”
“怎麼和柏姐說話的?您哪位?”
黃柏舉起手,讓身旁“憤怒”的小弟們不要鼓噪,疑惑的看著井高,上下打量著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這是個新麵孔。以前沒有見過。便問道:“你新來京城的?”
井高道:“有幾年。”
黃柏嗬嗬一笑,冷嘲道:“你挺有種的啊。知不知道,有些梁子不要亂架?不要為了博美女歡心就衝昏了頭腦。你給出選擇,我就要選嗎?我告訴你,這酒席思顏今天喝定了。”
“好!”她身旁的眼睛男喝彩。
井高無所謂的笑笑,對傅夜幾人做個手勢,再對席思顏、程炎熙、祝豫幾人道:“我們坐一會,喝幾杯再走。”
程炎熙道:“行。”幾人重新在卡座裡坐下來。祝豫招呼銷售過來,吩咐拿香檳過來。
傅夜帶著兩個穿著便裝的保安直接堵在卡座前。他身上那股淩厲的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
麻痹的。要不要這麼誇張?你來酒吧喝個酒都帶保鏢?你當你是馬芸啊?
黃柏身後的一眾紈絝子弟立即都噤聲。這年頭有保鏢不稀奇,但是你見過有幾個二代去酒吧帶保鏢的?
“查一下,這人是誰?”
片刻之後,就有人從祝豫處問到消息,過來道:“柏姐,那男的叫井高。鳳凰基金的實控人。優步(中國)是他的。”
簡簡單單幾句話,把井高的信息說明白。圍在黃柏身旁的青年男女們都看向她,等著她的決斷。其實,大部分都打了退堂鼓。
優步(中國)最近怎麼回事,他們當然知道。整個8月份新聞媒體都在鋪天蓋地的報道。熱度僅次於“王寶寶離婚案”、“奧運健兒”。
能拿出82億美元搞收購的人,你覺得他的身家會是多少?中國的首富王萬達的資產是287億美元。他們想要動井高,絕對是要動用父輩的資源才有可能。
為一件麵子上的小事,和這樣的人結仇,這值得嗎?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答案!
黃柏臉色頓時陰晴不定,看一眼卡座裡正在喝酒的井高幾人,不爽的道:“我們走。”
堵在卡座、走道、欄杆間的一幫子立即都撤掉。傅夜三人見狀也散開。
一場風波就此消弭。
整個酒吧二樓正在看好戲的大少、二代們都是搖頭。就這?黃柏這丫頭虎頭蛇尾啊!
…
…
卡座裡,氣氛非常的歡快、輕鬆。剛才由黃柏帶來的壓力已然消失。席思顏、祝豫、程炎熙,安逸心情都很痛快。
井總牛逼啊!一個名頭,就讓黃柏退卻。
一個男銷售帶人搬著酒水進來,放在酒桌上,笑嗬嗬的請示道:“祝少,這酒都打開?”
“打開!”
祝豫很豪氣的一揮手,二十幾萬的酒水毛毛雨啦,樂嗬嗬的給井高斟酒,再舉杯道:“井總,您仗義!這杯酒我敬你。”一口把黑桃A黑金給乾了。
席思顏今晚穿著件白色短袖T恤,雪白柔嫩的手臂展露。T恤紮在深藍色的高腰中裙,將凶前的曲線繃出來。明眸皓齒,有一股高冷豔麗的範兒。
見井高一口喝掉杯子裡的酒,席思顏攔著要敬酒的程炎熙、安逸,脆聲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感謝井哥。你們都不許再敬他酒。”這是維護的意思。
“井哥,我敬你。”席思顏給井高麵前的玻璃杯倒了半杯酒,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先一起碰杯喝酒,再湊在一起說話,“井哥,謝謝!黃柏家裡是部裡…”
酒吧裡的音樂聲音比較大,席思顏索性湊在井高耳邊,用手攏在嘴邊和他說話。美人半依偎在肩頭,依依軟語,清香縈繞。手臂在無意間觸碰著。
井高能感覺她的皮膚在空調中有點冰冷感,同時能感覺席思顏在他臉頰處的細微呼吸,微微的有點癢。聽席思顏把黃柏家裡的情況詳細的介紹了一遍,沉思著道:“沒事。”
黃柏要繼續找茬,他無所畏懼的。
席思顏輕舒一口氣,接著柔聲道:“那就好。井哥,我是真擔心把你牽扯進來,結果卻害了你。”
我日。
隻有男人對女人的耳朵裡吹氣調情。這小妮子在乾什麼?你管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總之不能忍啊!井高照葫蘆畫瓢,在席思顏耳邊道:“思顏,你再這樣繼續下去,我會讓你明天起不了床。”
席思顏頓時俏臉緋紅,不複高冷豔麗的範兒。她是無意的。井哥明顯誤解了。她俏麗的容顏在幽暗的燈光下明豔,有著彆樣的女孩子的性感。很迷人。彆人離得遠看不清楚,井高就坐在她身邊自是看得一清二楚。
席思顏輕咬著嘴唇,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井高,不躲避,不退讓。將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她當然知道井高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原本就對井高很有好感,隻是因為他有女朋友才把這份好感給壓下去。今天佳慧姐撩他時,她心情一直就很複雜。這會兒井哥為她出頭,保護她,將她心底的那股情緒徹底的給點燃。
如果井哥今晚帶她去開房,她願意在今晚容納他的轟炸。
靠!
井高才知道有時候大美人也是很大膽的!他為席思顏出頭,真沒想到這上頭來,純粹是看不慣席思顏被人整。畢竟認識的,還一起出來喝酒。
席思顏很漂亮,這毋庸置疑的。按照他的評分標準,【容顏93、身材91】
但是,僅僅是衝動下來一次,以後怎麼相處,還要不要再見麵?
“我上個廁所。”井高找個借口,起身離開。再坐下去,真要出事的。他對席思顏和對任佳慧不同。任佳慧是有丈夫的女人,而且性格上讓他忌憚。席思顏還單著。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啊!
看著井高離開,席思顏眼睛裡的火焰暗淡下去,有點沮喪。
…
…
在席思顏和井高說話時,祝豫、程炎熙,安逸在卡座的另一側喝酒。唉,他們也難啊!總不能當電燈泡吧?
安逸手裡拿著酒杯,小聲道:“程哥,祝哥,你們倆交給我的泡妞理論完全失效啊。你們看看井總。咱們圈子裡最漂亮的兩個美女都對他傾心。”
祝豫嘿嘿一笑,“小安,這不同的。井總這屬於實力、境界的碾壓,和水滸傳裡王婆那套理論不同的。你彆看井總這人說話不夠幽默,但他這個身份,待人溫潤如玉,又能抗事。哪個女人眼瞎會不想跟他交往啊?
你就說,咱們和他在一起閒聊、喝酒,有沒有麵對長輩們時的感覺吧?”
安逸愣了下,隨即懂祝豫的意思。像他老娘,精明強乾,但他這親兒子在她麵前都會感受到壓力。井總和人相處卻會讓人覺得輕鬆。真論資產,他家裡未必比的過井總。
這其實是情商的一種體現。
程炎熙苦笑著搖頭,“我說咱們要不要派個人出去等著佳慧。彆等會回來變成修羅場。”
安逸喝口酒,道:“不至於吧?佳慧姐為井總和席姐翻臉。”這一幕想想就覺得很魔幻啊。他這個處男其實想要個修羅場而不得啊。
正說話間,井高起身去衛生間。
三人鬆口氣。
這時,任佳慧怒氣衝衝的從酒吧外進來,坐下來,拿起黑桃A黑金的酒瓶子直接到滿,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
…
井高扶第放水,洗過手,慢悠悠的往二樓卡座而去,順便欣賞著酒吧裡隨著音樂舞動的男女們。都在儘情的釋放著白天的壓力。
剛走到樓梯口,一隻手臂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