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誨驚慌失措躲到希爾身後,他拽著男人衣袖,聲音顫抖,“發生什麼事了?”
希爾看到他的樣子略微哽住,但卻還是伸手將鐘誨摟住,輕聲哄道:“彆怕,我會護著你的。”
可就在他的話剛出口的那一刻,整個地麵忽然開始劇烈地抖動。
不過這動靜也是沒一會兒就消停了,鐘誨裝作驚魂未定的樣子,立刻抱上希爾腰身。
大約是鬼魂的緣故,抱住希爾的那一刻,他隻覺得一股沁入骨髓的森寒,原本還怕裝的不像,這會兒直接凍得哆嗦。
恕他直言,切片攻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垃圾!鐘誨內心咬牙切齒。
“時間變快了……”希爾皺著眉,伸手撫在鐘誨臉上。
鐘誨仰臉看他,心跳砰砰作響,他隱約覺得男人嘴裡說的“時間”,大約跟昨天天黑時間提前有關係。
可惜男人並沒有主動替他解答這個問題,他看到希爾看向自己的目光愈發複雜起來。
過了良久,男人緩緩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換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看著希爾離去的目光,鐘誨逐漸收斂起臉上的楚楚可憐。
[不是啊,這都發生啥了,咋人全去睡覺了,探索度直彪百分之八十啊。]
[前麵的新來的吧,昨天那個玫瑰成精的女生,給了這主播一朵可以入夢的玫瑰。]
[玫瑰花田不是都枯萎了嗎?不是啊,這本子我看了多少回了哪有個玫瑰成精的呀,怎麼還往裡添新員工啊啊?]
[我去翻了下,這本子一共開過45次,平均十多年一次。從第二十一次開始就雷打不動地會出現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每次都會比上一次年輕。]
[對,而且我沒有找到這個女生的直播間,之前的那些紅衣主播也都沒有。]
[有一些被牆了吧?我跟我朋友互相找很多主播都看不了。]
[一次兩次是巧合,不能次次都找不到吧?]
[我人都看麻了,這主播開掛了吧?]
[不是,有什麼是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入夢好歹給切個鏡頭啊!]
“以上彈幕涉及劇透,已對玩家屏蔽。”
[時間縮短這題我會!]
“以上彈幕涉及劇透,已對玩家屏蔽。”
因為屏蔽機製的緣故,鐘誨無法從觀眾那裡獲得什麼有效信息,在已知時間在不斷變少的情況下,他也沒心思看這些東西了。
直接快步往房間外邁去。
“彭!”厚重的木門重重地關上了。
鐘誨臉色一變,緊接著便看到原本刻在門外側的浮雕,一瞬間浮現在他眼前!
看著那威嚴而凶猛浮雕,他不由自主地覺得心頭發緊,不自覺捏緊手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現在最要命的是他吃不準這是不是希爾的手筆。
如果是查爾斯,跟他打打感情牌可能也就放自己出去了,可規則二說公爵府所有的裝飾品都是死物……
這老舊設施的隔音可算不上好,這鬼魂腳步有一聲沒一聲的,要是這會兒希爾正好站在門外……
想到這,鐘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想到這裡隻是二樓,他走到窗邊,可是窗子卻像是封了膠水,無論他怎麼用力都始終推不開。
對此鐘誨失望地歎了口氣,他視線掃視在周圍的,裝潢甚至家具擺放的位置都跟在夢裡的時候差不多。
可他側身看向不遠處的全身鏡,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對了!
瓷娃娃!娃娃呢?
不是說家族傳統嗎?
如果這東西不被作為陪葬品的話,按理說這城堡裡至少已經存了一倉庫的瓷娃娃。
這樣詭異的場麵,不管是誰看見了都會覺得是重要線索吧?!
可是昨天一直沒有人說過自己看到了瓷娃娃。
就算這東西是陪葬品,遊戲裡的所有人都說公爵隻是失蹤,又怎麼會把他的東西拿走?
唯一可能有這個動機和權利的,就隻有希爾而已,也就是說……這娃娃大概與查爾斯的封印有關?
想到這鐘誨覺得自己又陷入了死局。
他思維逐漸有些發散,詛咒娃娃存在於每一個房間之中,但隻有向雕像參拜過的人,才可以看到裝著公爵屍體的詛咒娃娃。
那會不會瓷娃娃仍然存在於這個房間裡,隻是需要通過某種介質才能夠看見?
鐘誨依循著記憶,走到那片曾經存放娃娃的地方,他伸手懸在半空,在即將垂落時,他猶豫了。
他重新走到書桌前,輕車熟路地從裡麵掏出鋼筆。
大約是長期沒有人用,筆尖保存還算完好,並沒有生鏽的痕跡。
鐘誨直接用筆尖劃開手指,他眸光晦暗,快步上前把走到門邊,用力捏緊手指擠出幾滴血珠,擦在雕刻臉上。
那野獸浮雕似乎偏了下,鐘誨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點喜色,他握緊筆尖用力拉下去,在掌心留下了一道恐怖的血痕。
他招攏手,一點沒有浪費地將它摸在浮雕臉上。
耳邊傳來轟鳴聲,他立刻轉身去看。
“!”卻見窗門已經大開,天空中劈下一道驚雷,隨之落下細細密密的雨,大股寒風從窗口灌入。
那侵入大片雨水的窗台上,一下出現了二十多個瓷娃娃!
鐘誨不由得屏住呼吸,他放輕了腳步往窗邊走去,手心的血悄然從指尖滴落,在陳舊的木板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他敏銳察覺到腳下踩感的變化,低頭去看,卻見剛才還灰撲撲的地板,竟然就在一瞬間變得嶄新!
鐘誨隻覺得自己的心臟收得更緊了,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加快了步步子,走到窗台邊,伸手輕柔的拭去其中一隻瓷偶上的水珠。
他眉眼低垂著,竟也顯示出幾分溫柔小意,他說話時靜悄悄的,沒得讓人心癢,尤其他指尖有意無意地勾在瓷偶上,“你是不是餓了?”
指尖傳來瓷偶的輕微振動,鐘誨見狀愉悅地勾起唇角,緩聲哄道:“真可憐~↓咳,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