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升一等宮女 十四阿哥發熱了(1 / 1)

“都彆睡了!”

伴隨著一等宮女的喊聲,正在熟睡的悅盈“撲棱”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她一邊飛快地穿衣服,一邊偷偷問旁邊的四喜:“出什麼事了?”

四喜臉上也全是緊張的神色,手抖的差點連鞋都沒提上:“我也不知道,但是半夜把咱們都叫起來,肯定是大事。”

悅盈顧不得細想,蹬上鞋跟著管事宮女魚貫而出,進了永和宮才知道,原來是十四阿哥發熱了。十四阿哥今年才剛滿周歲,作為兒科醫生的悅盈,可太知道在古代這種純靠中醫的情況下,發熱對嬰兒來說是多麼麻煩的事了。

隻見永和宮裡已經掌上燈了,宮女太監奔走忙碌,找太醫的找太醫,打熱水的打熱水,所有人都低著頭抓緊乾活,生怕一不留神就做了主子的出氣筒。

四喜跟楚悅盈被安排去熬藥,四喜一臉驚慌,湊到楚悅盈耳邊:“我聽說,當初六阿哥歿了的時候,主子杖殺了六阿哥身邊伺候的所有宮女太監,其他人從上到下,也是個個挨了幾十板子。”

楚悅盈臉色變了變:“這麼誇張?”

“那可不,大宮女們還能花點錢找個小太醫來看看,像咱們這種人,隻能乾熬著,能不能熬過全看命。”

楚悅盈再一次被封建王朝的殘酷震撼到了,她一邊熬藥,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十四阿哥可以熬過去吧,她可不想挨板子。

正想著,德妃身邊掌事姑姑忽然跑過來,衝著熬藥的楚悅盈道:“藥熬好了就趕緊端進去,娘娘等著呢。”

“是,劉姑姑。”楚悅盈應了一聲,急忙端著藥進了十四阿哥住的抱廈。

一道輕紗將抱廈分為內外兩半,外間站著太醫,裡麵應該就是德妃和十四阿哥了。

楚悅盈眼中露出幾分驚奇,而後立刻就想明白了,封建社會講究男女大防,太醫作為外男自然是不能喝妃嬪見麵的,至於什麼太醫和妃嬪私通,更是電視劇裡才會編出來的情節。

正想著,楚悅盈德餘光忽然掃到了站在牆角的男人,那男人也剛好低頭看過來,兩道眼神頓時碰撞在了一起。

這個男人居然是前兩天剛剛見過的胤禛!楚悅盈頭皮發麻,立刻避開眼神,端著藥跟著劉姑姑進了內間。

與此同時,胤禛的臉色愈發沉了下來,他真是從未見過如此膽大的宮女,竟然敢在主子生病的時候還動那些個歪心思。看那宮女眼神躲躲閃閃,欲迎還休的樣子,擺明了沒安什麼正經心思。

胤禛黑著臉,努力壓下心頭的火氣,要不是十四弟正燒著,他絕對要發落了這個宮女。

另一邊,楚悅盈已經進了內室,說實話,這還是她穿過來兩個多月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主子,坐在床邊穿著最華麗的婦人,肯定是德妃了,她身邊或站或坐的女子,應該就是永和宮其他小妃嬪,而床上躺著的嬰兒,自然就是十四阿哥。

隻見十四阿哥燒得小臉通紅,哭得撕心裂肺,幾乎都要背過氣去了,楚悅盈心頭有點難受,這要是在現代,也就是一針退燒針的事,可是在古代,便麻煩了許多。

希望小阿哥能挺過去吧。

德妃見劉姑姑進來,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皇上呢,不是讓你找人去請皇上。”

劉姑姑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說:“主子,萬歲爺今晚歇在延禧宮,剛剛去請萬歲爺的太監回來說,惠妃攔著不讓見,直說是不能驚了皇上的覺。”

德妃控製不住地向後坐會椅子上,穩了穩心神:“罷了,藥熬好了嗎?”

楚悅盈聽了,趕緊把藥奉上,而後又迅速退回角落,當一個合格的背景板。

德妃親自端了藥,一勺一勺喂進十四阿哥的嘴裡,可是全都被十四阿哥吐出來了。

德妃急得眼睛裡都帶了血絲,衝著外間的太醫道:“張院判,這可如何是好。”

張院判立刻跪下了:“回娘娘的話,或許可以讓十四爺的乳母喝藥,但乳母喝了藥,需要隔上兩個時辰再喂小阿哥方才有效。”

德妃搖搖頭:“兩個時辰,太慢了些,還有沒有什麼彆的法子?”

張院判不停地捋著胡子,卻也說不出什麼法子來,嬰兒生病,最麻煩的便是不肯喝藥,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小阿哥小公主早夭。

他想了想,還是向上拱手:“娘娘,或許可以給小阿哥多蓋幾床被子,再把窗戶關嚴,若是能發了汗,燒熱或許能退。”

德妃急得沒了主意,隻把太醫的話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好,關窗,蓋被子。”

隨著德妃的一句話,抱廈裡又忙亂了起來,站在角落裡的楚悅盈卻是心頭一震。

作為兒科主治大夫,她可是太知道小孩生病發燒是不能捂著的。

當年兒科,就有家長在孩子發燒的時候給孩子穿了太多的衣服,生生把孩子捂成了高熱驚厥,要不是搶救及時,孩子可能就沒了。

一會兒的功夫,宮女已經把棉衣棉被拿來,窗戶也封嚴實了,甚至還有個機靈的小太監,不知道從哪裡搞了個火盆子。

突然,乳母一聲尖叫:“娘娘,不好了,小阿哥,小阿哥渾身抽搐,好像……好像喘不過氣來。”

抱廈裡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楚悅盈在角落裡心驚膽戰,抽搐缺氧都是高熱驚厥的表現,若是任憑德妃這麼胡搞下去,十四阿哥丟了性命,她一個小宮女說不準也要受了連累。

可如果她現在出手救下十四阿哥,說不定就能得到德妃的賞識,升任一等宮女。

想到這,楚悅盈眼一閉心一橫,從角落裡走出來往德妃麵前一跪:“主子,不能捂著。”

一旁的春月眼一瞪:“大膽奴才,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下。”

楚悅盈理都不理她,隻是衝德妃磕了個頭:“奴才或許有辦法,救小阿哥。”

春月衝著兩個小太監:“你們是吃乾飯的嗎,還不把她拉出去。”

德妃卻一擺手:“慢著。”

她轉頭看向簾子外的張院判:“你還有什麼法子?”

張院判哆哆嗦嗦:“這……這萬歲爺洪福齊天,小阿哥是龍子,自有上天庇護,定能否極泰來,遇難成祥。”

德妃狠狠閉了眼,伸手一指楚悅盈:“你有什麼法子?”

楚悅盈心中雖然也有些緊張,但是麵色鎮定:“回主子的話,小阿哥現在的情況,不能捂著,需要散熱,應該把棉被和火盆子都撤掉,再開窗通風。”

張院判胡子一撅:“荒唐,小阿哥發熱,需要發汗才能退熱。”

楚悅盈也來氣了,她學醫這麼多年,最見不得庸醫誤人:“嬰兒體溫調節能力根本不健全,這麼捂著隻會讓小阿哥缺氧脫水。”

“好了!”德妃一拍桌子,指著楚悅盈,“你來治,若是你將小十四治好了,本宮重重有賞,若是治不好,本宮要你全家陪葬!”

楚悅盈俯身:“奴才明白。”

她站起來,先是指揮著讓人撤了火盆,又把十四阿哥從一堆棉被裡“解救”出來,最後讓人把離床比較遠的窗戶打開透氣。

一盞茶後,隻見十四阿哥呼吸平穩了許多,也不再四肢抽搐,隻是身上依舊燙得厲害。

楚悅盈咬咬牙,中藥那麼一大碗,而且還哭,小孩子肯定喝不進去,這種情況,最好還是來點退燒藥。

楚悅盈突然想起自己的醫者仁心係統裡,就剛好有美林,而且1積分可以兌換一整瓶。

想到這,楚悅盈在腦海裡點了“兌換”字樣,與此同時,機械女聲響起:“宿主已成功兌換商品,可進入‘我的背包’進行查看,使用時隻需要默念商品名稱、用量和容器,商品就會自動出現在宿主指定的容器內。”

楚悅盈心中一喜,這倒是方便,彆人也不會發現她偷偷下藥了。

於是,楚悅盈衝德妃施禮:“主子,小阿哥發熱,要多喝水才是。”

德妃已然信了楚悅盈,自然不疑有他,忙不迭地讓人把水拿來,親自喂給十四阿哥。

楚悅盈趁人不被,偷偷往裡麵加了50mg美林。

過了兩刻鐘,就見德妃驚喜道:“小十四,小十四的熱症好像退了!”

眾人終於鬆了口氣,德妃讓其他人退下,獨留下了楚悅盈。

“好孩子,過來,讓本宮看看。”德妃眉眼間都含著笑,“你叫什麼名字?”

楚悅盈低著頭走過去,規規矩矩跪下:“回主子的話,奴才喜塔臘·悅盈,是永和宮的二等宮女。”

德妃點點頭:“這次多虧了你,本宮的小十四才能這麼快退了熱症,本宮要多謝你,你想要什麼賞賜,隻要本宮能做到的,都應你。”

打工人基本修養,當老板誇你的時候,一定不要沾沾自喜,而要把功勞全部讓給老板。

雖然楚悅盈一直在兒科醫院工作,並沒有那麼複雜的人際關係,但是不代表楚悅盈就不懂這些職場潛規則。

於是,楚悅盈立刻擺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十四爺能這麼快退了熱症,全賴萬歲爺洪福齊天,主子德行深厚,奴才不敢居功。況且為主子分憂,是奴才分內的事,奴才隻盼著主子和十四爺身體安康,吉祥順遂。”

德妃微微一笑,衝著身邊的劉姑姑:“這孩子真會說話,模樣生得標誌,還有本事。”

劉姑姑附和道:“可不是,依奴才看,隻做個負責灑掃的二等宮女倒是委屈了。”

“既然如此,從明日起,你便到我身邊伺候吧。”

楚悅盈按捺著內心的激動和狂喜,衝德妃叩頭道:“奴才多謝主子恩典,一定好好伺候主子。”

出了永和宮正殿,楚悅盈還沒緩過神來。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就這麼成為一等宮女了。

從今往後,她再也不用吃大鍋飯,住大通鋪,在大太陽下麵掃地了。

楚悅盈差點喜極而泣,她終於能夠過上混吃等死的躺平生活了。

而且,雍正未來可是要當皇上的,那德妃可不就是太後了,到時候她作為太後身邊的貼身大宮女,就算是等閒妃嬪見了也要客氣三分。

突然,就聽一道機械女聲響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獎勵十積分,係統商城已升級。”

楚悅盈心中又是一喜,十個積分唉,那可就是十瓶退燒藥。

她忙不迭地打開係統商城,果不其然,裡麵的藥品種類不僅增多了,而且出現了一些簡單的器械,比如蒸餾、試管。

不過,楚悅盈是打算來清朝混吃等死的,上輩子為了畢業做實驗已經做的夠夠的了,她可不想來了清朝還對著這堆東西了。

她現在隻需要抱緊德妃大腿,等著被這位康熙朝的宮鬥贏家帶飛就行了。

於是,楚悅盈乾脆利索地關上了係統,那十個積分也隻當是留著自己生病的時候再用來兌換藥品。

一切安置妥當,楚悅盈歡歡喜喜出了永和宮,打算回宮女房跟四喜分享自己升職的喜悅。

誰想到,樂極生悲,剛出永和宮門,楚悅盈就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摔了個結實。

“哎呦!”楚悅盈掙紮著爬起來,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冰冷而熟悉的臉。

她怎麼又遇到胤禛了!

之前禦花園失儀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楚悅趕緊跪下行行禮:“奴才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就聽一道低沉的嗓音在頭上響起:“怎麼又是你?”

楚悅盈欲哭無淚,她也很想問這句話好嗎?

可是現實情況明顯不允許她多說什麼,楚悅盈隻能哆哆嗦嗦地開口:“奴才失儀,請四爺贖罪。”

求求了,她真不是故意的,放過她吧。

胤禛臉色冰冷,聲音裡更是含了幾分冷冽:“看在你昨日救了十四的份兒上,爺饒你一回,既然有些本事,就把心思放在正地上。”

“是,奴才謹記。”

楚悅盈俯身叩首,直到胤禛走遠了,才站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個胤禛果然不是人脾氣,她不就摔了一跤嗎,也值當這麼凶她。

真的是喜怒無常的清朝第一的暴君!

楚悅盈撇撇嘴,拍拍手回了宮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