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到了晚膳時分,謝塵……(1 / 1)

到了晚膳時分,謝塵禮剛踏入膳廳,就看到笑得花枝招展的林喬晚一邊和沈若婉說笑,一邊幫著廚娘上菜。

嗬!倒是勤奮!好似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林喬晚對上謝塵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當即笑容僵在臉上。

正與林喬晚聊著街上買的板栗很不錯的沈若婉,注意到林喬晚的表情不對。順著她的目光朝外看去,就看見笑得一臉溫和的謝塵禮。

一見沈若婉轉過頭,謝塵禮立即換上得體的笑容,快得令人覺得剛才那一瞬隻是錯覺。

他慢慢走過去,在沈若婉身旁坐了下來。林喬晚見狀,放下菜之後,急急忙忙跑到沈若婉的另一側坐下。

“慢些,不會少了你的吃食!”

沈若婉以為林喬晚餓了才會這般匆忙,不由得揶揄道。

林喬晚聞言,慢慢落座在凳子上。謝塵禮聽到沈若婉的話,咧著嘴笑。

瞧見他那笑容,想到剛剛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有和她搶姐姐身邊的位置。坐哪裡不好,非要坐在離沈若婉最近的位置,害得她隻能跑過去。就是因為他,她才會被姐姐說,頓時怒火上湧,不經思考,脫口而出。

“你笑什麼?”

聽到林喬晚的話,沈若婉向謝塵禮看去,就見他麵色怔愕,呆滯地拿著筷子,愣住原地,好似很不明白林喬晚在說些什麼。

“林小姐,你為什麼要汙蔑我,這般瞧著我,若不是討厭小生。”

看到一臉怒氣的林喬晚,好像她真的在刁難謝塵禮一樣。謝塵禮言罷,猛地看向沈若婉,捂起嘴巴,眼眶濕潤,一副想哭卻不敢哭的模樣。

再加上他那張俊美的臉,顯得格外好看,令人帶起強勁的保護欲。然而,濕潤的眼眶下,他嘴角上揚,壓不住的笑容。

他走去廚房之時,林喬晚對沈若婉說的話他可聽得一清二楚,要裝的話,誰不會呢!

瞧著沈若婉那一副呆呆地看著謝塵禮的模樣,林喬晚醒悟過來。她拿起筷子,在碗裡狠狠地戳了戳,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的表演。

裝,這男人可真會裝,這麼會裝怎的不裝死他!

倒是沈若婉呆呆愣愣地看了謝塵禮好半晌,才猛地回過神。真不怪她這個模樣,謝塵禮這樣,是當真好看。

“彆哭彆哭,來,多吃點菜!”

沈若婉為他夾了一筷已經剝好的蒸蟹,出聲安慰道。

其實她是真想看到謝塵禮哭的,沒想到他竟然哭得這般好看。

在她記憶中,謝塵禮基本沒哭過。平日被太傅責罰,練武不幸摔傷,他都一滴淚未落。

林喬晚看了一眼,看著姐姐那驚喜的神色,很是鬱悶。

“怎的,在這和我裝,你有本事就哭呀,欲裝故裝非君子所為!”

說著,林喬晚憤恨地看著他,眼神似乎要揭穿他的真麵目,將他扔入寒潭之中才善罷甘休!

聞言,謝塵禮放下手,那俊朗溫潤的五官露了出來。整個人好似一朵溫和又遙不可及的高領之花,紅紅的眸子帶著一絲脆弱,一滴眼淚從他眼眶滾滾落下,砸在了衣襟之上。

倏然驚得林喬晚猛地站起,滿臉不可思議指著他道,“姐姐,你看他訛我,他就是裝的!”

看得心滿意足的沈若婉,眼神冷冷地看向林喬晚。

“夠了,你少說兩句!要是再這般,你就彆吃了。”

林喬晚聞言,悻悻地坐下,開始扒拉著碗裡的米飯,哪怕桌上擺放的炙雞,清炒冬筍,蒸蟹,炒菘做得再香,也沒有胃口。

沈若婉為他擦去眼淚,期期艾艾地看著他,“彆哭了,我已經凶過她了!”

說著,又出聲詢問他,“要不去洗洗臉?”

謝塵禮說了一個好,慢慢悠悠地起身,出了膳廳。

他知曉沈若婉要將他支走,也知道她想看他落淚。

見他走了,沈若婉和林喬晚相視莞爾一笑,與她擊了個掌。

林喬晚笑著問她,“姐姐,男子哭起來好看吧?”

沈若婉心滿意足地答道,“好看!”

“那下次我再給你找機會!”

“免了,被他發現可不太好!”

想到謝塵禮那記仇的性子,她當即否認。

林喬晚不甚了解,見沈若婉這樣說道,隻以為姐姐不想欺負他,於是認可地點了點頭,“也是!”

夜間,小陸便找上了謝塵禮,看著他在一旁看書,便在一旁靜靜的等候。

謝塵禮眼睛微動,抬眼看著他,問道,“有小伍的消息傳來?”

“正是!”

小陸點了點頭,“剛剛有茶樓人來報,小伍說他要在漢州多待幾日。”

謝塵禮繼續看著說,大約知曉南郡與漢州並未關係。

聞言,他輕笑一聲,“因為食鹽之事?”

小陸一聽,驀然瞪大雙眼,想要詢問為何謝塵禮會知曉。

“是張幕跟你說的?”

小陸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才緩緩地問道“幕哥跟公子說了?”

他以為張幕是個不搶功勞之人,哪知道敢背著他邀功,真是可以!

想著,他拳頭硬了,雖他不會經商,但武功可比他好!張幕那花拳繡腿,定然打不過他。

看了小陸一眼,謝塵禮就知他在想些什麼,他拿著書輕輕在他頭上一拍。

“想什麼呢!不是,是我猜的!”

今日與張幕一起去看那鋪子,老板雖說有詐,但張幕一直在強調食鹽之事,就知這事一定與他們要查探之事相關。果不其然,他回來一問小伍,見他沒有傳信,就知肯定被什麼拖住了。

看來張幕與小伍一起算好了的,主要的主意應該是張幕吧!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會付出一些代價!看來他也不需要去漢州一趟,讓小伍吃些苦頭,才不會不知變通。

聞言,小陸鬆了一口氣,幸好張幕沒有和他搶功勞。

“公子真是聰慧過人!”

“不是我聰慧,是你們都寫在臉上!”

聽後,小陸摸了摸臉,不應該啊,他怎麼可能會寫在臉上?

看著還在看書的謝塵禮,小陸還是好奇地詢問,“公子,我們何時啟程?”

聞言,謝塵禮翻書的手一頓,目光幽幽,過了一會兒才道,“等你家夫人開了鋪子再走!”

什麼,他家夫人,他還未娶妻,怎來的夫人?

一時半會兒,小陸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對上謝塵禮那散漫挑眉,冷笑的模樣,突然腦子反應過來,當即就道,“對,哦對!就是我家夫人!嘿嘿~”

說著,訕訕地笑了起來。

在鳳闕宮裡的貴妃聞言安縉薛已經離開京城,當即將桌上的茶盞一把掀翻,杯子玉壺全都散落在眾宮女宦官的腳邊。

除了來稟報的侍從是彎著腰,其餘的宮女宦官全都跪了下來,看著砸過來的茶壺等東西,都不敢躲避,紛紛叫著娘娘息怒。

“你再給我說一遍,安王怎麼了?”

侍從彎腰,恭恭敬敬地跟貴妃道,“安王不在府內,應該已經離開京城!”

貴妃聽後,調理自己的呼吸,她壓抑住自己的火氣,雙眼犀利地掃視著侍從。

“你是否需要好好反省,怎會讓安王今日出了府?”

侍從聞言,當即跪了下來,“是屬下失職,請娘娘責罰!”

看著他這乖巧忠誠的模樣,貴妃輕輕合上眼,等平穩呼吸後,朝他擺了擺手。

“罷了,你可知安王是從誰那裡拿到離開京城的令牌?”

那侍從將頭又低了幾分,低聲認錯道,“屬下不知!”

貴妃見狀,並沒有讓他起身,她想拿著什麼東西解解心中的怒火。當即拿著宮裡的花瓶,又砸了個稀碎,底下的宮女宦官皆是顫顫巍巍的不敢抬頭。

看到一旁放著的書籍,這是太子今晚送來的罰抄成果。她隨手拿起最上麵一本,本想直接撕碎,但還是翻了翻,不翻不知道,一翻怒火再次湧起。

這上麵的字跡,就是她的好大兒寫的。

這太子也真是,竟敢公然挑釁她,將它放在最上麵。

這一個兩個的,都是無法無天,目無禮法。

她算是徹底地看清了太子,正麵不敢公然叫板,暗中來是吧!這局算他贏了,他既然閒待在這東宮不安分,那她有的辦法去收拾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她那不成器的兒子,先把他惹下來的禍先清了再說!

大致隨意翻了翻,貴妃越想越是生氣了,她指著侍從,雙眼怒目,“找,給本宮找,就算掘地三尺也給我將安王押到本宮這來!”

侍從領命,當即就要起身離去,卻被貴妃叫住。

“等等,派兵給我出城門去追,往婁縣的方向,務必把他擒回來。”

“是!屬下領命。”

他叩首回完後,起身朝著鳳闕宮外走去。

貴妃不管他離開的身影,看向一個個跪倒在地,全都不敢動的宮女宦官,她眯了眯眼,眼裡蹦出一絲寒意,冰冷刺骨。

她向身旁的貼身姑姑使了個眼色,那個一直在她身邊待了很久的姑姑立即明白,當即快步移過去。

看到姑姑走過來,一群人紛紛想向外麵跑去,還來不及跑出殿外,叫喊聲未出,就一個個被利刃劃過,倒在血泊之中。鮮紅的血順著脖子流在地上,一瞬間倒下七八個宮女宦官,皆死不瞑目地睜著眼睛,沒了呼吸!

貴妃看了一眼這室內的慘狀,豔麗的臉上嗤笑一聲,直說晦氣。

她朝貼身姑姑招了招手,“春華,你過來!”

春華聞言,走到貴妃身旁,低頭聽她要說什麼。

“你去叫太尉過來!”

春華聞言,當即勸道,“娘娘,萬萬不可,萬一等會兒陛下來了怎可?”

貴妃眼裡寒光閃過,“不過是個不中用的老廢物,我怕他做甚,叫你去你就去!”

春華知曉貴妃已下定決心,也不敢有任何忤逆,當即就道,“好,奴這就去!”

貴妃掃了一眼這滿地的狼藉,她揉了揉額頭,對她吩咐道,“去叫信得過的人,將這些東西都處理乾淨!”

不等春華再答,她就走出這室內。春華看來一眼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隻能領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