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荷花吊墜 沒有送到漂亮男人手上。……(1 / 1)

張宇是第二個發現的人。

說來好笑,初次見到信德的那天,他莽著上前去向信德和嚴恃搭話,邀請他們參加聚會,去得匆忙,過後他懊悔了很久為什麼那天沒有穿得帥一點。

那天,他對信德的印象是,一個美麗的男人。

等到第二次見麵,也就是聚會的當天,這次他精心挑選了著裝,還打理了發型,結果在其他人的攪渾下帥氣是一點都沒有,還叫彆人看了笑話。

尷尬、懊悔、還有點點不知名的情緒灌入他的腦中,這種複雜的情緒在那個美麗男人發出一聲輕笑後瞬間煙消雲散,他鼓脹的心情隻留下一個,他可真好看。

但他絲毫不敢多想,隻因為嚴恃自始至終都在那個美麗的人身邊,棘手得讓他連多看一眼都不能。

後來有了意外之喜,他有幸能夠目睹漂亮男人的每日穿搭,男人很美麗,打扮也很用心,幾乎每日都有不同的著裝搭配。

可在張宇的心裡,永不磨滅的是初次撞見漂亮男人的荷花襯衫,當他笑意淺淺地看過來,心臟幾乎驟停,即便僅僅是一秒。

他無法控製地升起這種難以訴之於口的情愫,卻又隻能壓在心底。偶然經過飾品店時,他被上身了一般,訂製了一款翡翠荷花吊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嗎?他裝作不在意地告知自己,但他越滾越繾綣,幾乎到了難以自控的地步。

幸運的是漂亮男人的身邊是嚴恃,他不可能會做什麼,而這種幸運恰恰也是最糟糕的。為什麼是嚴恃先遇上?而不是......

而不是什麼?張宇用冷水潑了自己一臉,試圖驅趕某種邪惡的念頭,也由此,冷卻了一陣子。

再次升起綺念的時刻,是他跟在父親的身後去談一場生意,而那場生意的另一個人正是嚴恃的父親,嚴誠。

他的父親恭敬得不能再恭敬,對那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幾乎算得上是一味應承,就沒有意見相左的時候。

他連打量都不敢太明顯,隻敢裝作無意地多瞄上兩眼。

即便是這樣,依舊被抓了包,西裝革履的男人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張宇便身體僵直不敢再看,上一個給予他這種威懾的人是嚴恃。

他們經過了一家珠寶店,按理說是不會在這種店停留,但那個男人停住了。

男人的眼神不再高高在上,而是流露出一絲柔情,他瞧上了一款瑪瑙吊墜,當即買了下來。

“嚴總這是送給您的太太?”張宇的父親暗自打探道,以便日後能投其所好。

“嗯,他向來喜歡精美的飾品,尤其愛些豔氣的。”嚴誠並沒有過多掩飾。

聽到回話的人建議道,“那你可以買些裙子之類的,女人就愛這些,收到驚喜指不定還要高興上好一陣子。”他以為他說的話能夠逢迎對方。

誰料男人的臉色淡了下來,“他是個男人。”

這句話將在場的人都震撼得不知該如何接話,張宇的腦子嗡嗡響,喜歡精美飾品的男人,難不成......

他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是叫信德嗎?”

“你認識?”男人的眼神不僅淡了不少,甚至還有些審視,壓得張宇有些喘不過氣,他連連擺手解釋道,“我是嚴恃的學弟,某一日意外見到的。”

男人的眼神這才收回,不再注意他。

而張宇的內心宛如驟起波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他偷窺到了一起秘事,雖然他不是當事人,但這件秘事將他擾得心中綺念不止,因為他知道了嚴恃與信德的關係並不純粹。

不僅不純粹,甚至談得上是肮臟,如同他不能說的心事一般見不得人。

過後他再次見到了那個漂亮男人,漂亮男人仍舊是那樣美麗,瑰麗得誘惑。

他找到了單獨相處的機會,試圖向漂亮男人試探,“信德,嚴誠是你的?”他沒有問嚴恃,而是問起嚴誠。

漂亮男人愣了一瞬,似乎是料想不到他能猜想到這層關係,但他沒有過多掩飾,而是直白地說,“他是我先生。”

事情幾乎明了,張宇又確認了一句,“那嚴恃?”

漂亮男人思考起來,似乎在定義他們的關係,過了會他回道,“是繼子。”

他的神情是那樣自然,坦然得無情,此前他對嚴恃的依賴,竟也隻是“繼子”與“繼母”這層關係的粉飾,嚴恃對他再好,也還是繼子,而不是其他的身份。

可對張宇來說,這是最好的。他緊握兜裡的翡翠荷花吊墜,躊躇著該如何送給漂亮男人。

此時出現了另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信德。”

漂亮男人笑著望向出現的人,他的神情是那樣美麗,“嚴恃。”

而他的語調黏黏糊糊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有多喜歡,但在場的人都是知悉的,信德沒有這層意思,他不過是看起來多情,無論麵前是哪一個,隻要對他好,就沒有得不到他笑容的人。

但嚴恃的表情也如往常一般,似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已經置身濃霧深處,看不看得清都不能離場。

嚴恃溫聲對漂亮男人說,“你上次不是說新看中了一款吊墜嗎?我給你買回來了,在屋內。”他的手摟住了漂亮男人纖細的腰身,直到漂亮男人高興地表示要去看看,才放開了手任他先小跑著過去。

信德一走,嚴恃的神情刹那間冷了下來,他怎麼會不懂麵前這個用黏著的眼神看信德的人是什麼想法,很顯然,那是一個男人赤裸裸的愛慕之情。

嚴恃嗤笑了一聲,嘲諷的目光直直刺向張宇,“兜裡的東西可得攥緊,彆不下心落到彆人手裡,”緊接著他的聲音低得陰沉,“尤其是,你不該注視的人。”

張宇如遭雷擊,目光閃爍得心底泛虛,“我隻是見其他人都給他送了禮物,就也想.....”他心虛得說不下去了,在知情人麵前,沒有什麼是掩蓋得住的。

“你來得太久,該離開了。”嚴恃給他下了最後的通牒,其他人是什麼想法都沒有,而張宇是想法太多,多到掩蓋不住,每一個接近信德的人,嚴恃怎麼會不清楚。

張宇攥緊吊墜的手心滲出了汗,難受得他心裡也膈應起來。他一連在兩個姓嚴的男人麵前受了挫,而之後,漂亮男人再也不可能對他笑了。

嚴恃歎了聲氣,意味則更加諷刺,“他想要的吊墜我自然會親手送到他手上,而你的,”他輕飄飄地話語卻如同重壓一般壓得他抬不起頭,“爛在你兜裡就行,不必拿出來丟人。”

張宇明白了,隻有他才是那個真正拎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