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去 打著圈兒擦藥(1 / 1)

天色漸暗,裸露在外的皮膚密密麻麻立起雞皮疙瘩,一行人原路返回。

紮帳篷的那片區域零星冒出新的來,地麵不平坦,江月停和李舒擠在一塊兒睡,位置就在莫尋鶴下麵些。

聽李舒說完那些話,江月停琢磨了陣兒,但也並未太往心裡放。是不是柳下惠她還算有點兒心得,情到深處,她是什麼話都往外鑽。

好聽的輕浮的,勾人的撩撥的,蜷起趾頭都要把他往自己身上勾。

那晚她想著氛圍不錯,半推半就要去床上。誰料莫尋鶴接個電話的時間就臨陣脫逃了。

若不是頂在她小腹的東西昂著腦袋,她快懷疑對方壓根兒不行。她不要麵子的嗎?

給出去的臉是有時限的,況且對方能夾死蚊子的眉心,她都怕自己做一半先萎掉。

高瓦數手電打開,五個人將就著吃中午剩下的食物,江月停最近吃太多重口味的東西,今天淨揀清淡的吃。

李舒摸她腦門,“沒發燒啊”,怎麼才吃這麼點兒,“你現在還節食呢?”她推過去半盒菠蘿,切開太久顏色已經開始變暗了。

莫尋鶴待在帳篷前,距離不遠,他聽見這話掃了眼江月停,很快又收回視線。

江月停背對著他,不知道,叉起沒梗的一塊,“哪有,最近吃的太鹹,總覺得嗓子眼兒都齁得慌。”

“行吧,可彆像以前那樣了”,李舒心有餘悸的說,想起江月停以前拚命的樣子,她看著都打顫。

宋梨對他們說的話題很好奇,什麼節食什麼工作的,想不明白江月停她這樣為什麼還需要節食保持身材。

聊著聊著三人畫風逐漸走偏,跑到當紅明星又走了什麼秀,點進去嚇死,好懸沒讓打光的那層油給膩到。

江月停被宋梨逗得樂不可支,東倒西歪的靠在李舒身上,對方嫌棄的推開她,“手都沒洗啊你,給我新衣服搞臟了。”

一圈人圍起來玩兒□□,謝赫寧是個中好手,給其他人玩兒嗷嗷叫,哄鬨的旁邊陌生人也湊過來看。

江月停玩得少,撐不過一局就下場。後麵大家打算洗牌換真心話大冒險。

聚會經久不衰的遊戲,男男女女都有,晃眼望去得有十一二個,玩兒的開。

莫尋鶴不知道何時過來的,距離江月停不遠,就隔著李舒。

等對方眯著眼悄摸看牌時就瞥一眼,給李舒煩的不行,要不是他是自己大BOSS,她準得給江月停吐苦水。

兩個人鬨彆扭給她一局外人弄得心累,心思一轉,李舒借著方便一事暫時溜走。

給蚊子喂半飽,回來一看,果不其然江月停已經快靠到莫尋鶴膝頭上去了。

瞅見宋梨旁邊空著,她趕在彆人搶下來前,撂屁股占了個嚴嚴實實。

宋梨被她這動靜嚇一跳,問她做鬼呢,李舒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你猜對了”,她這間諜遲早有一天得被公開處刑,可不就成鬼了?

江月停運氣好,幾輪下來都沒抽到自己。倒是莫尋鶴已經當著眾人的麵兒喝下好幾杯,眼神都蒙上層霧汽,看起來怪好騙的。

所幸大家出來玩兒帶的最多是果啤,江月停瞥了他兩眼,放下心。

但有些flag還是不能立,說什麼來什麼。

這一輪空酒瓶直直對準江月停,都是年輕男女鬨在一起玩兒,早有人注意到角落裡的江月停。

她一晚上沒怎麼說話,普通的白t牛仔褲,清清爽爽又安安靜靜的,更讓人心發癢,恨不得祖宗八代都問出來。

轉瓶子的是發問人,上來直接就問:“請問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其他人收到的問題還有更露骨的,不過前提是已經鋪墊過一輪,怎麼到她這兒就這麼直接?

她稍微動了動坐麻的腳,輕飄飄撂下:“沒。”

頓時噢聲跟青蛙叫似的,江月停心底生出不耐煩,可麵上還保持應有的體麵。

最後一口純淨水喝下,莫尋鶴收緊手掌,礦泉水瓶發出吱呀脆鳴,起身走了。

幾綹耳發糊在江月停臉上,眾人望向莫尋鶴離開的背影,覺得這人一走,似乎都沒勁兒些。

江月停感覺冷風往她脖頸裡呼呼的灌,李舒拉著宋梨顛兒顛兒的坐過來,占掉莫尋鶴的位置,忽然往江月停身上靠。

“身上有虱子?”江月停睨她。

李舒控訴道:“這風大啊姐姐,靠緊兒才不冷。”

......掌心收緊,江月停低頭,手心被手機硌出兩道紅印。

早就垂涎這處老久的一哥們兒瞪著她倆,李舒轉頭嗆回去,“看什麼看,愛玩玩不愛玩滾。”

江月停無所事事的看餐布上綠酒瓶,不知道這回是誰轉的,力量足,數圈兒快暈了才停下來。

好賴不賴是這個眼前發昏的江月停,模糊聽見“幾次”“心儀”的字眼,江月停悶不吭聲的去抓最後一杯,一飲而儘飄飄然先離開了。

宋梨在身後悄聲嘀咕,“她是不是出啥事兒了,看上去情緒不太好。”

“她就這樣,情緒來的快也去得快”,李舒興衝衝的向她覬覦半晚上的小帥哥發招,瞧見對方連耳根都紅透才暫且作罷。

宋梨:“欸,可是我怎麼瞧著——”她不是回帳篷啊。

“該你了該你了,大冒險還是真心話。”李舒把人往場子裡按,壓根兒沒聽見宋梨的話。

江月停確實沒回自己帳篷,不知道誰剛才進去沒拉嚴帳篷,她剛踏進半隻腳險些貧血。

裡麵蚊子開大會呢。

江月停抓抓頭發,腳步一拐就往路口上麵走,停在黑色的帳篷麵前。

敲敲鐵杆,也不出聲。

千回百轉的念頭上升又墜落,最後被毫無回應的帳篷給澆個透心涼。

她傻站半天才想起來莫尋鶴聽不見這動靜,沒由來的心口發悶,她低頭摩挲拉鏈,想進去。

帳篷矮,沒法兒直立。

她躬身進去,發現莫尋鶴側身躺著,呼吸平緩,他這是已經睡著了?

江月停無語片刻,怕蚊子進來,又反手拉下拉鏈隔絕。

她記得莫尋鶴身上還有藥膏,雖然抵不上噴霧,至少能抹在外露皮膚上能緩緩。

睡袋將莫尋鶴裹得嚴嚴實實,江月停輕手輕腳拉下他臉側邊的拉鏈,毫無反應。

江月停鬆口氣,又探身去他褲兜裡摸,她是記得白天莫尋鶴用完後就塞進了褲子裡。

莫尋鶴穿的是黑色工裝褲,布料硬挺,江月停得稍微用力才能卡進口袋裡。

灼熱體溫烘烤著她的指節,一寸寸伸到底卻發現這邊是空的。

黑暗的環境憑空讓江月停生出做賊的心虛,超強的想象力把自己腦補成夜襲良家婦男的壞蛋,此刻正趁著良家婦男沉在睡夢中行不軌之事。

就是不知道這婦男會不會大喊“救命”。

腦子的畫麵愈發放肆,江月停搖搖腦袋晃走臟東西,跪坐在地上摸另一邊口袋。

估摸著莫尋鶴睡熟了,她的動作也不再像先前那麼謹慎,右手直接揣進去拿。

......等等。

江月停腦子忽然接不上弦,誰家正常人把藥膏放口袋最裡麵?

都被體溫熨熱了。

誰稀奇你這藥膏似的,藏這麼深,江月停撇嘴,剛要往裡麵伸點兒時,一直撐在地上的手臂忽然勁兒勁兒的發麻。

莫尋鶴清醒過來,目光沉沉的望著擅入者。

江月停被他看得發虛,揚聲,“我找藥膏啊,蚊子咬我!”

可能這就是自知犯錯的人的共通點,好像自己叫的越大聲越能彰顯自己的無辜。

莫尋鶴坐起身,落在自己像是被扒光的胸前,又看看目光飄忽不定的江月停。

驀地揚眉,唇角微微上翹。

可惜天太黑,又沒亮光。

“在包裡,我沒放身上。”莫尋鶴說。

江月停忙不迭起身,還抱怨,“不早說,害我找這麼半天。”

這個包今天還是莫尋鶴幫她背上背下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沒法撂狠話,尤其是背後灼人的視線,江月停感覺自己要尷尬到同手同腳了

左摸又摸的,終於在側邊找到圓盒。

她站起身,不得不弓著腰去拉拉鏈。狹小的帳篷裡,他聽見莫尋鶴漫不經心的聲音:“我也被咬了。”

江月停愣愣回頭,“......那你要抹點兒嗎?”她舉著莫尋鶴帶來的藥膏。

覺得自己一走了之不大行,她又返回來半跪在莫尋鶴身邊。

自他醒來後,他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沒變,江月停懷疑他是機器人,什麼反應都沒有。

莫尋鶴安靜片刻,才說,“也不是沒有。”

她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立在帳篷內側好給他抹藥。自己也算是出師了吧,江月停心想。

於是邊抹邊反駁他,“你彆不信,我剛那一陣亂掏你跟死了一樣,哪來的反應。”

手臂內側映著幾個紅點,算不上癢,倒是江月停的指腹柔嫩,打著圈的抹上去時...算是癢吧。

他忽而抬頭看江月停,隱在夜色的眸閃過壞心眼。

等江月停抹完手臂想收手時,他隨口說道,“好像肚子上也被咬了。”

江月停未作他想,直愣愣的撩起衣服下擺,肚皮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紅點。

再往上還有壁壘分明的塊狀腹肌,江月停用力拍上去,“煩不煩!”

“啪”的一聲在帳篷內回蕩,打人的手心發熱,江月停怔忪瞬間,“我...你不疼吧。”

莫尋鶴沒吭聲,伸手去抓江月停。

嚇得江月停以為對方要還手,扭著身子著想躲,手心卻被帶去碰莫尋鶴腹部,比她還熱,還燙。

江月停罕見的流露愧意,嘴唇囁喏兩下,湊近想給他揉揉。

就算是銅牆鐵壁,傷在最柔軟的腹部,肯定會疼,且不說她惱極,下手還挺重的。

江月停又虎,長美甲上的鑽戳到傷處。

肉眼可見的那處皮膚開始繃緊,恍然記起小時候摔倒,外婆給自己呼呼,唱痛飛飛。

江月停附身下去,緩緩呼出涼氣。

莫尋鶴的目光逐漸晦澀難辨,扣住江月停的手,稍一轉力,變成十指緊扣。

江月停茫然抬頭,被莫尋鶴的眼神嚇到,下意識往後退。

手被牢牢扣住,莫尋鶴欺身而上,循著那張飽滿的唇,貼上去。

想把她欺負哭的想法在江月停低頭為他緩解疼痛時煙消雲散,隻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江月停眨眨眼,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