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伍乞第五個十五歲後的一個月。一個月前,他還在街上鬥雞,一個月後就被帶回火宗觀當上了掌門。
“哎,之前的我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啊……”伍乞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卷軸,唉聲歎氣。卷軸鋪滿了桌子,地上還有幾摞,每當他處理完一點時,都會有新的被搬過來。
過了一會,伍乞突然直愣了起來。
“造魂術!?”伍乞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十五年沒動過的仙術在記憶的指引下重新撿了起來,過了好一會,終於有個像點人樣的人偶被造了出來。
“好了,就任命你為‘小伍’吧,你哥哥我,現在要溜出去買酒喝,你現在好好在這裡呆著,等我回來。”伍乞看著眼前這個木訥的自己,有些恨鐵不成鋼,“欸,和以前不能比了……算了,先出去吧。”
伍乞熟練地從衣櫃裡掏出一件門外弟子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後按著記憶裡的路線,偷偷跑了出去。
“欸宄師兄,為什麼師父每次都走這條路線啊?”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問向旁邊的佰宄。此時,這兩個人正趴在伍乞房旁的花盆旁。
“可能是覺得沒人發現吧……”佰宄看著伍乞歡快離去的背影,有些一言難儘。
在兩個人偷偷起身跟上去的時候,佰宄看了眼屋內的小伍。
第三代小伍師兄,真是麻煩你了,碰到我師父……佰宄默默在心裡給小伍點上了一根香,他似乎已經聽到不久後師伯發現了的暴怒的聲音。
而伍乞,並沒有發現身後跟了兩個人,此時的他,正滿心歡喜地向著山下跑去。他憑著自己的記憶,躲過了巡邏,成功地跑了出來。
剛出了火宗觀,伍乞深吸了一口氣,“啊,自由的味道……”,一口下來,還聞到了不遠處的梨花釀。
“哇,一下山就碰到了!”
梨花釀是以前伍乞碰都無法碰的東西,因為它不同於其他的酒,在除了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外,味道也很不錯,但一年店隻會出售一批。
伍乞趕向了售賣的那家店,後麵的佰宄和佰梨並不知道伍乞想去哪,隻是默默地跟在後麵,防止他出點什麼事。
伍乞一蹦一跳地朝著那店飛去,隻見那店門口擺了唯一一壇梨花釀。伍乞正向老板問價,突然,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從天而降,擋在了他的麵前。
“老板,來壇梨花釀。”那名女子頭發隨意紮在後麵,拿了根樹枝固定,但卻還是到了及腰的位置。她眉眼微微往上翹,展現出一種女性獨有的英氣感。此時,這位女子仿佛也注意到了伍乞的目光,“哪來的小孩,一邊去。”她微微有些嗔怒。
“誒~殤小姐,剛剛店裡這位小兄弟已經要了這最後一壇了,恐怕您得下次再來了。”一旁的小二微鞠著躬,衝她做了作揖,表示了自己的歉意,“要不給您拿壇桃花釀吧?”
殤塚這個時候才看向伍乞,眼底卻藏不住笑意:“是你拿了?”
伍乞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
“我x,宄師兄,是清道觀的人!”佰梨看著那身素衣,突然想起了清道觀。
“恐怕對方不簡單,她剛剛放出的那陣威壓,不是清道觀弟子能做到的,她很有可能是清道觀剛上任不久的新掌門殤塚……”佰宄低聲對佰梨說道。
突然,又有幾名身穿清道觀道服的弟子跑了過來。
“師父,您怎麼又偷偷跑下山了?快點回去,我們還要前去火宗觀呢……”為首的男弟子有些急,但卻又不敢上手拉她離開。
殤塚聽了後,微微一挑眉,隨即又看向伍乞:“你當真拿了最後一壇?”
“那可不!但你若要,我也不樂意去和一個女孩子爭東西……”伍乞傲氣地挺了挺胸。
“小子,報上你的名號來。”殤塚滿臉想笑,但輕輕抬起的嘴角,卻被她很快壓了下去。
這時,佰宄和佰梨跑了出來。
“師……”
“又是哪來的小子……”還沒等他倆說完,那幾名清道觀的弟子就攔住了他們。
“小子,你願意上我們清道觀坐坐嗎?”殤塚向伍乞發出了邀請。她隨意將手插入褲袋,居高臨下地看著伍乞,她比伍乞還高上一個頭。
“我……”
“師父,不要答應她,快點走!”佰宄突然化成一縷煙,越過了清道觀的眾人,再幻化成人,拉起伍乞,瞬間消失。
“火宗觀!?”剛剛攔著他們的幾名弟子突然有些慌了神。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位,應該是火宗觀剛找回來的掌門伍乞……”殤塚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那根木頭居然有這麼有趣的一麵,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殤塚突然笑了笑。
她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年幼的她第一次隨著師父去到了火宗觀,參加伍乞的受封禮。隻見台上的伍乞,身著一件黑紅相間的衣服,明明看著沒比她大多少,卻儼然一副大人模樣,接過掌門信物,成為新一任掌門。那個時候的她,看著伍乞,看得出了神。
“師父,我好像,喜歡上他了……”殤塚癡癡地看著台上那個著了她的意的男孩子。
之後,她經常跑來火宗觀來找伍乞,拿著一堆雞毛小事,就是為了能和他多說上兩句。但那個木頭,木訥的很,每次都隻是聽著,又不說話,弄得她有些自討沒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伍乞才和她說上了幾句話,但也僅限於“早”之類的話。
再後來,當她去找他時,卻看見他仙魂離開了,他又進入了新一輪,這一世,他倆都沒找到另一半。殤塚笑了笑,不久後也跟隨他的步伐,重入了輪回。
殤塚正在細細地想著,卻沒發現她自己到了火宗觀。她突然被屏障一擋,看著火宗觀的牌,她突然笑出了聲。
“沒想到這一世你居然比我還小上了不少……”隨即,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