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苓雖然這麼想,不過還是不得不感慨一句。
楚林渝、顧懷安,還有辭,他們三個小時候真的,關係非常非常好,使人羨慕的程度。
“沒了?”葉子苓的思緒被拉回來,就聽見蕭遠這一句話;“什麼啊?就這麼點嗎?”
“聒噪。”辭表情依舊淡漠,甚至沒有發脾氣,隻是這麼來了一句;“夠了。”
葉子苓倒是覺得有意思,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還當真是有趣,哈哈哈哈哈!”
葉子苓覺得自己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現在看著兩人像是小學生拌嘴似的,忍不住笑出聲。
“小小姐見笑。”辭語氣很輕,一直都是與波瀾的感覺;“隻是屬下能說的,也隻有關於王府之事。”
葉子苓咧開的嘴,滋著的大牙,突然在這一刻,收了回去,心中暗罵:我可真該死啊!
人家辭一個被楚林渝撿回來的命!從小就待在王府,做了影衛!這麼可憐的小家夥我居然還笑他!
他該不會覺得我是在嘲笑他吧?不能吧?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嘖!葉子苓!你能不能控製一下你自己?!現在怎麼辦?
“那個……辭啊。”葉子苓似乎的道歉;“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
“小小姐這是作甚?”辭看起來有些不能理解;“屬下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小小姐不必為此向屬下道歉。”
“我沒有那種意思的。”葉子苓心情複雜,覺得自己像是欺騙了一位天真的少年;“我隻是覺得與你們相處很有趣。”
“比在太傅府時在開心的多,所以是開心,萬萬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葉子苓說著,還艱難擺手,歧途讓自己說的話被重視到。
“屬下明白。”而辭,就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話,搞得葉子苓還有些不舒服。
“小小姐莫要理會,辭兄就是這個性格。”蕭遠笑著撞了下辭的肩膀;“辭兄,對女孩子說話的時候能不能笑一笑?”
“我不喜言笑。”辭輕飄飄一句話後,看向葉子苓道;“抱歉,小小姐見諒。”
“無妨啊。”葉子苓倒是無所謂,她挺開心的;“現在是輪到我了嗎?你們想聽什麼?”
“嗯——”蕭遠長久的思考,加辭長久的沉默。
葉子苓覺得自己視乎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對於自己知道的東西,他們應該早就知道。
所以她覺得自己有些沒事找事,更加有些局促,想著要不要找其他話題,把這個繞過去時,蕭遠搭話了;
“小小姐流浪在外時可有去過有意思的地方?”蕭遠笑嘻嘻的,有些自豪;“沒準那時,末將在與將軍出征時,還見過小小姐呢。”
葉子苓似乎在腦子中回想葉錦一的記憶,畢竟這種東西,有時來的莫名其妙,有時求都求不到。
不過好在,葉子苓這次被眷顧,記憶成功傳入她葉子苓的腦海裡。
記憶中,小時候的葉錦一並不是在楚陽王府,而是在一片大山山底。
“按照外曾祖父所言,差不多了。”記憶中的葉錦一拿著一張布,囔囔道;“許久以來,為王府添亂。”
記憶中的葉錦一看起來七八歲左右,背上背著包袱,與葉子苓全身不同的冷淡。
語氣清冷,長相稚嫩,氣質卻是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冷靜。
她顛了下背上的包袱,一個小布袋,看起來東西並不多。
她就這麼向山中走去,原本葉子苓以為會經過叢叢困難,最終才會得到,或者去到哪。
可預想中的苦難並未到來,山中很安寧,有些飛禽走獸,卻出奇的不傷人。
對於葉錦一的到來,它們頂多隻是看看,最終離開,像是默認著這位‘新朋友’的來臨。
可初來乍到,葉錦一也是彎彎繞繞,才走到了山頂,一間很大的青竹院前。
“小女娃?”屋內之人像是有感應一般,拿著酒壺搖搖緩緩走了出來。
看著門口背著包袱的葉錦一傻樂,頭腦像是有些不清晰一般,眼睛眯成一條縫,對她笑著招了招手。
“徒兒拜見師父!”葉錦一見到老人之後,直接跪了下去,大聲喊道;“請師父收下徒兒!”
“小女娃你這是作甚?”那老頭穿著隨意,有些瘋瘋癲癲的樣子,腰間掛著葫蘆酒壺,看起來像是醉了;“本翁可不隨便收徒弟。”
“小女乃楚陽王府阿錦!”葉錦一字正腔圓,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畏懼;“楚陽王送小女來到此處!並言說!”
“緣定仙翁定當猜得到!也定當會收阿錦為徒!還請師父成全!”
“小女娃你還當真是不講理,不講理,哈哈哈哈!”緣定仙翁突然仰頭笑了起來,拿著酒葫蘆喝了一口;“隻是修行苦楚,你還是回去吧。”
“徒兒不會走的。”葉錦一跪在地上,態度很堅決,也很誠懇;“楚陽王所說一切屬實。”
“緣定仙翁乃仙人,乃命定之主,便尋命定之人。”
“緣定仙翁可曾想過?小女便是命定之人?”葉錦一抬起頭,看向緣定,又重重的磕了下去;“師父收徒兒,徒兒便跟隨師父。”
“師父若是不願要,徒兒便日日待在竹院外,等師父承認那天。”
“隻是無論師父同不同意,小女這一聲師父都是要喚的!”
“你這小女娃還當真是執拗!”緣定一直一副笑的不符世塵模樣,最終拂袖而去;“卻當真附和本翁所求!本翁所求啊!”
而葉錦一還是跪在那,不肯起來,從白晝跪至黑夜。
葉錦一一動不動,跪在青竹院正門口,冷風慢慢的吹,她依舊無反應。
“師姐?”一位小少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沒什麼感情;“師姐便來拜師,為何不進府中?”
葉錦一的身子終於動彈,但也隻是淡淡回頭,對小少年微微點頭;“初識,小女阿錦。”
“師姐起來便好。”小少年像是沒什麼精神氣,眼皮半垂著,伸手將葉錦一扶起來;“師父等待師姐許多年了。”
“小兄弟說完怎講?”葉錦一被他扶起來,有些站不穩;“師父?可是緣定仙翁?”
“正是。”小少年一邊帶著葉錦一向院中走,一邊解釋;“師姐隨意便好,師父並非為難,隻是天命如此。”
“師弟現便將師父喚起,還請師姐在屋中等候。”
小少年對葉錦一行了一禮後退下,向隔壁的主屋走去。
而葉錦一被他安排在比較空曠的位置,竹壁邊的大樹之下。
而就在師弟剛走不久,大樹上突然從外邊跳上一人,一身的汗,喘著粗氣,跳了下來。
葉錦一後退了幾步,但並未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對著那人行了一禮;“初識,小女阿錦。”
“錦一啊?”下來的人是小時候的楚林澈,他拍拍手中的灰,對她笑道;“無妨,不必如此客氣,走吧。”
楚林渝往前麵走,隻是後邊的葉錦一沒有動,卻也沒有說什麼。
“不必如此警惕。”楚林澈笑眯眯的;“我是楚林澈楚淮之。”
“小女見過少爺。”葉錦一對著楚林澈行了一禮;“小女見過師兄。”
“你知道了啊?”楚林澈這次往前麵走時,葉錦一跟了上來;“祖父送你來的?”
“是,少爺猜的不假。”葉錦一很是老實的回答;“楚陽王送小女至青山底,便匆匆回府。”
“我知道,回去的時候聽說了。”楚淮之屈指敲敲主屋的門;“師傅,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是師弟開的門,對楚淮之行了一禮後走開,緣定睡眼朦朧,看了眼他們後直接坐下;“來,坐著說。”
“您又喝酒了?”楚淮之直接走過去,同樣坐下,坐姿……豪爽,一隻腿彎著立起,一隻側放;“不是說了少喝嗎?”
“你小子也管上我了?”緣定對門口的葉錦一招招手;“快進來,行你的拜師之禮。”
葉錦一走了進去,對著緣定跪下,行拜師之禮;“徒兒拜見師父,師兄。”
此時,師弟端著一盤東西走了過來,跪坐下去,將東西放在桌前,隨後一同跪下去。
“徒兒拜見師父。”同樣的拜師之禮,對著緣定;“拜見師兄。”
“嗯,不錯。”緣定拿著桌子上的銀針,沾了些紅色的液體,對葉錦一招招手;“你過來。”
葉錦一低著頭向前移動,隨後低著頭恭敬叫道;“師父。”
“嗯,為師聽見。”緣定對著葉錦一的右耳垂紮了進去,染下一顆紅色的痣;“你的拜師之禮完成了哈!”
葉錦一看起來有些不理解,不過還是恭敬的低頭行了一禮。
看向楚淮之對她招了招手,隨後走到一旁跪著看。
“現在就是你了。”緣定拿起柳葉,在師弟額前畫下柳絮花紋;“你也好了。”
而此刻,葉子苓才注意到,楚淮之的眼下有一顆紅痣,讓他那眉眼彎彎增加一絲風韻,
也同時意識到,這就是他們師門的象征,也就是所謂的拜師之禮。
隻見,緣定仙翁放下柳絮,第一次坐直了身子,對他們笑道;“行了!四人缺首,卻以成型。”
“少一不可,卻早以其中,身邊之人乃命定之人,有緣之人不全為善。”
“善為竹林之雙木,惡為雙提之無。海為源頭之使,開頭之爭。部落為前血月夜則亡。王朝奉高樓之落。皇恩之雲火之宮。”
“最終萬世太平不記英雄之戰,卻成心中所願。”
“善似惡,惡非惡,苦食其終,善不得存,隻為□□消散,靈魂輪轉再度,卻隻為一否。”