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語人 大火才能收汁(1 / 1)

[咒回]摘星 夏夜和風鈴 7018 字 7個月前

庭院中綠樹成蔭,繁花似錦。翠綠的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一條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水波蕩漾,倒映著周圍的美景。

任誰看了,都會感歎一聲好景色。

隻是這幅寧靜的場景,卻在下一刻遭到了破壞。

焮天鑠地的火焰從門口湧入,帶著磅礴的氣勢。

於火焰中,緩慢踏出的是一個纖瘦的身影。

她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因為遭受明目張膽的襲擊而瞬間出現的術師包圍圈,也並不慌張。她語調端的散漫,有些悠哉。

“沒讓我的秘書小姐掉眼淚吧。”

“看來,是選擇了人心嗎。”

加茂拓哉品茗,身邊還有一個正被繩索困住的少女。她嘴裡塞著布,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慌亂的看著慢悠悠走進這個包圍圈的少女。

黑發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雙肩上,輕輕拂過她白皙的肌膚。眼睛宛如翡翠般晶瑩剔透,當她凝視著你時,那眼中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你的靈魂。

是首領。

加茂幸子有些激動都要眼含熱淚了。

伏黑甚爾跟在她的身側,幽綠的眸子環視了一下四周。

真是下手筆,這麼多術師包圍嗎。

竹內星瞟了一眼他額頭上的縫合線,臉上的笑容有些怪異:“居然沒死嗎你。”

“借您吉言。”

加茂拓哉臉上溫和的笑著,舉著茶壺倒了一杯茶水給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竹內星在茶桌前坐下:“不苟且偷生的活下去,還出現在我麵前,是希望我情緒失控?”她眼睛瞥了一下,並沒有隱藏起來的咒具。

拜爾似乎對五條悟特彆的忌憚,特彆去調查了情報。

三個可以針對五條悟的咒具。

「天逆鉾」,其效果為強製解除發動中的術式;「黑繩」,能力是使所有術式相互紊亂發生抵消。

以及,可以封印一切的「獄門疆」。

黑繩與獄門疆都在海外,但是天逆鉾她手中不就有嗎。

麵對下屬在對付五條悟上的各種各樣的出謀劃策,竹內星沒接受也沒拒絕,任由拜爾去尋找。

可是他找尋了好久的都找不到獄門疆,沒想到此刻倒就出現在她眼前了。

“它是帶著鎖的箱子,而鑰匙隻有你有。”

加茂拓哉拿起獄門疆,笑的溫和:“我們為何不合作呢,目的並不衝突不是嗎。”

他就像一條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溫和的外表隻是他的偽裝,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露出尖銳的毒牙。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和你合作。”

橫跨二人之間的仇恨,沒有讓她看到他額頭上大方展現出的縫合線第一時間暴起殺了他,已經是她忍了又忍的選擇。

“我與你做的事,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披著加茂拓哉皮的羂索感歎了一聲。

“如果曾經的家人知道你現在成為了詛咒師,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呢。”

“還會對你說出,星——你是我們的...”

驕傲兩個字在他口中抿了又抿,最後露出了一個帶有惡意的笑容。

竹內星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凝聚出了一把竹葉刀,倏的往他方向攻擊而來。可是羂索躲都沒躲,隻是姿態悠哉的又喝了一口茶水。

確實,那把竹葉刀並不是攻擊他,目的隻是割去加茂幸子身上的繩索。

得到解放的加茂幸子連忙跑到竹內星身後。

“你見到我可以這麼平靜,確實讓我感到意外。”羂索放下茶盞:“作為想要合作的誠意...”他拿出了一個像極了刀鞘樣式的咒具。

竹內星看著,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已經有些不好的感覺。

“我可以幫助你,見到‘家人’,是正正意義存活下來,站在你麵前的家人哦。”他將刀鞘塞入她的手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天元有給你一把刀刃吧。”

再強大的人,也有屬於他的弱點。

竹內星的弱點,就是她的家人。

竹內星看著手中的刀鞘,麵無表情的看向他:“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實際你也一無所知。”

“我要走的路,在我叛逃那日已經做好了選擇。”

她把玩著這個刀鞘,撫摸過刀鞘上的紋路,隨後又沒有留戀的丟在了茶桌上。

“所以你可以活過來,是靠這個咒具。”她可以確定,她當時確實把刀刃插入了他腦袋的因果線最密集之處。

她微微啟唇,明確的說出。

“回溯。”

這個刀鞘樣式的咒具效果是回溯。

羂索麵帶微笑:“是的,所以哪怕此刻你再次下殺手,我依舊可以回溯時間。”

這是他的把握。

可竹內星聽到後,卻笑了出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計謀都會歸於平靜。”

似乎察覺了竹內星表現的太過平靜,羂索微微皺眉。

思索了片刻後,他目光從她身上慢慢挪到了伏黑甚爾身上,隨後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來如此。”

竹內星站起身,拿起她麵前的茶盞,傾手往地上倒去。

清冽的茶湯灑在地上,暈開了深色的水痕。

“去下麵喝吧,當我提前‘敬’你一杯。”

少女站起身,沒有回頭再看。

死期將至,但是羂索並沒有恐懼,反而好像很平靜的接收了這個結果:“你倒是成長了很多。”那日的對戰,她孤注一擲的瘋狂仍在眼前。

他稱讚了一聲。

看著地上的水痕,拖著腔調說道:“可是,一切並未結束。”

伏黑甚爾從醜寶口中抽出了釋魂刀,隨手挽了個刀花:“難怪出發前,她說會遇到一個謎語人,今日運勢差到爆。”

他看著這個沉靜的加茂家主,嗤笑了一聲後,就直接出手乾脆的順著縫合線直直的劈砍過去,腦漿頃刻四濺,從中一分為二的腦部組織掉落於地麵。

伏黑甚爾下意識想碾幾腳,但是看著稀爛的樣子又感覺有些不適。

成功被他拉過仇恨的加茂幸子倒是掏出了一個打火機:“要不…烤了?”

竹內星向外走的腳步一頓,有些詭異的看了她一眼:“幸子,回去給你加工資。”她隨手丟了一堆咒符給她。

“用這個烤吧,大火才能收汁。”

加茂家主被殺,圍攻的術師們肯定不會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立刻對二人發動了攻擊。

伏黑甚爾不慌不忙的把桌麵上的兩個咒具收入醜寶的肚子裡,隨手格擋了一個斬擊。

竹內星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要去禪院家一趟,快點解決好了。”

“記得加錢。”伏黑甚爾挑了一眉。

喊殺聲、嘶吼聲、兵器的撞擊聲響徹雲霄,仿佛要衝破蒼穹。

竹內星站在原地,從未出手。

刀光劍影交錯,鮮血四濺。

她踏過腳邊流淌的鮮血,徑直走向了加茂的大門。

加茂幸子看著一不小心用咒符燒壞的主院,忽然有一種是在大義滅親的感覺。

她小跑跟上,然後看著竹內星:“大人,這一切如你預料嗎?”

竹內星看著夜空的星像:“也許吧。”

明明是平淡的口吻,可眉眼中卻夾雜了十分沉重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人感覺像極了深淵。

加茂幸子回眸看了一眼已經完成“清場”走出來的伏黑甚爾。

他甩了甩刀劍上沾染的血跡,盤繞在他身軀上的咒靈遵循主人的心意,把釋魂刀又吞了進去。

“他真的死了嗎?”

伏黑甚爾是在指那個腦花,如果是回溯的話,不是又會死而複生。

竹內星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笑意:“死了。你出手,比我有用。”

畢竟,是擺脫了因果循環的存在。

伏黑甚爾微微上揚的唇此刻垂了下來:“你真的準備按計劃進行嗎?”

竹內星眼中不止何時八卦圖形已經在悠悠轉動,她輕歎了一聲:“是,這是屬於首領的命令,甚爾君。”

伏黑甚爾沒說話了,隻是讓醜寶吐出了剛剛的刀鞘,丟給了竹內星。

每次當竹內星拿出首領這個身份和他說話時,一般都是表示接下來的事不許他拒絕。

“我們測試的刀刃,與它相合會是什麼效果。”

竹內星接住刀鞘,頓了頓拿出了那把通體漆黑的咒具。

入鞘時,嚴絲合縫。

她眼裡有笑意閃過:“誰知道呢。”

“謎語人是你,不是那個大腦。”

伏黑甚爾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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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

戰鬥如暴風驟雨般激烈,雙方人員身影交錯,拳掌相擊,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速度。咒力四溢的戰場,術式的使用,給這個戰場增添了一絲淩厲的氣勢。

竹內星和伏黑甚爾到達時,九十九由基立馬讓凰輪圍繞到了她身邊:“好歹在戰場上,就這樣懶洋洋站著也不怕被人攻擊。”

身在凰輪保護圈中的竹內星聳了聳肩,誰會那麼自找苦吃來找一個特級的麻煩。

除了...

她抬眸看向天際。

巨大的龍型咒靈盤踞在天空,虹龍上的兩個身影,早已熟悉到刻入骨髓。

夏油傑看著真正意義上已經非常久沒有見過的竹內星,微微閉眼。

悟說的沒錯,她過的遠比他們想象中的好。

沒有再次消瘦,精神狀態也很好。

好像在提示,真正在意的隻有他們罷了。

夏油傑輕輕摁住了心口。

隻要見到她,心痛就像層層疊疊的潮水襲來,試圖淹沒整個世界。

他以為他忍得住,但是事實也隻是證明了隻是他以為罷了。

曾經一起經曆過的一切,如今都變作了刺痛的回憶,像一根根針要把心紮的七零八落才肯作休。

【要忍耐】

現在正在戰場上,不是回憶這些的時候。

可哪怕知道這些,意誌卻與下意識相左。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如同電影般在眼前不斷放映。

不想回憶,卻也會在此刻接連不斷的想起。

【要等待】

有人的愛會在等待中消散,有的人愛卻在等待中愈演愈烈。

曾經的溫柔與關懷,都已成為過眼雲煙。

每一個共同的回憶,都如同毒箭般射中心臟。

要等待……

要等待,等帶她回去。

要等待,等一切塵埃落定。

夏油傑看著她,忽然發現,其實竹內星一直在讓他等待。

從小時候等待見麵,長大了等她入學,任務時等她回來。

後來等她喜歡,等她回饋同樣的感情。

到現在,也還是在等。

【等】

不知不覺間,原來他也習慣了等待。

自虐一樣的等待,從等待中提取少到令人發指的甜。也許他也踏入了誤區,是自己給自己製造痛苦,去從中獲得滿足感。

人總是靠分開後的痛覺,來分辨愛意的深淺。

隻要見到她,冰冷而空洞的心,又仿佛重新跳動了起來。深不見底的窟窿,在慢慢的被填滿。

【在乎】

在乎比不在乎更難。

不在乎就隻要表現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就好,或正如她的行為一樣,頭也不回的離開。

敢在乎的話就要做好七竅流血的準備。是躺在那兒讓人踩上來,骨頭碎了也說不疼。

熱烈的愛與穩定的情緒無法共存。

盛滿淤泥的聖杯傾倒之時,隻想把一切都毀去。

想說好久不見,又想問最近如何。

剛想開口,又想起了她說的寧願從來沒遇見。

竹內星也記得上次分開後對夏油傑說的話,她抿了抿唇還是沒有選擇開口。

有些事情已經不必再說。

夏油傑看她淡漠移開的目光,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空洞的笑。

看吧,他們果然很默契。

默契到,同樣選擇了不說“好久不見。”

“傑。”

五條悟看著他眼裡遮掩不住的漆黑,輕輕開口提示到。

“我知道。”

夏油傑指引著虹龍落地。

四大特級,此刻再此聚集。

明明是可以說是名場麵的存在,可是沒有人有激動的心情。

都隻有,複雜和沉重。

“首領,一切都已妥善安排。”

拜爾走到竹內星身側,微微行禮說道。

竹內星點了點頭,下一瞬有一道攻擊直衝拜爾而來。

隻是正好他也站在凰輪的保護圈內,瞬間就被凰輪格擋開來。

夏油傑看著竹內星身邊那邊墨色長發紫色眼瞳的人,似笑非笑,最終發出了一聲短促的自嘲聲。

“哈...”

站在身邊都被剝奪了權利的他,現在看到一個疑似的代替品,一時克製不住也正常吧。

拜爾抬眸,就認出了他是夏油傑。

似乎了解了他在想什麼,拜爾有些挑釁的笑道:“首領曾經說過我長的不錯。”

年齡大幾歲,似乎就會多一點攻心的話語。

至少此刻,拜爾看到對方眼中翻湧的濃稠,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我曾對首領說過,我會是她的劍。”

竹內星有些無奈,但是也沒有插手。

拜爾提劍就攻了上前,劍風呼嘯,仿佛要撕裂空氣。

他們誰贏誰輸,此刻不是重點。

重點是,停頓的戰場重新變得激烈。

五條悟遊刃有餘的放著術式,一邊六眼時刻留意著竹內星。如果她想使用禁術,她已經沒有無限的格擋,他可以輕鬆近身打斷。

在此之前,先清理一下雜魚們也不錯。

澄藍的眼眸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的詛咒師們。

詛咒師們的呼吸沉重而急促,透露出無儘的恐懼與緊張。

但是看了看在戰場中心的竹內星,他們還是沉下心,展現出了無比的勇氣與決心。

“首領在這,不會讓我們輸。”

開戰前她說了,可以玩的開心。

這是一場必贏的戰鬥。

九十九由基和伏黑甚爾都加入了戰局。

伏黑甚爾一向隻對強者,露出獠牙。

與上次不同,這次的五條悟明顯已經突破了禁固。

他從醜寶口中抽出天逆鉾:“六眼,好久不見。”

五條悟嘖了一聲:“我可不想對男人在那邊說好久不見。”

伏黑甚爾嗤笑:“很巧,我也對男人沒興趣。”

屬於他們的的戰鬥,也一觸即發。

相比亂做一團的戰場,竹內星有些悠閒的當著士氣所在。

偶爾麵對幾個不怕死想要擒賊先擒王的術式,旁邊的凰輪就直接擋住了攻擊。

九十九由基:......

還真是摸魚的氣質體現的淋漓儘致。

“有些心疼那些首領控的詛咒師們了,濾鏡全部來源於不了解。”

隨著時間的推移,打鬥越發激烈。

雙方都已經疲憊不堪,但他們依然不肯示弱。對戰的雙方,身影模糊,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

風聲呼嘯,如同鬼魅的哀號,增添了幾分恐怖。

對戰者的怒吼和慘叫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恐怖的交響樂。

術式的光芒交錯,咒具武器相擊,發出尖銳的聲響。

鮮血噴灑,濺落在土地上,開出一朵朵詭異的花。

這是一場注定會記入咒術界曆史的戰鬥。

雙方都有特級的存在,同時陷入了焦灼之中。

隻是再久的打鬥也會有儘頭。

黃昏之時,逢魔時刻。

此刻,異象突生。

所有的天元大結界竟然同時亮了起來,然後竟然慢慢的開始龜裂。

五條悟和夏油傑瞬間停下了攻擊,詫異的看向了竹內星。

沒有使用禁術,為什麼天元結界會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