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苓被畫麵嚇到了,一時忘記思考,她不可置信轉過去去看向現在的楚林渝。
長相還有小女孩的稚嫩,並非畫麵中的凶狠,身上充滿著狠厲。
不過也是如此,葉子苓才意識到,現在的楚林渝長相稚嫩。
而記憶畫麵中的楚林渝,已經像是長大了些,褪去稚嫩,多了少女的模樣,成為了現如今的小姨娘,楚將軍,威嚴,尊貴。
葉子苓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為現在楚林渝還未經曆這些而感到慶幸。
可事情並不可避免,就以楚林渝身為她小姨娘這時的狀態而言,那一幕畫麵,的確屬實,乃葉錦一的記憶。
可現在問題又來了,為什麼葉錦一會在那?而且她的目光是在看馬上的楚林渝。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葉錦一的身份,並非葉子苓所想,如此簡單?
“誰在外麵?!”楚林渝突然嗬斥,這一聲搞得葉子苓都警惕了起來。
“小姐。”辭走了進來,看起來年紀與楚林渝相仿,拱手行禮;“屬下見過小姐。”
“原來是你啊?”楚林渝笑著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坐下。”
“不可。”辭小時候就古板,對於楚林渝的邀請也是婉拒;“小姐,如此不合規矩。”
“有什麼關係?”楚林渝笑嘻嘻的;“祖父都不建議,快過來,幫我看看。”
“是。”辭還是走了過去,在楚林渝旁邊的位子坐下;“小姐在看什麼?”
“今日軍師伯伯與我說的那些話我仔細想了想。”楚林渝撐著頭,像是與辭閒聊;“覺得自己還是不好,對不上祖父的信任。”
葉子苓看著他們兩個這副樣子,感覺不是第一次了,很是熟悉。
辭跪坐在旁邊安靜的聽,時而給出建議,提出點睛之筆。
而楚林渝則是喋喋不休的述說,什麼問題都有,簡單而要就是迷茫。
“小姐多慮。”辭幫楚林渝倒了一杯茶,推到楚林渝麵前;“將軍的確信任小姐,此言不假。”
“可將軍既如此做,那便有如此之理,小姐不用擔憂如此多,也無需覺得小姐配不上。”
“小姐配得上所有,小姐自然是最優秀的,小姐隻需做好,問心無愧即可。”
“你說話好老沉。”楚林渝表情無語,下一刻卻笑了出來,拍著辭的背豁然開朗;“不過你說的有理,本小姐就是最優秀的!”
楚林渝插著腰很是驕傲,感覺周圍都度了層聖光一般。
“小姐不再憂愁便好。”辭起身對楚林渝行禮;“將軍囑咐屬下,讓小姐莫要太過於操勞,早日休息。”
“也行。”楚林渝起身,向營帳外走去;“我休息的時候,就有勞辭看守了。”
“屬下職責。”辭跟在楚林渝身,向外走去;“小姐言重。”
葉子苓也跟著走了出去,現在已經是夜幕,而軍營中,多地已升起篝火。
外邊將士很多,營帳都差不多,隻不過主營,也就是身後的這個,要大上不少,畢竟是儀事用的。
楚林渝進營帳休息以後,辭在營帳口呆了一會,隨後命人看守一會隨後離去。
葉子苓原本也蹲在楚林渝營帳門口,看見辭突然走了,她覺得奇怪。
像辭這種人不應該如此,他應該會一直守著楚林渝才是,特彆這裡還是軍營。
所以葉子苓因為好奇,跟了上去,看著楚林渝再次進入主營中。
葉子苓也走了進去,發現軍師也在,而辭規矩的行禮;“辭見過軍師大人。”
“辭來了?”軍師樂嗬嗬的,看向辭,卻說著奇怪的話;“少爺也來了吧?”
“軍師如此,可讓在下很難辦啊。”
葉子苓覺得聲音熟悉,聞聲向身後看去。
看見來人後第一時間覺得奇怪,一個發帶綁著頭發,形成低馬尾的人,還穿著一身黑,黑布遮麵。
她不能理解,這樣的人是怎麼來的?而且為什麼叫少……
“辭,見過少爺。”辭彎腰行禮道。
就在這時,葉子苓反應過來,而少年取下自己的遮麵,對軍師行了一禮;“林澈見過軍師,遠來,還請軍師見諒。”
葉子苓看出來了,這是十六歲的楚淮之,不過他的身份為什麼會來這裡?
按現實中而言,楚淮之的身份楚林渝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這個人。
可現在楚淮之直接這麼穿著夜行衣來到軍營,早知道,這裡可是軍營,哪裡是隨便可以來的?
所以答案無非隻有兩種,第一就是,楚淮之與軍師認識,有必要讓他知道。
而第二種……
“林澈來了?”軍師笑著捋著胡子,揮揮手;“大將軍怎會讓你過來?不怕被林渝瞧見?”
“軍師可彆拿林澈玩笑了。”楚林澈拍拍衣服,無奈走了過去;“祖父說林渝這裡需要孫兒過來看看,孫兒便連夜來了。”
也是,葉子苓湊近看,楚淮之身上有著灰塵,像是跑的很快,或者是經過了什麼而沾上的。
“少爺辛苦。”辭跟在後麵;“小姐剛睡下不久,如若不出意外,少爺一時辰便離去。”
“你這是在趕我啊?”楚淮之突然一個側頭,眯著眼睛;“祖父那我也呆不久的,將士多,容易被瞧見。”
“少爺說笑。”辭再次行禮;“屬下不敢。”
葉子苓看著他們兩個這樣,笑了出來,感覺兩人是非常好的兄弟,而非主仆。
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是如此,永遠都是楚淮之笑眯眯的調侃,而辭冷不丁的回答。
“唉~沒辦法。”楚淮之抓了一把自己的發尾,靠著沙盤坐下;“快點說吧,我也趕回去。”
“現在的局麵祖父與我說過了。”楚淮之正經起來,拿起雁北的紅旗,與東俞主城【河東】放在一起;“顧家小子那我看過了。”
“少爺……”辭突然出聲,剩下的話沒說。
葉子苓不知道怎麼了,所以看向楚淮之,而楚淮之隻是看著辭沉默半晌;“行—!懷安。”
葉子苓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辭是在意楚淮之那一句【顧家小子】。
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們接著商量。
“關於雁北與河東一戰,並無問題。”楚淮之用雁北的紅旗推到河東白旗;“所以現雁北,便可直接屬於黎北之下。”
“那也就是意味著,黎北·雁北戰東俞·河東,勝。”
“少爺說的不錯。”軍師很是滿意的捋胡子,頗為讚許的點頭;“關於懷安,大將軍很是看好,所以並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
“的確,那小子……”楚淮之剛這麼說,不經是他,就連葉子苓都察覺到了辭冷冰冰的視線。
“……”楚淮之一陣沉默,隨後妥協;“行—!懷安。”
辭撇開了視線,再次將注意力放在沙盤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楚淮之無奈歎氣,軍師隻是笑而不語,像是習慣一般。
“所以懷安那小子……”楚淮之說著,再次看向辭,而辭沒反應,他才繼續放心道;“四肢發達,頭腦還行,壞的很,應該不會被欺負。”
“所以與其擔憂他,還不如多擔憂一下林渝這裡。”楚淮之也是頭疼;“其實我也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要讓林渝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這裡依山傍水,地形複雜,雖然敵方不容易進來,可同理,如果不清楚地形的話,我們也不方便出去。”
“少爺這一點就多慮了。”軍師將栗元紅旗向前移動一步;“我們所在區域,比事先相談要多上些許。”
“而剛好是這麼多路,出了栗元複雜區域,接近隱嶺山,多了後退的空間。”
“難怪。”楚淮之眯著眼睛,像是抱怨;“為何不同我說?我繞路前來。”
“軍師失職,還請少爺莫要在意。”軍師還是笑眯眯;“少年人多跑跑好些。”
“彆和我那師傅一個樣行嗎?”楚淮之歎了口氣;“所以往前移動會增加敵方的攻擊可能性,我們會危險些。”
“的確,少爺所說不假。”軍師指著栗元紅旗後麵的土地;“但同理,在前線能更好的保護身後國土。”
“雖暴露在視線外,可如此而言,也可作為鎮壓。”
“黎北大將軍威名在外,與西洲首領同威,乃是四國中第二大國,南靖與東俞也不至於輕易來犯。”
“可如此並非最好。”辭同樣參與發話,將湖陸黃旗移至隱嶺山;“暴露所在區域是為鎮壓小國,此戰術的確有用,可不妥。”
“如若西洲突然殺過來,與南靖東俞而地一同廝殺,哪怕黎北按兵不動,在敵人知道位置以後,也會受到危害。”
“的確,辭說的有理。”楚淮之將湖陸黃旗放了回去;“所以我會在那周圍鎮守,讓其有去無回。”
“祖父所說屬實。”楚淮之從懷中拿出地形圖,放在沙盤上;“在湖陸與隱嶺山中,有些一片竹林,雖然區域不大,卻很複雜。”
“我在昨夜去看過了,地形大改了解,所以可在周圍路口區域守著。”
“祖父派了心腹,十五守衛在我身邊,到時我隱麵,與其一同鎮守竹林區域,以破此局。”
“大將軍兩位孫兒還當真是了不得。”軍師將嘉興對戰湖陸的旗幟推倒;“兩位孫兒皆為上品。”
“無論是記憶還是謀劃,皆為上上等。”
“所以如若不出意外,黎北·嘉興戰西洲·湖陸,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