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易瞧著幾個警察朝自己撲過來,瞬間慌了神,下意識轉頭就打算逃離。
身邊的任宏迅速出手,速度迅如閃電,直接將蕭正易的一隻胳膊死死固定,輕而易舉地限製了對方的行動。
“跑什麼!彆自己亂了陣腳!”
魏宗成一把從任宏手中接過簫正易,直接把手銬套了上去,“跑啊你,在我的眼皮底下還想跑?”
蕭正易仍然不死心地求饒,“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誰?說出來讓我聽聽。”
一時間蕭正易語塞,他方才隻是憑直覺喊出了內心所想,可如果真的讓他細細思索,那個有動機陷害他的人,那隻能是……
任宏淡定上前,與魏宗成對視,“我相信蕭鎮長的為人,他絕對不會是殺人凶手。”
隨後又轉身與蕭正易意味深長對視,“待會彆亂說話,我很快會證明你是清白的。”
蕭正易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再掙紮反抗,一雙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任宏,似乎在判斷對方話中的真實性,雖有不信任卻也終究選擇了沉默。
他被暫看押在柴房,林護院的屍體也被徐令運回去進行更細致的屍檢。
江純一兩人再次返回肖顧言房中,將方才林中的大致情形對肖顧言做了簡單敘述。
“剛對屍體大概檢查了下,死者致死的原因是額頭正中的槍傷,另外他的左手虎口處有多年的老繭,肩部和背部都有多處刀傷,從疤痕判斷都是多年前的舊傷,一個護院用得著整天打打殺殺的嗎?”
魏宗成也發現了一絲不尋常:“不僅如此,一個家主竟然會對自己的管家言聽計從,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
床榻上的肖顧言稍許沉默,“上次宴會上聽聞任宏是那次流匪後才進的蕭家,那林護院呢?”
肖顧言語中的內涵讓江純一極為震驚,“你是懷疑……”
她火速起身,留下‘稍等片刻’四個字後奪門而出,果然不足一盞茶的工夫便有了收獲。
“還真被你猜中了,任宏還有另外好幾個幫傭都是在那次洗劫之後進的蕭家,據說這些人全是些流浪客商,他們每個人待的時間都不同,後來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徹底留下來的隻有任宏還有林護院幾人。”
“所以呢……”魏宗成全程嘴上和手上動作幾乎同步,將桌上的點心一口一個塞進嘴裡,見沒人回答,抬眼看向桌子對麵的人,“怎麼沒聲兒了?接著說啊,我等著聽呢。”
“你在這聽故事呢?就你這智商還是彆費腦子了,留著晚上數月亮吧。”江純一拚手速將桌上最後兩個點心搶過來,“你現場回來洗手了嗎?臟死了,誰讓你吃我的東西的,要吃自己買去!”
魏宗成也已經吃個半飽,對於某人眼中的嫌棄他視若無睹地把手在胸前的衣服上蹭了兩下,“瞧你那小氣樣兒,外麵那些個老板可是排隊邀請我,我都是看心情給麵子才去吃上一口。”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馮老板便站在長廊上朝這邊吆喝:“魏探長還沒吃晚飯吧,凶手也找到了,我們幾個準備幾道小菜,要不要賞光一同喝幾杯?”
魏宗成瞬間更是得意,“瞧見沒?”
江純一毫不猶豫下逐客令,“慢走不送!”
瞧著某人離開,江純一這才將手裡護著的吃食放下,正想往嘴裡放,又察覺到另一道目光注視,意識到自己在吃獨食,便大方地遞過去:“肖警官吃嗎?甜而不膩,味道很是好的。”
本不喜甜食的肖顧言遲疑少許,瞧著眼前的吃食,微微張嘴。
江純一趕緊掰了一小塊喂到對方嘴裡。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無形中已經習慣了這種‘貼身伺候’,肖顧言肩上的傷雖未痊愈,卻也完全不影響日常生活,可不知為何,一向不喜歡彆人親近的他,這幾日卻在某人身上體會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樂趣。
不同於肖顧言細嚼慢咽,江純一直接大口一張,將另外一整塊塞進嘴裡。
“待會有事嗎?”肖顧言突然開口,江純一沒有聽懂對方的意思,茫然地搖著頭。
“一會再去趟王家密室,看看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江純一想起自從上次之後,便再沒去過王家,是有必要再去打探一番,可如今這時辰……
她瞧了瞧屋外的天色,“這麼晚了我們還要出去?”
肖顧言糾正道:“不是我們,是你。”他指了指自己腿上的繃帶,“你不會以為我要這樣出門吧。”
“我自己?”江純一立馬搖頭假裝柔弱,“肖警官,你讓我一個弱女子大晚上一個人去那麼陰森可怕的地方,這也有些太不安全了吧。”
“之前是誰大半夜自己跑去的,怎麼如今知道怕了?”
江純一內心反駁,這完全是兩碼事,性質就完全不一樣!
上次她以為召喚自己的是滿屋子的黃金珠寶,那些鬼怪什麼早就被她拋之腦後,可如今……
肖顧言:“放心,經過上次的事情,那個地方現在很安全。”
江純一知道話雖如此,可她就是死賴著不想去,便又笑盈盈地遞過去另外半塊糕點,這次對方卻蹙著眉不願張口。
“要不就等老魏回來再說?反正有用的線索肯定也早被凶手破壞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而且大夫說了讓我好生照看你,對了……你該換藥了,我幫你拿藥。”
江純一看對方對吃食興致不高,又立刻拿起桌上的藥遞過去,肖顧言也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直接張開雙臂,等著眼前人上前。
她愣住:“乾嘛?”
“不是換藥嗎?”肖顧言語氣淡淡的,態度也不再強求,“或者我喚彆人過來,你去忙……”
“不用,我來我來。”江純一跨步上前,抬手就去解對方的衣扣,難得用得上自己,如此她算是躲過一劫了。
她開心地咧著嘴,低著頭目光一直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動作,似乎完全不曾發覺來自頭頂上方的注視。
衣衫緩緩褪去,露出筆直優美的線條身段,慢慢的,江純一腦子開始思緒亂飛。
山洞裡那次,她也想這麼靠的這麼近,近到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雖然腦子裡一遍遍地告誡自己長點出息,可兩隻眼珠子卻借著換藥的空隙一頓亂瞄,過程中忍不住心虛抬頭看了當事人一眼,這才發現對方竟然一直盯著自己,她瞬間像是做賊被抓的壞小孩,臉‘砰’一下又紅了。
肖顧言表情似乎比較淡定,嘴角似揚未揚道:“好看嗎?”
她立馬裝傻充愣,“血淋淋的,一點都不好看。”
垂眸間頭頂的一聲輕笑,她抬頭望去又仿佛是錯覺。
“繼續吧。”聽到提醒,江純一加快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翼翼地換下紗布,拿著棉棒對傷口先做個簡單的消毒,再撒上藥粉,最後再加以固定滿意一笑,“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