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很大的仙人球 但是在長大之前乾死……(1 / 1)

點外賣送男朋友 之姒 4409 字 10個月前

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鬱雪青也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雖然鬱竹心說過玉蘭果有毒不能吃,但或許是逆反心理作祟,他偏要嘗嘗這個像聖女果的小東西。

他偷偷嘗了嘗,最後吐得天旋地轉。鬱竹心急得一直問他吃什麼了,為什麼會吐這麼厲害。

猶豫再三,鬱雪青告訴她自己偷偷吃了玉蘭果,鬱竹心聽後笑了好久才帶他去醫院,路上一直笑話他。

她說:“都說有毒了你還吃,你這死孩子,我是你媽我還能騙你不成?”

她又說:“你以為我怎麼知道這東西有毒的?我當年也吃過!”

她還說:“當年也是你姥沒勸住我,而且你知道嗎,她也是年輕時吃過才知道有毒的。”

鬱竹心沒說姥姥的媽媽當年有沒有勸過姥姥,這個因為不信邪亂吃東西導致中毒的烏龍事件持續了至少三代。鬱雪青當時難受得想哭,但聽完愣是咧著嘴笑了。

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鬱雪青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他看了眼手機,是一個陌生電話。

鬱雪青頓了兩秒,最後還是點擊了接聽。

對方上來就是一段自我介紹:“喂,你好鬱老師,我是集訓機構的老板,前段時間也是我給殷經理打電話邀請你來給孩子們培訓的,我姓張,叫張琪。”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聽徐經理說你在外麵租房住了是吧?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地址嗎?我找人給你送些日用品和小家電什麼的過去。”

鬱雪青愣了愣,服務這麼周到的嗎?

他掃了眼一覽無遺的出租屋,靜了兩秒還是把地址告訴了張琪。

這間一居室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和一把椅子,唯一的家電隻有廚房那個老式抽油煙機,但這間屋子不知道已經住過了多少人,油煙機外部滿是油汙,仔細看還能在下麵的台麵上看到從油杯裡滴下來的油。

鬱雪青本來就不太想做飯,看到這個廚房更是做好了吃三個月外賣的準備。

天黑前門被人敲響,鬱雪青去開門,看到兩個男人站在門外。站在前麵的那個寸頭的男人朝他笑笑,解釋道:“是張老板讓我們來給你送東西的。”

鬱雪青微笑點頭,側身為他們讓路。

他們推著一輛小推車進來,把那些東西全卸下來之後就走了,鬱雪青看了眼他們送來的東西,床單被罩枕頭電磁爐熱水壺吹風機,還有碗筷杯子和一口鍋。

隻靠這些東西就已經可以保證基本生活了,鬱雪青拿起手機給張琪打電話道了個謝,對方連連說沒關係並告訴他明天那些學員就來了,後天開始培訓課程。

鬱雪青的心情瞬間down了下來,對於他比學生早來了一天這件事,他十分不滿意。

-

培訓第一天鬱雪青是被樓上小孩的哭聲吵醒的,他盯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思考了一下人生,清醒一些之後去摸枕邊的手機,發現現在才七點,鬨鐘還沒響。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起床。

洗漱完後他就出門了,在樓下的早餐店裡吃了頓早飯後慢悠悠步行去了培訓機構。

培訓課程開始前有幾位女同學結伴來到辦公室,她們停在鬱雪青桌前,鬱雪青的注意力從手裡那本梵高手稿上轉移,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們:“有什麼事嗎?”

“那個……”為首的那個短發女生開口了,“我們聽說你是那個畫家lilac……真的嗎?”

鬱雪青果斷否認:“不是。”

幾個女生聞言愣了一下,小聲嘟囔了幾句話,隨即道:“打擾了老師。”說完她們便離開了。

鬱雪青目送她們離開後立馬拿出手機想把微信名改了,但猶豫了很久沒想到要改什麼。

這時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新消息:

【田螺姑娘】:換好水了

鬱雪青頓了一下,打了個謝謝發了過去。

他前兩天拜托陳景瑞去收拾那片麵包的時候告訴了他自己家的備用鑰匙放在入戶門門套上,想著反正他也知道了,便將家裡的水寶寶和菠蘿頭也托付給了他。

雖然鬱雪青對那個菠蘿頭沒抱什麼期待,但那個水寶寶的顏色他是真的很喜歡。

下一秒陳景瑞打來了電話,鬱雪青點擊接聽,對方開門見山道:“那個菠蘿已經可以種到土裡了。”

“是嗎?”鬱雪青頓了頓,“那你幫忙弄一下吧,到時候要真能長出菠蘿來的話分你一半。”

他思忖片刻:“陽台上有花盆,我之前用那個花盆種了個仙人球,但我總忘記按時澆水,愣是乾死了。”

電話那邊安靜下來,對於那個仙人球的死法陳景瑞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但鬱雪青莫名感覺陳景瑞沉默的每一秒都在心裡偷偷嘲笑他。

片刻後陳景瑞終於開口:“這個花盆種仙人球……稍微有點大。”

鬱雪青思考了一下他那個委婉的“稍微有點”,很有自知之明地開口:“是大很多吧?”

“……”

陳景瑞嗯了一聲。

“我也是等它死了才知道花盆不能太大的。”

鬱雪青合上手邊那本梵高手稿,向後靠在椅背上繼續說,“我本來以為我能養出一個超級大的仙人球,所以買了個大的花盆,結果這麼快就死了。”

話音剛落,身旁傳來噗嗤一聲。鬱雪青轉頭,和跟他隔了兩個位置的另一位培訓老師對上視線。

她憋著笑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聽的,但是……”

說到一半她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

此刻,鬱雪青坐在畫架後盯著他剛隨便畫的那隻大紅色的貓發呆。

好無聊啊,早知道還不如去盯畫廊裝修。

鬱雪青支著下巴,在調色板上調了個飽和度很高的綠色,拿了支畫筆在畫布上勾勒出一隻狗的輪廓。

紅貓綠狗,顏色鮮豔得有些詭異。

他突然想起那句紅配綠冒傻氣的俗語,欲蓋彌彰地抬手掩住上揚的嘴角,正一邊偷笑一邊畫綠色的狗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他。

“老師,我畫好了。”

鬱雪青抬頭,看到一個男生舉著手看他。

他放下手裡綠色的畫筆,起身走到那個男生身邊,幾秒後道:“光影關係不太強,線條也有點弱。”

他頓了頓:“不過透視挺好,形體抓的很準。”他轉頭看向那個男生,繼續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生撓撓頭:“徐禮,禮貌的禮。”

“徐禮……”鬱雪青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好,我記住了。”說完他指向畫麵裡那個正方體,“沒什麼大毛病,按我說的稍微改一改。”

徐禮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這時旁邊一個女生也舉起手:“老師,我也畫好了!”

聞言鬱雪青向她走過去,隻看了一眼便向女生豎起大拇指:“你這個更沒毛病。”

女生嘿嘿一笑,自覺道:“我叫林意文!”

鬱雪青連連點頭:“記住了,你很棒。”

“老師,您這畫畫的可真是彆出心裁啊。”

隨即鬱雪青那副尚未完成的紅貓綠狗被那個女生拿起來展示,大家看清畫布上麵的內容後都忍俊不禁。

鬱雪青有些無奈地笑笑,隨口道:“搞藝術就是要大膽一點,畫完這兩個我打算畫隻彩色的老鼠。”

大家聽到這話更是哄堂大笑。

剛才氣氛還十分拘謹的培訓室熱鬨起來,大家不再隻悶頭畫自己的畫,開始試著和旁邊的同學一起交流。

鬱雪青見狀很是欣慰,這才是集訓啊。

在三四個同學的圍觀下,鬱雪青拿起畫筆為那隻狗上完了色,一紅一綠兩個小動物在純白的畫布上十分顯眼。

他下意識想在畫布右下角留下lilac的署名,剛要下筆時突然想起早上他險些掉馬的事,於是筆尖方向調轉停在畫布空白處,真的勾勒出了一隻老鼠的輪廓。

站在一旁圍觀他畫畫的同學見他真要畫老鼠笑個不停,鬱雪青沒受影響,三下五除二畫出老鼠的身體後便開始上色,各個部位都是不同的顏色。

片刻後彩色老鼠誕生,他自己看著都有些想笑。

他拿出手機,對著那三個色彩過於繽紛的小動物拍了一張,沒加任何文案發了條朋友圈。

因為今天是第一天,鬱雪青沒給同學們留作業,人走完之後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往辦公室走去。

太陽已經落山了,正當他思考晚飯吃什麼的時候,推開辦公室的門和徐霜還有一個高挑的女人對上視線。

“鬱老師,你好你好。”那個女人笑著向鬱雪青伸出手,“我是張琪,不好意思有些忙,現在才見到你。”

鬱雪青愣了愣,握住張琪的手:“張老板你好。”

“不用這麼生分,叫我張琪就行。”張琪收回手,繼續道,“你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要一起?我請客。”

鬱雪青微笑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琪帶徐霜和他還有另一個老師一起去了家餐廳,經徐霜介紹鬱雪青才知道如果他沒出去租房住的話,這個叫薑延祁的人會是他原本的室友。

因為明天有工作所以幾人都沒喝酒,鬱雪青喝了口果汁,安靜地聽著張琪講述她奇妙的挪威之旅。

“我感覺和騎馬差不多,但是我閨蜜不會騎馬。”張琪笑著說,“她嚇得趴在那隻馴鹿背上,雙手緊緊握著那隻馴鹿的角,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她故意頓了一下,徐霜問:“怎麼了?”

張琪兀自笑了一會兒才說:“那隻馴鹿的兩隻角被她拔下來一個!”說完她又笑了起來。

徐霜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起來。

鬱雪青也有些忍俊不禁,抬手掩住嘴角笑了笑。

“怎麼會拔下來?”薑延祁有些詫異。

張琪終於笑夠了,解釋道:“馴鹿在冬天的時候會換角,就算不碰鹿角也會自己掉。”

她夾了個丸子放進自己碗裡,繼續說:“當時她嚇哭了,一直給那隻馴鹿道歉,我憋笑真的很痛苦。”

鬱雪青想起小時候宿栩和曾帶回家一對鹿角,他以為宿栩和在外麵殺了頭鹿。因為動畫片裡的鹿都是十分溫良無害的形象,所以年僅七歲的他見到那對鹿角後十分傷心,崩潰大哭說不要爸爸了。

當時宿栩和說什麼鬱雪青都不聽,最後還是鬱竹心說鹿會像他換牙一樣換角,他這才勉強原諒了宿栩和。

鬱雪青嘴角微揚,雖然現在物是人非,但嚴格來講他的童年其實是一段還算不錯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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