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摘星組織後,除了巡邏的詛咒師,組織內十分安靜。
“這個小鬼怎麼處理。”伏黑甚爾皺眉瞥了一眼肩膀上的禪院直哉,有些謝敬不敏。
“自然是和你一起。摘星優待俘虜。”竹內星抱著真希和真依走在前麵沒有回頭看。
優待?又不是富婆有什麼好優待的。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
自己孩子都懶得看,還要去看彆人的孩子。
“我可沒空陪小鬼在那邊……”
“兩千萬。”
“成交。”
識時務者為俊傑。
伏黑甚爾認了。
竹內星帶著她們去到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房間隔壁,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咒力波動,菜菜子直接推開了門,一臉驚喜:“竹內大人是過來給我們講晚安故事的……嗎?”
菜菜子的眼睛落下了她懷裡的雙子上。
表情漸漸凝固,從喜悅到震驚。
“美美子!不好了!!竹內大人有新歡了!”
竹內星:……啊?
聽到菜菜子的喊聲,一陣蹬蹬的腳步聲傳來。
美美子一手抱著兔子玩偶一邊趴在門框旁看到她懷裡的真希真依,表情漫上失落。
嘴巴一癟豆大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雙子修羅場?
……
竹內星想了想,還是先把真希真依抱到了隔壁房間,幫她們放入柔軟舒適的被窩後,又細致的撚好被角。
美美子和菜菜子站在門外看著房間裡的竹內星,抿著唇角一言不發。
……
竹內星招手:“過來。”
看到她招手,美美子和菜菜子連忙小跑過來撲入她的懷中:“竹內大人…你不要我們了嗎?”
可憐兮兮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著兩個軟乎乎的臉蛋,竹內星歎了口氣:“怎麼會不要你們。”她一左一右吧唧親了一下美美子和菜菜子。
“我們是一個團體,誰也不會丟下誰。”
竹內星思忖了一下:“但是團體的話其實也不適合對你們說。”她笑意盈盈的說道:“畢竟在我看來,你們是我的家人。”
應該是不安了吧,看著她又帶來一對雙生子回來。
她溫柔的摸了摸菜菜子和美美子的頭。
家人。
原來竹內大人沒有不要她們。
菜菜子和美美子的眼睛亮了亮:“竹內大人。”
竹內星點了點她們的鼻尖:“不用對我用尊稱。”
但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卻搖了搖頭,不是否認她的家人言論,而是在她們眼裡竹內星是不同的。
看她們拒絕,竹內星也不強求她們更改,一個稱呼而已,小孩子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麼…讓我猜猜~”
她親昵的蹭蹭兩個小團子的臉頰。
“菜菜子和美美子今天想聽安徒生童話?”
“嗯!”
等到竹內星離開房間,真希悄悄睜開了眼睛,有點恍惚。
好像…她是不一樣的。
從小出生在女性沒有任何地位的禪院家。
接受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的觀念,受到不公平甚至是霸淩的態度長大。
來到這裡,是不是代表著開始有了變化。
她翻了翻身,伸手抱住了還在昏睡的真依。
要快點變強才行……
翌日
竹內星正常開完每日會議後,正要回辦公室看看,半路就被伏黑甚爾逮住了。
他擰緊了眉頭:“加錢。”
禪院直哉真的很煩,一睡醒就開始圍著他問各種問題。什麼為什麼離開禪院家、這裡是哪裡、為什麼又要偷偷潛入、現在都在做什麼。
一百個問題連軸轉。
哪怕不理他,那張嘴也沒有停過。
竹內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想到了什麼,沉痛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受苦了。”
看來昨晚是被煩的徹底,又因為是她欽點的俘虜不好出手隻能忍耐。
竹內星瀟灑的拍完後就走了:“辦公室等你們。”
辦公室內,菜菜子和美美子正在畫蠟筆畫,真希和真依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還不敢太放鬆。菜菜子也有邀請過她們,但是她們瞥了一眼竹內星後又垂下頭沒有說話。
竹內星一如既往臉上帶笑,並不急著安撫她們。
她點燃檀香,熟悉的木質香氣開始氳氤。
掃了眼桌麵上新歸納出來的報表,心情又有點不大美妙。
討厭上班。
想摸魚。
當首領不如去門口當保安,隻用負責抬抬車輛升降杆。
“甚爾,你帶我來這邊乾嘛?這是你的組織嗎?不愧是甚爾!”
一道童音傳來,充滿了興奮。
在辦公室內正在畫畫的菜菜子和美美子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瞬間沉下來,盯緊了辦公室的門。
隨著門推開,先走進來是她們熟悉的伏黑甚爾,然後是一個和她們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
美美子默默抱起了娃娃,從娃娃身體中抽出了一截繩索。
菜菜子也拿起掛在胸前的手機,目光定在那個小男孩身上。
“你是誰?”
真希和真依是昨天看到伏黑甚爾直接打暈了禪院直哉,他會出現在這裡她們並不意外。隻是對視了一眼後,都選擇了不吭聲靜靜看著事情的發展。
被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詢問打斷了話語的禪院直哉不耐的皺眉:“區區一個女人,居然敢打斷我說話。”
“甚爾,你都和這群人為伍嗎?”他上下掃視了一下菜菜子和美美子,嗤笑了一聲:“弱死了啊,你們。”
隨後他就看到了坐在那兩個女孩後麵的真希和真依,表情更加煩躁,像是看到了什麼汙點一般的嫌棄:“你們兩個廢物怎麼在這裡。”
真希掃了他一眼,並未開口。
禪院直哉厭惡的看著屋內的所有人,最後視線定在了坐在辦公室主位上的竹內星。
“你怎麼坐在甚爾的位置上!!”他大喝一聲,下一秒就直接使用了屬於他的術式。
“投影咒法!”
他絲毫沒有去想,在首領辦公室能夠坐在主位上的人身份是哪樣。
或者說,他壓根不屑去想。
一個女人而已,又怎麼配坐在這個位置。
竹內星一動沒動,隻是懶洋洋的看著他一進房間就噴了房間裡的所有人。對著他發動的術式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是指尖輕扣一彈,一道咒力直接打散了他的攻擊。
看著禪院直哉有些驚駭的表情,她似笑非笑充滿玩味玩味:“勸你最好,三秒內道歉。”
畢竟她現在耐心可不多。
伏黑甚爾慢吞吞的走到沙發上,直接坐下開始小憩。
一點想管的意思的都沒有。
禪院直哉看著伏黑甚爾的樣子,皺了皺眉,隨後又看向竹內星。
“道歉?一個女人也配得到我的道歉。”
“三秒到了。”
竹內星:“坎水、巽風。”
她才懶得和一個噴子對線,直接教做人不就好了。
隻見一道水流直接定向澆在了禪院直哉身上,配合著一股冷風,倒是在這個深秋讓人情不自禁的瑟瑟發抖的起來。
原本一身整潔的他,瞬間狼狽了起來。
渾身滴滴答答淌著水,滴的地板都濕了一圈。
竹內星手撐著下頜:“要像你要求的擦長廊那樣,擦乾淨我的地板。”
她視線瞥了一眼真希和真依,她們也正好怔楞的看著她。竹內星頓了頓,還是回了一個友善的笑容。
真依默默抓緊了真希的手:“姐姐...”
她喃喃的聲音很低,除了身邊的真希和甚爾,估計就隻有竹內星聽到。
竹內星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在菜菜子和美美子身邊,揉了揉她們的腦袋。
“看來禪院隻教會了你要看不起女人,真是讓人對禪院的教育方式...感到可笑。”
如果從小接受家主教育是這樣的話,難怪禪院家鮮少出現強大的術師。
以心立身,思想歪了又怎麼會突破強者的門檻。
她看著狼狽倒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禪院直哉,一字一頓的說道:“弱小的,究竟是誰?”
禪院直哉隻覺得麵前這個女人,氣的他氣血都在翻湧,且不說他從未受到這種對待,又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
“你竟敢、你竟敢...!!”
女人就該在他走過時,安安靜靜的低頭保持安靜,永遠跟在男人的身後才對。
他憤恨的抬起頭,頭發濕噠噠的黏在臉上十分狼狽:“賤人。”
這話一出,剛被竹內星安撫的兩小隻瞬間氣急。
美美子忍不住了,直接將繩索套在了他脖子上:“不許你這樣說竹內大人!!”
一向溫順的她都克製不住怒意,更彆說菜菜子了。
菜菜子直接上前連術式都不用,直接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你才是賤人!!”
脖頸上的繩索越縮越緊,禪院直哉隻感覺空氣瞬間流失,他喉間發出風箱一樣的聲音,臉越憋越紅逐漸往青紫過度。
“美美子、菜菜子。”
竹內星看著兩眼都開始翻白的禪院直哉,開口打斷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動作。
她們聞聲不情不願的收手,狠狠的瞪了一眼幾乎被憋的昏過去的禪院直哉。
“看不起女性的話,適合他的懲罰方式就不是這樣了。”
竹內星嘴角揚起惡劣的笑容:“適合他的...我有一個好想法。”
禪院直哉的失蹤果然引起了禪院家的動蕩,可無論如何排查都找不出究竟是誰能繞過警戒層層固若金湯的禪院家帶走他。
直到。
一個視頻直接發送到了禪院直毘人的手中。
禪院直哉正被換上了可愛的洛可可風裙子,平常打理整齊的頭發被紮上了小揪揪,嘴唇上塗著死亡芭比粉的口紅,臉頰用腮紅塗成了猴屁股,兩輪紅日在他臉上升起。
胸口掛著一個牌,上麵寫著。
【我再也不敢瞧不起女性了!】
站在他身邊的是,手裡還拿著馬克筆笑的開懷的竹內星,還很有興致的比了個耶。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不僅說明了她在禪院家來去自如,還把未來繼承人的臉麵放在地上摩擦。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