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牢房。
拜爾正手腳都戴著鐐銬,靠在牆上。
“嘁...九十九由基...”
他被她逮住的時候,正在酒館喝酒。直接一個手刀被她敲暈綁到了這個地方。
醒來時就聽她說什麼歸順他們組織。
開什麼玩笑...
顛覆咒術界。
他之前也覺得可以做到。
直到遇到了那個六眼。
強的囂張的小鬼。
有他在,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做到。
嗒嗒嗒...
外頭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拜爾抬眸看向牢房外。
一名少女緩步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她身穿白底旗袍,點綴著竹葉的暗紋,一雙腿在旗袍的開叉處若隱若現。她發髻上插著一把毛筆狀的咒具,單邊耳垂上的金色的星星耳飾在昏暗的光下閃著光。
“日安,拜爾君。”
她抬眸看向牢房內狼狽的男人。
拜爾抿了抿唇:“你是誰。”
竹內星笑而不語的拿出牢房的鑰匙,叮當的脆響在寂靜的地牢十分明顯。
拜爾看著她纖細手腕上的那條手鏈。
又是一個咒具...
而且,那裡麵的蒼藍光暈。
他一下就分辨出來了那是屬於六眼小鬼的咒力氣息。
“喂——你是六眼那邊的人?”
他擰眉有些不解,讓他歸順,不會是讓他給六眼那個小鬼打工吧。
那還真是...奇恥大辱。
“你走吧,我是不會歸順你們的。”
他冷冷說道。
竹內星邁入牢房,居高臨下的看著靠坐在牆邊的男人。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臉上浮現一抹了然的笑:“看來,由基還沒和你說你現在在哪。”
竹內星拍拍手,站在牢房外的術師立刻搬了條椅子進來。
她施施然的坐下,翹起腿。
“還真是失禮了。那麼,自我介紹一下吧。”
竹內星笑眼眯眯的看著拜爾。
“這裡是盤星教的舊址。當然,現在是「摘星」這個組織的根據地。”
“我的名字叫做...竹內星。”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拜爾瞳孔劇烈震顫,他知道這個名字。
卦術之女,竹內星。
賞金每年都在持續遞增的女人,和六眼不相上下。
恐怖的天賦,特級術師的實力,卦術的傳承人。
原來,這裡是盤星教的地牢...
所以,眼前這個女人是叛逃出高專了嗎...
他喉間有些乾澀,舔了舔乾裂的唇:“你把我叫到這裡乾嘛。”
竹內星對他的疑惑並沒有給予解釋,隻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男人的外貌。
墨色的長發,深紫色的眼瞳。
“你長的不錯。”她誇讚了一聲。
拜爾:?
竹內星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俯下身,手掐起他的下巴強製抬起他的頭:“如你所見,那麼你選擇臣服還是死亡。”她微微啟唇,好像在說著輕描淡寫的話。
但是拜爾的感受完全不是雲淡風輕。
隻因為,這個女人不知道何時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間。
尖銳的刀端閃著寒芒,無需懷疑它的鋒利性。
與此同時而來的是...恐怖的如同一座山壓下的咒力壓製。
完完全全的咒力壓製,讓他不由的身體背離意誌開始顫抖。
竹內星掐著他下巴的手緩緩挪到他麵上,輕輕一勾就扯下了他臉上的麵罩。
拜爾聽到她失望的歎息。
......
隨後她無趣的將麵罩歸為,手中的匕首又往前一寸,拜爾喉嚨立刻破了皮,血色溢出暈染了衣領。
“想好了嗎,拜爾君。”
她明明是在笑意盈盈,可是笑意不達眼底,眼底的深處隻有一片傲冷。
拜爾看著眼前的少女,纖弱可是卻蘊含著的強大實力。背後燈光朦朧的光暈照的她覆上了一層茸邊。
拜爾絲毫不懷疑,抵在他喉間的那把利刃會在他說出錯誤答案時直接貫穿他的喉嚨。
可是...這是什麼感覺。
他沒有一點的害怕,沒有一點的恐懼。
臣服...
他的理智是興奮的,告訴他要臣服於眼前的這個人。
臣服這個強大到,可以毀滅一切的人。
他喉嚨滾了滾,站直了身體。
竹內星看著他,隨手挽了一個刀花後將匕首插入腿部綁著的腿環上,她歪頭勾唇一笑:“看來,你已經想好了。”
對著竹內星單膝下跪,拳頭觸地。
“以後,在下就是您的劍。”
在一個暮色漸染的傍晚,拜爾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組織所在地。回憶起之前的事情,拜耳臉上也帶上了一抹笑。
拜爾走進會議室,隻見竹內星正坐在長桌的另一頭,支著手撐著腦袋正在和九十九由基對弈,二人氛圍輕鬆愉快談笑風生,卻給彆人一種不可逾越的感覺。
竹內星作為摘星組織的掌舵人,對組織的發展有著清晰的規劃。而他,自封作為首領的左膀右臂,要奉獻所有的光和熱。
“首領。”拜爾伸手撫在胸前,彎身行了個禮。
“啊、拜爾啊。怎麼了嗎?”竹內星手中拿著一枚棋子,淡定的在棋格上落下。
拜爾有些狂熱的看著眼前的少女:“詛咒師已經全部集結,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
竹內星瞥了一眼拜爾眼中的狂熱神色,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之前去地牢說服他加入摘星,沒想到莫名其妙的好像使他成為了自己的狂熱下屬。
真真正正的變成了一個過激廚。
九十九由基看著竹內星頭痛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她轉頭看向拜爾:“那就去後門的空地訓練吧,還沒到出發的時間。”
拜爾抿抿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認真的看著竹內星等待她的指示。
“拜爾,去吧。”
竹內星落下棋子,看了眼執拗站在原地的拜爾。
“是。”聽到她這麼說。拜爾才俯身,乾脆利落的退了出去。
會議室又恢複了安靜。
有時候一個人下棋,就可以觀他棋風判斷是什麼性格的人。
九十九由基下棋時每一次落子都迅速而堅決,每一步棋都像是一次挑戰,每一次落子都充滿了力量。
而竹內星喜歡將棋子分散在棋盤的各個角落,看似無序,但實際上卻隱藏著深深的危機。
九十九由基感歎到:“真是想不出來拜爾怎麼會這麼狂熱。”
竹內星並不意外:“也許是新仇舊恨的促使吧。”
竹內星認為拜爾如此狂熱的原因歸根結底是因為被五條悟爆錘這件事,畢竟在咒術界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他對上五條悟真的隻能是螳臂擋車,原本他脫離Q就想著顛覆咒術界已經無望,結果受到了她的邀約。
竹內星似乎感到好笑:“總感覺...比我還急著出手。”
她落在一子,棋盤上的棋子猶如他們人生的注腳,每一步棋都代表著一個決定,一個選擇。
竹內星手指輕輕撥動棋子:“總監部那邊有新消息嗎?”
九十九由基:“沒有,畢竟你殺了那麼多就留了一個活口。現在忙著從禦三家抽人重新組織高層人員呢。”
“是嗎。”
她看著棋盤,落子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深意,每一個棋子都像是她手中的刀劍,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無畏的強撐,我都做到這份上了,也不主動來進攻嗎。”
隻要他們主動進攻,她也可以省的再去鋪設太多計劃。
竹內星無趣的打了個哈欠。
“輸了哦,由基。”
她輕飄飄的落下最後一子,一步絕妙的布局讓九十九由基陷入了困境。
“嘖,最煩你們這種腦力派了。一群狡詐惡徒。”九十九由基輕哼一聲。
竹內星站起身,拿起桌旁的煙鬥,輕輕在桌麵上敲了敲,笑意染上眉梢:“我喜歡你這麼稱呼我。比暴力猩猩女好聽。”
竹內星使用離火點燃了煙葉子,輕吐煙霧。
九十九由基看著竹內星有些好奇:“誰這樣叫你啊,也太難聽了。”雖然她說竹內星是腦力派,但是最讓她有印象的還是她強大的術式。
竹內星舉著煙鬥緩步走出了會議室,背影單薄。
“唔...不記得了。”
盤星教已在上個月正式更名為了摘星。
摘星集團旗下含蓋很多行業,養活了一群詛咒師和一些不明真相的非術士。
竹內星走在走廊中,姿態散漫。
“首領。”路過的詛咒師看到這位穿著白底竹紋旗袍的少女恭敬的問好。
竹內星溫和的點點:“知道菜菜子和美美子在哪嗎?”
詛咒師想了想:“兩位小姐好像在畫室畫畫。”
竹內星頷首表示了解後,拐了個彎去畫室。
她走到畫室門口,輕輕推開了門。
入眼的是兩個可愛的小團子正趴在桌上很認真的畫著蠟筆畫。
竹內星眼眸閃過溫和的笑意:“菜菜子、美美子。”
菜菜子聽到開門聲,扭頭一看驚喜的喊了一聲“竹內大人!”。她放下蠟筆噔噔噔的跑過去直接一個飛撲撲入竹內星的懷中。
竹內星笑吟吟的輕鬆接住這個小炮彈,然後將她舉高高轉了個圈:“今天過的怎麼樣,開心嗎?”
菜菜子發出咯咯的笑聲,清脆動人:“開心!”
“竹內大人!...日安...啊、這這是我們畫的你。”美美子區彆於菜菜子的活潑熱情,她是一個有一些靦腆的女孩,她糾結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舉起畫紙展示給竹內星。
畫紙上,是兩個小女孩一左一右牽著一個大姐姐。畫的並不精細,但是可以從頭發的顏色區分正是她們三人。小孩子的筆觸充滿童真與飽和的色彩,還有不做掩飾的親昵喜愛全部灌注在了畫上。
竹內星放下菜菜子,伸手溫柔的揉了揉美美子的頭:“很好看,我等下去找個相框裝裱起來放在我房間。”
美美子紅著臉感受了一下頭頂溫柔的觸碰,聲音細如蚊的小聲嗯了一聲。
竹內星把她們抱在懷裡,走到了窗前的沙發坐下。
沙發上還有打開的兒童繪本。
她翻開故事書:“昨天我們講到哪裡了?”
菜菜子笑嘻嘻的回答:“我們也忘記了,竹內大人想從哪裡開始講都可以。”
美美子看著竹內星眉眼中的柔和神色:“菜菜子說的對。”
夕陽透過窗照射在三人身上,渡上了柔和的光暈。
菜菜子和美美子看著竹內星的側臉,眼睛裡像閃著光。
竹內大人。
雙生子親昵依賴的蹭了蹭她的肩膀。
最最最喜歡竹內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